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文学艺术与新闻出版
1947年印巴分治以前巴基斯坦与印度是一个国家,因此对印度的文学艺术的有关论述也就同样适用于巴基斯坦。
一、美 术
前伊斯兰时代美术 印度河流域是古代印度文化的发祥地。巴基斯坦信德省的摩亨佐达罗与旁遮普省的哈拉帕,是印度河文明的两座著名城邦遗址,在公元前3000年繁荣一时(见印度河文明时期美术)。今巴基斯坦在前6世纪曾成为波斯帝国的辖区,前326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入侵,带来了希腊化文化。前3世纪该地区归属印度孔雀王朝,佛教经阿育王遣使传播至此,接触到希腊化文化。公元1世纪贵霜王朝迦腻色迦弘扬佛教,结果产生了持续数世纪的希腊式佛教艺术,即犍陀螺美术。犍陀螺美术兴盛于公元1~3世纪贵霜时代,5世纪中叶左右遭受白匈奴破坏,据中国唐代僧人玄奘的记载,约在630年已告终止。
前伊斯兰时代巴基斯坦地区的建筑,混合着印度、波斯、希腊的多样化因素。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附近的历史名城坦叉始罗,是犍陀螺美术的中心之一。前1世纪坦叉始罗金迪阿尔的神庙便带有爱奥尼亚式石柱和古典式凹凸线脚。公元1世纪锡尔开普城址的恰尔萨达王宫建有铺筑庭院、层叠屋顶与彩绘墙壁的石堡。坦叉始罗遗址还有一些希腊、波斯风格的佛教、耆那教、拜火教建筑,如前1世纪锡尔开普的几座坦堵波,公元1世纪末达摩拉吉卡半圆形寺院,金迪阿尔设置火祭坛的神庙等。犍陀螺地区白沙瓦周围与斯瓦特河谷乌迪亚那的乌代格拉姆和布特卡拉等城镇,大多有一座带宫殿或城堡的卫城,有些寺院和坦堵波建在卫城上,有些距卫城有一段距离。吉里、库马拉、摩赫拉·摩拉杜、比帕拉、焦利安、帕马拉等寺院的平面设计是印度的:一座由列柱回廊围起的方形中庭,僧房小室向中庭开门,庭院中央往往有一座坦堵波。宗教群落的发展有时需要根据同样的设计在较早的寺院上重建。目击者曾描述过许多现已倾圮的坦堵波的壮观。据玄奘记载,白沙瓦的迦腻色迦大塔高达167米,有25层镀金铜伞盖。
前伊斯兰时代巴基斯坦地区的雕刻,以附属于佛教建筑的装饰雕刻为主。题材选自佛传和本生故事,有些叙事性浮雕为已失传的佛经提供了图解。材料多半采用从浅灰到青灰、绿灰、深灰颜色的片岩,有时也采用拉毛粉饰灰泥塑造。此类雕刻的风格在特殊的体型、风格化的装束和戴桂冠的发式、衣饰和肌肉的处理、面容的刻画等方面显然是希腊化的,而在叙事的细节、身体从臀部扭曲的姿势(三曲式)、裸体的躯干、珠宝饰物的富丽、象征性的手势(姆德拉)等方面则继承了印度艺术的本土传统。可能最早的佛像是由犍陀螺派而不是由中印度马图拉派创造的。
犍陀螺佛像具有阿波罗的相貌,穿着一件僧衣,衣饰类似希腊罗马雕刻的长袍。这种以希腊式佛教艺术著称的风格在犍陀螺地区是纯正古典主义的,而在斯瓦特河谷则不够精致,几乎粗拙到原始的程度。
8世纪初穆斯林开始占领信德,11~12世纪穆斯林利用被他们拆毁的印度教神庙的材料建造了几座清真寺。16世纪莫卧儿王朝时代,巴基斯坦地区也兴起了伊斯兰建筑的热潮,也开启了伊斯兰时代的艺术。这种建筑起初是从波斯模式派生出来的,包括达塔的以白色与两种暗蓝色马赛克装饰的两座清真寺达吉尔穆斯吉德(1588)和杰米穆斯吉德(1644)以及使用印度教神庙材料建造的贾姆·尼扎穆德-丁墓(16世纪),风格笨重粗陋。
17世纪莫卧儿建筑在巴基斯坦地区的最佳范例为莫卧儿陪都拉合尔城堡(1631~1632),城堡中建有两侧是附属圆顶的鳞茎状圆顶清真寺、刻有印度铭文的凉亭和受印度石雕、木雕影响的拱门。马图拉的红砂石被广泛使用,通常与白色或黑色大理石混合,并加灰色或黄色石头镶嵌细工,风格富丽堂皇。拉合尔城堡的镜宫墙壁上镶嵌着玻璃镜子碎片,灿若繁星,奇幻迷人。拉合尔市北的贾汉吉陵(1627)在白色大理石中镶嵌彩石,装饰美观。拉合尔东郊的沙礼玛尔庭园(1637)典雅绮丽,城堡对面的巴德沙希清真寺(1673)宏伟壮阔。英国统治时期在清真寺林立的拉合尔又增建了哥特式、维多利亚式的建筑。1947年巴基斯坦独立以后在卡拉奇东南为巴基斯坦国父穆罕默德·阿里·真纳(1876~1948)修建了白色大理石圆顶的真纳陵墓,墓室正中悬挂着一盏由周恩来赠送的中国上海制作的华美吊灯。卡拉奇的守护清真寺是现代伊斯兰建筑的代表作之一,1961年动工兴建的伊斯兰堡也新修了数十座清真寺。
巴基斯坦重要的艺术考古博物馆有卡拉奇国立博物馆、拉合尔博物馆、白沙瓦博物馆等,以收藏印度河文明与犍陀螺艺术珍品之富闻名于世。
伊斯兰堡是巴基斯坦的首都,是世界上最年轻的都城之一。伊斯兰堡位于波特瓦尔高原西北部,北边有海拔1500米的吗尔格拉山,西部是微微起伏的丘陵,东南部是葱绿的开阔地,环境幽雅,气候宜人。巴基斯坦1959年决定在这里建立首都,1961年开始兴建,1970年基本建成。城市布局以方格形干道为骨架,建筑新颖并具伊斯兰传统风格。伊斯兰堡西边30公里处有著名的古迹塔克西拉。这座有2000多年历史的佛教遗迹是举世闻名的犍陀螺艺术的中心。中国高僧法显、玄奘等都到过这里。塔克西拉博物馆里收藏着许多出土文物,其中各种各样的佛像尤其引人注目。
巴基斯坦是个年轻而又古老的国家。说它年轻,是因为它1947年才建国,但是,构成现今巴基斯坦这块地方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其实,代表巴基斯坦古老而灿烂文明的还是印度河流域文明,而“死亡之城”就是这一文明的佐证。“死亡之城”的遗址在信德省卡拉奇东北290公里的地方,位于印度河西岸,地方语称之为“摩亨焦达罗”,意译为“死亡之城”。从遗址来看,城市的面积相当大,设计周密,布局合理。用阳光晒成的泥砖所建造的住宅、街市遗迹中,以称为“史兹帕”的庞大高塔为中心,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浴场、会议场所、仓库、水井、下水道等设施。出土文物中还有迄今尚未破译的文字、塑像、各种陶器及装饰品。与摩亨焦达罗相距约700公里的哈拉帕遗址位于旁遮普省东部萨希瓦尔市的西南郊,亦有同摩亨焦达罗大致相仿的城池。这两座遗址距今已有5000年的历史。
这些举世闻名的名胜古迹,生动地体现了莫卧儿时期建筑艺术的特色。轮廓鲜明的圆层顶,修长耸立的转角落,架在石柱上的宫殿大厅,以及正面墙上的巨大的拱顶式门廊。从16世纪开始,莫卧儿王朝统治着印度——巴基斯坦次大陆。这个帝国时盛时衰,持续了300多年之久。就在这个时期,巴基斯坦的建筑艺术日趋完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拉合尔,以风景秀丽著称,又是战略要塞,莫卧儿帝国历代统治者,均派自己的王子来此担任总督,并不惜耗费巨资,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要求以“巨人般的气魄从事建筑,以珠宝匠的细致进行装饰”,在此为自己修筑的离宫,消夏的别墅,巨大的城堡,华丽的林园……据史载,这座城堡修筑于莫卧儿王朝阿克巴时期,建成于16世纪末叶,它为一平行四边形,长1200英尺,宽1050英尺,历经几个世纪的风吹雨打,现在仍然雄伟地耸立在拉哈尔市区里,作为巴基斯坦劳动人民勤劳和智慧的结晶供人观赏。它有点像缩小了的我国的故宫,但又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有豪华建筑的附加装饰物,比同时期的其他建筑更富于想像力,这是巴基斯坦建筑史上早有定评的。它不是把自己的宫殿建筑在城垣里的平地上,而是筑建起了高耸的城墙,在城垣内垫满了土石,把那些亭台楼阁、深宫大殿、喷泉池塘、园林花圃,建筑在高耸的基础上,让当时的那些王侯权贵能居高临下,作威作福。到沙·贾汗登基以后,穆斯林的建筑艺术又达到了一个高峰。它的一大特色是广泛采用了大理石,使建筑物更富于美感,更加壮丽。沙·贾汗要求他的宫殿必须有“精美的透雕窗棂和栏杆,以及碎石镶嵌的花木禽兽等华丽图案”。他穷奢极欲,又在拉合尔修建了巨大的皇宫和富丽的花园。
夏里玛公园——巴基斯坦人民的骄傲。它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浓雾密布的拉合尔市区内。这是沙·贾汗于1647年下令建筑的。完全按照他的要求,用乳白色的大理石建筑而成。银色的喷泉,清澈的池塘,各色的奇花,密布的浓荫等组合而成。这座园林美极了,是青年人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难怪人们把它称为夏里玛(谈情说爱的)公园。
这里幽静雅致,一片翠绿,满眼春意,马上使人感到心旷神怡。向远望去,只见一片绿雾中,隐隐约约闪现出许多有莫卧儿建筑艺术特点的乳白色的亭台楼阁。再看眼前,就在那密密的浓荫中,有着无数银色的喷泉,它们从白玉般的石刻花蕊中向外喷洒着珍珠般的水滴,落入了白玉石砌成的池塘中。夏里玛公园中大约有400个喷银吐玉的喷泉,它们组成了喷泉的甬道,喷泉的露天宫殿,构成这令人目不暇接的迷人胜景。在节日里,每个喷泉的石托上白天将摆满鲜花,夜晚将摆上一盏盏的明灯。想想看吧!宁静的夜晚,透过密密的浓荫,繁星般的灯火倒映在碧波粼粼的水面上,千千万万颗耀眼的水珠,喷着、洒着,欢快地落入到映着灯光的池塘里,那真是如入幻境啊!
这些穷奢极欲的君王终于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只留下巴基斯坦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供后人观赏。无论在朝晖下,还是在绚丽多彩的晚霞中,一看到这些宏伟的建筑物,就不由地赞叹巴基斯坦劳动人民的高度鉴赏能力和建筑才能。这是巴基斯坦古老文明的体现,也是巴基斯坦人民高度智慧和美好理想的结晶。难怪后人们用“砖和灰泥镶成的韵文”、“凝固的音乐”、“石砌的诗篇”等,来形容这些莫卧儿时期的宏伟建筑物。
耸立在皇宫对面,一次可以容纳10万人同时做礼拜的拉合尔皇家清真寺建于1634年,是莫卧儿王朝时期遗留下来的著名的建筑物之一。巴基斯坦——为清真之国的意思,拉合尔清真寺,不但代表了巴基斯坦人民的信仰,也反映了巴基斯坦人民的高度智慧。这座清真寺的入口处,有精美的大理石砌成的高台,踏上宽阔的台基,眼前便是庄严的拱门,透过宏伟的寺院墙壁,四角可望见耸立的具有穆斯林风格的乳白色高塔,寺院正中是那宽广的祈祷广场。进入这宏伟的建筑物——清真寺,是必须脱掉鞋子的,外国人也如此。
在星期五主麻日,巨大的寺院里游人来来往往,一个个高耸的圆拱型塔尖,直插入蓝天白云间。周围是建筑雄浑的壁龛,结构独特,别具匠心。正中就是10万人同时祈祷的广场,宽广明净,一尘不染,那是用巨大的大理石铺成的,由于年久日深,犹如巨大的镜面一般。从拉合尔皇家清真寺能看到穆斯林人民对真主的赤诚信仰,同时,也看到了巴基斯坦人民宽阔的胸怀和雄浑的气魄。
伊克巴尔——巴基斯坦最伟大的诗人,也是巴基斯坦建国的思想奠基人之一。他的诗歌在巴国家喻户晓,他的照片和巴国国父真纳的照片并列在一起,在中国修订出版的外国文学作品中,就有《伊克巴尔诗选》。这位伟大的诗人十分关切巴基斯坦人民的命运,他认为“民族是躯体,诗人便是眼睛”,“如果躯体受到伤害,眼睛便会痛苦地哭泣”。他逝世后,巴基斯坦人民根据诗人的遗愿,就把他埋葬在皇家清真寺院前面,陵墓用大理石建成,并有巴基斯坦士兵持枪肃立。
二、乌尔都语文学
巴基斯坦的官方语言为英语。官方文件、大部分学术著作,以及许多重要报刊均用英文出版。官员与知识分子通晓英语,就是店员、出租汽车司机、花工等劳动者也都会简单的英语。尽管英语的普及程度很高,但是作为官方语言的英语并不是国语。巴基斯坦的国语是乌尔都语,此外,还有许多地方语言。巴基斯坦有四个省,每个省都有一种主要的地方语言,即旁遮普省的旁遮普语、信德省的信德语、俾路支省的俾路支语和西北边境省的普什图语,每省还有若干其他方言土语。
“乌尔都”是个土耳其词,意为“军营”,这是因为乌尔都语的出现与军队训练有着不解之缘。穆斯林在长达600年的统治中,曾在训练军队上碰到过困难。兵源来自各个种族,主要来自旁遮普省,他们使用的语言各不相同,于是便产生了用什么语言训练新兵的问题。当时的宫廷语是波斯语,而士兵来自穷人家,只懂家乡语,要学会波斯语绝非易事。乌尔都语以地方语言为主,同时吸收阿拉伯语、波斯语、土耳其语的词汇,士兵稍加学习就能使用,因此成了军营语言,到了公元1800年时,它取代波斯语作为行政语言,在当时的印度一些地方流行起来。在巴基斯坦独立运动中,乌尔都语作为民族语言得到迅速发展,并在巴基斯坦立国后成为国语,或称民族语言。
巴基斯坦、印度用乌尔都语创作的文学。乌尔都语在巴基斯坦列为国语,在印度主要为北方穆斯林所使用,被列为官方语言之一。乌尔都语文学渊源于波斯古典文学,于11、12世纪开始发展,阿密尔·霍斯陆(1253~1325)是第一个运用波斯古典诗歌的格律和音韵写诗的诗人,曾被誉为“印度的鹦鹉”,著有诗集《哈里格·巴里》。15至17世纪,乌尔都语文学在德干、比贾布尔、戈尔康达、维杰亚讷格尔各穆斯林王国得到发展,波斯语文学中的双行诗、四行诗以及抒情诗、哀挽诗、颂诗等诗体,都在乌尔都语文学中广泛流行。著名诗人有穆罕默德·古利·古特布·夏赫(1581~1611),他创作了第一部反映德干现实生活的诗集《古特布·夏赫诗集》;比贾布尔的著名诗人易卜拉欣·阿迪尔·夏赫(1580~1627)创作的歌集《九歌》,具有古代印度文学和音乐的传统;德干著名诗人瓦里(1668~1744)的诗常为人所模仿,他的《瓦里诗集》开一代诗风。此后由于德干王国丧失独立,乌尔都语文学中心转移到印度北方德里,形成德里诗派。这一派的诗人有夏赫·阿布鲁(1692~1747)、西拉杰·乌德·丁·阿尔祖(1689~1756)、夏赫·哈蒂姆(1699~1791),以及密尔·特基·密尔(1722~1810),他的抒情诗集《爱情的火焰》和《爱情的海洋》富有浪漫主义色彩。18世纪末的散文作品,如童话和故事,大多根据梵文古典文学和波斯文学加以改写,其中流传至今的有密尔·阿门的小说《花园与春天》(1803)。诗人米尔扎·迦利布(1797~1869)的《迦利布书札》,则被认为是乌尔都语散文的范本。随着莫卧儿帝国的崩溃,德里诗派也走向没落,许多诗人、作家纷纷离开德里前往勒克瑙,随后形成了以风格绮丽婉约著称的勒克瑙诗派。朗金(1755~1834)、简·萨哈布(?~1897)等人写作的艳情诗风靡一时,但诗人纳兹尔·阿格巴拉巴迪(1735~1830)则极力加以反对,他喜欢采用民间语言写诗。
由于英国在印度北方的统治,乌尔都语文学中心又曾一度转移到德干和兰普尔。成就显著的诗人有阿密尔(1828~1900),著有诗集《彼岸的明镜》;米尔扎·达格(1831~1905),著有诗集《达格的花园》;以及达斯利姆(1820~1911)、贾拉尔(1884~1909)等人。
19世纪末乌尔都语文学进入启蒙主义时期。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反映了1857至1859年民族起义失败后激烈动荡的社会。当时有的作家主张维护旧的文化传统,有的主张全盘模仿西方,又有的倡导革新。重要的作家有为现代乌尔都语文学奠定基础的赛义德·艾赫默德(1817~1898),诗人哈利(1837~1914,著有《哈利六行诗集》)和小说家艾赫默德·纳兹尔(1836~1912),他的小说《新娘的明镜》描写了中产阶级的生活。
20世纪初民族解放运动高涨,文学作品也反映了民主思想和民族意识的觉醒。作家力图以传统的形式描写新的时代和现实生活。杰出的诗人穆罕默德·伊克巴尔(1877~1938)的爱国诗篇对现代乌尔都语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诗集有《驼队的铃声》(1924)、《杰伯列尔的羽翼》(1935)、《格里姆的一击》(1936)、《汉志的赠礼》(1938)等。普列姆昌德(1880~1936)首先描写农民的生活,表现了他们的苦难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萨加德·查希尔(1905~1973)等人的短篇小说合集《星火》(1933)批判了宗教、道德和传统习俗。作家苏德尔辛、阿里·阿巴斯·侯赛尼、哈米杜拉·阿弗萨尔等人在普列姆昌德的影响下,大多描写城乡劳动者。萨达特·哈森·曼杜(1912~1955)的作品,除了少数属于自然主义速写式的短篇小说外,多数描写下层人民的生活,刻画他们被压抑的颓废的自卑的心情。在诗歌方面,诗人费兹·艾赫默德·费兹(1911~ )、马赫杜姆·莫希乌丁(1908~1969)、阿里·萨尔达尔·贾弗里(1913~ )、艾赫默德·纳迪姆·卡斯密(1916~ )等人创作反映现实社会生活的新诗歌。30年代,米拉季(1910~1949)与努尔·穆罕默德·拉希德(1910~ )等人的诗作模仿西方流派,有形式主义的倾向。
印巴分治以后,有不少小说描写分治后印巴人民的苦难,例如艾·纳·卡斯密的短篇小说《帕尔密夏尔·辛格》、塔基瓦尔·萨姆里的中篇小说《血染田野》、克里山钱达尔(1914~1977)的中篇小说《叛徒》、霍·艾·阿巴斯的短篇小说《阿旃陀》等。肖格特·赛迪基的小说《真主之乡》通过一个流浪儿的不幸遭遇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获得1960年巴基斯坦文学最高奖──阿达姆吉文学奖。女作家哈蒂嘉·麦斯杜尔(1927~ )以家庭生活为题材的小说《庭院》(1962)获得1963年阿达姆吉文学奖。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乌尔都语诗歌创作中受到现代主义的影响,但不少诗人仍坚持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印度诗人阿里·萨尔达尔·贾弗里的诗集《又是一场梦》(1965)反映了印度人民的觉醒;巴基斯坦诗人费·艾·费兹的诗集《诉怨》(1941)、《风之手》(1953)、《狱中诗抄》(1956)、《压在石下的手》(1965)都很著名;巴基斯坦诗人艾·纳·卡斯密在40年代以后深入乡间描写农民、船工、牧人的劳动与生活,作品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因而有“旁遮普的乡村歌手”之称,1963年以新诗集《忠诚的大地》获基尔迪巴基斯坦作家奖;巴基斯坦诗人贾法尔·塔希尔的诗作《七个国家》(1962)获1963年阿达姆吉文学奖。
三、诗歌王国
巴基斯坦是个新兴的国家,却拥有一片古老的国土。贯串整个国家的印度河流域曾经诞生过辉煌的文明,曾是佛都与犍陀螺文化的发祥地,其历史之悠久,文化之灿烂,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相比都毫不逊色。
坦诚地说,对巴基斯坦这个友邻国家的文学状态,我们确实知之不多,了解也是侧重于整个国家的历史文化、山川地貌和政局经济。在近10年多的《世界文学》中仅能找到巴基斯坦的3篇短篇小说,都很精短,写得很有诗意。再就是泰戈尔了,这位东方智者一生创作了50多部诗集,不仅是现今处于恒河流域印度的百科全书,还应包括印度河流域的巴基斯坦。
穆罕默德·伊克巴尔(1877~1938),巴基斯坦近代最著名的诗人、哲学家,被评为“巴基斯坦近代文学之父”。他的诗立意新颖,刻画细腻,情深意长,辞采绮丽,抒情和哲理融为一体,具有明显的爱国主义思想,对殖民主义者进行猛烈抨击,号召被压迫民族团结起来为独立自由而战斗。代表诗集有《呼谛的秘密》、《驼队的铃声》、《永生》、《汗志的赠礼》等。巴基斯坦学者认为,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不但宗教信仰不同,生活方式、风俗习惯和历史也不同,实际上是属于不同的文化实体。在此基础上,巴基斯坦立国的思想家伊克巴尔最先提出“两个民族理论”,即在南亚次大陆应按不同宗教信仰划分为两个民族:印度教民族和穆斯林。1930年12月,伊克巴尔在穆斯林联盟年会上说,他的最终目标是“要使旁遮普、西北边境省、信德和俾路支组成一个单独国家”。1933年,在英国留学的乔德里·拉赫马特·阿里将伊克巴尔的立国思想具体化,也就是将这个未来的国家命名为“巴基斯坦”(PAKISTAN)。而这个名字差不多就是用南亚次大陆上生活着穆斯林兄弟的一些地域的名称中的头一个字母组合而成的,即旁遮普(PANJAB)、阿富汗尼亚(AFGHANIA,即西北边境省)、克什米尔(KASHMIR)、伊朗(IRAN)、信德(SINDH)、土哈利斯坦(TUKHARISTAN)、阿富汗(AFGHANISTAN)和俾路支(BALOCHISTAN),它的喻意就是巴基人——精神上纯正和洁净的人——的国土。1940年3月23日,穆斯林联盟通过了建立“巴基斯坦”的决议。
费兹(1911~1984)巴基斯坦乌尔都语诗人,他的诗主要写反战、争取和平、支持民族独立和自由的斗争等主题。著有《怨诉》、《狱中诗抄》等。
艾哈迈德·纳迪姆·卡斯来(1916~ )巴基斯坦当代著名诗人,小说家。出身于旁遮普农村一个自耕农家庭,对下层人民的生活和思想有深切的了解。他的诗取材广泛,表现农牧民和船民的劳动和生活。揭露社会上的不平等现象,富有乡村特色,因而被誉为“旁遮普的乡村歌手”。著有诗集《捕动》、《威严和秀丽》、《忠诚的大地》,以及短篇小说集《母爱》、《棉花》等。
伊·侯·阿里夫先生是巴基斯坦文学院主席、著名诗人、作家。他生于1943年3月,1965年毕业于印度勒克瑙大学,获文科硕士学位。毕业后,因为纯正的乌尔都语发音,在1977年前一直在巴基斯坦广播电视公司工作。后来去英国,在伦敦第三世界基金会乌尔都语中心工作4年。1991年回国后在巴基斯坦教育部下的文学院工作至今。他在巴基斯坦国内外出版了大量的诗歌和文学作品,其中一些作品被国外知名学者和诗人译成英文、德文、挪威文、俄文、印尼文和伊朗文,在各国发表出版。
巴基斯坦文学充满了幽默婉约的情调和情景交融的画面,再是对人间万物的细微观察,对大自然的崇尚热爱,由于宗教的原因,也带着某种神秘主义的格调,并不乏生动的比喻与典雅的文体。比如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首先要学会打碎/思想与思路的樊篱
然后才进入痴迷的境界/去感受主和他的神秘
还有一首题为《祖国的命运》哈撒尔苦了/一到黑夜/全地球都睡觉了哈撒尔苦了/月亮到天空/爱情的人想
哈撒尔苦了/有两只鸡在一个树枝上/到我心里去看
四、电 影
巴国电影工业起步于1947年独立日。有电影之都美誉的拉合尔在独立前,已是旁遮普语电影之都,同时也是该国电影发行中心。在印回分治和成立了这个拥有7 500万人口的伊斯兰国家后的10年中间,巴基斯坦同印度的电影关系完全断绝。
影片生产在拉合尔建立的制片厂里有所发展。在1949~1952年间,影片年产量平均达到10部左右。1954年之后产量达到50部。大部分影片讲乌尔都语(该国的官方语言),也有几部讲阿拉伯语与孟加拉语,后两种影片是专为与西巴基斯坦隔着2000公里的印度领土的东巴基斯坦(在加尔各答地区)的居民摄制的。这个新兴国家的第一部影片《记忆》,发行于1948年,是一部拍摄得很糟糕的描述家庭爱情作品,发行之后无人问津。在举足维艰之时,由肖卡特·里兹微与其演员兼歌唱家的妻子努尔杰汉,在拉合尔建立了第一个巴国电影制片厂。之后,三家电影制片厂相继成立。今天,巴国中等规模的电影工业年制作50部乌尔都语、旁遮普语、普什图语和信德语影片。巴国现有7个电影制片厂,650座影院,200个制片与发行公司。现在每部影片制作成本为600万卢比(约合10万美元)。
在1954年,观众人次还达不到平均每人每年购票一张,但是制片业很兴旺。1956年的电影院数目(260家,其中40家为流动影院)几乎为1950年的两倍。好莱坞的影片大量输入,但是每周只吸引了22.5万名观众,其他100万观众却喜欢看巴基斯坦新近摄制的影片或是分治后仍在流通的印度老片。到1964年,巴基斯坦影片产量达到69部长片,电影院的数目约为430家。
巴国电影独立于联邦政府与省政府,后者对审片与国家电影奖项起决定作用。电影人对政府怨声载道,但对独立走过半个多世纪的电影工业在本质上应该受到赞扬。然而,在56年后的今天,人们如何评判其业绩,其结果众说纷纭,褒贬不一。首先,巴国既无电影学校,更无电影学院,其基础设施都是东拼西凑临时凑合的,昔日电影导演助手或者说“端茶递水者”摇身一变成为今日电影摄影师。举债建立电影工业的先驱们,在其事业发展如日中天时离开孟买,来到按商业规律制片且对未来保障的新兴伊斯兰国家,这无疑是另起炉灶。这些电影工业的教父和教母以及未离开孟买的人,对建立制片厂、影院以及制片与发行渠道做出了有意义的贡献。
这个国家第一个独立制片人当首推安瓦尔·凯末尔·帕夏,他自己创作剧本,题材涉及人与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和社会问题。他引进了一批新人进入电影业,他的一些助手后来也成为了著名导演。帕夏的代表作有《无名氏》、《凶手》和《复仇》。然而,他因屡次失败而淡出了电影界。效尤帕夏的还有马苏德·帕尔微兹,音乐在他影片制作中必不可少,这在《等待》、《宝石》、《鸟》和《目的地》中不难发现。
纳兹鲁·伊斯姆是位风格独特的导演,在加尔各答受过戏剧教育,在达卡受过现场剪接训练。伊斯拉姆在23年中导了近25部作品。作品《镜子》、《生活》、《酒吧》、《豆蔻年华》和《苦涩的真理》等,集中反映了家庭离异、子女、死亡、不信任和爱情方面的题材。音乐的运用、精湛的摄影、流畅的剪接、色彩感、激动人心的场面以及丰富的成果价值,所有这些都证实伊斯拉姆是位很有创造力的导演。
20世纪70年代后期军政权统治期间,有部旁遮普语作品《勇敢者》,成为当时报纸上的头号新闻。作品中写尽了勇敢者嘲讽社会制度,观众边看边鼓掌且多次欣赏该作品。该作品措词激烈,但因生活在独裁统治下观众的看法与无畏主人公的看法是一致的,因此虽然审片官几次取缔该作品,但制片人却在法庭上胜诉。苏尔坦·拉希一夜之间成为英雄,导演尤尼斯·马力克在此后8年中片约也应接不暇。此后,每部作品中都有一个勇敢者挑战腐败、病态的体制和残忍的警察暴力。拉希的女英雄在强悍男子戏剧性的复仇与大屠杀中扮演次要角色,她们以艳舞诱人堕落。除一些喜剧片外,该类旁遮普语影片在以后的15年中大行其道。
最近,表现色欲与贪婪的影片成为巨型炸弹。高居榜首一直沉溺于此类主题的是由女演员成为制片人兼导演的沙米姆·阿拉、剧作家兼导演的沙依德·努尔和女演员兼导演的萨米纳·帕泽达,后者导演的第一部作品《极端》描述逼婚和婚姻强奸的题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女英雄沙米姆·阿拉曾一度统治电影工业,其处女作《女士》表现了女孩是不幸的代名词这个严肃主题。之后,她去伦敦、斯里兰卡和土耳其拍片,善于描述复仇与暴力题材的作品,在《女子突击队》中母女之间甚至用步枪对话。沙依德·努尔是位多产作家,在导片之前就已创作200多部剧本,其作品《救生员》非常流行,该片刻画毒品走私和复仇。《旋律》一片,12首歌贯串其中,极富魅力,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音乐片。
目前,巴国电影萧条,究其原因有下述两种:其一,不景气的巴国经济阴影笼罩于电影业,拍一部作品需要600万卢比(约合10万美元),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这是经济铁一般的定律。好的制作必须要有智慧的导演、优秀的剧本、出色的演员、新颖的舞蹈、妙不可言的音乐和宜人的服装;其二,非法的、走私的和未经审查的电影录像带肆虐全巴。除了经营录像带的零售商店外,巴国有70多万家录像带批发商店,仅五花八门的录像带就可将电影业冲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若要重振巴国电影业,谈何容易。他们缺乏最著名的导演的情况材料,只知道Z.卢克曼在1947年摄制过《夏伊达》,大卫·尚德在1954年摄制过《萨辛》,特别是安瓦尔·卡马尔在1952年摄制过《根兰》,1954年摄制过《加蒂尔》。不过,阿埃贾伊·卡达尔根据班哈倍亚的短篇小说改编、由菲兹·阿赫默德编剧的《黎明》是一部高质量的影片。他在该片中表现的“新现实主义”同孟加拉学派有联系,孟加拉比邻南巴基斯坦,影片就是在南巴基斯坦的一个渔村中拍摄的。
纳齐尔·阿赫默德在东巴基斯坦摄制的《新地平线》是1962年获得相当成功的一部影片,这主要应归功于索赫尔·哈斯米拍摄的那些优美的画面。巴基斯坦电影《沉静的水流》在瑞士卢卡诺影展勇夺最佳影片金豹奖。该片描述巴基斯坦一名寡妇与她加入回教激进分子的年轻儿子之间的关系。第三世界电影在本届卢卡诺影展中大放异彩。巴基斯坦导演兼演员伊利亚.苏雷曼(Elia Suleiman)和女演员Manal Khader出席他们的影片《神圣干涉》(Intervention Divine)首映式。该片获得了第55届戛纳评委的一致好评,它表达了对目前巴以状态的一种强烈愿望。
由于巴基斯坦电影经营采取的是私有化形式,因此各个电影公司进口什么电影、进口多少部都不受国家限制。近15年来,西方文化尤其是好莱坞大片对巴基斯坦的本土电影产生了很大的冲击,巴基斯坦国内电影生产和票房在逐年下降。目前,巴国内电影的年产量只有80至90部,跟进口电影数量几乎持平。但巴基斯坦毕竟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和深厚传统的国家,巴国观众最喜欢的依然是自己熟悉的文化,那些既反映巴基斯坦社会问题,又情节曲折、载歌载舞的电影,还是能赢得很多的观众。像中国观众熟悉的电影《人世间》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五、中巴文化交流
早在2000多年前,中巴两国人民就已经开始接触,世界闻名的丝绸之路就是历史见证。学者们指出,古时的“西天”就包括今天的巴基斯坦。唐代高僧玄奘到过白沙瓦、拉瓦尔品第、拉合尔和信德的一些地方,他的名字在巴基斯坦家喻户晓,拉合尔的地方志中还提到了他的著作。然而,据史书记载,在玄奘之前到过巴基斯坦的中国人还大有人在。约在公元前126年,中国使节张骞会见了当时统治旁遮普、拉瓦尔品第一带的贵霜王朝首领,我国东晋高僧法显大约于公元400年到过斯瓦特等地(巴基斯坦北部),6世纪的我国著名旅行家宋云也描述过这一地区:“此处土地肥美、人物丰饶、百谷尽登、百果繁熟、上饶异花、冬夏相接。”由此可见,中巴之间的交往源远流长。
20世纪80年代曾经风靡中国观众的巴基斯坦电影又回来了,洋溢着异国风情的“巴基斯坦电影周”在广州中华广场电影城拉开了帷幕。包括巴基斯坦电影发展公司总经理、巴电影审查委员会主席普林斯·阿坝斯·凯恩,以及巴基斯坦著名电影导演夏贾德·扎法、制片人夏扎德·雷费克、巴基斯坦当红女演员莎迪亚·菲兹。(菲兹去年凭电影《为了爱情》获得巴基斯坦年度电影大奖“最佳女主角”的桂冠。)他们带来的三部电影《面纱》、《婚礼》和《告别》都是近年来巴国内极具知名度的力作。中巴两国的电影交流还刚开始,巴基斯坦电影界对中国内地的著名导演、演员并不熟悉,不知道张艺谋、巩俐、章子怡这些名字,却知道李小龙和成龙的大名。这两位电影明星都是通过美国电影被巴基斯坦观众所熟知的。
六、新闻出版
据1997年统计,巴基斯坦共有报刊2204种,主要报纸发行量在5~30万份之间。英文报纸有《新闻报》、《黎明报》、《巴基斯坦时报》和《穆斯林报》等;乌尔都文报纸有《战斗报》、《时代之声》和《东方报》等。
主要通讯社:巴基斯坦联合通讯社(国营)、巴基斯坦国际通讯社(私营)。
广播电台:巴基斯坦广播公司,有21个电台,对外用21种语言广播。
电视台:巴基斯坦电视公司。主要城市均有电视台,人口覆盖率达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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