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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师亦友亦长辈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没有机会直接当陶德麟老师的学生,和他的接触也不算多。2000年,我决定继续读研,选择的恰好是陶老师所在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而此时距离陶老师生病已经有4个多月了。在我和陶老师交往的这些年间,这是一次特例。今年10月,陶老师就要步入八十高龄了。

亦师亦友亦长辈——与陶德麟先生交往中的二三事

李 志

我没有机会直接当陶德麟老师的学生,和他的接触也不算多。但即使只是有限的一些接触,其为学为人,其对晚辈后学的提携之心,也已令我感触良多。对我而言,陶老师既是一位令我敬畏的老师,又是慈爱的长辈和亲切的朋友。

我首次见到陶老师,还要追溯到十四年前,也就是1996年的9月,我进入武汉大学读本科,当时的武大恰逢陶老师主政。那一年的新生入学典礼上,陶老师就端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那时的陶老师于我而言,只是一名令我等后学高山仰止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大家,是权高位重的校长,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师长。我未曾料到,几年之后将会与这位师长有面对面接触的机会,并在这些接触中感受到这位著名学者、同时也是谦厚老者的风采。

2000年,我决定继续读研,选择的恰好是陶老师所在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正是由于这个契机,我和陶老师的接触开始慢慢多起来。2001年的5月,我所在的马哲专业和云南社科院在昆明联合主办一次国际会议,我和几位研究生前去协助。在此期间,有一件事情让我印象最为深刻。在第一天的大会发言中,会务组请的专业翻译需要把中国学者的发言译成英文,再把外国专家的发言译成中文。由于这些发言涉及许多哲学类的专业名词,那位翻译犯了很多常识性的错误,最后几乎进行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坐在他身边的陶老师开始善意地提醒他,告诉他有些词怎样翻译才是恰当的。而后来那位翻译眼见此景,干脆将自己的重任推诿给了陶老师。出人意料的是,陶老师居然不仅面无愠色,还慨然应允了。于是,作为大会主要发言人之一的陶老师,又兼起了全场翻译的工作。那场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几个研究生都在啧啧称奇:其一,陶老师贵为著名学者、专业权威,却能放下架子,受一个年轻翻译“差遣”,甘为大家服务,殊为难能;其二,陶老师在会场担任翻译的表现也令我们由衷赞叹,陶老师的英语能力和专业水准实在是太棒了!能够用英语表达自己的哲学观点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却还能当场翻译他人的哲学观点,这真是太了不起了!

2003年秋天,我留在武大继续读博。有一次,陶老师托汪老师帮着找一位学生查找资料,汪老师就找到了我。当我把复印好的资料送给陶老师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是诚惶诚恐的——陶老师以前可是当过校长的,跟他好打交道吗?当我敲开陶老师家的门,他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所有顾虑:“小孩子来我们家都要吃糖的,你也坐下来吃几颗吧。”就这样,我的忐忑之心放了下来。把资料交给陶老师之后,陶老师与他的夫人吴老师又拉我坐下,聊起了家常。他关切地询问了我的学习、生活情况,仿佛一位亲切慈祥的长辈,令我倍感温暖。此后,无论什么时候去陶老师家,都免不了吃糖和聊家常。所以,我总是和家里人说,自己特别愿意拜访陶老师,他从来都是那么亲切、那么和蔼,“如沐春风”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感受。在读博的几年间,我虽然很少去叨扰陶老师,但也有幸在各种学术会议上聆听他的教诲,感受他作为一名学者的风骨与渊深。我虽然不是他直接指导的学生,但也从他那里受益良多,使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历程)有了更深刻和更直观的认识。在学术方面的受益之外,从陶老师身上得到的,也有人生的智慧。在同他的交往之中,我深刻领会了黑格尔的一句名言,即同样一句真理,由历经沧桑的老人说出,和由涉世不深的青年人说出是完全不一样的。从未离开过校园的我,从人生阅历极为丰富的陶老师那里,学到了许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包括豁达潇逸的人生态度、刚正不阿的品德情操、追求真理的学者情怀以及平易、练达的待人接物方式。

2006年,我留校任教,从一名学生变成一位教师,无意间成为陶老师的同事。但我依然把自己当成他的一名学生、一位晚辈和一位年轻的朋友。其后发生的一件事,成为我和家人终生难以忘怀的记忆。2009年的春天,怀胎十月的我当了妈妈。女儿满月后,本专业老师纷纷到家里道贺,陶老师当时没有在场。我对此毫未介意,也没感到有什么奇怪的,毕竟陶老师的年龄堪称我的祖父辈,怎么能让祖父辈的老师主动来探望我这个小辈呢?再说了,陶老师平日里总是很忙,常常不在学校,他没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竟收到了陶老师和吴老师共同发来的一条手机短信。在短信中,他们除了表达对我和家人的祝贺外,还特别提到了未能亲自前来的歉意,并解释了原因——陶老师身体不适。这条短信令我感动之余也非常不安,当我打电话询问并表示要前去探望时,吴老师代陶老师接的电话,婉言谢绝了我,对于陶老师的病情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后来,我从同专业的赵士发老师那里打听到,陶老师之所以未能来,还不仅仅是小恙致使身体不适,而是因咳血住院,病情相当严重。我后来打电话过去没有接我的电话,也是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得知这些情况后,当我再次表达前去探望的意愿时,他们依然婉拒了我,想是怕我们这些小辈奔波、破费。一直到教师节那天,当我第三次表达登门探望之意时,他们才同意了我的要求。而此时距离陶老师生病已经有4个多月了。在我和陶老师交往的这些年间,这是一次特例。以往,无论什么时候为了我的事要去拜访他,只要他有空,一定会接待我,并且尽最大的可能帮助我。而这次,当我要去探望他的时候,却屡遭谢绝。他对晚辈的仁厚,他为人的情操,他处世的风范,实在令我们这些后生感佩,实在堪为我们的楷模。

今年10月,陶老师就要步入八十高龄了。在这特别的日子里,我谨代表我和我的家人,祝福先生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为我国哲学界贡献更多宝贵的思想,为年轻学子馈予更多宝贵的精神财富!

(作者系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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