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克思主义诞生至今,当人们回首往昔,发现马克思主义理论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荡”在20世纪的几乎所有国度。即使是在21世纪的今天,马克思主义理论仍然是世界范围内最具活力的思想之一。马克思主义能够广泛传播,其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来自哪里?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是马克思主义能够广泛传播的根本原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是马克思主义能够与革命阶级的革命实践相结合,从而在人民群众广阔的社会实践中传播和发展的精神动力。尤为突出的是,早期马克思主义作为工人阶级的指导思想,必然随着工人运动和无产阶级革命的蓬勃发展而广泛传播;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作为广大人民群众的指导思想,必然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胜利发展而广泛传播。
(一)马克思主义的本质特征是其广泛传播的内在根据
马克思主义理论能够经受得起时间、实践和人民群众的检验,广泛传播于世界各地,在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中生根、开花、结果,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马克思主义是在实践基础上科学性和革命性的高度统一。
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理论,是屡经实践检验的真理,它建立在人类科学文明的基础上,批判地继承了前人的科学成果。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深入地研究了欧洲最优秀的哲学文化和政治、经济等人文历史的优秀成果,除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英法空想社会主义学说外,还广泛涉猎包括法国复辟时期历史学家的著作在内的法国革命史、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社会学说、孟德斯鸠和卢梭的国家学说等等。列宁曾对当时俄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代表们说:“如果你们要问,为什么马克思的学说能够掌握最革命阶级的千百万人的心灵,那你们只能得到一个回答:这是因为马克思依靠了人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所获得的全部知识的坚固基础。”[1]他指出,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马克思依据对资本主义所作的最确切的、最缜密和最深刻的研究,科学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得出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导致共产主义的正确结论。
在众多优秀传统文化中,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英法空想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最为直接的理论来源,这些科学成就代表了19世纪欧洲哲学社会科学发展的最高水平。马克思恩格斯改造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哲学,不仅实现了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科学结合,还创立了唯物史观,为马克思主义奠定了世界观和方法论思想基础。马克思恩格斯改造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的劳动价值理论,不仅把劳动价值论变成了真正的科学,而且还创立了正确反映资本主义本质和规律的剩余价值学说,为马克思主义奠定了实证基础。马克思恩格斯基于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改造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等人的社会主义学说,使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学说从空想变成了科学,科学社会主义构成了全部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和核心。
马克思、恩格斯不仅从人文社会科学的优秀文化遗产吸取科学营养,还随时注意总结自然科学的优秀成果,为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奠定坚实的自然科学基础。如总结概括19世纪细胞学说、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生物进化论等自然科学成果,全面详尽地阐发了唯物辩证法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对此,恩格斯说:“由于这三大发现和自然科学的其他巨大进步,我们现在不仅能够说明自然界中各个领域内的过程之间的联系,而且总的说来也能说明各个领域之间的联系了,这样,我们就能够依靠经验自然科学本身所提供的事实,以近乎系统的形式描绘出一幅自然界联系的清晰图画。”[2]此外,他们还概括总结摩尔根关于古代社会这样的最新成果,把自然科学、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贯通起来,全面论证了从自然到社会、从社会存在再到社会意识的完整持续的世界物质演进历程,实现了唯物论与辩证法、自然观与社会观的科学统一,使唯物主义社会历史观得到最为详尽和雄辩地证明,无可辩驳地彰显了唯物史观的科学性。
在批判继承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并概括总结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新发现的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构筑起马克思主义彻底而严整的科学体系。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学说“完备而严密,它给人们提供了决不同任何迷信、任何反动势力、任何为资产阶级压迫所作的辩护相妥协的完整的世界观”[3]。马克思主义并非是其创始人全部著作的总汇,而是一整套包含他们的理论、观点、学说的科学体系。整个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类思维领域中的最普遍和最根本的问题,都是他们的研究对象,由此形成了主要由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组成的理论体系。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体系,也是全部学说的理论基础。以《资本论》为集中体现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最深刻、最全面、最详细的证明和运用。科学社会主义是整个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和核心、目的和归宿,它依据马克思主义哲学、经济学科学原理批判改造空想社会主义学说,是关于无产阶级及其广大劳动阶级谋求彻底解放、社会主义如何取代资本主义、最终达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理想境界的科学。马克思主义三大组成部分以及其他方面的思想观点相互联系,彼此贯通,交叉渗透,严整周详,这是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显著特征。
马克思主义不仅是科学的理论,而且是革命的理论。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世界各国社会主义者所具有的不可遏止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把严格的和高度的科学性(它是社会科学的最高成就)同革命性结合起来,并且不仅仅是因为学说的创始人兼有学者和革命家的品质而偶然地结合起来,而是把二者内在地和不可分割地结合在这个理论本身中”[4]。
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首先表现在它的彻底的批判精神。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5]。马克思主义反对把旧事物、旧制度看成永恒不变的形而上学观点,反对一切维护腐朽的社会制度,为腐朽的社会制度辩护的理论。它用发展变化的观点考察资本主义制度,既看到其一定时期内的进步性,又从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揭露其不合理性,无情地揭露它的罪恶和弊端,说明它的历史演变和发展趋势,指明它被更高的社会形态所代替的历史必然性。
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还表现在其鲜明的政治立场上。马克思主义公然声明自己的阶级性,声明自己是为工人阶级服务,是工人阶级的意识形态。它坚决批判一切剥削阶级的理论观点,自觉捍卫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以彻底推翻一切剥削制度,消灭一切社会不平等的现象,争取工人阶级的彻底解放和全人类的解放为己任。马克思主义是革命群众批判旧世界、建设新世界的精神武器。
马克思主义科学性和革命性的统一是以实践为基础的。一种理论体系的优劣,不是靠理论本身来判定,而是要靠实践来检验。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只有在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中才能得到证实;也正是由于马克思主义是屡经实践检验的科学真理,才会被革命阶级所接受,才会在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潮流中被人民群众广为传播。所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革命性归根结底取决于它的实践性。马克思主义作为世界观,它把实践的观点视为建构全部理论的基本的和第一位的观点;马克思主义作为方法论,它把自己称为“革命的实践的唯物主义”,不满足于“解释世界”,而要“改变世界”,强调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和对实践的指导,以及在实践中检验和发展真理。马克思主义理论以实践为基础,来自实践又服务实践,并在实践中不断地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在实践基础上科学性和革命性统一的本质特征,决定了马克思主义高于和优于以往和现今一切社会思潮,它既是具有彻底革命精神的无产阶级的精神食粮,又是人民群众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有效地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这是它能够广泛传播的内在根据。
(二)工人运动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物质动因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处于工业生产力极大提高、资本主义社会矛盾逐一显现、工人运动风起云涌的大革命时代,这样的时代既孕育了马克思主义,又使马克思主义像“幽灵”一样,在资本主义世界扩散。19世纪三四十年代波澜壮阔的欧洲工人运动,既是马克思主义生长的土壤,又是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发源地。
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的关系,其实就像一个人一样是头脑和身体的关系。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是当时欧洲工人运动向更高阶段发展的产物;另一方面,工人运动也迫切需要马克思主义解除迷惑、指引方向乃至制订路线纲领、战略策略。工人运动一旦找到了马克思主义,同马克思主义紧密地结合起来,也就使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而马克思主义一旦找到了无产阶级这样一种物质武器,那就如虎添翼,不仅获得了自己长足发展的新的契机,而且必然随着自己的“形体”生长而扩散,甚至超出自己的机体,影响一切与工人运动相关联的人和事,从而漫延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可以说,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是完全同步的,工人运动发展到什么程度,马克思主义也发展到什么程度;工人运动发展到什么地方,马克思主义也跟进到什么地方。马克思主义因工人运动而有了自己的本质规定,使马克思主义具有了广泛传播的内在根据;工人运动因马克思主义而走向高度自觉,使工人运动有了自己坚强的领导核心,以及科学、正确、具体的最低纲领和明确、现实、远大的奋斗目标。成熟工人运动所开展的无产阶级革命实践,是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物质载体;由这一实践所造成的,在整个20世纪蓬勃兴起、遍及全球的社会主义运动,是马克思主义在全球广泛传播的物质动因。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必然性,不仅表现在它本身的科学性和革命性,还表现在它与工人阶级及其社会实践的不可分割性。
早在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前,资本主义发展得较早的欧洲英、法、德等国已经持续不断地发生着工人运动,工人革命组织相继出现并发展壮大。在法国,布朗基领导的“四季社”被马克思恩格斯称为“纯无产阶级的组织”。在英国,1840年成立的“宪章派全国协会”被称为宪章党,是近代第一个工人政党。在德国,出现了手工业工人革命者组织——“正义者同盟”。但这些工人组织及其运动受空想社会主义、改良主义、无政府主义等思想的影响,远未在指导思想上达到自觉自为的状况,它们看不清斗争的方向和前途,其斗争一次次惨遭失败。青年马克思和恩格斯投身于如火如荼的工人运动,适应工人运动的客观需要,凭着自己兼有革命家和学者的素质和能力,战胜影响工人运动的那些形形色色、不现实、不科学甚至是扼杀无产阶级革命意志的空洞的、错误的思想理论,在实践基础上创建起科学性和革命性高度统一的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体系。当马克思恩格斯把他们刚刚创立的马克思主义用来改造“正义者同盟”而创建“共产主义者同盟”时,这一建党活动所产生的成果——《共产党宣言》,既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产生,也标志着马克思主义走向现实,开始了自己的传播历程。可见,工人运动向更高阶段、更高水平发展的客观需求,是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根本动因。马克思恩格斯带领共产主义者同盟参加1848年欧洲革命,总结1871年巴黎公社斗争经验,发展接受马克思主义指导的工人政党,培养工人运动中的领袖人物、优秀分子和骨干力量,从第一国际到第二国际,从英、法、德到俄罗斯,从欧洲到北美,工人运动发展到哪里,马克思主义就传播到哪里。
适应工人运动迅速发展的需要,许多国家的工人组织纷纷出版或重版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工人运动的发展和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既引起资产阶级政权机构的极度恐慌,也引起各国媒体、学术团体的浓厚兴趣,各种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读物在各地流传。各地媒体的介入,成为马克思主义传播的主要方式。这方面的情况只需略举一二,便可窥见马克思主义迅速传播的趋势。如19世纪70年代《资本论》第一卷一开始发表不久就出现了德、法、俄三种版本。《共产党宣言》自1848年发表后,到该世纪80年代已用12种文字在多个欧美国家多次再版。而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在发表后的短短12年内就以10种文字发行了20版。工人运动的扩大必然吸引媒体介入,而社会媒体介入,无论其立场态度、目的动机还是褒贬毁誉,客观上都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产生了加速作用。
(三)不发达国家的民族民主运动是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历史根据
当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发展到它的最高阶段——帝国主义阶段,各资本—帝国主义国家瓜分世界市场、争夺殖民地、半殖民地及其世界霸权的侵略本性暴露无遗,少数帝国主义列强同大多数不发达的民族国家积累起深重的民族矛盾。帝国主义列强为了达到控制落后民族国家的目的,甚至不惜同这些国家落后的反动的政治势力——封建的甚至奴隶制势力相勾结,往往使这些国家的阶级矛盾同民族矛盾交织在一起,从而不可避免地引起这些国家的民族民主运动。这是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又一个更为广阔的历史背景。
不发达国家的民族民主运动虽然在不同的程度上包含着反封建制甚至反奴隶制的性质,但从其主流和本质上看,属于反对以资本主义为代表的剥削压迫制度的无产阶级革命性质。尤其是20世纪以来随着各资本-帝国主义国家争夺世界和这些国家的工人运动蓬勃开展,在世界各地此起彼伏的民族民主解放运动,实际上就是以工人运动为载体的无产阶级革命在更为宏大的时空范围内的延伸,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全球性、国际性的必然表现。所以无论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斯大林,从来都把遍及全球的民族民主运动视为无产阶级革命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在他们的著作中,也不乏关于这些国家民族民主革命的分析、总结和论证。尤其是列宁的“帝国主义发展不平衡”和“一国胜利”论,正是基于对资本—帝国主义全球扩张的正确认识和不发达国家无产阶级革命经验的规律性总结而提出的。毫无疑问,马克思主义不仅是资本主义发达国家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而且也是以反对资本主义为主流的不发达国家民族民主革命的理论;马克思主义不仅因适应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的客观需要而广泛传播,而且也因满足不发达国家工人运动的民族民主革命的迫切需要而广泛传播。
最具典型意义的就是中国,正当20世纪初中国民族民主革命因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失败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人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一时间,向俄国人学习,走俄国人的路,成为中华民族最强烈的呼声,中国革命的迫切需要和马克思列宁主义对中国的适合,就是马克思主义向中国这样的不发达国家的革命者传播的必然性。马克思主义向广大不发达国家传播的实质,就是马克思主义同这些国家的工人运动相结合,工人运动仍然是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载体,其组织形式当然是接受马克思主义指导的工人政党,它们因坚持把马克思主义民族化、本土化而成为工人运动乃至整个民族民主运动的思想核心和领导核心,从而充当马克思主义进一步传播的主体。他们除了用马克思主义教育广大党员和群众,更是以自己出色的实践成果和理论成果向世人、向更多的民族国家显示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接受马克思主义。
(四)社会主义运动是马克思主义传播和发展的实践基础
科学社会主义学说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政治本色的集中体现。马克思主义基于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批判改造空想社会主义理论,概括总结19世纪三四十年代欧洲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经验,使社会主义学说从空想变为科学。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人,发展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并诉诸实践,实现了科学社会主义从理论向实践的飞跃,赢得了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开创了社会主义历史新纪元,人类进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制并存交替时代,从此,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不仅以无产阶级革命和各地的民族民主革命为载体,而且以社会主义新社会的建设和改革实践为载体。
从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到20世纪中,苏俄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既是工人阶级战胜资本主义后在共产党领导下创建社会主义新社会的成功尝试,也向世界上一切与资本—帝国主义战斗的革命力量展示了光明前途,指示了奋斗方向。从俄国革命生长起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以马克思主义传播史上前所未有的广泛性和大众性传播也就势所必然。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蒙古国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包括中国在内的一大批东欧、亚洲国家也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一时间,马克思主义不仅传遍全世界,而且在这些占世界陆地面积1/4、占世界人口总数1/3的国度获得了核心意识形态地位。马克思主义政党不仅遍及全球,而且在许多国家的政治生活中处于领导核心地位。马克思主义因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实践而传遍世界。
苏联在内外反动势力的包围中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成功实践,初步显示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也昭示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强大的精神力量和它的科学性、真理性,因而至少从三个方面显示出马克思主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广泛传播的客观必然性。一是苏联创建社会主义新制度的经验教训为后起社会主义国家提供了几乎是唯一的借鉴。从社会主义“苏联模式”到多国模式的发展,无疑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同多国社会主义具体实践结合中传播的历史过程。二是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各国在资本主义的一统天下的背景中对社会主义道路的正确选择,无疑为经济、文化落后的广大发展中国家摆脱资本-帝国主义奴役,选择自己民族、国家的社会改造道路树立了榜样,以致马克思主义对它们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三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的经济理论、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和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理论对认识和解决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日益严重的经济、社会问题的现实意义,无疑是马克思主义在这些国家“阴魂不散”、依然传播甚至其影响还有扩大之势的重要原因。
值得深思的是社会主义国家自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来的社会主义改革实践,它的得失成败同马克思主义传播的真实关系。毋庸讳言,发生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的东欧剧变,使20世纪已经掀起高潮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一下子陷入低谷,使马克思主义前所未有地遭到沉重打击,似乎马克思列宁主义不灵了。随着苏联的解体,一大批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纷纷抛弃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产生了极其深远的消极影响。但是,如果我们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进行深刻反思,不难看到,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曲折发展并不否认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必然性。因为马克思主义传播必然性的另一面是其传播的曲折复杂性,这种由传播进程中的各种偶然性来表现的曲折复杂性,恰恰是马克思主义传播必然性的实现形式。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批判性强烈、革命性彻底的全新的科学理论,遭受反动势力的顽强抵制、普通群众的暂时误解是在所难免的。历史已经昭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它既是在实践的反复检验中传播的,也是在与形形色色“论敌”的战斗中传播的;它既要同来自敌方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战斗,也要同本营垒不时滋生的非马克思主义甚至假马克思主义战斗。所以它的传播既有顺风满帆之时,也有逆风受阻之日。东欧剧变无非使我们在看到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艰难曲折时,印证和强化了我们关于马克思主义传播的曲折性的认识而已。此外,如果我们对东欧剧变作科学的具体分析,也应该发现,它标示的不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失败,而是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一国模式的失败;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失败,而是自20世纪中期以来在苏东逐渐滋生的假马克思主义的失败。从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上说,苏联自赫鲁晓夫之后的历代苏共领导集团沿着斯大林创立的、存在严重弊端的社会主义苏联模式越走越远,最终不是克服“苏联模式”的弊端而超越它,使社会主义制度更为完善和发展,而是扩大“苏联模式”的弊端,由否定“苏联模式”而否定社会主义。从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上说,自赫鲁晓夫之后由反对“斯大林主义”而逐渐滋生“修正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最终在思想上否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而导致执政党的分裂和执政地位的丧失。而东欧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蜕变,除了民主社会主义这种假马克思主义泛滥的思想根源外,还有盲目跟从“苏联模式”、不能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本国具体实践紧密结合等重要原因。
虽然马克思主义在苏东原社会主义国家遭受重挫,但马克思主义在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影响依然广泛存在,以中国为代表的当代世界仅存的几个依然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国家,它们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一切从本国实际出发进行社会主义改革,使社会主义制度日趋完善、蓬勃发展。尤其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紧密结合,在最近的三十多年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在持续不断、卓有成效的改革中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完善和发展,获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成果,向世人宣示了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日益兴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延续着社会主义事业,而且由于它构建和谐社会、和谐世界的成功经验和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的核心理念对广大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强大影响,预示着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新的高潮。中国共产党在推动社会主义实践在中国发展的同时,也发展着马克思主义,不断创新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不仅雄辩地证实了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必然性,也将因其对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强大影响力而以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的新姿态向全世界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必然性,既取决于它固有的科学性,也取决于它与时俱进、持续发展所获得的真理性和先进性。马克思主义在传播中发展,在发展中传播,这就是它广泛传播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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