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不仅傍着悬崖绝壁、踏着凌空的栈道翻山越岭很困难,即使是水上行船,进出这个封闭的四川盆地也非常难啊!
四川盆地有一个缺口,长江波涛滚滚,穿过三峡流出去,岂不是一条通畅的大道么?为什么说水上交通也和上天一样难呢?
长江三峡里有许多险恶的礁滩。从前没有整治的时候,木帆船航行非常危险,和高山峻岭里的栈道比,同样是一条畏途。
长江三峡里的险滩数不清,其中最大的有三个,它们生成的原因、“捣乱”的时间都不同。
西陵峡中的新滩,又叫青滩,是枯水第一大滩。
这里江心礁石密布,每逢冬春枯水季节,水落石出,一块块礁石就显出狰狞的面孔。江水从大大小小的石缝里泻流出来,好像是一道道汹涌的瀑布。下行船必须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座座礁石,顺着急流从石缝里通过,稍不留神就会触礁。上行船迎着汹涌的波涛,要翻过这道水上“门槛”,更加困难万分。
这些和房子、桌子一样大小的江心礁石是从哪儿来的?
原来,这儿两边的山崖非常破碎,时常发生山崩。明朝嘉靖年间,有人贪图利益,挖掘南岸崖下的煤层,引起一场大山崩,不仅砸坏了许多房屋和船只,而且堵塞了长江航道,造成了很大的危害。
历史上,像这样由于山崩而堵塞航道的事何止一次。北宋仁宗时期一次山崩,也堵塞了长江,整整过了九年才重新凿通,成为长江三峡里最令人头疼的“肠梗阻”地段。
长江三峡的“肠梗阻”
从前,这里十分荒凉,没有人居住。因为来往船只经过这里,都要请旅客上岸,拉着纤索,慢慢把船拖过去,所以有人在滩头搭起房屋接待旅客,还聚集了许多纤夫,出现了一个小镇,叫作新滩镇。
新滩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儿时常发生的山崩,新生成一个大滩而得名的。
第二个险滩是泄滩。
泄滩在新滩上游不远的地方,是洪水第一大滩。
这儿的形势和新滩不同。
北岸,有一条湍急的山溪流来,生成一个乱石累累的洪积扇,占据了很大一片江面。
南岸,有一道号称“过江石龙”的岩坎,笔直地伸进江心。
南北两边的石滩和岩坎,像一把老虎钳似的,把航道约束得非常狭窄。洪水季节,波涛汹涌,一起朝这个狭窄的缺口涌来,瀑布般地一泻而下,所以叫作“泄滩”。在这儿航行,可要小心呀!
最危险的是新滩下游的崆岭滩。
千百年来,峡江水手流传着一句话:“新滩、泄滩不是滩,崆岭才是鬼门关。”
崆岭滩是另一类型的险滩。30多千米长的河床内,布满了犬牙交错的礁石群,崆岭滩就是其中最险恶的一个。
在这里,一道石梁把江流分为南北两漕,漕内到处都是坚硬的礁石。其中有三个大礁石排成品字形,挡住了来往船只的去路。最大的“头珠”上刻着“对我来”三个大字。下水船必须从激流里对准它冲去,擦着石边立刻转弯,再抹过别的礁石,稍微偏离一丁点儿,就会撞得粉碎,多危险啊!
古时候,来往船只经过这儿,都必须卸空旅客和货物,小心翼翼地驾着空船驶过去,所以叫作“空舲滩”,后来错写成“崆岭滩”,一直流传到现在。
长江三峡除了这三个大滩,在进峡、出峡的地方,还有滟滪堆和葛洲坝两个有名的险滩。
滟滪堆是一块巨大的礁石,枯水季节出水60米以上,像一只拦路虎阻挡住进峡的大门。船到这里,撑船的船老大不知该怎么走,心里犹豫不决,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出了峡口,从前有一个很大的浅水沙洲,来往船只一不小心就会搁浅,所以叫作“搁舟坎”,后来叫成了“葛洲坝”。算是将近200千米的长江三峡的最后一滩。
长江三峡里的几个大滩,各有各的生成原因和取名的来由。峡谷里有这样形形色色的险滩,古时候划着小船穿过去,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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