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十分钟周易》说到“读书二境”
读活书,活读书,得意忘言,不做书奴,饮水弃瓶,还椟得珠,人生会此,不亦乐乎?
因为出版了一本研究周易的专著《十分钟周易》,于是,友人或相遇,或来电,或来访,除了索书之外,多求“算一卦”——在此书问世前,邀请“一算”或“一测”的已不算少,并且时有经友人介绍的海外友人的长途电话(香港电话多在子夜),真是又有趣,又有味,又有一点“烦”。
诚然,《周易》成书之初,主要是用于预测(占卜)的,并且,后来还发展到用于测算已经过去的、测算者未知的事情(比如一个陌生人的往事),并且,在我有限的实践中,许多测算的准确,连我自己也深感惊异——但是,这仅仅是事物的一面,它还有另一面,一是它的测算也有并不准确的时候,二是,若将《周易》仅仅看成“占卜书”,便多少有点委屈了《周易》这部伟大的书了。
——《周易》更重要的,在于它是一部伟大的“万能神书”——它包含了阴阳辩证哲学观(中国古代哲学核心的核心)、系统观、变化观乃至可以成为史学、美学、符号学、心理学等等研究者开采发掘的对象。即是说,它是一座富矿,伟大的富矿。它的用处,除了占卜之外(三千余年易学史中,“易占派”始终是重要的派别之一)其实它还具有更宏观的意义——提供一种人类对世界万事万物总体把握的大观点,大写法。
这种大观点,大写法,要而言之,便是“三易原则”,一曰“变易”(万事万物时时刻刻都在变),二曰“不易”(一切变中,又有秩序与脉络可寻),三曰“简易”(在“变易”与“不易”的基础之上,善于化繁为简,提纲领,去杂脉,保持一种高屋建瓴的高视觉与大思路)。掌握了“三易原则”,人生便可获益匪浅——而不仅仅在于能够遇事“掐指一算”——譬如,在现代企业决策中,也可以用上《周易》的“大发”。由此,说到读书。
读书也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小读”,一种是“大读”。“小读”是重细部,重“技术”,重章句;“大读”是重要义、重纲领、重精髓。前者,则提倡“得言忘意”(所谓“只得只鳞片爪”便是其中一种),后者,则提倡“得意忘言”(借用“禅”的意境,再用现代生活为例,“得意忘言”就有如买到一瓶矿泉水,水喝进肚子里,空瓶子便可以不要它)。显然后一种方法高于前一种。
当然,要达到后一境界,忘我需先经历前一境界。
老实说,倘若我写作之余,研《易》、研“禅”,研堪舆杂学之类,能保持兴趣,并偶尔小有收益,大概是得益于读这一类书时,常常采取“得意忘言”的态度——倘若读到《十分钟周易》的朋友,便可以发现,我是常常离“经”(《周易》原书)而论“道”(天地人之“大道理”)的。
当然,针有针的妙用,棒有棒的妙用,不可以偏概全,一概而论;但以经验论,读书,倘要有真收获,“大读”的方法,即“得意忘言”,宏观把握的方法,应该是最为有效和有益的方法之一。
是为一孔之见,就教于同行与方家。
偈曰:读活书,活读书,得意忘言,不做书奴,饮水弃瓶,还椟得珠,人生会此,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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