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uma集合收集了长达七个世纪之久的各类征兆,细心的星占学家不难发现有些征兆会如此频繁地重复出现,以至于让他们在原本以为偶然的天文现象中认出了固定不变的规则,于是太阳、月亮和诸行星运行的周期——也就是规律——逐渐被识别出来并确定下来了。
图1.12 公元前17世纪一块记录金星动态的古巴比伦泥板文书
通过所掌握的规律,星占学家有能力对太阳、月亮和行星未来某个时刻的位置进行预推——在他们看来这在某种程度也是对人间事务的预测,这种记载有未来某时某刻和对应时刻天体黄道位置的表叫做星历表。事实上,对星历表的精益求精的追求,直到17世纪,都一直是研究天体运动规律背后的驱动力。
公元前700年左右,两河流域和巴比伦的统治民族亚述人(Assyrians)留下了对天象的数学描述和系统的记录。到公元前最后三个世纪里,即巴比伦的塞琉古时期(Seleucid period)有更为丰富的天文泥版文书保存下来。这些泥板文书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星历表文书,这类文书给出天体在不同时刻所在的位置;另一类是程式文书,这类文书说明如何计算星历表。假如抛开其星占目的不论,这些泥板文书中所反映的对天体运动规律的探索,已非常接近于现代天文学的类似探索了。就这样,一种颇具现代形态的天文学研究形式在古巴比伦星占学家们的星占实践活动中萌发出来。
最后也许还是值得强调一下,古人试图利用星占学来获得对命运的所谓预测和把握,这种预测和把握实际上是虚假的。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天象与人事之间没有逻辑的、物理的联系,我们看不出行星在天空中的位置排列会对地球表面的人类活动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然而,从许多历史记载来看,很多星占预言似乎具有很强的实效性。这可从两个方面来解释。首先很多星占学预言似乎成功,其实是一种社会和群体的心理学效应,也就是所谓的“信则灵”。古代有些将领在临战前开动员大会时会说“天象有利于我军”之类的话,将士们相信这样的星占学暗示,于是怀着必胜之心作战,果然就胜利了。其次,很多史书上记载的星占事验——即天上出现什么天象对应人间发生什么灾祸的案例集——是经过筛选的,在统计上是有偏的。被古代星占学家定义为有星占含义的天象有很多,每夜总能找到一些。人间每天发生的大事也总是很多。在这两个各自具有丰富元素的集合中找到对应关系,并不是一件难事。
【注释】
[1]专家把图案中的圆圈和云状符号合在一起释为“旦”字,与象山之形的符号合在一起为从“旦”的另一个字。参见《文物》,1978年第9期。
[2]隋天竺三藏阇那崛多等译,《大正藏》第24号经,大正一切经刊行会编辑出版,东京,1924—1934。
[3]“火”是中国上古时代对天蝎座α星的命名,也称“大火”。在中国古代的春秋时期前后,大火在夏至日黄昏时分处于正南方天空,这个天象称为“大火昏中”,大约两个多月后的黄昏时分,大火星出现在了西南地平线上方低空,这个现象叫做“大火西流”,这个时候天气也转凉了。
[4]潘鼐,《恒星观测史》,学林出版社,2009年3月,110页。
[5]引自《中国大百科全书·天文学》,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北京·上海,1980年12月,474—475页。
[6]实际上古巴比伦的书写介质是泥板。他们在潮湿的泥板上用带棱角的小木棍刻写上他们的文字,然后晒干保存。这种文字被叫做楔形文字。通过考古发掘获得了大量的古巴比伦泥板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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