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的经验总结

我国的外语教育在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这为今后的教学改革和人才培养提供了参考和依据。本书总结了前人研究的成果，以期对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有些启发。

（一）复合型外语人才提出的背景

复合型外语人才这一定义是在经济和社会高度发达且呈现出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提出的。国际交流日益频繁，需要更多的外语人才进行跨文化交际；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对外语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单纯的外语专业理论知识无法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而是需要有精通经济、文化、外贸、新闻传媒、金融等的外语人才。1998年教育部高教司转发的《关于外语专业面向21世纪本科教育改革的若干意见》指出：

我们也应当清醒地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即我国每年仅需少量的外语与文学、外语与语言学相结合的专业人才以从事外国文学和语言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而大量需要的则是外语与其他有关学科——如外交、经贸、法律、新闻等——结合的复合型人才，培养这种复合型的外语专业人才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对外语专业提出的要求，也是新时代的需求。

杜瑞清（1997）认为：“培养复合型外语人才，不仅是适应当前形势和市场经济、外向型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促进人类文明进程、推动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培养高素质及高水平的社会主义建设者的需要。”^[6]

1998年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组织的课题小组通过调查发现，“国家部委、国有企业、外经贸公司、部队和教育部门对于单一外语类毕业生的需求量已降至零，而期望外语专业本科生具有宽泛知识的则占66%。”^[7]

《中国青年报》2002年11月20日针对大学生应聘中普遍出现的现象，进行了如下概括：“用人单位提高了对本科生的录用条件，更多岗位要求复合型人才。用人单位直言不讳地说，现在单一技能的本科生一抓一大把，随时用，随时招，缺的就是复合型人才，‘二合一’‘三合一’人才节约企业人力成本，更适应具体工作岗位的要求。”

周红（2013）认为，培养复合型外语人才是为了满足地区经济发展的需要，促进对外交流，促进地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并更好地促进对外贸易的顺利进行。此外，也有利于促进区域文化与外界的交流与融合，使地方文化得到繁荣和发展。另外，西安外国语大学依托学科优势，发展外语专业教育，为西北地区输送人才，特别是能够促进西北地区旅游发展的人才。

秦秀白、吴古华（1999）结合理工院校的办学优势，提出了英语专业办学的几种模式，为复合型英语人才的培养提供了新视角。

综合上述观点，我们认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对创新型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国际交流更加频繁，这就需要有更多的外语人才进行交际。然而，单一学科的外语人才远不能满足国际交流的需要，这就需要我们更新教育理念，改革人才培养模式，培养“一专多能”的复合型外语人才。此外，“二合一”、“三合一”的复合型人才能有效节约企业人力成本，更能适应企业发展的需求。再者，复合型外语人才能够促进区域经济和文化的发展，促进对外交流与合作。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复合型外语人才的培养也是学科发展的需要。新时代要求学科发展突破以往的单一型模式，而是结合本专业优势，发展和培养复合型人才。我们将复合型外语人才的培养这一概念提出的时代背景用下图进行表述，是从宏观到微观的时代背景的反映：

（二）专业建设

复合型外语人才的培养不同于传统的外语教学，所以，其专业建设也是区别于传统外语教育的。关于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的专业建设，首先需要明确指出的是，改变传统的外语语言和文化教学的专业模式，而是由“外语+X”构成。外语是主专业，X是辅修专业。杜瑞清（1997）将其概括为“主从复合”或“主次复合”，而不是“并列复合”。周震（2004）也对此进行了论述：“复合型外语人才是以语言为基准的‘复合’，即以外语为主、专业为辅/副的复合型人才。” ^[8]戴炜栋（2008）对外语专业建设做出了如下界定：“外语+应用型专业”，或复语型，即小语种+英语。这样的外语专业建设目的是适应国际教育界的“通识教育”，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

综合前人研究的成果，笔者认为，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的专业建设首先是要强化外语的核心地位，其次，要以“X”为辅修专业，二者是主从的关系。但是，“X”这一辅修专业也不能不重视，而是要熟练掌握，并将其发展成为一种技能。最后，我们认为，复合型专业建设提出的“外语+X”这一模式，其根本目的就是用外语进行交流，推动“X”学科的发展，而不是将外语和“X”割裂开来，也不是将外语和“X”简单地相加。外语是技能，当外语与“X”真正相结合时，才能够形成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的专业。“我们必须坚持‘外语为本’的原则，决不能本末倒置，不能把外语专业办成‘四不像’专业。”^[9]

（三）培养目标

周洵瑛、范谊（2010）比较了《高等学校英语专业英语教学大纲》和《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结合我国高校英语专业建设实践，对复合型英语人才培养目标的内涵进行了分类：“一是扎实的英语语言基础（语言能力），二是相关的文化知识和跨文化交际能力（交际能力），三是跨学科的专业知识（专业能力），四是对语言文学或国别文化的问题研究（研究能力），五是人文素质的全面提高（人格培养）。”^[10]

（四）课程体系建设

周震（2004）借鉴了美国的大学在外语人才培养方面的经验，总结了其课程的几个重要特征，笔者认为，这对于国内外语专业课程体系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其主要观点包括：一是将专业课程进行划分和设置，分为核心课程和方向课程。核心课程主要包括英语语言技能课程与相关的基础知识课程；方向课程包括所学语言国家的文学、文化、语言学等课程。二是重视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三是重视外国文学欣赏能力的培养。四是强化第二外语教学，重视双语教学模式。五是外语语言课程对全校实行开放式教学。六是学生可选修其他专业课程。^[11]戴炜栋（2008）对华东理工大学英语专业四个系列的专业课进行了介绍，主要包括：“专业基础系列”，如：综合英语、高级英语、英语视听等课程；“专业方向系列”分为科技和经贸两个分支；“中西方文化系列”和“实践系列”。

（五）复合型外语人才应当具备的素质和能力

与传统的外语人才相比，复合型外语人才应当具备更高的素质和能力，才能成为合格的人才。戴炜栋（1999）认为复合型高级外语人才的能力主要包括：语言能力、应用能力和创新能力。黄源深（2001）结合2000年《高等学校英语专业英语教学大纲》中对21世纪人才规格的规定，进一步阐述了复合型外语人才的规格：“扎实的语言基本功”，这是外语人才的看家本领；“宽广的知识面”，这是外语教学中容易忽视的问题；“一定的相关专业知识”，这是为了增加学生择业的竞争力和社会的适应性；“较强的能力”，主要是指提高学生的思维能力和创新能力，此外，还包括组织能力、交际能力、适应工作的能力、应变的能力、为人处世的能力；“较高的素质”，主要包括思想道德素质、文化素质、业务素质、身体和心理素质，尤其是要强调道德素质和心理素质。^[12]刘春燕（2012）进一步阐述了这五个方面：“扎实的基本功”包括外语语言知识和技能；“宽广的知识面”包括人文学科知识和科学技术知识；“一定的相关专业知识”指的是复合专业知识；“较强的能力”包括获取知识的能力、运用知识的能力、分析问题的能力、独立提出见解的能力、创新的能力；“较高的素质”同黄源深（2001）的观点。^[13]在对这五个方面的能力目标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刘春燕（2011）进一步研究，发现这五个方面忽略了外语人才最为重要的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她将复合型外语人才跨语言跨文化交际能力结构划分为四大范畴：知识（包括语言知识、专业知识、跨文化知识和人文知识）、技能（包括语言技能、心智技能和策略）、元认知（包括目标设定、过程监控和自我评价）和自我系统（主要指的是动机）。

总之，关于复合型外语人才应当具备的素质与能力，更多的是强调综合素质与能力，而不仅仅是外语知识与技能。复合型外语人才首先应当具备良好的外语知识和技能，此外，还应当具备宽泛的知识面。还要有一技之长，及“相关专业知识”。创新能力、实践能力、合作与沟通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等，也是必不可少的。另外，复合型外语人才必须具备完善的人格。道德素质和心理素质也是对复合型外语人才提出的要求。

（六）人才培养模式

复合型外语人才的培养改变了单一的模式，采取多种复合培养的模式。例如：开设双学位或主辅修制。

曹若男（2008）对外语专业采用的主辅修制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的可行性和必要性进行了介绍，剖析了现阶段这一模式存在的问题，并且提出了解决思路：“‘复合’是注重综合素质的培养，不是简单的学科知识的拼凑，而是人才的专业知识、相关学科知识及其应用能力、创新能力、综合素质的有机结合。”^[14]魏峰（2009）主张复合型外语人才的培养应当采取“外语+专业方向”的模式，并且设计出“四大模块”：“英语专业基础知识模块、专业业务知识模块、相关专业知识模块、创新精神和能力培养模块。”^[15]总结以上经验，我们发现，“复合型外语人才”这一概念的提出，是社会经济比较发达、社会需求多样化、人才需求多样化的背景下提出的。复合型外语人才与单纯的外语人才应当采取不同的培养方式，因此，其专业建设要求更高。“外语+X”的专业建设模式，逐渐得到社会的认可。然而，“外语”和“X”之间有着严格的区别，不可偏废，也不可喧宾夺主。两者之间是主辅的关系，“外语”是主，“X”是辅。复合型外语人才作为新型外语人才，具备较高的综合素养和能力。何以培养高素质的复合型外语人才，课程体系建设是重要依托。外语类课程是基础，是根本；“X”作为专业方向课程，是辅助，是动力。培养合格的复合型外语人才，要采取合理的培养模式。主辅修制或双学位是目前较为流行的模式，是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的导向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