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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新世界观崛起的哲学意义

时间:2023-12-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马克思哲学把现实的对象性的实践活动视为现实的感性世界、现实的人以及整个对象世界现实生成的客观基础,这就等于把实践观视为哲学地把握这个对象世界的坚实的理论基石和基本的方法。以科学的实践观为基础,对人和世界及其关系进行实践的、总体的思考和把握,这就是马克思崭新的哲学世界观及方法论的内在本性和基本特征,也是马克思哲学思想的真正精髓和内在灵魂。

马克思哲学把现实的对象性的实践活动视为现实的感性世界、现实的人以及整个对象世界现实生成的客观基础,这就等于把实践观视为哲学地把握这个对象世界的坚实的理论基石和基本的方法。以科学的实践观为基础,对人和世界及其关系进行实践的、总体的思考和把握,这就是马克思崭新的哲学世界观及方法论的内在本性和基本特征,也是马克思哲学思想的真正精髓和内在灵魂。这个新世界观的崛起和创立,铸造和实现了人类哲学思想发展史上的一场伟大的革命变革,有着不可估量的哲学的理论价值和时代的现实意义。

首先,它实现了哲学研究对象的重心转移。自古以来,哲学都是从理性的、整体的角度思考和把握世界、人及其关系的。至于侧重于人、世界及其关系的哪些方面,以及用什么观点和方法去把握它们,则不同的哲学派别、不同的哲学家有不同的特色。马克思哲学当然也要以上述问题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是,它同旧哲学却存在着诸多方面的本质区别。这主要表现在:

马克思哲学所关注、所思考、所把握和研究的重心,是与人息息相关的属人的感性世界。这个感性世界是包括人自身在内的、人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这就是说,马克思哲学的研究对象的重心,已不再像许多旧哲学那样,主要以包罗万象的宇宙为研究对象。当然,马克思哲学承认,而且必然也要触及那个先在于人、外在于人的自然世界的客观存在性,以及它对人、对属人的对象世界的本体论意义的问题。但是,对那个自在的自然世界的探讨,显然已主要不是马克思哲学所关注的重心了。而且,在马克思看来,我们之所以承认自在自然世界的先在性及其本体论的意义,乃是就它们相对于人以及属人的对象世界的存在来说的,因为,离开了人和人的对象世界这一坐标系,自在的自然世界只有“自在性”,而无所谓有无“先在性”的问题。因此,马克思指出,我们承认“外部自然界的优先地位”以及它与人的感性世界的区别,“但是,这种区别只有在人被看作是某种与自然界不同的东西时才有意义”[72]。从“人”和人的“感性世界”角度去把握那个自在的自然世界和茫茫的宇宙世界,正是哲学家和宇宙学家、自然科学家在研究“世界”问题上的主要区别之所在。

当然,我们说在人类和属人的感性世界尚未产生之前的自然界只有“自在”的特性而无“先在”的特性,这并没有否定它的始源性存在和客观的独立性。相反,在这里,恰恰是坚持了彻底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在人类未产生之前就客观地存在着自在性的自然界,它不是由上帝或者什么神秘的东西创造的,而是自在地存在和运动变化的;当人类产生之后,相对于人的世界来说,这个自在的自然界就有了“先在性”,这又恰恰承认了自然界、物质世界的始源性的地位。另外,当我们说外在于人、先在于人的纯粹自然界对现实的人和现实的世界在原则上没有现实的意义时,这仅仅是就其直接的现实性和属人性方面讲的,而不是就普遍的、绝对的意义上说的。事实上,人本身就是这个自在性的自然界的进化产物,人的感性活动也必须以它为活动的材料和活动的对象,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所塑造出来的感性世界,同样也是以它的存在为最终的客观基础的。因此,从进化和发展的方面来看,与人分离的、外在于人和先在于人的自然界,对人、人的活动和属人的感性世界显然是有本源性、潜在性和基础性意义的,因而马克思的哲学也不是完全不研究它,而只不过它是非重点性的研究对象罢了。

马克思哲学不但以人们的感性世界、对象世界为自己的研究重心,而且还要求揭示出这个世界生成、存在和发展的现实本质及现实基础。这就是人类现实的、感性的、物质的、能动的、对象性的实践活动。因此,马克思哲学进而又把现实人的实践活动作为自己关注和研究的中心,要求哲学家们面对现实活动着的人、面对人的现实生活、面对与人息息相关的感性世界,而反对对这个感性的现实世界的空洞虚构、随意想象和神秘的思辨。这样一来,“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73]

以属人的感性世界和对象世界以及人的实践活动为哲学研究的主要对象,这就是马克思哲学在研究对象上实现的一场意义重大的革命变革。

其次,它在哲学特性上实现了革命变革。以往的旧哲学或者仅仅从人的方面即从思维、理性、心灵、观念、精神出发去说明和理解世界,并由此而建立起各种形态的唯心主义的哲学理论,或者仅仅从自然、实在、物质出发去说明和理解世界,进而建立起各种形态的,往往“敌视人”、“忽视人”的直观的唯物主义理论。因此,旧哲学或者只追求“精神”的本体,或者只追求“物质”的本体。产生这种极端片面性的思维方式的主要根源,就在于旧的唯物主义哲学家们不懂得直面于人的这个现实世界是与自在的自然世界有着本质区别的,不懂得这个属人的现实世界是人类世世代代的实践活动的产物;而唯心主义哲学则不了解人的实践活动既是自由自觉的能动的活动,又是对象性的、物质的客观活动。马克思看到了旧哲学在本质特性上的根本缺陷,他把自在的、原始的自然世界与属人的感性世界作了严格的区分,认为属人世界是人类能动地改造自然世界的结果,因而对这个属人的现实世界和现实的人应“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用对象性的实践活动去把握作为哲学研究对象的感性世界和现实的人,也就是在坚持自然界先在性的前提下,从物的和人的现实统一的立场出发去把握它们。

在马克思看来,人的实践活动既是在物质世界的客观舞台上现实地塑造出属人世界的现实依据,又是把自然世界和属人世界统一起来的现实基础;既是克服客观的片面性和主观的片面性的基本途径,又是把人和物的东西统一起来的必由之路。因此,马克思从实践活动出发去理解和把握这个直面于人的现实世界,并把科学的实践观作为自己整个哲学的基本核心和灵魂,不但揭示了这个现实世界的“奥秘”和本性,而且既克服了唯心主义哲学的片面性,又超越了旧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建立了一种立足于用实践活动去理解和把握现实世界的新哲学,即以实践为内在灵魂和本质特征的新形态的唯物主义哲学,从而在哲学性质上也实现了一场划时代的革命变革。

再次,它实现了哲学思维方式的革命变革。从一定意义上讲,哲学本身是人类用来理解和掌握世界的理性化、理论化、范畴化的思维方式。不同性质的哲学派别,往往是由不同的思维方式所导致的。因此,思维方式的变革是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变革的重要标志之一。马克思哲学产生以前的旧哲学,或只追求世界的“精神”本原,或只追求世界的“物质”本原,都把丰富复杂的现实世界归结为某种单一的“实体”,因而它们在人与自然、肉体与灵魂、心与物、物质与精神、存在与思维、自由与必然、经验与事实、观念与对象、主观与客观、理论与行动等一些基本的哲学问题上,常常陷于彼此分离的两难状态,而无法解决它们的现实统一。显然,这主要是由哲学的单向式的实体性思维方式所导致的。这种哲学思维方式只追求一种实体性、单一性的世界本原,把现实世界的一切现象都只归结为某种单一的实体。

这种实体性的哲学思维方式显然不能完全解释属人世界的本质和特性。而马克思把科学的实践观上升为自己整个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核心地位,这就对现实的人和感性世界及其关系以及直面于人的对象世界的理解和把握,采取了一种全新的哲学思维方式,即实践地掌握世界的方式。这种哲学思维方式的实质和特点,在于它是现实的而不是抽象的、整体的而不是孤立的、关系性的而不是实体性的、双向性(相互性)的而不是单向(单一)性的思维。

换句话说,马克思哲学在对整个属人世界、对人与世界及其关系等哲学基本问题的把握上,是从现实统一、中介关系方面去把握的。在马克思哲学看来,包括现实的人在内的整个现实世界及一切现实事物,并不是作为一种孤立的实体性的东西而存在着的,相反,它们是作为一种运动、过程、关系而存在的。对这个现实世界,人们完全有理由可以把它们看作是一个运动的、过程的、关系的世界。而相关性、对象性、中介性和关系性,正是人们实践活动的基本特点。因此,用实践的观点和方式去理解属人的现实世界,实质上就是从人与物、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中介性、对象性关系方面去把握这个世界。显然,这是一种崭新的哲学思维方式,它表明马克思的哲学在思维方式上也完成了革命变革,即实现了由传统哲学的单向性、实体性的思维方式向以实践为基点的中介性、对象性关系的思维方式的转变。

最后,马克思哲学还实现了哲学职能和使命的革命变革。马克思哲学产生以前的旧哲学,大都忽视、轻视甚至排斥变革世界的实践活动,它们片面地抬高人的理论思维活动,而贬低、鄙视实践活动,往往只把认识和解释世界作为自己的任务,而不能自觉地提出哲学变革社会、改造世界的任务。例如,黑格尔虽然已经提出了哲学与现实世界的关系问题,但他却心甘情愿让这个现实世界保留它原有的样子,认为哲学的使命在于解释现实,而不在于实际地改变现实;哲学家只不过是精神的体现者,他们的使命就在于对现存事物的理解和证明。所以,他愿做一只在黄昏时才起飞的“密纳发的猫头鹰”。而青年黑格尔学派(主要是指理论派)虽然也试图从黑格尔的哲学基地上,创造出一种能够改变现实世界,特别是改变当时民族现实的新哲学,但他们认为,只要深入持久地从理论上批判现实的、不合理的、阴暗邪恶的东西,只要哲学诉诸理念的力量,就可以改变现实世界了。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至于费尔巴哈,他仍然“只是希望确立对这一事实的解释,也就是说,和其他的理论家一样,只是希望确立对现存事实的正确理解”[74]

但在马克思看来,实践活动是感性世界现实生成的基础。人所面对的对象世界之所以是感性的、现实的、真实存在着的,这是因为,它是通过实践活动达成和表现出来的,是通过实践活动才现实地存在和发展着的。显然,这个现实的感性世界和属人世界,只有用实践的“尺度”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和把握,也只有用现实的实践途径,才能现实地改变它、塑造它、建设它。因此,马克思既不同意黑格尔把哲学只看作是历史的回声的消极论点,也不赞成青年黑格尔学派只主张纯粹的理论批判和费尔巴哈只诉诸“直观”的主张,认为真正的哲学要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成为自己时代的活的灵魂;理论的批判必须和实践的批判相结合,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哲学应该成为自己时代的人民去创造性地变革世界的武器和工具;哲学不应该只解释和说明世界,而必须使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相统一,去能动地指导人们的实践活动,从而与自己的时代同呼吸,与自己的人民同命运,成为实践创造着的人们的活的“头脑”——世界观和方法论[75]

这样,马克思哲学明确提出了自己哲学的根本职能和任务,即指导实践、改造世界,在批判旧世界的过程中发现新世界和建设新世界。由此可见,马克思哲学在哲学的基本职能和现实使命上,也实现了富有无穷生命力的革命变革。

总而言之,先在的自然界和客观的物质世界在马克思的新哲学中占有前提性的意义,对象性的实践活动在马克思的新哲学中占有基础性、主导性的地位,合理形态的实践观的确立是马克思新哲学世界观崛起的根本标志,而马克思新哲学世界观的诞生,则宣告了人类哲学思想史上一场伟大的革命变革的实现。

当然,马克思并没有完结,也不可能完结人类探索实践活动的“真理”之路,但他确实为我们继续研究人的实践活动开辟了一条光辉灿烂的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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