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四次结集
相传到了释迦牟尼涅槃后500余年,贵霜王朝犍驮罗国迦腻色迦王执政。他本来不信佛,晚年看到牧童在田野筑塔,便开始崇信佛教。为了了解佛法,他每天都要请一位僧人入宫说法。使迦腻色迦王感到困惑的是,每位僧人对佛法的理解、阐述的佛理都不同,到底谁是谁非,也说不清楚。他请教勤于苦修、精进勇猛的胁尊者(因卧时不以胁触地而得名):“这是什么缘故?”胁尊者回答:“去佛日远,诸师渐以己见杂入教典。现当重新结集,以定其议。”
迦腻色迦王接受胁尊者的建议,选500阿罗汉,以世友与胁尊者为上座,在迦湿弥罗城(今克什米尔)举行了佛教第四次大结集。大会的中心任务是将“三藏”各制十万颂,加以解释,并把注疏写定下来。这是一项庞大、艰巨的思想文化工程:释“经藏”之《邬波第铄论》十万颂,释“律藏”之《毗奈耶毗婆沙论》十万颂,释“论藏”之《大毗婆沙论》十万颂——合计30万颂,900多万言。
迦湿弥罗城的这次500人集会,完成了对“三藏”的整理与解释,并以文字的形式将其成果“锁定”。对于这一事件,佛教史上称之为“第四次结集”,亦称“迦湿弥罗城结集”等。
第四次结集后,迦腻色迦王将“三藏”刻于赤铜上,以石函封存,建高塔以藏之。胁尊者则被尊为佛教说一切有部第十世佛祖,世友与法救、妙音、觉天并称为说一切有部四大论师。
关于第四次结集,也有另一种说法:相传释迦牟尼涅槃后500年左右,在师子国(今斯里兰卡)护法王伐多伽摩尼·阿巴耶的鼎力支持下,罗希多大上座邀集各地500位比丘,在马特列村的阿卢寺(又称“阿卢迦洞”)聚会,诵出上座部“三藏”,加以修订注释,重新编目,整理成第一部巴利文“三藏”。这部“三藏”核对精当,还用僧伽罗文作了注释,被视为佛经整理的范本。有些佛教史家,把这一事件称作“第四次结集”或“上座部第四次结集”。
通过上述四次大的结集活动,以集体审核的方式,将佛经确定下来,并以此来规范、指导佛教教团的一切活动。
释迦牟尼行化传法45年,在不同的场合,针对不同的对象,用偈颂、譬喻、敷演、议论、问答等形式宣说的佛教理论,是通过听众口耳相传而进行传播的。这也是当时印度的哲学、宗教流派对其导师的理论采用的共同的传承方式。自从佛经产生后,释迦牟尼的教说流传更广,传承也更为精确了。
《金刚经》(图6)
比如,印度佛教大乘空宗初期的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简称《金刚经》(图6)),主张我空、法空,认为人是空的,外界事物也是空的,一切都不过是因缘和合而成的假象,这种假象处在不断的生灭变化之中,因而任何事物都不值得留恋。这是一种以巧妙的手法否认事物客观、真实存在的唯心主义观点。《金刚经》传入中国后,成为一部十分普及的佛教经典,有六种译本(后秦鸠摩罗什译本、北魏菩提流支译本、南朝陈真谛译本、隋笈多译本、唐玄奘译本和义净译本)传世。其中“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等重要思想,对中国佛教,尤其是禅宗有着重要影响,兹录如下——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
“何以故?”
“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即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是名凡夫。”
上述论述,强调佛法主张一切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佛教的根本思想之一。《金刚经》等佛门典籍产生后之所以能够广泛流传,“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的思想影响极大、受到欢迎,不能不是一个重要原因。
顺便说一下,按照泰国伐奈那亲王于1789年撰写的《结集史》的说法,南传上座部佛教一共举行过9次结集。前三次在印度,当中四次在斯里兰卡,最后两次在泰国。前五次结集,《结集史》跟斯里兰卡的《大史》的说法大致相同;而第六次至第九次结集,除泰国以外,其他南传佛教各国都没有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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