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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形态上的列宁主义

时间:2023-12-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此,可以说列宁与马克思恩格斯的生存时代有一部分是重叠的。马克思在理论上的独创是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尽管在教科书的分类上,它们分属于哲学和经济学,但是,作为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来说,却决不是这种外在、机械的组合。

斯大林说:“叙述列宁主义就是叙述列宁在他的著作中所加进马克思主义总宝库的、因而自然和列宁的名字分不开的那些特别的和新的贡献。” 列宁出生在1870年,当马克思在1883年逝世的时候,列宁正在读中学。到恩格斯1895年逝世,列宁已经二十五岁,早已是一个革命活动的重要人物了。因此,可以说列宁与马克思恩格斯的生存时代有一部分是重叠的。这就决定了一个问题: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成果,在全面性和系统性上,随着历史阶段特点的变化,要有一个进展,要有新的、具有普遍意义的表达,因此这个任务落在列宁身上也是历史选择的结果。而且那个时候,德国古典哲学和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对列宁思想的形成还起着一定的作用,特别是黑格尔的思想,在列宁主义的成长过程中占有一定的地位。我们在学习列宁的一些基础理论性的著作时,能够体察到他自己独特的理解,特别是有别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表达。

列宁还不满十六岁,父亲就去世了。一年后,家里又蒙上了另一层阴云:他所热爱并一向视为楷模的哥哥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因参加谋刺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被处死刑。列宁承受了这意外的打击,他奔向陡峭山坡上一个空荡荡的小亭子,双臂支撑在栅栏上,两眼注视着汹涌澎湃的伏尔加河,脑子里一个劲地思索着:哥哥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献身?他们是想消除俄国自古以来非正义的东西,改变它的政体吗?难道就靠几个即使是最勇敢无畏的英雄就能达到目的吗?“不!我们要走的不是这条路”——这就是列宁面对现实而得出的结论。自然,他想得更远……列宁之所以攻读法律,除了法律系是当时研究社会经济问题唯一的一个系以外,还考虑到司法活动将对自己未来的革命活动起到一种合法掩护作用。他曾经说“现在这样时代必须研究法学和政治经济学。在别的时代,也许我就选择别的科学了。”

列宁对“人类解放学”知识的积累,与马克思恩格斯相似。尽管没有更多专门的学习时间,但是工作中学习,斗争中成长应该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共通的人生模式。我们先说一下他在哲学方面的独特意识。列宁的《哲学笔记》,在我国一般综合大学的哲学系当中,是被列为必修课的,而且是主干课程。特别是其中的《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对唯物辩证法的思想做了精辟的表述。关于范畴,列宁说:“在人面前是自然现象之网。本能的人,即野蛮人没有把自己同自然界区分开来。自觉的人则区分开来了,范畴是区分过程中的一些小阶段,即认识世界的过程中的一些小阶段,是帮助我们认识和掌握自然现象之网的网上纽结。”关于范畴是认识之网的网上纽结的观点是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它源自黑格尔的“精神或主体生活和意识的据点和出发点”这一思想。我想起在我教过的学生中,有一名来自南方的孩子,他曾把规律比作链条,把范畴比作方块,这说明,抽象中寻求具体,寻求形象,在哲学思维的训练中是非常有利的一个窍门。这一点,列宁给我们在许多方面都做出了榜样。

方法问题是哲学思维中的一杆猎枪,它的锋利与否,直接关系到我们认识事物的深刻性。列宁在此强调了非常重要的一点:“方法就是对于自己内容的内部自己运动的形式的觉识”。 在这个方面,我曾经向哲学年会提交过一篇论文,现在选入本书,以说明此观点,同时也让读者窥见写作本书意图的形成过程。

方法与对象的融合

2007年秋季正式出版并使用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工程的重要成果之一,同时,它也是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社会科学理论、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日益走向成熟的缩影。学习、研究并驾驭这套新教材,首先是广大任课教师提升理论水平、转变教育思路、提高教学质量的基础工程。更重要的,它将引导所有本科在校生更加卓有成效地接受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正规化教育。就这一问题反思如下。

一、马克思主义形成史与新教材的体系结构

马克思主义理论分为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这是建国以后我们从苏联那里直接搬用的理论体系。当然,从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当中,也找到了更为深刻的逻辑支持。因此,以往的教科书,无论是专业课还是公共课,“三个组成部分”的界限是很明确的,它们往往由不同的教师来授课,互相之间在理论思路和教学方法上的差异性越来越大。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有些高校的学生,受大气候和小气候的影响,不愿上政治经济学课。有些教师也愿意改教西方经济学或其他经济学。这样一来,不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被淡化甚至歪曲,而且“三个组成部分”之间的内在联系也被掩盖或者割裂了。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思想基础,这就是说,我们强调的立场、观点、方法,就抽象的和最一般的意义来说,都被包含和体现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当中。但是任何一种理论的性质,在继承以往思想成果的基础上,直接决定于它所研究的对象。马克思在理论上的独创是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尽管在教科书的分类上,它们分属于哲学和经济学,但是,作为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来说,却决不是这种外在、机械的组合。

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的思想武器,这就是所谓“立场”;新的哲学理论、经济学理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这就是所谓“观点”;唯有所谓“方法”是我们不能直接陈述的。这是因为方法的提炼必须通过研究对象在思维中的运动来完成。比如“唯物辩证法”,并不等于费尔巴哈加黑格尔。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方法?可以说,它就是一种“人学”的方法。与费尔巴哈的“人本学”不同,又完全不同于存在主义的“人学”概念,它是一种独到的方法,这种独到性,必须通过理论的形成史来证明。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在传统教科书当中始终被当作两个部分,尽管在各种场合一再强调这是“不能分离的两块钢铁”,但是,如果我们不把剩余价值学说放在这里加以综合考虑,就永远不会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人学方法”。

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形成史,最方便也最合乎逻辑的就是分析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从题目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真正的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精华的哲学,必须从经济学来开始自己的精神旅行。经济运动是人类最基本的运动形式,所谓“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只有从经济运动中才能得到最深刻的体现。多年来我们已经习惯了从马克思主义的物质观开始传播性论证一系列唯物辩证法的观点,但这只解决了“分体理论”的基础确立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彰显出方法的魅力。马克思的手稿尽管是他的早期著作,和《资本论》相比,有一个展开未展开的问题,但绝不像有些人所说的“具有不成熟性”甚至缺陷等等。其中一个重要结论为我们理解马克思的理论奠定了重要基础,他告诉我们:“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将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自然科学往后也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这将是一门科学。”以往关于“自然观”、“历史观”的区分,在这种整体性俯瞰的角度来说,也只具有理论分解的意义,并非体系的分立。

谁都知道马克思在《莱茵报》遇到林木盗窃案所表现出的困惑使他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我们往往把这种转折理解为向经济领域的延伸,实际上更为重要的是找到了一种方法,它能够指导无产阶级自己解放自己,这种方法就是人学的方法。所谓历史观也就是人学观。在这一方法贯穿始终的体系之下,对自然的研究也是不能独立其外的。马克思学说中的人是体现社会关系总和的运动主体,因而是历史的、具体的,而不是预成的、抽象的。

有一个实例可以判明马克思的“人”与英国古典经济学的“人”有重大区别。在谈到价值的时候,他们认为其形成的根据就是“牺牲安宁和幸福”,而马克思则指出他们的狭隘,看不到创造价值的劳动就是生命活动本身。这样一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就不在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研究范围之内了,而这种发展正是马克思人学的最高境界。科学社会主义就是关于这一境界的具体描述。如果把它作为一个落脚点,在过程的理路运行中,我们就会看到马克思的哲学和经济学实际上是二合一的。我们的新教材,其结构和重量分布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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