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塔米的文明对话思想

哈塔米的文明对话思想

白志所

提出文明对话的历史背景

根据“文明周流”论，每个国家、地区和民族建立的文明都要经过兴起、鼎盛和衰退三个阶段，文明总是在世界各地区周流，没有一个文明能够抗拒历史的冲击长久保持下去。在历史上，最早的文明始于东方，然后传至西方，建立了辉煌的古希腊文明。古希腊文明衰退后，文明又返回东方，形成了波斯、中国和印度文明。伊斯兰教兴起后，在短短的两个多世纪内传遍世界。穆斯林几乎把所有西方重要书籍译成阿拉伯文，继承了古希腊文明，并对它们进行理解、消化，使之融入伊斯兰文明之中，创造了辉煌的伊斯兰文明。文明在最近周期中，从东方又转移到了西方，形成了现代西方文明。现代西方文明也不可能持久，最终将从西方消失，文明这棵参天大树又将移植其他土壤成长。

1989年后，苏联解体，持续半个多世纪的冷战宣告结束，世界格局发生了新的变化，形成了以美国为首的超级大国的单极世界。在这个时期，美籍日裔学者福山对西方的未来感到乐观，他提出了历史终结论，认为西方的民主将成为世界各国发展与进步的模式。他在《历史终结》一书中说:“我们所看到的，不仅仅是冷战的结束，也不是人类经历了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而是历史的终结，是西方自由民主取得了完美，将成为全球化，成为人类最后的政治体制。”苏联的解体对美国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喜讯。从此以后，美国绝不允许另一个超级大国出现，或让世界朝着多极化方向发展，即使出现多极世界，那也必须是由美国为领导地位和美国在军事领域占绝对优势的多极世界。美国的这一愿望与发展中国家的愿望产生了冲突。近几十年来，发展中国家打开国门，引进西方先进的科技，调整自己的经济和政治结构，在政治、经济和文化等领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国际地位日益提高，动摇了美国的霸主地位。

虽然冷战早已结束，但冷战思维仍在美国根深蒂固。美国认为，要继续维护自己的霸主地位，继续在世界各地区驻军，以取得军事上的绝对优势，就必须寻找“合理”的借口。正当此时，美国哈佛大学奥林战略研究所所长、政治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提出了所谓的“文明冲突”理论，为美国继续推行霸权主义、称霸世界奠定了理论基础。亨廷顿于1993年在一篇题为《文明的冲突》文章中称，苏联解体后，随着伊斯兰世界人口的剧增，伊斯兰教与基督教之间的平衡发生了变化，文明之间出现冲突将不可避免，伊斯兰教将对西方文明构成主要威胁。根据这一理论，亨廷顿建议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应保持冷战时期的军事优势，绝不让其他文明的发展超越于西方现代文明。美国正是以这一荒谬的理论为基础对伊斯兰国家进行军事干涉，一方面控制世界工业国家的血液——石油，另一方面遏制伊斯兰国家的发展和崛起。在这期间，因美国的霸权行为而产生的恐怖主义为美国军事干涉他国、控制世界战略地区提供了有利环境，为亨廷顿的“文明冲突”理论创造了生存土壤。

在此情况下，伊朗总统哈塔米于1997年首先在联合国大会上提出文明间对话的倡议和思想。哈塔米总统的这一倡议提出后受到了世界各国和各界人士的广泛欢迎，联合国也因此把2001年定为“文明间对话年”。哈塔米的文明对话思想旨在抵制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其核心就是倡导世界各民族和文明通过平等对话与沟通，加强相互之间的理解与合作，营造一个和平公正、稳定进步的世界。

本文主要根据哈塔米在担任伊朗总统8年期间所发表的讲话，对他的文明对话思想作一简单的介绍。

伊斯兰世界存在的三种思想

哈塔米认为，在过去一个世纪里，随着西方现代科技和文明的兴起，如何面对西方文明是伊斯兰世界面临的严峻挑战，包括伊朗在内的伊斯兰国家在对西方文明的取舍问题上存在三种观点:一是全面接受西方文化；二是全盘否定西方文化；三是在维护国家独立、民族自尊和宗教价值观的情况下，积极研究和汲取西方文明的精华。很显然，哈塔米大力主张第三种观点，并认为，当任何一个新的文明出现时，我们既不能对它完全否定，也不能盲目地全盘接受，而是要对新的文明进行深入研究，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以促进自己在各领域的发展，丰富自己的文明。哈塔米还认为，如果要正确汲取现代西方文明，首先应透彻深入地了解和认识这一文明，否则要么故步自封，抵制西方文明，要么就是抓住西方文明的表面东西而洋洋得意。哈塔米说:“如果我们要汲取西方文明积极的经验和成果，剔除其消极的因素，唯一的办法就是全面正确地认识西方文明，并对它作出公正的判断。”

哈塔米还认为，伊斯兰世界不能将西方文明拒之门外，面对西方的文化侵袭，不能自我封闭、固守陈规、画地为牢，而是要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加强自己的文化免疫能力，好的就应该谦虚地接受，不好的可以进行理性批判和反驳。

文明对话与文明的传播和影响

2005年4月5日，哈塔米在任总统期间最后一次外访中，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表讲话说:“当我们提出各文明间展开对话时，我们究竟希望达到什么目的？难道迄今各文明和各文化之间从未进行过对话吗？现在提出文明对话有什么新意呢？也许有人会说，文明从一个地域传播到另一个地域，这已是不需要论证的显而易见的事实。文明的传播有着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的初期。当然，任何人也不希望在21世纪提出一个伴随着人类历史的悠久而又古老的话题。鉴于此，我们提出的文明对话肯定不是文明之间的相互传播和相互影响。”

哈塔米对文明的定义是:“文明指的是人类的思想、情感和行为奋斗的结果，它是人类根据时代的变化解决时代需求的一种特别生活方式。时代在变迁，人类的需求也随之变化，人类产生了新的需求，由于过去的文明已不适合新时代人们的生活需求，就建立了新的文明。”

任何文明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各文明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新文明的出现是建立在过去文明的基础之上的。哈塔米认为:“文明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除非文明之间断绝一切交往。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也是非常明显的，伊斯兰文明受希腊文明的影响，而与此同时，伊斯兰文明又对现代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然，我所指的文明之间相互影响并不是说所有的文明源于一个根源，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指的是一个新的文明的产生往往是根据当时的需求从过去的文明中汲取自己认为有价值的成分作为营养，进行消化，并把自己认为没有价值的成分排除在外。”

各文明之间固然会产生影响，但文明对话与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还有一定的区别，在文明对话中，最为重要的是各文明之间的相互认识和了解，其产生的影响是自愿的、和平的，而不是强迫的，也不是通过战争进行的。哈塔米说:“文明对话与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和文明霸权还存在一定的区别，文明和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有很多因素，其中一个因素就是战争。”一个文明可以通过战争传播和强加给其他民族，但文明对话首先不是为了传播自己的文明，而是为了增进相互之间的理解。文明对话绝不允许冲突和战争，只能通过相互之间的认识和了解，基于道德准则的基础上进行。所以，哈塔米强调:“并不是每一种世界观、宗教信仰、哲学体系都可以进入文明对话的圣殿。”“文明对话除对话之外，还要听取对方的观点”。哈塔米还强调，如果不听取别人的意见，一意孤行，唯我独尊，总以为自己的文明是真理，其他文明都是谬论，文明对话就不可能实现，世界就不可能太平。

在历史上，伊斯兰文明与西方文明曾产生过接触，互相之间也产生过深远的影响。哈塔米认为:“在历史上，西方与伊斯兰世界有过两次重要的接触，一次是十字军战争。西方通过十字军战争认识到一个崭新的世界，对伊斯兰世界丰富和先进的文明感到惊讶。他们从伊斯兰世界学到了许多东西，从而改变了西方人的生活方式，甚至改变了西方历史，建立了新的文明。另一次接触是自西方新文明兴起开始的。自文艺复兴后，西方文明和文化以崭新的面孔呈现在世人面前。西方国家借助这种新文明、新思想向包括伊斯兰世界在内的世界各地区发动殖民战争。在这个阶段，伊斯兰在思想领域面临到严峻挑战。”

文明对话与政治谈判的区别

哈塔米认为，文明对话的执行者和载体是思想家、艺术家、学者、作家和诗人，而不是政治家。文明对话不是政治谈判，二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哈塔米说:“对话与谈判有着质的区别，在对话中，问先于答，对话双方不像政治谈判那样通过诡辩和仇视来压倒对方，迫使对方让步。在对话中对话的进程引导着我们的前进方向，而在谈判中，是我们引导谈判的进程。在对话中，对话双方已作好接受真理和原则的准备，而在政治谈判中只有得到利益的渴望。”文明对话追求的是世界的和平，而政治谈判寻求的是自身利益；文明对话抵制和唾弃战争，而政治谈判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不惜动用武力。

哈塔米在纽约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令人遗憾的是，有一些人对我提出的文明对话产生了误解，把文明对话与外交和政治谈判混为一谈。我提出文明对话是为了代替文明冲突论，并作为新世纪的外交基础和原则，文明对话不是指目前各政府之间进行的日常政治谈判。”

哈塔米认为，文明对话是政治的基础，如果政治离开文明对话，冲突就必然会发生。他说:“我们真正的敌人距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它就是无知，就是对历史、文化和各文明的无知。文明对话就是要让文化和道德对政治产生更多的影响。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自18世纪以来，世界越来越变得政治化，变得没有灵魂，变得枯燥乏味。’如果政治成为经济的附庸，它就不会尊重道德和人性，也不会对民族的文化艺术财富感到担忧。政治离开道德和美学，即使成天高呼人权口号，那也不过是表面的，对人权的改善起不到任何作用。美、道德和真理是人权的心脏，离开这三样，人权无从谈起。难道要用丑陋、欺骗、傲慢和专横的手段维护人权吗？我们要让诗人、艺术家、思想家来谈论人权，政治家只能做学生和实践者。”

“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文明对话就是让文化、艺术和道德优先于政治。换言之，政治必须在文化、艺术和道德的庇护下得以实施，否则，如果政治没有道德和文化气息，一味追求石油，它怎能维护人权呢？我们最好说那是狼保护羊。”

“在政治领域的文明对话应该对民主、公正、和平等政治基础展开讨论和研究，以便对这些基础作出统一的定义，千万要避免某些人以自己的私欲，依赖自己的势力对这些政治基础进行解释。”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由于人类对彼此的生活方式无知，互相之间产生了猜疑和不信任，导致战争爆发。如果和平的大厦仅仅是以各国的政治与经济为基础，这种和平是不会得到世界人民一致拥护的。因此，如果不希望和平的大厦倾颓，就应把其基石奠定在道德和思想的对话之上。”

“为了实现文明对话，我们必须在政治道德方面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其中，守信、谦虚、共同参与是政治道德和外交关系的基础，也是实现文明对话的必备条件。”哈塔米强调，人类是一个整体，同类之间要以对话、互信、共利为基础，营造美好和平的世界。他引用著名诗人萨迪的一首诗:“世人皆兄弟，本是同根生，兄弟如唇齿，唇亡齿也寒。如无爱人心，枉担人之名。”他说:“这首含义深刻的诗歌不仅是一个民族得以生存和发展的根本，而且也应该作为国际关系的准则。”

文明对话旨在尊重各文明

文明对话的中心就是要让各文明之间相互尊重、相互认同，放弃文化霸权，抛弃所有偏见，以坦诚相待、相互尊重的态度，促进彼此间的沟通与了解。哈塔米说:“文明对话必须关注各文明的思想、文化、诗歌和美学根源。我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佛的微笑，没有耶稣的仁爱，没有穆萨的怜悯，没有祆教的水和火，没有《古兰经》优美的言语和深奥的哲理，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没有万籁的音乐，没有毕达哥拉斯，没有柏拉图的理念，没有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政治、科学和形而上，没有法拉比、伊本·西纳、伊本·鲁什迪的希腊—伊斯兰哲学的统一，没有苏赫瓦尔迪的光照，没有波斯苏非诗人的海浪，没有阿拉伯诗人的情感，没有日本人的诗歌，没有伊本·阿拉比和埃克哈特明亮的眼光、善良的心灵和美学的审视力，没有罗曼蒂克的浪漫，没有18世纪的辉煌，没有笛卡尔、斯宾诺莎、康德、黑格尔、叔本华、帕斯卡、叙伦·克尔凯郭尔、亨利·柏格森，没有巴赫、贝多芬优美永恒的音乐，没有绘画、雕塑、戏剧和诗歌艺术，总之没有人类通过数世纪的努力留下的文化、思想、艺术瑰宝，人类的生活将是怎样的？

我作为一位穆斯林深信，宗教的美是因为它源于公正，反过来却不然。公正是所有天启宗教的核心，任何宗教思想，如果它反对公正，就等于反宗教，公正是理解宗教的标准，反之则不然。”

文明对话铲除暴力

推动文明对话的目的，在于推动各种文明间的相互交流、相互借鉴，避免冲突，以求共同发展。在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史上，曾出现过不同文明之间的比较、竞争、碰撞和冲突，因文明差异而导致大小战争的悲剧，举不胜举。历史的教训表明，一种文明排斥其他文明，试图将一种价值观强加于其他文明之上，其结果只能适得其反。哈塔米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上指出:“第31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一项反恐决议，这一决议具有重要意义。决议对恐怖主义给予了最强烈的谴责，与此同时，决议呼吁对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源进行深入广泛的研究。决议承认，文明对话本身就是对暴力的摈弃。暴力是世人唾弃的，暴力的逻辑是强权，有暴力的地方就没有谅解与和平。暴力的目的是当自己的利益与他人发生冲突时，就通过武力强迫他人屈服于自己的兴趣和利益，并试图以暴力消灭反对者。暴力不仅是产生恐怖主义的温床，而且也是发生战争的根源。而文明和文化对话的目的就是要铲除暴力、恐怖和战争。如今人类面临诸多威胁，贫穷和恐怖笼罩着世界，无数儿童和老人因饥饿和疾病丧失了生命；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家庭基础因放荡不羁、道德堕落而面临崩溃；贫穷落后国家的儿童和青年得不到教育保障。这些都是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亟待解决。那些奠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基石的政治家和热爱和平的人们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人类面临的这些问题。”

西方列强一方面利用自己的军事优势，推行强权政治，甚至发动战争，控制在能源领域占有战略地位的中东地区，而另一方面通过强大的宣传媒体，鼓吹西方的自由、民主和人权，企图使世界各国按照西方的文化方式发展。而传播到各国的所谓西方文明，不是西方文明的精华，恰恰是其糟粕。西方在科技领域，总是吝啬有加，进行科技垄断，遏制发展中国家的发展与进步。但是要如何面对西方的文化侵袭和科技垄断呢？哈塔米认为:“当一个国家面临外来势力的侵略时，可以拿起武器进行反抗和自卫。但是面对文化侵袭，武器和暴力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适得其反，用暴力抵抗文明反而会使对方的文明显得更加灿烂。”哈塔米认为，在面对西方的文化侵袭时，唯一的武器是逻辑和自己文明的精华。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精华和优越之处，比如伊斯兰教是一个倡导和平、主持公正、重视知识和科技发展的宗教，在历史上曾创造了辉煌的文明，为人类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只不过现在有些穆斯林本末倒置，弃重就轻，致使伊斯兰世界处于落后状态。哈塔米认为，伊斯兰教是符合逻辑、热爱和平、热爱科学、摈弃战争的宗教，如果我们看到伊斯兰国家的落后，应从穆斯林自身中去寻找原因，而不是去责备伊斯兰教。

对文明对话的批判

世界各文明未来发展究竟是走向冲突，还是趋于和平对话，众说不一，亨廷顿代表西方提出文明冲突论，为美国称霸世界奠定理论基础；哈塔米代表东方提出了文明对话论，抗衡文明冲突论，以寻求建立和平、稳定的世界。也有学者对文明冲突和文明对话思想进行了批判。伊朗学者卡泽姆·阿拉姆达里在《世界危机与对文明冲突和文明对话的批判》一书中认为，文明冲突论和文明对话论的基础是错误的，这两个理论对国际关系和世界冲突没有正确的理解和认识，都把宗教作为文明的基础。文明冲突论认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有可能发生冲突，而文明对话论则寻求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这两个同源的天启宗教进行对话。而事实上，就目前的国际形势来说，既没有伊斯兰文明也没有基督教文明，只有现代文明，伊斯兰教与基督教之间根本谈不上冲突和对话。即使是存在冲突那也是在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内部的教派和党派冲突，而不是两个宗教和两个文明的冲突。作者认为，伊斯兰世界内部存在的分歧远远超过了伊斯兰世界与西方国家的分歧。世界矛盾的根源不是亨廷顿所谓的东方文明与西方文明的冲突，或者伊斯兰教与基督教的冲突，世界的和平也不可能通过“文明对话”来实现。目前世界存在的冲突是现代化思想与传统思想的冲突，是各大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引发的冲突，是为了争夺石油和自然资源的冲突，而不是文明之间的冲突。基于宗教来论证文明是错误的，因为宗教虽然是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它不是文明的全部，每一种文明都会随着时代的潮流走向灭亡，文明走了，但宗教仍然留下。宗教伴随着一个民族，是民族的灵魂，但文明则不然，它只是一个民族在一段时期的发展状态和表现。所以，遏制冲突，建立世界和平的唯一途径不是文明对话，因为文明之间没有冲突，也不必对话，而是强者与弱者进行对话，现代化与传统对话。强者在寻求自己的利益的同时，也应考虑到弱者的利益；在推进现代化发展的同时，也要重视传统文化的价值观。

文明对话的现实意义

哈塔米提出的文明对话引起了世界各国学者、思想家和政治家的关注，世界各地纷纷召开与文明对话相关的地区和国际性会议，对文明对话进行了广泛而又深入的研究。推进文明对话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文明对话有利于增进各文明之间的相互理解与和睦相处；有利于各文明相互交流、取长补短、共求发展，建立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明多样化世界，让世界各国共享人类的文明成果，达到共赢的目的；有利于铲除暴力，建立公正、合理、和谐的国际秩序，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稳定。

参考文献:

［1］哈塔米2005年4月5日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会议上发表的讲话。

［2］〔伊朗〕哈塔米:《文明对话》，德黑兰伊朗伊斯兰文化指导部出版发行社，2001年。

［3］曼苏尔·尼扎德:《文明对话剖析》，文明对话中心出版，2002年。

［4］卡泽姆·阿拉姆达里:《世界危机与对文明冲突和文明对话的批判》，发展出版社，2002年。

［5］《世界的明天与文明对话》，《哈塔米总统出席联合国千年大会讲话集》（巴兹出版本），2001年。

（原文刊载于《回族研究》2005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