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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是真理体系和价值学说的统一

时间:2023-12-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更深层次上说,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具有科学性特征,是因为它是经实践反复检验的真理体系;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具有革命性特征,是因为它是指导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人民群众谋求解放的价值学说。马克思主义严密的科学性和彻底的革命性的统一,体现的是马克思主义更深刻的本质——它是真理体系和价值学说的有机统一。

从更深层次上说,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具有科学性特征,是因为它是经实践反复检验的真理体系;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具有革命性特征,是因为它是指导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人民群众谋求解放的价值学说。马克思主义严密的科学性和彻底的革命性的统一,体现的是马克思主义更深刻的本质——它是真理体系和价值学说的有机统一。

(一)马克思主义是科学概括人类文明成果的真理体系

马克思主义是时代精神的精华,但它不是从零开始的。马克思主义是整个人类精神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达到了十分宽广的领域和高深的境界的集中体现,它是站在人类世代文化这个伟大的“巨人”的肩上,显示出自己“海纳百川”的宏大气魄。正如列宁所说:“马克思主义这一革命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赢得了世界历史性的意义,是因为它并没有抛弃资产阶级时代最宝贵的成就,相反地却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11]没有人类优秀精神文化成果“大浪淘沙”式的积淀,就不会有马克思主义对世界尤其是对社会如此宽广而高深的真理性认识。马克思主义当然首先是无产阶级社会存在的正确反映,工人运动的社会实践是它的客观源泉,但人类社会长期积淀下来的思想文化精华,也是它不可或缺的思想前提。一方面,无产阶级的社会存在和工人运动的社会实践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历史前沿,其中必然蕴涵优秀历史文化的能动作用;另一方面,一切历史文化都要接受无产阶级解放自身直至解放全人类的伟大事业的检验和筛选。由此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必然在无产阶级及其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基础上,一方面分析其失败的思想原因,清算历史文化糟粕的消极影响;另一方面总结其成功的经验并上升为反映客观规律的真理性认识成果。这样的理论创造活动也必然同改造一切传统文化资源,尤其是批判继承与人民实践直接关联的优秀人文社会科学思想材料的理论研究工作融为一体。这就是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学说为什么能够而且必然成为马克思主义创立的直接思想来源的根本原因。这样的理论研究和理论创新活动当然不会因马克思主义创立而停止,整个马克思主义不断发展的历史长过程其实就是这样的理论研究和理论创新活动的持续开展,因而也是马克思主义能够发展和必然发展的深刻根源。

马克思主义对人文社会科学的广泛吸纳和集中概括,是以及时概括总结人类社会不断产生的自然科学最新成就为基础的。虽然马克思主义本身并非自然科学,但它改造社会、谋求人类解放的理论必须建立在对物质世界的正确认识上。马克思主义改造社会、谋求人类解放的方法论是其科学世界观的转化,概括总结自然科学成果是形成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知识基础。如19世纪自然科学诸多成果对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作用,恩格斯曾经肯定地指出:“由于这三大发现[12]和自然科学的其他巨大进步,我们现在不仅能够说明自然界中各个领域内的过程之间的联系,而且总的说来也能说明各个领域之间的联系了,这样,我们就能够依靠经验自然科学本身所提供的事实,以近乎系统的形式描绘出一幅自然界联系的清晰图画。”[13]列宁于1908年写作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按照列宁自己的说法,它虽然是“一本和俄国‘马赫主义者’进行论战的著作”,但是他希望“它作为一本介绍马克思主义哲学即辩证唯物主义以及介绍从自然科学的最新发现中所得出的哲学结论的参考书。”[14]从这里也可让我们看到自然科学在马克思主义发展过程中的基础作用。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完全可以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在自己的发展途程中,在及时概括自然科学优秀成果的知识基础上,全面概括总结一切正确反映客观世界的优秀文化资源,从而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人类社会科学最高成果。首先,马克思主义在自己的发展中,以无产阶级为核心的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为检验标准,进行实事求是的概括总结,去除经验材料和历史文化之糟粕,存其精华,对世界,尤其是对社会的认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正确程度,其理论体系毋庸置疑地是真理的集合。其次,马克思主义也决非客观真理的简单集合,其概括总结之功,抑或理论研究和理论创新之功,使存在于实践经验和历史资料之中的相对真理成分融汇建构成为结构严整的绝对真理体系。最后,它概括总结的全面性决定了这一真理体系的完整性,它概括总结的深刻性决定了这一真理体系的彻底性。正如列宁所说:“马克思的观点极其彻底而严整,这是马克思的对手也承认的。”[15]他还说:“马克思学说具有无限力量,就是因为它正确。它完备而严密,它给人们提供了决不同任何迷信、任何反动势力、任何为资产阶级压迫所作的辩护相妥协的完整世界观。”[16]他还把马克思主义的严整彻底性比喻为“一整块钢铁”,意味着马克思主义所包含的任何一个概念、论断或观点,只要一离开它的总体联系,就会改变其真理的属性。同时,它作为一整块钢铁,使得那些想改变它的假马克思主义者和攻击它的敌人都不知从何下手,只要他们肢解割裂这个完整统一的真理体系,就会把马克思主义搞得面目全非。只有深谙马克思主义彻底严整性的马克思主义者,才能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和实质,才是能够接受马克思主义指导、并在运用中使之发展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马克思主义作为真理体系的彻底严整性,既是在人民群众全面深刻变革社会的实践中形成的,又是在这样的实践的不断检验中巩固和发展的。马克思主义之为真理,其根本含义就在于它不仅是对客观世界的正确反映,而且是在科学世界观指导下对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的解放运动及其实践条件的正确反映。它之所以被称为普遍真理并因而受到所有追求进步的人们的欢迎,是因为它正确地揭示了世界的本质和规律、人类社会的本质和规律、无产阶级社会实践的本质和规律。它所包含的任何一点真理之光,都无不是与客观现实相符一致,都无不是对实践的有效指导。在它指导或者运用于实践的同时,成功的实践也反过来证明着它。马克思主义决不害怕、反而欢迎实践的检验,那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具有真理的本性,也是因为马克思主义需要在实践中证明自己,在实践检验中发展自己。实践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既是实践的进步,又是马克思主义的进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真理性因得到实践检验而巩固,因实践的推动而发展。

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既体现在它的逻辑的严密、严整性和科学性上,更体现在它对实践的有效指导上。进步的人们愿意或者欢迎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他们看到的首先不是其理论的逻辑严密和严谨,而是它指导实践的有效性。有效的或成功的实践又反过来印证着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完整严密性。实践检验是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根本依据,而彻底严整是马克思主义真理体系的逻辑特征。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具有彻底严整的逻辑特征,是因为它同自己的实践始终保持具体的历史的统一。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总是强调成功的实践必须坚持客观真理;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也总是要求自己始终保持与实践的统一,从而实现自己对实践的有效指导。任何实践只有坚持客观真理才有成功的可能,这是实践的真理原则;马克思主义者领导的人民实践的真理原则,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因为马克思主义就是指导这样的实践走向成功的真理体系和科学理论。

(二)马克思主义是谋求人类彻底解放的价值学说

马克思主义指导实践的有效性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意义,虽然这也体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即马克思主义对于马克思主义者领导的人民实践是有用的,但这绝非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价值学说”的本意。马克思主义是价值学说,本质上反映的是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态度、目的、动机等一类的与特定主体及其实践相关联的属性和特征。简而言之,是指马克思主义的主体性。马克思主义是真理,真理对实践的指导是有效的,因而马克思主义真理是有用的,亦即马克思主义真理是有价值的。这一逻辑推论只是真理的一般属性,甚至是与主体立场、态度等主观因素无关的、中性的抑或工具性的属性。而当我们说马克思主义是价值学说的时候,显然不是指它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的这样的价值属性,恰恰相反,因为它是在工人运动的激烈的阶级斗争中应运而生的,它具有强烈的阶级性,它的真理性只是属于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人民群众的,并不属于所有人。马克思主义是价值学说,首先表现在它的阶级性上。

在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及其评价上,一个重大分歧点就在这里,具有强烈阶级性的学说能否同时也具有真理性?由此出发,因而出现了两种倾向:一是用它的阶级性否认它的真理性,二是用它的真理性否定它的阶级性。这两种倾向拥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真理性和阶级性是不相容的。而把真理性同阶级性绝对对立起来,又隐含着一系列错误的前提,如真理除了绝对性没有任何相对的意义、真理就是客体的本真而非主客体的辩证关系、受阶级性制约的人们认识事物时一定不是客观的、客观真理的效用是没有阶级性的……为什么会把真理性同阶级性绝对对立起来?究其根源还在于逻辑上混淆了这两个概念,把真理的客观性同认识掌握真理和真理效用的主体性混为一谈。这种逻辑上的混乱必然导致一个荒谬的结果,那就是人与真理的对立。也就是说,把真理性同阶级性绝对对立,无异于把人同真理绝对对立。在阶级社会中,人与物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按照这种混乱的逻辑,整个阶级社会的人们都不可能发现任何社会真理!

在真理性与阶级性关系问题上,还有一个观点值得关注,那就是,真理是客观的,具有一元性,不因人而异,当然也不因阶级而异,因而真理没有阶级性。这无疑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有阶级性的就一定不是真理,这一正确的观点并不支持“真理性同阶级性绝对对立”。因为认识的真理性问题同认识、掌握、运用真理的主体性是两个不同的问题。真理之真在于它同它所反映的对象相符一致,而不在乎认识主体的属性。无论什么人,只要它的认识与对象相符,就是真的,所以认识主体的阶级性并不决定认识的真伪。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局限于阶级偏见的人难以认识和掌握真理,但同时我们也不能否认这样的人在一定条件下认识和掌握真理的可能性。就是说,当我们问:“什么人可以认识掌握真理?”答案必然是“所有人”。可见真理之真同主体属性是两回事。我们之所以说“真理没有阶级性”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论断,那是因为一旦真理反映的对象本身就是具有强烈阶级属性和价值立场的客观存在,我们是否还能说这样的真理没有阶级性?对阶级社会的认识坚持阶级分析方法无疑是正确科学的方法,因为阶级的对立和斗争是阶级社会的普遍存在,正确反映阶级斗争的本质及其规律的学说,尤其是正确反映无产阶级谋求自身乃至人类解放的阶级斗争的学说,虽然不被所有人承认和接受,亦即虽然它们具有明显的阶级属性和价值倾向,却并不影响自己正确反映现实阶级关系及其利益冲突,乃至阶级斗争的前景和趋势的真理属性。

马克思主义就是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彻底解放的学说,它是在资本主义走向成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矛盾日益尖锐、工人运动风起云涌的时代条件下,适应工人运动的迫切需要应运而生的,它是对资本主义的本质和规律的正确认识和对工人阶级革命斗争实践经验的科学总结,也是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广大劳动阶级谋求自身解放的利益诉求的集中体现,它是代表人民群众利益愿望的不折不扣的价值学说。马克思主义这样的价值学说之所以完全不同于历史上那些带有强烈阶级偏见的价值学说,是因为它是在辩证唯物主义社会历史观的科学世界观基础上对社会的物质本质及其“自然历史过程”的固有规律的正确反映,而绝不是阶级偏见的产物。在阶级社会,无论阶级的起源及其本质,还是阶级斗争的发生、社会改革和革命的客观动因,及至最终达到无产阶级专政及其阶级的消灭,都无不是社会这个特殊的物质形态的“自在”运动过程。虽然其中包含着阶级主体的意识意志的能动性,但这些主体因素只是增加了社会运动的复杂性、曲折性和迷惑性,显示着社会运动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统一,丝毫不能改变社会由众多力量组成的“合力”导致其“自在”运动的客观结果。其中,历史上那些代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劳动阶级和代表新型生产关系的进步阶级,它们的利益愿望也就是历史前进的方向。在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作为先进生产力和先进生产关系的代表,它代表广大被剥削、被压迫阶级谋求自身解放的利益愿望,正是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生产关系变革的前进方向,也就是社会运动的必然趋势和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马克思主义一方面揭示人民群众推动社会、创造历史的客观规律,另一方面反映并站在人民群众利益立场上引导他们变革社会,这正是它的真理性、科学性和阶级性、革命性的高度统一之所在。所以,无产阶级及其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全局利益和长远利益同社会发展规律的一致性,从根本上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既是集中体现人民利益的价值学说,又是正确反映社会本质及其运动规律的真理体系。

马克思主义作为价值学说,不仅在于它是无产阶级及其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立场的忠实代表和集中体现,而且在于它的价值目标和社会理想是全部人类的彻底解放。它不仅是正确反映自资本主义社会以来无产阶级阶级斗争本质和规律的价值学说,而且也是合乎客观规律地谋求人类彻底解放的价值学说。如果说德国古典哲学的开创者康德开始了人类自我“反思”的思想历程,那么马克思在此基础上开始了人类自我“解放”的历程。而且,马克思开创的人类自我解放历程,并没有停留在“纯粹理性”或“实践理性”的思辨上,而是通过对现实世界的科学认识,将“批判的武器”变成“武器的批判”,用革命的“实践唯物主义”,亦即无产阶级及其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去现实地“改变世界”,从而合乎实际、合乎规律地达到全人类彻底解放的理想境地。无论人类自我解放的历程多么漫长,马克思不仅从理论上,而且从实践上开辟了通向未来的光明大道,马克思主义正是这一漫长历程起点上的前所未有的理论成果。马克思主义具有价值学说的基本特征,在马克思主义孕育过程中就已经十分明显。马克思还在中学时代就已经接受了“人类主义”或“人道主义”的熏陶,他在《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一文中所使用的“人类的幸福”“自身的完美”“人的本性”“完美的、真正伟大的人物”等语词[17],再明白不过地表明他“为人类而工作”的宗教价值观,这是马克思其后创立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他在后来逐步确立的哲学世界观,包括黑格尔辩证法的革命性和费尔巴哈人本唯物主义对宗教神学的革命性批判,使马克思摆脱宗教式的人类价值观,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天国”转向了尘世,把自己“革命”的方向从谋求抽象的“人类幸福”转到了“推翻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也就是“废除作为人民的虚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现实幸福”[18]。继后他又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19]出于对现实世界的考察,马克思从对“劳动异化”的分析到对法国阶级斗争历史的研究,以及他所初创的马克思主义一开始就具有鲜明的阶级属性等等,都无非是他为最终达到全人类彻底解放的目标所不可避免的现实经历。只有经历由阶级斗争消灭阶级的漫长历史过程,才能进入没有私有制、没有阶级剥削、人人平等自由的共产主义社会——“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0]。马克思从宗教式的人类价值观向辩证唯物主义人类价值观的转化,是他在哲学上从唯心主义到唯物主义、从费尔巴哈的人本唯物主义向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转变,在政治上从激进民主主义到共产主义转变的过程中实现的。“人类价值观”既是马克思创立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又是马克思主义预测未来社会的逻辑归宿。其间,马克思经历了从“人民的虚幻幸福”到“人民的现实幸福”的认识升华,从追求“人民的现实幸福”到考查阶级对立的客观存在和投身于为蒙受剥削压迫的大多数人谋福利的工人运动,他所创建的学说也因而获得了自己的阶级属性和全人类解放的价值规定。“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由此成了追求人类彻底解放要达到的最终价值目标。共产主义是自由人的联合体,在共产主义社会,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一开始就被马克思主义确立为共产党人世代奋斗的最高目标。在标志马克思主义诞生的《共产党宣言》中,表述这一目标的思想是以党纲最后具有总结性意义的语句出现的。乃至几十年后,恩格斯去世前一年,应意大利人卡内帕之请,用尽量精练的语句描述与诗人但丁概括现存社会的“一些人统治,另一些人受苦难”相区别的未来理想社会,恩格斯的回答是,除了《共产党宣言》中的这句话外,再也找不出合适的了。虽然“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在现在看来显得抽象和遥远,但一代又一代的马克思主义者都是把它作为一面理想的旗帜,在复杂的现实中为之奋斗不已。在当代中国,从毛泽东“群众是真正的英雄”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到邓小平的“人民利益”思想,再到江泽民“三个代表”及其“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的本质要求”和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的理念等等,都无不是朝着“人的彻底解放”这个最高价值目标而提出来的。马克思、恩格斯的后继者们在坚持全人类彻底解放的最高价值方向的同时,也在探索、认识、把握客观规律的基础上,不断地提高着达到这一理想境界的现实可能性。

(三)马克思主义真理原则和价值原则的辩证统一

马克思主义把自己的价值目标建立在真理的认知体系基础之上,显示了自己的逻辑严整性特征,在最深层次上实现了立场、观点、方法的完整统一。从立场上讲,马克思主义从不隐讳自己的阶级立场和政治立场,总是站在劳动阶级及其大多数人一边,这是它作为价值学说最主要的特征。从观点上讲,马克思主义坚决反对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思想理论,总是着眼于客观实际,在实践基础上始终保持主观与客观、理论与实践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从而构建和发展自己严肃严整、全面深刻的理论系统,这是它作为真理体系的科学特征。从方法上讲,马克思主义从不把自己说成是万能的公式和无条件适用的永恒真理,而是始终坚持既唯物又辩证的思想方法,奉行实事求是的思想原则。“立场”和“观点”的有机统一,就是马克思主义作为价值学说和作为真理体系的有机统一,而“方法”就是马克思主义价值原则和真理原则高度统一的集中体现。马克思主义对崇高价值目标的追求,决定了它的革命性特征;马克思主义为实现崇高价值目标而服从真理,决定了它的科学性特征;马克思主义在实践基础上科学性和革命性的统一,正是其真理原则和价值原则有机统一的完整表现。首先,马克思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是其科学性的理论基础;其次,马克思主义通过无产阶级的解放谋求全人类彻底解放,这是决定其革命性的政治立场和价值取向。而作为其科学性和革命性的完整统一,马克思主义必然在“改变世界”的实践及其检验中不断自我否定、自我完善、创新提升;也必然在达到共产主义理想境界的征程中发挥其科学真理的革命的能动的指导作用。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是价值学说,在于其理论和实践的主体性。由于理论是实践的产物和反映,因而只有实践的主体性才是其价值学说的深刻根源。理论服务于实践,实践追求和实现主体的利益需求和价值目标,这是马克思主义作为价值学说最基本的根据。马克思主义之所以是真理体系,在于理论与实践的符合性。真理是成功实践的产物,成功实践是真理的标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同样根源于主体实践。理论与实践的符合,既体现在主体的利益需求上,又体现在实践及其条件上,只有既符合主体的利益需求和价值目标,又符合主体实践条件和规律,才能将实践导向成功,由此形成和发展的理论才是真理体系。所以马克思主义无论其价值学说的属性还是真理体系的特征,归根结底都是以实践主体和主体实践为前提和依据的。就理论的产生和发展而言,不仅成功的实践对马克思主义有积极意义,而且失败的实践同样有积极意义。但就理论对实践的指导而言,马克思主义总是企望把实践导向成功——实现主体的利益需求和价值目标,成功的实践因而成为既体现马克思主义的价值原则,又体现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原则的主客观相一致的运动过程。换句话说,马克思主义实践主体在自己的实践中,既要遵循马克思主义的价值原则,又要遵循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原则。马克思主义者的实践原则就是马克思主义价值原则和真理原则的统一,这是马克思主义作为真理体系和价值学说对马克思主义者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的必然要求。

成功实践的价值原则要求符合主体目的,主体目的就是实践动机之所在。任何实践都不是盲目的,既有实践的主体,又有实践的动机,总而言之都是实践主体自为自觉的能动活动,都是“人为”的和“为人”的价值活动。“人为”的实践和“为人”的实践就是实践的主体性。实践乃人之所为,这是实践抽象的主体性;人们为什么实践,这是实践具体的主体性。在阶级社会,不同阶级的实践总是“自为”的,其目的、动机总是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由此形成了不同甚至冲突的政治立场和价值观念。马克思主义决不超脱于由阶级对立所规定的立场及其价值观的区别和冲突,它的价值原则首先要求站在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人民群众一边;其次要求为实现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人民群众的利益而奋斗。所以,马克思主义价值原则要求的“合目的性”,就是实践的目的动机要符合无产阶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就是为最终达到人类解放和“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做不懈努力。马克思主义价值原则对“合目的”的要求,从本质上说,就是马克思主义主体性的体现,就是无产阶级及其人民群众作为自觉主体的能动活动和价值活动。

成功实践的真理原则要求遵从客观规律,认识规律、掌握规律、运用规律是成功实践的前提,因而马克思主义真理原则要求实践具有“合规律性”。因为社会运动的规律就是人的活动的规律,它注定是同人的活动的自由意志和目的动机分不开的,致使实践的合目的性和合规律性成为人们社会实践的内在矛盾。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既唯物又辩证地看待两者的对立和统一,既不否认历史主体凭分散的自由意志和目的动机对自己行为的选择,又强调社会运动也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恩格斯关于“单个意志”形成历史的“合力”的论断,既肯定了历史主体的选择性,又“合规律”地论证了历史过程的必然性。如此又可以将社会规律理解为所有参与历史过程的人们凭自己的目的动机活动的必然性。一方面,人们的活动总是带有目的动机的能动活动,是“合目的”的价值活动,这是必然的;另一方面,人们达到自己目的动机的活动又受客观必然性的制约,必须是“合规律”的价值活动。此外,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也从自由和必然的深刻关系上论证了“合目的”同“合规律”的辩证统一。无产阶级及其人民群众求解放、谋幸福、获自由,达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最高目标,这是“合目的”的价值追求。而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和对客观世界的改造,只有认识必然、掌握必然、顺应必然并不断地改造现实世界,人类才能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这是“合规律”的实践过程。简而言之,人类要获得自由,必须认识世界、驾驭规律、改造世界。

综上所述,实践成功与否,既是一个是否体现主体目的、实现主体价值的问题,又是一个是否遵循客观真理、服从客观规律的问题。断定实践成功与否的依据是是否实现主体所追求的价值目标,这无疑属于价值判断,或者说这是成功实践的价值尺度,也是实践检验真理的真谛之所在。同时,断定实践能否成功,亦即能否实现主体所追求的价值目标,这无疑属于主观是否符合客观的真理问题,这就构成了成功实践的真理尺度。如果说“合目的”是成功实践的价值尺度,那么“合规律”就是成功实践的真理尺度。马克思主义是价值学说,它要求实践遵循价值原则,这是它的价值尺度;马克思主义是真理体系,它要求实践遵循真理原则,这是它的真理尺度。无论价值尺度还是真理尺度,都是对实践的统一要求,都只能同时贯彻于实践之中,都体现着马克思主义作为价值学说和真理体系对无产阶级及其人民群众社会实践的能动指导和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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