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吃醋说
吃淡饭、穿布衫、饮粗茶、心地宽。林间数椽草堂,不思入朝为官。
也许因为乡村是我童年的根,一切远离自然的东西都令我反感:喜爱有缺点的真花木而不喜欢没有缺点的人造花木(例如可以乱真的塑料或绢的龟背竹、绿萝之类);喜爱真花的芬芳而不喜欢化学的香剂(如廉价花露水、电蚊香、某些空气清新剂,令人烦透了);喜爱棉或丝或麻的衣服而不喜欢合成纤维(尤其是内衣)。
于饮食,更是如此。甜物,我对糖精一类恨之入骨,只喜爱蔗糖、甜菊糖、蜂蜜;酸物,对醋精一类“人造酸”极抵触,只喜欢腌酸菜、鲜柠檬汁、酸梅酱和天然米醋。
我有两个爱好在朋友圈中出了名:一是喝茶,一是吃醋。本文只说“吃醋”一项。
我祖父会酿酒,用“酒尾”作醋,那醋,酸中带着米香,这大约是我爱吃醋的原因。七十年代,曾风行过一阵子“红茶菌”,我是“红茶菌迷”——那味道极像醋;八十年代在北京,我订了两年的酸牛奶,每天一瓶。
去岁冬末,广东省作协换届兼第一届广东文学节,出了一桩趣事:闭幕晚会上,有厂家赠送文学节一种“保健醋”,代表每人一袋(四瓶),包装很土,许多代表不要,笑说“广东作协今年吃醋”,我却独领了双份——看过说明,知道那是一种特殊菌种酿的纯米醋,其发明人是六十年代为台湾引种白木耳和草菇的那位老牌生物博士。此物当可信,故按说明服用一月,发觉至少有一个明显作用:对“疲劳综合征”极有效,故至今三餐皆有醋,调味兼“健美”。
前两个月,有家报纸转载一篇文章,说醋可治二百余种疾病。据说此文一出,“保健醋”厂大发其财。
而我,则只凭自己的直觉,爱好与哲学:天然的,便是好的,人生活于天地之间,“三才合一”便是“道”,我欣赏粗茶、淡饭、布衣,目前只欠一样:田园风光。
偈曰:吃淡饭、穿布衫、饮粗茶、心地宽。林间数椽草堂,不思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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