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禅僧①,无名居士②;
人道甚似,我道便是!
【注释】
①禅僧:禅家之僧,坐禅之僧。
②居士:佛教指在家亲近皈依佛、法、僧“三宝”,接受五戒的信士。《法华玄赞》云:“守道自恬,寡欲蕴德,名为居士。”
【出处】
此偈出于《禅林珠玑·居士篇·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推崇佛法,甚得元太祖(成吉思汗)、元太宗(窝阔台)宠信。元朝能地跨欧亚,抚定中原,耶律楚材有辅助之功。但他不居功自傲,而是甘于淡泊,曾将此偈自题其像。
【赏析】
这首偈诗很能反映耶律楚材的个性。耶律楚材,字晋卿,法名从源,号湛然居士。契丹族,辽皇族子孙。官至中书令,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他采取的各项措施为元代立国奠定了基础。他虽历官贵显,但不为富贵动心,日理万机,而心境平和,如处深山中。他能肩负军国重任,得力于佛法的熏陶。且说法圆融,具真知灼见,绝不人云亦云。偈中云:人称自己既有点像带发修行的禅僧,又有点像在家学佛的居士;而他自己却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因为,事物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内容;不在于表象,而在于实质。他曾劝说元主:“释氏之高行者,必守不杀戒,奉慈忍行;故有危身不证鹅珠,守死不拔生草者:法王法令,拳拳奉行,虽死不犯。用之从兵,岂其宜哉!其不循法律者,必无志行;在彼既违佛旨,在此岂忠王事?”可见耶律楚材对佛法的认识及对佛教所作的贡献,远甚于一般僧人。
纵观耶律楚材的一生,在思想上以佛教为皈依,在行动上则遵循儒家的济世安民之道。所以王国维在《耶律文正公年谱余记》中评论耶律楚材:“虽洞达佛理,而其性格实与儒家近。其毅然以天下生民为己任,古之士大夫学佛者,从未见有此种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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