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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广播与广播小说

时间:2023-04-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节 小说广播与广播小说小说广播与广播小说是在长期的广播节目创作实践中出现的两种既有密切联系,又有所区别的广播节目形式。以同一段小说为例,我们将之做成小说广播、广播小说和广播剧时会有不同的表现侧重。

第二节 小说广播与广播小说

小说广播与广播小说是在长期的广播节目创作实践中出现的两种既有密切联系,又有所区别的广播节目形式。因为广播媒体长期担负着向听众推介文学作品的职责,而文学作品的种类繁多,创作风格各异,仅就小说作品来说就有着非常大的差异,所以在文学广播节目制作中也就出现了种种创作手法上的差别,由此产生了小说广播和广播小说的区别。

小说广播一般由播音员或是演员播出,通常以叙述为主,辅以少量的表演。小说广播的叙述者和表演者——也就是旁白或是独白播音者与人物形象的表演者——通常是一个人,只是在叙述和表演时控制声音略有不同以示区别,而由这一个播音者略微转变音色来表现小说作品中的多个人物形象。有时为了区分小说作品中的男女人物形象的不同,才会采用男女两个播音者对播的形式,例如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制的《风流才女——石评梅传》为了区分男女主人公的声音形象,采用了男女对播的形式。所以小说广播中的表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进入角色的表演,而始终是一种游离于角色之外的“代言体”式的表演。小说广播一般不主动对文学作品时空转换做广播化的处理。

小说广播从篇幅上分,一般可分为:短篇小说广播和中长篇小说广播,其中中长篇小说广播又包含传统说书类节目(例如《评书连播》节目)和中长篇小说连续广播节目(例如《小说连续广播》节目)两大类型。

广播小说通常由多个播音者来播出,一个人对应一个不同的声音形象,以叙述为主,辅以少量表演,而且这种表演只是一种“代言体”式的表演,广播小说会使用音乐或是文字等元素对于时空的转换做简单而概括的交代,这种处理在小说广播中几乎是不存在的。

从制作的精细程度或是广播化的程度上来看,广播小说是介于小说广播和广播剧之间的一种节目类型,通俗讲,小说广播就是小说通过广播这种媒体形式去传播,小说广播的最低级形式就是作品朗诵。

而广播小说则是对小说做一些广播化的加工,它是叙述和表演并重的一种节目形式,但是广播小说中的表演部分比重较广播剧还是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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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同一段小说为例,我们将之做成小说广播、广播小说和广播剧时会有不同的表现侧重。

下面是从美国作家海明威的短篇小说集里选出的一篇,原文如下:

大家都喝醉了。整个炮兵连都带着醉意一路摸黑行进。我们正开到香巴尼去。中尉老是把马骑到田野里,还对它说,“我醉了,说真格的,我的老朋友。哦,我烂醉了。”我们通宵都一路摸黑行进,副官老是骑着马走在我的行军灶边,嘴里说,“你得把火灭了。这危险。会给人看到的。”我们离前线有五十公里路,可是副官却担心我行军灶里的火。在那条路上行军真有趣。那时我正当着炊事班长。

如果是小说广播,一般会设置一个播讲者,用一种朗诵或是播讲的语气,有时也会用三种不同的语气来分别表现叙述部分、中尉的话和副官的话。除了个别听不明确、容易产生歧义的地方做少许改动外,一般对原作字句和结构等不做调整。

大家都喝醉了。整个炮兵连都带着醉意一路摸黑行进。我们正开到香巴尼去。中尉老是把马骑到田野里,还对着马(这里“它”改为“马”,因为听众听不明白这个“它”究竟是指代谁,改为“马”就清楚了)说,“我醉了,说真格的,我的老朋友。哦,我烂醉了。”我们通宵都一路摸黑行进,副官老是骑着马走在我的行军灶边,嘴里说,“你得把火灭了。这危险。会给人看到的。”我们离前线有五十公里路,可是副官却担心我行军灶里的火。在那条路上行军真有趣。那时我正当着炊事班长。

如果是广播小说,可能会设置三个演员分别饰演“我”、中尉和副官三个人物形象,对几个人物形象的声音做风格化的处理。有时会加少量的音乐和音响,可以不要环境音响的处理,也就是说可以不必用音响等手段塑造一个栩栩如生、富于真实感的声音场景。

旁白:大家都喝醉了。整个炮兵连都带着醉意一路摸黑行进。我们正开到香巴尼去。中尉老是把马骑到田野里,还对着马说——

中尉:(醉醺醺地)“我醉了,说真格的,我的老朋友。哦,我烂醉了。”

旁白:我们通宵都一路摸黑行进,副官老是骑着马走在我的行军灶边,嘴里说——

副官:(紧张地)“你得把火灭了。这危险。会给人看到的。”

旁白:我们离前线有五十公里路,可是副官却担心我行军灶里的火。在那条路上行军真有趣。那时我正当着炊事班长。

如果是广播剧,应当设置三个演员分别饰演“我”、中尉和副官三个人物形象;必须使用语言、音乐、音响等声音素材相互配合来进行声音场景的描绘,必须给听众一个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不是听别人朗诵或是表演文学作品;可以对原作品叙述顺序、叙事视角等做较为灵活的调整。

音响:士兵和马匹在黑夜中行进。有人打着酒嗝。

旁白:在那条路上行军真有趣。那时我正当着炊事班长(考虑到广播线性传播声音信息的特点,在广播剧中宜将这些地点、时间方面的信息放在段首点明,给听众一个明确的环境感。但是在小说广播和广播小说中为了保持作者原来的文字风貌,则不宜做这样的调整)。大家都喝醉了。整个炮兵连都带着醉意一路摸黑行进。我们正开到香巴尼去。中尉老是把马骑到田野里(这里删掉了“还对着它说”几个字,而改为通过中尉自己的话直接表现出来)。

音响:马蹄陷在烂泥里的声音。

中尉:(醉醺醺地)“我的马儿,我的宝贝儿(加入这两句以加强对象感),我醉了,说真格的,我的老朋友。哦,我烂醉了。”

旁白:我们通宵都一路摸黑行进,副官老是骑着马走在我的行军灶边,他似乎有点紧张(去掉“嘴里说”,因为这可以听到,加入“他似乎有点紧张”,对副官说话时神态加以描画)——

副官:(紧张地)“你得把火灭了。这危险。会给人看到的。”

旁白:我们离前线有五十公里路,可是副官却担心我行军灶里的火。

一般来说我们应该根据所选文学作品的特点来判断它适合改编制作为哪一种类型的广播节目,如果叙述部分较多、对话较少、声音场景较少、比较抽象、情节复杂或是时空转换太频繁的作品适合制作为小说广播或是广播小说的形式播出,可以较好地保留原作的文学魅力。相反叙述部分较少、有足够的对话、人物对话富于动作感、场景的音响丰富、情节相对集中、时空转换适度、人物形象数量适度的作品则可以考虑制作为广播剧。

下面是奥地利的海尔塔·克雷夫特纳的短篇小说《情侣》的第一段:

有一对伴侣要建立自己的家园却被非人的环境所阻。经过几个星期的悲观失望以及企图摆脱困境而毫无成效的尝试之后,他们只好听天由命,他们就到楼梯的平台、陌生的通道、堂屋、候诊室、公园的板凳这些地方去生活。他们慢慢地安置好并有计划地进行这种没有选择余地的约会生活。正如其他一些人在他们的住宅里养成某种习惯那样(他们在一定的时辰用膳,他们每天坐在同样那张椅子里看晨报,他们在规定的日期接待客人),他们也照例表现出他们的共同生活是有规律的,而且是日常性的。

像这样的叙述性较强的作品,中间夹杂着议论,尽管文中提到一些场景,例如楼梯的平台、陌生的通道等等,但是非常抽象,并不具体可感,如果要利用声音去再现出来还是比较困难。所以这种类型的作品制作成广播剧就会有很多问题,不如直接做成小说广播的形式。

下面是美国短篇小说家彼得·汉米尔的《回家》中的一段,这个短篇也是日本导演山田洋次所拍摄的故事片《幸福的黄手帕》的原型:

车过新泽西时,他们发现车上有个人像被“定身法”定住似的一动不动。他叫温格——他坐在这帮年轻人面前,风尘仆仆的脸色叫人猜不透他的真实年龄,他身穿一套不合身的朴素的西装,紧咬着嘴唇坐在那儿,一声不吭。深夜,汽车开到一家名叫霍华特·琼森的饭馆门口停下,除了温格,大家都下了车,这些年轻人开始纳闷起来——他们很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是个船长?也许是个抛弃了妻子溜出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退伍回家的。等他们再回到车上时,有个女孩子坐到他身边,跟他搭讪起来。

“我们去佛州”,姑娘朗声说,“您也去那儿吧?”

“我不知道”,温格说。

“我从没去过那地方”,她说,“据说那儿很美?”

“很美。”他低声说,脸上的表情使人觉得似乎有件他一直想尽力忘怀的事袭上心头。

这个小说的叙述部分较少,有六、七个人物形象,主要的人物形象有三个,也有足够的对话,人物对话富于动作感,场景的音响比较丰富,情节也相对集中,时空转换适度,比较适合制作为广播剧。

除了根据文学作品的特点判断外,小说广播、广播小说、广播剧这三种节目类型在具体制作中花费的时间精力也有所不同,我们可以根据制作经费和周期等因素来选择最合适的方式制作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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