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比较中突出毛泽东在创立毛泽东思想中的作用

二、在历史比较中突出毛泽东在创立毛泽东思想中的作用——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关系的研究

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的名字是紧密连在一起的，这种联系不是单纯的理论活动的结果，而是中国革命实践的产物，是逻辑和历史的高度统一。研究和探讨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关系，首先必须考察毛泽东思想产生以前，毛泽东的革命实践历程。毛泽东不是在中国最早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人，但是，在他接受马克思主义之后，他所遵循和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方向，使中共创造性地解决了中国革命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领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这样，毛泽东成了中国最重要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家和理论家。毛泽东思想是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和30年代前期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是在同当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中共党内盛行的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错误倾向作斗争，并深刻总结这方面的历史经验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毛泽东之所以能够成为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正确方向的代表，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非常重视对中国实际情况、特别是中国农村情况作调查，把握了调查研究的关键环节。

毛泽东思想是在凝聚了中国共产党人集体智慧的基础上产生的。毛泽东自己曾多次讲过这个意思。他在中共七大预备会议上说过：“决议案上把好事都挂在我的账上，所以我对此要发表点意见。写成代表，那还可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就不成其为党了。”^[24]1960年他又说“毛泽东思想是‘在党和人民的集体奋斗中’产生和发展的”^[25]。只有在公正的评价党内各方面对中国革命的历史贡献的基础上，才能如实的从比较中突出毛泽东的首要贡献；只有在恰当的强调集体智慧和众人贡献的基础上，才能如实的从比较中突出毛泽东作为主要代表和集中概括者在创立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中的作用。毛泽东对于中国革命的最大贡献，在实践上就是以他为主要领导人领导建立了社会主义新中国，在理论上就是以他为主要代表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创立了适合中国国情的科学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如果说，毛泽东作为一位领袖人物，由于去世而已经属于历史，那么，以他为主要代表所创立的毛泽东思想，则不仅属于历史，而且属于现在，属于未来。它在现在和今后，仍然是中共指导思想。

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关系的研究，核心的问题是如何看待毛泽东晚年的历史性错误。在对待历史问题上，在对待历史决议的起草方针上，“党中央始终有一个坚定正确的指导思想，这就是：历史的是非一定要分清，错误不能说成是正确，正确不能说成是错误；在分清历史是非的基础上，一定要科学地评价毛泽东同志在他一生中对革命和建设的贡献，科学地论述马列主义普遍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毛泽东思想，科学地说明它作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的伟大意义。”^[26]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承认毛泽东晚年所犯的错误与坚持毛泽东思想并不矛盾。这里有一个如何理解毛泽东思想科学涵义的问题。《历史决议》中对毛泽东思想的内涵作了明确的规定：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把中国长期革命实践中的一系列独创性经验作了理论概括，形成了适合中国情况的科学的指导思想，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原理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毛泽东思想^[27]。

综观龚育之关于毛泽东的论述，有这样三个突出的特点：（1）不能把毛泽东的贡献局限于新中国成立以前，在两个历史时期毛泽东都有独特的贡献。就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而言，龚育之认为，正是毛泽东克服了把苏联经验教条化神圣化的倾向，创造性地开拓了以农村包围城市为突出特点的中国自己的革命道路。这是一条不同于俄国革命的具体道路，是马克思主义革命运动历史上的伟大创造。毛泽东的名字，正是同中国革命不照搬外国经验而走自己的道路的政治勇气和创造智慧联系在一起的。至于中国建设社会主义也要走自己的路，那么，首先提出这个问题的也是毛泽东。从毛泽东到邓小平，走自己的路，是确定不移的结论。（2）要正确认识“文化大革命”前十年毛泽东的错误。龚育之认为，从十年探索中正确的和比较正确的发展趋向来说，因为这个趋向的存在和发展，因为这个趋向在十年的大部分时间中居于主导地位，这就使这一段历史“总的是好的”、“成绩是主要的”、“基本的方面还是对的”^[28]。尽管有几次“左”的错误的运动的干扰，尽管有的错误是带有全局性的（“大跃进”和反右倾），并不能因此而否定“成绩是主要的”这个基本估计。《历史决议》概括了这些作为基本方面的主要成绩，包括经济建设的成绩，经验积累的成绩，干部成长的成绩。《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中展开记述了这些成绩。然而，从“左”的错误趋向的形成和发展来说，尽管其间两度有所纠正，但都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朝着越来越严重的方向发展，终于导致十年“文化大革命”内乱的浩劫。分析“文化大革命”的由来，分析“文化大革命”同1957年以来“左”倾错误的内在联系，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二十年‘左’倾错误”有起有伏、伏而又起、愈演愈烈这个不容回避的历史事实。（3）要在错误中看到成绩。毛泽东作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在晚年虽然犯了错误，但仍然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有所建树和贡献。

总之，龚育之认为，准确理解了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涵义，就知道毛泽东思想与毛泽东的思想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前者是指科学的理论体系，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后者是指毛泽东个人的思想。既然是个人的思想，就会有正确的、错误的、科学的、不科学的。尽管毛泽东在毛泽东思想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毛泽东个人的思想是毛泽东思想的主要组成部分，但并不等于说毛泽东思想是毛泽东个人全部结论和个人观点的总和。只有那些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理论才属于毛泽东思想的范畴，而那些被实践证明是错误的毛泽东的言论和观点则不属于此列。区分了毛泽东思想与毛泽东的思想，就会把毛泽东晚年的错误与毛泽东思想区分开来，就不会因为毛泽东晚年的错误而贬低、否定毛泽东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