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的运作机制

在前文中已经提到过，在各种平均指数中，从实际的效果来看，市场操纵行为对股票市场的主要波动趋势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影响。在大牛市或是大熊市的行情中，市场操纵行为是无法左右市场的主要驱动力量的。但是在道氏理论的其他波动趋势中，比如牛市中的回调和熊市中的反弹，或是一直存在的日内波动，也许会有市场操纵的发挥空间，但是这也只存在于一些个股或是小板块中公认的龙头个股。对石油板块的突袭，或者是在熊市的时候对类似于墨西哥石油集团这样的公司进行特殊的攻击，在短时间内可能会产生惊人的效果。当然，在实际情况中，这样做可以挤走一部分不坚定的股东，同时也可以迫使空头反抗。这种做法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老鼠仓”，而事实证明这种情况通常出现在次要波动趋势中。

交易者和赌徒

每一次大牛市或是大熊市的行情都会出现过度发展的趋势。正如很多交易者所说的那样，在牛市的时候会有太多的公司看多，而相反，在熊市的时候，会出现过多的空头卖空股票。到时候，甚至会因为借款给他们而出现溢价收入，在伦敦还有一个相应的名称叫“交割延期费”。这个时候专业投资者的赚钱机会来了。他可以在超卖的时候买入一点股票，也可以在市场过度狂热的时候卖出一点股票来测试市场的反应。那些小的投机客，特别是那些小的赌徒，被专业人士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类赌徒般的市场参与者总是根据一些“小道消息”或是“直觉”进行交易。他们对他们所做的交易从来不会做什么实质性的研究，而是直接把二手消息拿来，也没有能力对消息去伪存真。在这个市场上，他们毫无地位，少了他们，市场一样正常运转。如果认为股票交易所没有这样一类人就无法运转就大错特错了。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告诉你，他们的客户一直以来都能不断地获得消息。当然，在这场专业程度要求很高的游戏中，如果那些无知的人不能很好地了解游戏规则，那么他们也只能把自己的亏损怪罪于自己了。事实上，一般听到的是他们把责任都推给了华尔街。实际上，股票经纪人在花费大量的时间保护那些人不受伤害，但是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一个不具备一定智慧的人，他的财富一定会迅速散去。

给狗取个坏名字

第27章市场的运作机制//但是，很明显的是，这种类型的交易在主流投资活动中并没有什么分量。这种关系就类似于现在的日常波动与主要市场趋势的关系一样。虽然每个人的认知程度不同，但是如果说股票投资活动就是一种赌博游戏，有人赚就会有人亏，那么这就大错特错了。在牛市行情中是没有人会亏损的。在次级回调行情中，有一些不够坚定的持股人会被挤出去，那么他们就会错过一部分的利润；而且，在牛市的行情顶峰，很多人会忽视了价值的基础性，而完全凭感觉买入，然后心里暗自期待着还有人比他们更贪婪，并来接他们的筹码，但是这一类人往往更容易受伤。

至于对华尔街的指责，这就有点类似于给一只狗取个坏名字，然后绞死它。那些挪用公款的银行职员通常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的交易流水和合约情况都记录在案，但是很少会有人提及他们的投资账户的具体情况。他们绝口不提自己为了女色和慢行踱步的奢侈马车，如何欺诈和掠夺他人的钱财。但是他们会辩称是“华尔街偷走了他们的钱”，一些感性的人会在心里默默地支持他们，同时还记住了一个邪恶的金融区，而对于华尔街的基本功能根本没有心思去了解。

一些不成功的小投机客，苦于自己无力在这个股票市场上赚钱，但是他们不会去努力寻找原因，而是选择一些专业词汇去欺骗那些比自己对股票市场懂更少的人。他们很喜欢指责“专营商”和“场内交易员”，认为他们和赌场的管钱人是一类的，甚至还不如后者，因为他们能投机的机会更大。先说说场内交易员，需要指出的是他们或许真的有点小小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也是相比那些全凭猜测，而且希望能在这个活跃的市场中赚点快钱的新手而言的。没有一个优秀的经纪人会鼓动门外汉做这种事情，而且我在华尔街认识的一些经纪人，他们都极力避免那些有负债交易倾向的累赘客户。

场内交易员和市场价差

本书无意成为一本介绍华尔街和股票交易实战经验的书，因为在这个领域已经有很多非常优秀的著作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股市晴雨表的运作机制以及其影响因素。所以，在此非常有必要地指出“场内交易员”是股票交易所当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且他们通常是经纪公司的合伙人。他们独立操作，不为自己下单，而且他们相比那些场外的投机商的优势是，他们知道市场价差，也就是买方和卖方报价之间的差额。股票交易越活跃，价差也就越小，这个价差通常是0.25个点左右。假设美国钢铁公司普通股的买方报价是90.25美元，卖方报价是90.5美元，那么发出卖出指令的客户就不能以超过90.25美元的价格卖出股票；同时，如果他愿意买，却必须得支付90.5美元。所以，场内交易员通常能够为他们自己留存一点空间——当然，不能损害客户的利益。他也许会以90.375美元的价格成交，或者甚至以客户要求的价格卖出。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对日内波动产生影响。在实际交易中，这意味着场内交易员能够以短暂的价差来进行交易，但是外部人士做不到。因此，在日常操作中，交易员下班之后都会保持账面平衡，对于偶尔出现的亏损会毫不犹豫地止损，而对于出现的盈亏平衡反而很高兴。

“对敲”

很显然，能够获得1个点的价差的场内交易员非常有优势。如果客户想得到0.25个点的价差，那么他就必须每次支付给经纪人0.125个点的法定佣金。这样一来，就有点类似赌博游戏，本来是机会均等的两边，但他会重仓押注一边。一些“非法经纪公司”会鼓动客户这样做，因为他们了解一些新客户的心理，欺骗他们，告诉他们，不管怎样，他们都有盈利的机会。客户的交易指令并没有在股票市场被真正执行，反而是给了交易员寻找价差的机会。但是我们认为股票交易所本身以及它的投机性就是股市晴雨表的体现。“对敲”并不是股票交易所业务真正的组成部分，而且如果可以，警方完全可以出面取缔这种行为。

满意的老客户

如果客户有足够的保证金来支付价款，而且基于价值的基础来买入股票，并且认为所买的股票未来还有一定的上升空间，那么支付的佣金和市场价差就并不重要了。这一类型的客户也正是股票经纪公司极力想挽留的。一个从1870年就开始经营的证券经纪公司最近改名了。它至少拥有一个它服务了将近50年的客户，很多都是20年以上。这似乎可以说明业余人士在华尔街并不总是亏钱，或者说这种交易活动并不一定会亏损。

一个证券经纪公司，和其他行业一样，也是为了不停地吸引新客户，正如一家报社和杂志社就是希望不断地增加新的订阅户。但是有经验的经纪人会告诉你，除了公正无私的服务能为你带来客户，做广告之类的方法都没有用。我注意到华尔街的一些成功人士都不是那么健谈。他的经验告诉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舌头，而且不一定要善于社交。不成功的人好像不能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于自己，而且在大部分情况下，通常会发现那些健谈的人在性格上都有某种致命的缺陷。因为他们习惯于说太多，而思考太少。

没有也无需辩护

这并不是对股票市场的辩护。我们的老朋友，乔治三世，并不是因为他的智慧而享有盛誉。但是当他收到沃森主教的得意之作《为圣经辩护》的时候，他问，圣经需要辩护吗？所以，在此我们要做的仅仅是解释股票市场的某个方面的机制，从而能够对这个国家经济晴雨表的本质和作用有更全面的理解。

在某些特殊股票方面存在着“专业人士”，还有种说法叫“经纪人”，或者更贴切的是伦敦交易所的“交易员”。他们每个人在交易大厅负责1～2个活跃品种，而且接受其他经纪公司的交易指令委托。他们很少被人理解，但是却经常遭人非议。他们经常被公众错误地认为他们会习惯性地，至少是偶尔会滥用自己的优势地位。经纪人为了限制突发的下跌而造成客户的亏损，他们会引导一些专业人士在很多股票中发出“止损”卖出指令，一般这个挂单低于市场价位1个点。这就暗示了这些专业人士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促使了市场的下跌。但是实际情况是，只要是存在进行这种交易的怀疑，都会让他们的事业和声誉受损。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案例，曾经有一个人为此而丢掉了在交易所的席位。

在交易大厅的交易纯粹是口口相传，没有任何纸质的合约记录，甚至没有任何见证存在。合作双方靠的是绝对的诚信，在我的印象中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问题。偶尔的误解是在所难免的，但是遇到了也有相应的解决流程。如果这些专业人士和雇用他们的经纪人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那么他们在这个行业也不可能生存下去。他们在这个行业的生存和地位都以此为基础。

专业交易员的有限影响力

那些高频空头交易员对平均指数有哪些影响呢？在主要趋势中，他们的影响是微不足道的，在次要波动趋势中有一点影响，而他们主要的影响力就是在一些个别股票的日内波动中。但是这些影响情况对于股市晴雨表的作用而言根本不值得考虑。请记住铁路板块和工业板块这两个平均指数各自所选的20只股票的特征。它们每一只都符合纽约交易所对上市公司的最严格的要求，而且会不定期地公布所有运作的股票的最完整信息。所以，在这40只股票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对这些公司价值产生影响的“内幕”可言。

也许有时候它们中间会出现某家公司突然取消或增加红利。但是某只股票的影响，当然如果真是有什么实质性影响的话(表示深度怀疑)，一旦这种影响扩散到这个行业中的其他股票，那么这个影响也微不足道了。我不记得现实中存在着这样的案例，但是我们假设某个突然的分红政策会产生10个点的波动，那么它会对指数产生0.5个点的日内变化，而且如果这个分红政策迅速被市场预期到，那么这个影响力基本上就会被抵销。如果确实存在这种情况的变化，那么它也早已被股票市场反映出来，而且市场所知道的远比那些董事会或其他人知道的要多。

卖空的必要性和有用性

在此讨论卖空的道德性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实际上，空头的盈利确实是以别人的亏损为前提的，而多头的盈利也许是在别人盈利的基础上放弃了剩下的利润空间所获得的。但是，在任何自由市场中，空头所发挥的作用远远大于它所带来的损害。事实上，如果市场不允许自由做空，那么这个市场将变得更加危险，因为在市场运行的过程中，任何阶段都有可能随时出现恐慌现象。伏尔泰曾经说过，就算没有上帝，也非常有必要创造出一个。卖空思路诞生在很久以前，也许可以追溯到伦敦交易所的前身——康希尔的乔纳森咖啡屋。

很快，卖空变成了市场的常见行为。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当时在伦敦交易所出现的几次崩盘现象不是发生在一些投机盛行的股票上，而是在一些法律禁止卖空的银行股上。毫无支撑的银行股也使得1890年的巴林银行危机愈演愈烈。在当时不存在做空的特殊时期，只能由一些银行家联合起来弥补已经造成的亏损。1922年，伦敦交易所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重组，摆脱了政府的过度干预和管制，议会也取消了禁止卖空银行股的法律，取而代之的是对公众有最好保护的完全市场化。

对上市要求的保护

20年前，当道偶尔在他的市场波动理论中提及投机行为时，那些现在属于指数标的的工业股在当时还是未上市公司股票。可能很难想象现在《华尔街日报》谈到的道·琼斯平均指数中的某些股票曾是垃圾股票。但是如果是在亨利·O.哈弗梅尔时代，媒体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绰号赋予美国糖业公司。纽约交易所取消非上市证券交易部在当时是最值得称赞的内部改革之一。当时，这项改革遭到交易所内部的一些保守派，主要是一些邪恶的既得利益者的极力反对。交易所的前任主席(现已去世)在他的客户面前大力声讨我对这项改革的支持。他说我们这样的“挑拨者”促使华尔街丢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业务。我当时任职的报社和后来所在的金融媒体都被他赶出了他的办公室。

但是他的客户促使他迅速以谦卑的姿态恢复了这两家媒体的声誉。美国糖业和联合铜业，以及其他曾经非上市交易的公司股票现在都已经在交易大厅开始交易了。这些公司明白如果他们拒绝和其他著名的公司那样向公众披露完整的信息，那么他们的管理层将一直成为被公众严重怀疑的对象。交易所管理层对于外部人士提出的建议理所当然会产生抵触，但是我也从没听过他们建议要恢复非上市证券交易部。

联邦政府的介入

根据前面的讨论，为了保护公众的利益，政府总是会采取一些深入的改革措施，当然不是颁布那种“空洞”的法律，那样只会让诚实的公司尴尬，让骗子有机可乘。在此，我可以简要地论述一下英国保护投机商和投资者的成功方法。根据1908年的《公司法》，只要在萨默塞特宫登记过的任何证券都可以在伦敦交易所进行交易。公司在登记之前，必须披露所有的信息，包括目的、合约、委托责任等其他所有方面。就算公司创办的目的有非常大的风险，但是投机客至少从一开始就了解了全部的信息。在这之后，同样的法规下，也适合旧法的一条通用法则——买者风险自负。通常认为，如果投资者可以以一先令在萨默塞特宫购买标的物的背景资料、现在的合约情况等其他所有资料，那么这个投资者就是可以保护自己的。

毋庸置疑，联邦政府通过强制立法的方式来保护公众的介入措施，遭到了很多无知的反对声音。但是我还是坚信这可以(也应该可以)以无党派的立场被很好地执行。纽约交易所以它最大的能力来保护它的会员和客户。但是纽约边缘市场协会本身就是一个简单的非上市证券策划部。我没有理由认为它的管理层是没有能力的、没有诚信的，而且对于它的会员我也不能指手画脚。但是，总有一天，事实会证明它是危险和丑闻的根源。如果他们当中有的会员认为把交易的所有细节公之于众会造成自己的损失，那么他们所犯的错误就类似于纽约交易所的那些考虑不周的会员。当时，后者不愿意强迫一些公司必须满足上市公司的要求，而且也不想把这些公司从上市名单中排除。

真正的内部改革

然而，我需要澄清一下的是我并不赞同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代价高昂的“改革”或是明显无知的改革倾向。就我的个人经验而言，现在交易所的标准在不断进步，而且越来越利于投资者和小投机客，毕竟现在他们还处于萌芽时期。道的时代的那些交易规章制度在如今是无法忍受的。在未来的任何牛市行情中，都不会再出现类似詹姆斯·R.基恩那种规模的市场操纵了，当时他在发行联合铜业的那套操纵行为现在不可能再存在了，因为现在交易所对这种规模的公司的信息披露要求非常严格，所以不可能说服那些鲁莽的投资者相信它们未来的价值会是现在面值的4倍。即使在那个年代，“虚假交易”大部分都是公众的想象而已，而且任何看中自己名声的证券经纪公司都不会接受“配对指令”。交易所对虚假交易的打击是言出必行的。即便是在40年前，美国工业刚刚开始复苏，并且刚意识到自己的实力时，对虚假交易的禁止也不是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