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无辜偈

嗔恚（huì）斗诤间，不应于中止。

羝羊①共婢斗，村人猕猴死。

【注释】

①羝（dī）羊：公羊。

【出处】

此偈出于《杂宝藏经》第十卷《婢共羊斗缘》。经中说：从前有一个婢女，禀性清廉，办事认真，经常为主人炒麦豆。主人家有一头被阉割的公羊，在婢女炒麦豆时，常去偷吃麦豆。麦豆不足分量，主人就责怪婢女，对她也不信任了。这其实都是因为羊偷吃麦豆的缘故，婢女受的是冤枉气，她便用棍子打羊出气。羊老是挨打，也发怒了，就用羊角来撞婢女。如此你争我斗，矛盾越来越深。有一天，婢女空手取火，羊见她手中并无木棍，便冲上来用羊角顶她。婢女在危急之中，将火把扔在羊背上。羊被烧得像一团火球，东奔西突，所经之处，烧着了村人，烧着了山野。山中有五百只猕猴，大火袭来时来不及逃走，也都被烧死了（图二十）。天帝目睹此事，便说此偈予以评论。

【赏析】

图二十　婢女与羝羊争斗殃及无辜

这个故事围绕婢女与羊的矛盾，步步深入。从羊偷吃麦豆，使婢女蒙受不白之冤开始；到婢女打羊出气，双方结下纠纷，闹得难分难解——这是第一步。如果到此为止，即使每天打打闹闹，也只是寻常的“家庭纠纷”，还不至于闹出“人命官司”。可是，羊趁婢女空手取火之际袭击她，致使她为了自卫而将火种扔在羊背上，因而祸及村民及山中猕猴——这是第二步。正是这致命的一步，不仅使矛盾的性质起了变化，而且还害死了许多无辜的生命，真可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天帝的偈语指出：无休无止的怨恨、争斗，只会衍生出恶果。谁会料到，婢女与羝羊的斗争，会造成村人及群猴的死亡？我们从中也可以吸取一些教训：不要以为两个人的纠纷，只是双方的事，它也可能危及他人、危及社会；不要以为一点误会、一点矛盾没什么了不起，它也可能酿出苦酒，不仅让当事人喝下，也许还要使更多的人同尝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