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清政府处理偿金问题的软弱无能
和约签定偿金以后,即遭各省督抚的反对,清廷向各国提出交涉,各国坚执偿金,结果,除争回些小利益以外,仍不得不照约办理并补付镑亏八百万两。
首先反对偿金的是前两江总督刘坤一。光绪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三日(1902年4月29日),刘坤一致外部请坚持约票所载以银易金算付之据电,说:“查定约时,每规银一两合英金三先令,今则日见增涨至三〔二〕先令三便士零,先后相较,已增至二成有余。上半年还款,若照市价购金,所短不下二百数十万两。沪上银行〔指外商银行〕皆有经收偿款,得以暗中串通,前项赔款若不执约辩明,此后镑价必更有增无减。”[4]
光绪三十年十月二十一日(1904年11月27日),外务部奏,各国赔款不允还银,谨陈先后磋议情形折:“窃查辛丑和约第六款内载诸国偿款海关银四百五十兆两,按年息四厘,分三十九年清还,本息用金付给,或按应还日期之市价易金付给,等语。各省督抚臣以照约表应按定约时之金价付银,不应按还款时之市价易金付给,屡次电请力争。叠经臣等与驻京各使切实照会,并往来面商,复电驻各国使臣与各国外部辩论,仅美国应允按表还银,其余各国坚持未允。……又臣部前于二十八年三月三十日奏请饬下前两江总督臣刘坤一熟筹办法,转饬江海关道就近与各国派出之银行董事详细辩明。二十九年,湖广总督臣张之洞在京时,亦叠与驻京各使磋商此事,均未能就范。每届还款之期,虽由江海关道照银数付给各国银行,该银行公会每期开送清单,仍悉按以银易金计算,载明亏欠数目,并将欠款于结算后即一律起利。照此核计,至本年三月届满,亏欠之数已逾千万。……本年六月间,各使联衔来照称,中国按月还款,金银价值涨落不定,嗣后可将金价按月定准,并允与中国展缓时限。若每月还实之款较应还之数有亏,所亏之数与赔款之本一例出利。倘至三十九年终,中国交付赔款总数尚有不敷,仍应按月接续归还,至本利全清而止,而此外别无办法,等语。察其词意,既于无可减让之中,略予通融之法。惟展缓一节,亏欠之数仍一例以四厘计息,则欠数必逐年递增,算至三十九年之后,将又积成数万万之巨款。臣等复拟将历年亏〔数〕,俟三十九年后统计还本免利,各使仍坚执不允。是欲图缓于目前,实贻重累于日后。思维再四,两害取轻,究不如设法补苴,以期年清年款,因另拟办法三端,切商各使:一、金价须按月折中算定。一、以前亏欠之数免再计息。一、未届还期,每月预付之款须按月扣还息银。以上三端,如各国俱允照办,中国即允于本年西历年终,将以前所欠之款一律清还,并允以后每年应付之本息,年终必扫数全清。”[5]
光绪三十一年六月十一日(1905年7月13日),外务部奏,议定付还赔款办法与各国使臣互换照会折:“惟查各国银行每届还款之期,不免浮开镑价。此三年内付还本利六期,据其银行公会结算,亏欠已至一百四十余万镑。经臣等详加查核,指摘各银行所定镑价之不公平,各使始允一百二十万镑,合和约关平银八百万两,作为前三年亏欠之数,于议定后一律清还。此议结从前镑亏之情形也。至以后还款,为日甚长,欲免巨亏,必筹善后。原拟每月匀付之款,未届还期,按月扣还息款,各国已允照行。金价折中之议,各国亦以为公允,惟谓上海市面,会解常不能划一,欲逐日开价折中核算,恐无从定准,仍滋争论。因议,或照伦敦市面银价,用银付还;或以金钱期票,或电汇票,听各国于此三端择定其一。其期票电汇由中国不拘在何处及何银行任便自购。以后每届还期,照各国分票所载应付之数付清,自无所谓镑亏,不必更议及镑亏免利一节。此议定嗣后还款之办法也。……臣等窃惟还金还银,辩论数年,迄无定局,处不得不转圜之势。借此整顿还款办法,亦可稍资补救。现所议定者,或由中国自购金钱汇票,则取舍之权操之在我;或照伦敦市价付银,则价值划一,银行无可居奇。至按月扣回年利四厘,其数积少成多,计算至三十九年终,所节省约在一千万两以上,于各国毫无所损,于中国实甚有益处。”[6]
赔款偿金问题就如此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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