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胡适对禅宗研究的贡献
宗教是借助心力,即认知能力的扩张,超越有限,领悟无限,乃至把握无限,实现人生终极价值的合理性形式,或者说思想实践。而人们通常所指的宗教,实际上是这一合理性在社会实践中的折射,只是宗教在社会生活中的实体,即宗教组织。正因为如此,任何一种宗教实体,都把对无限追求的合理性,化作一种不可移易的信仰,并为维护这种信仰的权威而制造一些有悖于历史事实的传说,应当说这是社会宗教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只要它们对宗教合理性的折射不是扭曲的,只要有益于对终极的追求,就是爱因斯坦说的科学与宗教。藉考据追溯史实以明义理,以传说坚固信仰而纯化心志,这也是学者和宗教徒的重要区别。对中国佛教之禅宗研究,当然也是两途并进。胡适对禅宗的研究,尤其是对禅宗史的考证,自然是以一个学者的科学精神,而非宗教信仰,所作的文化历史的考察,其结论与宗门多有异趣,也在常理之中,这里勿需详细辩说。而其“小心求证”的治学方法在禅宗史研究中的应用及其不迷信成说的贡献,尤其应当引起佛教史家的注意。
胡适对禅宗研究的贡献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对禅宗历史的考实;二是对禅宗思想的梳寻、归纳。
胡适在其手稿中说:在《坛经》的三个最古本中,他“还没有发见真历史,只发见了假历史的制造人们,只发见了假历史如何造成的来历与经过”(1)。并强调:“禅宗里的大部分经典著作,连那五套《传灯录》——从第一套在宋真宗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沙门道原所撰的《景德传灯录》到十三世纪相延不断的续录——都是伪造的故事和毫无历史根据的新发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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