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作者年居60岁,已离开工作岗位,退休在家。基于这个武汉樟型木的重大发现,到底应该继续去野外寻找化石木标本进一步研究,还是就此停止,作者当时把这一想法搁在心里,但总是感到不安。这樟型木到底是孤零零的一棵,或是还有其他化石木?内心使然,作者终难抵“诱惑”,欣然继续前行。
化石木学是一门边缘性交叉学科,它与地质学、植物学、木材学、古气候学、植物分类学、系统学和生态学等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有关上述地质、植物学等专业毕业的学者,首先要具有健康的身体,不怕吃苦,有长期在荒山野岭采集化石木标本并切片、制片的毅力,还必须同时学习其他有关学科才能真正胜任化石木研究工作。可以说,我国迄今为止化石木研究的专业学者不超过10人,极为稀缺。
全国最大的被子植物化石木林
新洲罗家山出土的大型被子植物化石木
作者离休后在新洲半边山出土采集的樟型木是中国首次发现,以后在老乡家的砌石墙上又找到一块新的化石木标本。由此有理由推断这里一定不止两块,一定还能找到更多的化石木标本。尽管作者已离开工作岗位,在没有接班人、困难多、难度大的情况下,作者毅然想尽办法再去野外寻找,尽最大的努力去揭开这个面纱。
在一个春暖花开、太阳东升、万里无云的早晨,作者又一次背起地质包走向荒山野岭。这次野外寻找化石木的具体做法跟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第一次调查时逢沟过沟,逢山爬山,每处仔细察看,都没有收到什么显著的效果,这次做法是逢人就将放在地质包内的小块化石标本拿在手上,不停地向人请教询问一番,亲自去找寻当地村民有开采建筑材料或砂金的采矿场地,这样既省力,又方便,每天跑的地方更多一些。就这样作者找了10天,运气不错,第二天就在采石场找到了一块长约18cm、宽约7cm的化石木,这个发现令作者欣喜不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几天,作者又在另一个采石场上看见一个被人废弃的化石木,这是一个树木茎干,虽然没有樟型木那样壮大,不过也不算小,从这两次的野外调查来看,作者坚信在这块大地上,一定还有其他化石木深埋在地下等待人们去发掘。
化石木是埋在野外荒山野岭地下泥砾中的,必须去野外寻找。作者大学毕业后,直接参加野外地质普查,到过很多大山深谷,遇到过多次险情,深知进一步开展化石木研究,必须去野外寻找标本。找不到新的标本,一切都是空谈。
深切峡谷野外调查现场
20世纪80年代末,阳逻没有现在的繁华热闹。当时只有长江边一家旅馆,从这个旅馆动身去化石木产地约有5km,每天往返要空跑10km,有个自行车方便多了,既快又省力。武昌去阳逻可以坐公共汽车,也可以乘船,无论坐车或乘船,都要由武昌过长江去汉口,因为船和汽车的起点终点都在汉口,带着自行车在宽广的长江两岸码头上下,身背笨重的自行车行走在高高低低的台阶上,确实感到有些吃力沉重,但心情愉快,它是作者去野外不可缺少的随身工具,这次去野外在地面上找到4块化石木标本,功夫没有白费,收获不少。20年来,作者换了好几辆自行车。每次去野外调查,一定要带着自行车,骑坏了修,修好再骑,直到确实不能再修了,换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再上路,如此反复循环,一共买过5次自行车,直到作者年近80岁才放弃自行车骑行。
武汉大学丁宝田教授等20多名学者、专家在野外化石木现场之一
野外调查之二
野外寻找化石木现场之三
作者与中国地质大学叶干教授野外调查合影
作者在岗时,曾担任湖北省地质学会第四纪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和省地震学会常务理事,参加过省、全国许多学术会议,认识一些专家、学者,碰到熟人不管他们爱不爱听,作者都耐心地向他们讲解中国首次发现被子植物樟型木的重大意义。这个做法初现成效,得到了许多专家学者、同仁的支持和鼓励,并得到了武汉市政府领导的同意,从而得到了一笔实验经费。针对这样复杂的繁重大事,纵使一个人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完成的,经过仔细策划,由作者发起组织了一个以离退休教授、高级工程师教师为主的被子植物化石木五人课题研究小组。作者任组长,主要成员包括北京中国林业科学院著名木材解剖专家杨家驹教授等。
作者在秦岭南坡恩施罗针田野外调查(左上角白色条带为高山峡谷倾泻的瀑布,左下角为种植稻谷的梯田)
这个课题组的主要任务,首先去野外调查化石木的分布范围,发掘采集化石木标本,同时积极筹备室内实验室切片机、磨石机等必需的设备仪器。因为化石木研究、树种鉴定的主要内容是古树内部细胞结构,缺乏这些设备就得不到古树内部特征,从而不能鉴定树种。在课题组全体成员团结一致、共同努力下,从野外采集、挖掘了大量化石木标本。
植物化石木是记录地球表面的地质、古地理、古气候、古环境的真实文字,有重大的科学研究价值。特别是被子植物化石木是距离今天最近的化石木,与人类的生活环境密切相关。世界各国自然科学家对被子植物化石木的起源、发生、发展都很关注和重视。
植物化石木是了解生长在过去植物的唯一直接证据。现在发掘出的植物化石为我们真实再现了许多曾经生活在这片广袤大地上的植物,大量的植物化石聚集研究更揭示了植物演化的过程。
植物化石还能对古地理研究提供直接或间接的证据,更加关系密切的就是对古气候研究的价值。如被子植物气孔密度的变化可以用于估计大气中二氧化碳长期和短期的波动。
20多年来,我们将野外挖掘采集的大量标本,在实验室进行仔细制片、观察,鉴定的树种有樟型木、秋枫、海南红豆、重阳木、吴茱萸、顶果木、糙叶木、楸木、石梓、杜英、猫尾木、土密树、油柑、长苞铁杉等12科13属20种。迄今在我国的《植物学报》《林业科学》《古生物学报》等国家一级刊物发表论文20多篇。这些论文有的被俄罗斯《古生物学报》等国际刊物转载,有的被美国权威性只读光盘(CD-ROM)数据BA《生物文摘》摘录收藏。这是我国发现的世界罕见的大型被子植物化石木群。
作者等长期不畏艰难辛苦地在野外挖掘采集化石木标本,室内制片鉴定树种,发表论文的研究成果,首先由武汉《长江日报》记者李洁龙等予以报道。
紧接着人民日报(包括海外报)、科技日报、文汇报、中国地质报和人民网、光明网、新浪、搜狐、新民网、大众网、长江网、博宝网以及中央与各省、市电台、电视台等许多媒体纷纷做了专题性报道,在我国社会引起了热烈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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