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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观音文化的传播

时间:2023-12-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西藏的观音崇拜极为兴盛,拉萨有“观音净土”之意,吐蕃历代赞普和元代以来的达赖更被视作观音的化身。回鹘、蒙古等地的观音文化亦多受西藏的影响。这是观音“称名救难”教义的明显表征。观音二十一经续中的七部显宗经部以称名救难教义为主,包含般若智慧解脱教义,主要讲述观音的种种神力和称诵观音名号的功德。观音文化使西藏初步脱离蒙昧。

(一)前弘期藏地观音文化的传播

西藏的观音崇拜极为兴盛,拉萨有“观音净土”之意,吐蕃历代赞普和元代以来的达赖更被视作观音的化身。回鹘、蒙古等地的观音文化亦多受西藏的影响。

据《旧唐书·吐蕃传》,吐蕃系南凉秃发樊尼建立。樊尼在南凉被灭(414)后投奔北凉沮渠蒙逊。25年后北粱被北魏所灭(439)樊尼及其部众在北凉25年后蒙逊被灭(439),樊尼又率部众西奔,成为吐蕃第一位赞普——尼赤赞普。

到了“吐蕃第二十八代赞普拉妥妥日年赞时期,《宝箧经》[61]、《六字真言心经》、《诸佛菩萨名称经》、一尊肘量高的黄金宝塔、旃陀嘛呢像印模、弥札手印等圣物伴随着太阳的光芒从天而降,降落在赞普拉妥妥日年赞的宫殿之上”[62]。“赞普拉妥妥日年赞……不知是佛教经典,还是苯教经典,于是把宝箧经装在用金银制成的宝箧内,命名为‘宁布桑瓦’(玄秘神物)”[63]。当时藏民多信奉专以咒语役使神灵祈祷禳福降祸的苯教,佛教并无传播的空间。为掩人耳目,杜撰出“天降神物”的说法。《尼泊尔教法史》说:“苯教喜欢天,所以说是天上降下来。其实是印度班智达罗洒措和藏族翻译师黎特司带到西藏,因为当时赞普不懂梵文,所以班智达和译师将经典和法像等物留在宫中。”[64]“宁布桑瓦”被放在王宫供养起来并等待时机。

大多数文献记载“宁布桑瓦”有五种圣物,即:《宝箧经》、《诸佛菩萨名称经》、一尊肘量高的黄金宝塔、旃陀嘛呢像印模、弥札手印,也有说应加上《六字真言心经》共计六种。从形制上看:《宝箧经》《六字真言心经》《诸佛菩萨名称经》为经书,黄金宝塔是佛塔,旃陀嘛呢像印模是佛像。佛经、佛塔、佛像分别象征佛的身语意。事实上,作为宣传观音教义的《宝箧经》和观音心要陀罗尼的《六字真言心经》是最早传入西藏的佛教典籍。所以在西藏,“最早的契经是《宝箧经》,最早的陀罗尼是六字明咒”[65]

另有传说,拉妥妥日年赞时期“两位印度医师来到吐蕃时,路上遇到一位年轻女子背一位生病的中年妇女,她们是前来就医的……医师就问:‘你们吐蕃人有上师吗?’女子答:‘有,是观世音。’又问:‘有佛陀吗,有佛法吗,有僧人吗,有怙主吗,有医术吗,有医生吗?’女子回答说:‘叭弥哄什……’”[66]吐蕃民间就把观音菩萨和观音陀罗尼“叭弥哄什”当作佛法、僧人、怙主来崇奉,视观音为医治百病的医生和灵药。这是观音“称名救难”教义的明显表征。

直到松赞干布时期,松赞干布派遣贵族弟子到迦湿弥罗学佛,土弥桑布札学习声明学,“土弥桑布扎从印度学成回来以后,松赞干布(617—650)取出了先王拉妥妥日年赞供奉在宫殿中的‘宁布桑瓦’,敕令土弥桑布扎等人辨认,并翻译了《宝箧经》等观音经典”[67]。传统藏文文献认为《宝箧经》在西元7世纪由土弥桑布札译为藏文。[68]

据说土弥桑布札制成藏文字母和文法,并著了八部论,解释藏文的用法。有了统一的藏文,藏地才开始翻译佛经,建筑寺庙。藏地才真正有佛教。

首先翻译的是《宝箧经》和另外20种观音经典,合称《观音二十一部经续》(藏名《观音二十一显密经》)[69]

观音二十一经续中的七部显宗经部以称名救难教义为主,包含般若智慧解脱教义,主要讲述观音的种种神力和称诵观音名号的功德。

7世纪中叶波罗王朝时,《大日经》和《金刚顶经》成书,密教成为独立的思想体系和派别,密法逐渐兴盛,由于波罗王朝大力支持而迅速发展,向周边国家传播。西藏不能不受其影响。观音二十一经续中,密宗续部就有14种。

密宗续部经以诵经持咒的修持法门为主,讲述陀罗尼的来历以及念诵陀罗尼的种种功德。陀罗尼属于杂密,是密宗初期的一种形式。据藏传密宗教义说法,陀罗尼咒语是密宗本尊的三所依中的语所依,为秘密之主大日如来所授。用不能用言语说明的具有神力的秘密语向诸佛祷告,可使之祷告者免遭危难获得利益。

作为观音修持法门的重要形式之一,持咒被视为修持得果的心法结晶。观音二十一部经续极力渲染观音菩萨及其各种陀罗尼“广大圆满”“无碍”“神妙”的功用,如《六字大明咒经》云:“何人若诵若作意‘唵嘛呢叭咪吽’之明咒,能避免一切疾病之损害,并能从中获得解脱,清净一切业障,获得长寿,且受用财富增上。”陀罗尼具有特殊灵力,不但念诵者获益,听闻陀罗尼的有情众生也和在百千万佛前发愿一样,一切罪孽由此得以净除。加之陀罗尼一般极短,或一句或数句,或仅寥寥数字,因此极为流行。“祈祷观世音和诵读六字真言在孩童以上的藏人中流行。”[70]观音陀罗尼还进一步成为观音修持法门乃至藏传佛教一切法会的必备功课。

当时藏地还翻译了《宝集顶经》《宝云经》《吉祥天女法》《百拜经》《白莲华经》《月灯经》《十万颂般若经》《般若经十万颂》等。布顿法师在《佛教史大宝藏论》甲二《分说西藏佛教如何而来》一章中说:“藏王(指松赞干布)也在此闭户专学了四年,继后,也译出了《宝箧庄严经》《百拜忏悔经》《宝云经》等。”[71]

前弘期初期观音崇祀以称名、持咒、译经为主要内容。而作为观音崇祀的一部分,造像建寺在王室内部也十分盛行。松赞干布派人到锡兰请来蛇心旃檀的十一面观音像,往印度和尼泊尔交界处请来诃利旃檀的观音像觉沃鲁格肖热[72],作为供养修福的对象。又使尼泊尔塑像匠人,按照松赞自己的身量,塑一尊观音像。又建迦刹等十二寺于拉萨四周各要地。此外,又建筑了许多修定的道场。尼泊尔公主建筑了大昭寺,文成公主建筑了惹摩伽寺。

松赞干布还依据佛教“十善法”制定了藏律二十条,“佛教光显,邦正大张。依教立法,庶民咸尊”[73]

《青史》中云:“汉地是妙音(即文殊)菩萨所摄受的地方,而西藏疆土则是观自在菩萨所教化的地方。”从松赞干布倡导的主要译经和主尊造像看,以观音菩萨为本尊的特征十分明显。观音文化使西藏初步脱离蒙昧。

赤松德赞(742—796)时期,吐蕃国势达于鼎盛,出于西藏政治、文化的需要,赤松德赞大力扶植佛教翻译事业。他曾派人入唐迎请经典和僧人,受到唐朝皇室的款待,满载而归;唐朝派遣僧人良绣、文素等轮流到吐蕃传法。唐朝僧人入吐蕃,与吐蕃佛教徒一起传译佛典,并为他们讲经说法,甚至将当时汉地盛行的禅宗也传到了吐蕃,赢得了大批信众。

与此同时,大量的密宗经典译为藏文并进行登记编目,“至吐蕃中晚期,辑成秦浦、登迦、旁塘等三大目录”[74]。这些佛典目录记录佛典的书名、著者、译者和内容等情况,是指导阅读、检索佛典的重要工具。其中收录了不少观音经续部经典。据《登迦目录》密咒续部经就有《不空羂索经》等及注疏四部共18种(只有事部和行部[75]),还有密宗各种陀罗尼101种。

赤松德赞派遣译师去印度求法学佛,并迎请印度大师如寂护[76]来藏译经和传法。寂护到藏后,为藏王等讲说十善业、十八界、十二因缘等法门。鉴于藏地佛教虽流行,但苯教由于政治势力的支持,依然存在,佛苯之争激烈而复杂,寂护建议藏王礼聘深谙多种密宗神通成就的莲华生[77]入藏压服苯教。这一举措把金刚密乘观音法门首次引入西藏,使藏地观音文化的形式和内容出现了重大变化。

金刚密宗,是修法理论和修炼方法高度结合的密宗教派,属于密宗中更为完善的形态,或名“纯密”。在藏传佛教中叫修部,与续部合称玛哈瑜伽(金刚密宗)。在形式上除了持陀罗尼咒之外,更注重观修、祭祀、仪式、法印等一系列仪轨传承,把大乘的慈悲智慧和密宗的咒语印契以及仪式方法相结合,把自己所依的佛和菩萨作为本尊来崇奉。

金刚密乘观音修法以观音为本尊。莲花生大师奉观音菩萨为三世一切诸佛的本体性的化身,视六字大明咒为万能的灵咒。所授观音法门以旧密乘[78]法门、莲华部马头金刚法门为主。据载,“莲花生打开‘八法如来齐聚坛城’[79]为赞普、王妃王室,七觉士等二十五位王室和贵族灌顶传法,后来,为赞普和王室成员传授了无量寿灌顶法”[80]。这是金刚密乘灌顶在吐蕃的首次传承。

莲花生修过《大瑜伽续·语续》中的《莲花马头金刚续》,并获得成就。入藏后,经他的积极推崇,马头金刚教法及图像的传播很快。由于吐蕃王赤松德赞崇奉观音忿怒像——马头金刚,莲花生大师将莲花语坛城中的马头金刚部法门传授与他修行传承,《青史》记载:“莲花生亲自将金刚普巴和马头金刚的密法传给国王(赤松德赞),国王修习此法,并修成成就……”[81]据说在赤松德赞修行时有人听到三声马鸣。桑耶寺建成后,赤松德赞派七位贵族子弟剃发出家,其中温咱·杰瓦乔央得到莲花生亲传的马头金刚教法。莲花生还在墨竹建了一座马头金刚像,以降伏龙王。由于莲花生对马头金刚及教法的宣传与推崇,马头金刚不仅被视为观音忿怒相的化身,也被视为莲花生的化身之一。在以莲花生为传承祖师的宁玛派,马头金刚既是重要的本尊,又是护法,地位极高。

据说莲花生还亲作三面二臂如意轮观音之仪轨,由虚空藏大译师(南喀宁波)译为藏文并且伏藏[82]

有了大师的传法,学修密宗流行,“在赤松德赞父子时期,依止密乘而成就者甚多”[83]。藏人因此尊莲花生为藏密的开基祖。而观音密宗法门主要在吐蕃王室和贵族中传承,是宁玛派的。其所传承的幻网观音和马头金刚法门成为宁玛派密法传承中主要的观音法门。

在赤松德赞的大力扶持下,寂护和莲花生大师模仿印度高翔寺的图样兴建桑耶寺,接着,又建立了正式的僧团组织。最初受戒七人,称为七觉士。此后复度官民子弟300余人,出家受戒。从中选拔优秀者学习梵文,培养译经人才。桑耶寺因此成为西藏佛教史上第一座剃度僧人出家的寺院。史家因此将寂护、莲花生与赤松德赞合称“师君三尊”,赞誉三人大力奠定和襄助了藏传佛教之功。

赤松德赞又派人赴印度留学,并迎请印度高僧无垢友、佛密[84]、静藏、清净狮子等入藏,广译三藏教典。又请来密宗大德法称论师传授瑜伽部金刚界、大曼荼罗等灌顶。又请迦湿弥罗[85]国胜友、施戒等,传授戒法,又请汉僧传授参禅修定。无论大小、显密、禅教、讲修,藏地兼收并蓄,实为前弘期的极盛时代。

随着佛教被定为吐蕃的国教,印度瑜伽行中观自续派(主张渐悟的渐门)和汉地禅宗(主张顿悟的顿门)两大宗派同时在吐蕃传播。781年沙州禅宗名僧摩诃衍被赤松德赞请到逻些城(今拉萨)传教,他在吐蕃大倡禅学,追随者甚众,与僧人因修行方法的不同而起争执。藏王召寂护弟子莲花戒入藏(约在唐德宗时,较佛密稍后)破之,在赤松德赞末年,792年,莲花戒与摩诃衍那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激烈辩论,最终莲花戒获胜,把禅宗赶回内地,确定了中观佛学思想在西藏的坚实基础。这就是藏传佛教史上的“顿渐之争”。息灭顿渐的争端后,赤松德赞明令宣布,只许学寂护所传的龙树的中观见,修十法行与六度行,不准学顿门的见行。同时应赤松德赞之请,莲花戒著《修习次第论》[86],开创了藏传佛教修道次第理论的先河,整顿了吐蕃佛教理论体系和修持方式,

此时所译的教典,大小、性相、显密、大体都已完备。小乘经律论大小乘共学,其余都属大乘。显教方面除《阿含经》类及一部分《中观》《因明论》外,密教方面除无上瑜伽部外,显密经论大体完备。

大乘教典中唯识宗的经论虽完备,但因弘传佛法的主要人物,多是中观宗的大德,如寂护、莲花戒,就是中观瑜伽行派的创始人,莲花生、无垢友、佛密等也都是中观宗人,加之中观宗的经论,除月称[87]的论疏外,很多都有了。故而此时的见解,都是属于中观宗的。

同时观音造像作为一种重要的信奉形式开始盛行。不但赤松德赞兴建桑耶寺,建造了以六字观音为代表的众多佛教塑像,绘制了佛教壁画。吐蕃王朝781—847年间占领甘肃莫高窟沙洲期间,在莫高窟开凿大量佛像洞窟。民间信众也大量制作观音石刻造像、金铜造像、塑像、擦擦等各种形式的造像。以卡萨巴尼观音像[88]、莲花手观音、世间自在王观音、如意轮观音和观音菩萨忿怒相——马头金刚等的样式较为流行,

观音像的本土化也已悄然开始,突出体现在造像上。桑耶寺的雕塑师问赤松德赞,佛像是铸成印度式的还是汉地式的。寂护大师说佛陀降生在印度,所以塑成印度式的。赞普希望让吐蕃喜欢黑业(指黑苯波教)的人对佛法产生敬仰,所以无论如何也请把佛像塑成吐蕃式的。怎样才能塑出吐蕃式的佛像呢?寂护大师建议将全体吐蕃民众召集起来,照着塑成吐蕃人模样的佛像。从中“挑出最英俊的男子枯达檫,照着他的模样塑造了二手观音,挑出最美丽的觉若妃子布琼,照着她的模样在左边塑造了光明天女,挑出最美丽的觉若妃子拉布门,照着她的模样在右边塑造了度母,造塔桑达勒的模样在右边塑造了六字观音(即四臂观音)”[89]

前弘期的藏地观音文化还与汉传密宗观音文化在吐蕃占领的敦煌发生交流与交集。管法成在观音经咒的翻译和河西地区藏族观音文化的传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于“公元833年到达沙洲永康寺,开始翻译佛经,842—848年到了甘州的修多寺翻译佛经,后来回到了沙洲,住在沙洲的开元寺”[90],直到去世。他在敦煌期间翻译观音经典,或译汉为藏,或译藏为汉。同时围绕观音法门讲经说法。他译自汉文本的《不空羂索观音陀罗尼》《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十一面观音陀罗尼》在敦煌和吐蕃同时流行,而其弟子张议潮开凿的“观音洞”(即莫高窟第161号洞窟),其中绘制了密宗的千眼千手观音、十一面观音和马头观音,壁画题材和风格都极具藏传佛教特色。这些都标志了汉藏观音文化的互动和成功接受。

赤松德赞时,藏人出家受戒,建立僧伽制度,广译经论,讲学修行。佛教的真正规模,此时才算完备。又在耶巴、钦朴等处,建立专修道场。后来阿底峡尊者曾赞叹说,此时西藏佛法之盛,就是印度好像也比不上呢。

到了赤祖德赞,依然深信佛教,敬仰三宝,尤尊僧宝,经常举办斋僧法会,并制定了“七户养僧制度”。大力发展译经事业,令人重新整理旧译经论,务令义理无误,名词统一,便利修学。又将大小乘教各种名词,详加审定,汇为专书。对于戒律,还是只弘一切有部,不许弘译他部,以免争端。但是此时倡导的佛法乃印度晚期之佛学即大乘之精粹,普通民众难以接受。关于密部典籍,尤其无上瑜伽部,未经藏王批准的,不许随意翻译。

早在松赞干布死后,信奉苯教的贵族就开始激烈地排斥佛教。赤祖德赞重用僧人,甚至把国家大权都交给僧人,更引起了藏地苯教徒的不满。社会矛盾的极端尖锐化,终于酿成了政变。赤祖德赞王被谋杀,即位的朗达玛王在838—842年间,发动了一场毁寺驱僧的禁佛运动,他们破坏佛寺、焚毁佛经、强迫僧尼还俗或弃佛归苯,使佛教受到致命的打击。

(二)后弘期观音文化的传播

经朗达玛灭佛之浩劫,10世纪中叶,鲁梅等十人从多康学法后返回卫藏地区传教,藏史称这一路佛教复兴活动为“下路弘法”。与此同时在古格王益希沃放弃王位,自行剃度出家的垂范下,众多青年被派到邻近的克什米尔和尼泊尔学法取经,大批印度僧人入藏传法,史称“上路弘法”。10世纪下半叶至11世纪初,佛教从上部阿里和下路多康开始复兴。

古格王朝在札达县修建了后弘期第一座重要的寺院托林寺。在益希沃和继任国王祥曲沃叔侄的大力倡行下,卫藏地区从佛经的翻译开始了佛教全面复兴之路。古格王朝不仅成为佛教圣地,而且由此将佛教的教义和戒律传向了西藏的腹地拉萨和日喀则等地,观音文化也由此重兴。

1.译介观音经典

当时印度佛教高度密宗化,大量金刚乘密宗修法部被翻译成藏文。后弘期初期最有成就的译师当属洛庆·仁钦桑布[91],所译的密宗观音修法有:

阿阇黎龙树著,仁钦桑布与阿底峡合译《千手观自在成就法》。

比丘尼巴莫著,仁钦桑布与阿底峡合译《十一面圣观自在尊成就法》。

与巴日译师合译《修法百部》

《观音菩萨赞》《观自在菩萨赞》《大悲观音赞》。

巴日仁钦扎[92]翻译了《观自在仪轨》和《不空羂索五尊赞》两部观音经,此外还有“《事部》《不空羂索观音修法》《五部护法修法》《尊胜佛母修法》《修法百部》等”[93]密宗经典和观音经典。

绰普强巴贝译的观音法经论有:“《大悲观音修法百部》《卡萨巴尼观音修法》(注:系一面二臂立像观音)计两种(注:此两种未列入《论藏》)及《七百品中所出马头金刚修法》。”[94]

此外有缺名的观音译著多部,如“翻译缺名的《大悲观音法门中所译一百零五种》未列入《论藏》”[95]

2.“显密双修”“悲智双运”的观音法门

后弘期佛教译传并行,显密并重。翻译佛教经论之外,迎请克什米尔班智达释迦什利入藏译经,迎请达玛巴拉师徒、阿底峡[96]等大师入藏传道。

阿底峡是后弘期入藏传授观音密宗法门的第一人。1046年阿底峡向绛曲沃进行观音自在王的灌顶,传授了观音法门。据《青史》:“阿底峡在阿里时,古格王拉喇嘛绛曲沃向阿底峡说:‘我对于《密集续》有信解,对于观音菩萨也有信解。’为此阿底峡尊者写了以智足[97]传承的密集曼陀罗观音自在王所做的修持法,结合密咒的嘛尼叭咪引导以及曼陀罗赞,显见于依止此曼陀罗而做的密集灌顶四百五十颂是相顺的,这一传规遂成为藏区一切智者所传称。”[98]许多僧人得到阿底峡所授观音密法的传承,如纳措译师次成结瓦,“阿底峡在聂塘给他传授了观音修法、密集修法等二十多种密法传承”[99]。18世纪编纂的《修法宝源》中收编了阿底峡所传承的观音修法。

阿底峡主张以显教教理修持为基础,依密乘“依次修起”“圆满次第”,以达到与佛平等不二的境界,他的修法本如《观自在菩萨修法》《莲花六臂马头金刚修法》《四臂马头金刚修法》等将大乘菩萨行和金刚乘的密法修行结合起来修行。阿底峡等人所传马头金刚教法,多为依其理论创建的噶当派及后来格鲁派所吸收,而且后来完全继承了这种先显后密、实际是显密双修的修行方法。

阿底峡的传教,既不讲解“空”观,也不宣扬密教金刚乘,更不渲染密教的神秘色彩,而是借“显密双修”“悲智双运”宣传简明的道德教理。一再强调:欲入大乘之道需先发菩提心。无论显密宗,证悟前,一切忏罪、积资的诀窍中,力量最大、最殊胜的是发菩提心。《菩提道灯论》以菩提心作为道次修行中的核心内容,贯穿三士道的每个环节。浅近通俗,易于修持,成为后来密宗修行宝典。

随着阿底峡提倡的“显密双修”“悲智双运”的修行法的传播,显宗观音修持法门在一些教派中兴盛起来,密教也得到相应发展。当时旧密宁玛派的观音法门主要是莲花生传下的幻网观音和马头金刚,而印度和克什米尔的僧人传来印度最为流行的密乘观音法门,主要有:

①阿底峡传承的观音法门。

②巴日译师仁青扎(1040—1111)传承的不空羂索观音法门。

③至尊弥扎佐格传承的观音法门,“有:观音如意宝修法二千三十尊、智慧宝轮五十五尊、贤劫修法千手观音、十一面观音、世间灯六字观音、卡萨巴尼世间自在、卡萨巴尼四偈句、不空羂索、狮子吼观音等多部观音密法”[100]

④《金刚蔓》[101]的观音法门。

⑤克什米尔班智达·斯玛尼西日的观音莲化网的修习法门。

⑥雅隆扎巴坚参传承的世间救主(观音自在王)的生起次第修习法和灌顶法五十偈及其注解等法门。

⑦大成就者弥扎佐格传承的密法六法口诀法门。

此外还有菩提达瓦、拉堆玛布、比丘尼巴穆分别传承的大悲观音法门以及伏藏派观音传承。“观音修习密法埋藏在地下,后有大成就者欧珠掘出,并在白郎寺传授于若·西热沃,若·西热沃传给自己的儿子和弟子,使此法门得以传承。”[102]

马头金刚修法也是观音法门之一,从藏传佛教密宗的观修仪轨来看,宁玛派、噶举派、萨迦派和格鲁派都有观修马头金刚的传承,属于密宗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四部修行之一。

这些观音法门把金刚乘的密法修行和大乘菩萨行结合起来修行,修行的内容深奥、仪式复杂,尤为注重上师传承。

3.提倡度母崇拜

藏传佛教中的观音呈男相,而阿底峡提倡对观音的女性变化身——度母的崇拜。传说,度母是由观世音菩萨泪水浇灌的莲花中化现而生,被观世音菩萨的悲悯之情感化,而作为其臂膀共同救度众生有情,脱离生死轮回苦海。并弘发誓愿:救度无边众生、断除无尽烦恼。可见,度母实是观世音菩萨的一个化相,她在不同时空随应现相,或安详,或温和,或美丽,或忿怒,或怖畏,或丑陋,以不同法相出现,从而形成了不同身色、不同标识的形态,由此衍生出108个不同名号的度母。而绿度母是所有度母的本原和母体。

就胜义而言,度母于无量劫前即已成佛,法身是三世一切诸佛菩萨之本“般若佛母”,报身为“金刚亥母”(另一说为五方佛母),化身乃三世一切诸佛菩萨事业之化现。

据藏文古籍《柱间史》记载,“(尼泊尔赤尊)公主骑着大象,手秉旃檀度母像,随行携带着不动金刚像、慈氏法轮像和《白莲花经》等各种佛经以及五部陀罗尼”[103]等入藏,这是带来了藏族历史上第一尊度母像,度母崇拜随之传播。据《西藏王统记》等藏文史籍记载,松赞干布在西北部建造了智慧度母神殿,东北部建造了莲花度母神殿,康区建了隆塘度母经堂等,专门供祭度母。

和汉地的女像观音一样,度母不仅形象典雅端庄、美妙动人而又仁爱慈祥,还以其无边的慈爱和神通护佑救度众生,可满足虔诚信徒们的一切心愿,直至命终将他们送往极乐世界。而其崇拜形式又十分简单朴素,无论何时何地,只需呼唤她的名号,念诵她的真言便会产生感应,因而吸引着众生的崇拜。

8世纪下半叶有3部关于度母的经文《观世音之母》《赞扬多罗菩萨一百八名赞》《救一切大难之崇高度母赞》被译成藏文,但度母崇拜未在当时的西藏产生影响。

阿底峡说度母法功德:可令远游者避一切灾难;可止息一切战争、传染病、瘟疫;以毫不怀疑之心诵念此法可免除一切烦恼,祈愿皆可顺遂;具足息、增、怀、诛[104]四种事业。

阿底峡不仅将度母作为自己的修行本尊,还撰著了4部关于绿度母、白度母、救八难度母、二十一度母的颂赞、唤请、供养、济世之法等内容的教法仪规经典,传授给以仲敦巴、俄·绛曲迥乃为首的众弟子。此外阿底峡与弟子俄·绛曲迥乃及其他译师将白度母修持法、如意轮护持法、明咒消除仪规等译成藏文,广传度母修持法;仲敦巴将二十一度母修持法,译成藏文。达玛札、仁钦札布和12世纪晚期的却吉赞波等也陆续译出度母的相关经文如《救度佛母二十一礼赞》《为一切如来之母——度母的一切作用之源的怛特罗》等。

阿底峡还建立了度母崇拜的基本模式,后弘期自认是阿底峡的直系传人的主要教派如宁玛派、萨迦派、格鲁派、噶举派也都奉度母为教派的保护神。

到14世纪蔡巴·贡噶多吉《红史》成书时,度母已作为藏人的始祖母被载入史册。在藏传佛教中,度母已与观音菩萨、莲花生大师同为“世间三殊胜之神”。她以一个大慈大悲的女性形象和“度诸苦之母”的身份存在于广大信徒的内心世界和精神生活之中,给予信徒们温柔与温暖的力量和支持,成为比男相观音菩萨更广受热爱的菩萨。

4.民间观音文化的盛行

密宗经典认为念诵六字真言,威神无比:“唵,除天道生死之苦;嘛,除阿修罗道斗争之苦;呢,除人道生老病死之苦;叭,除畜生道劳役之苦;咪,除饿鬼道饥渴之苦;吽,除地狱道寒热之苦。”只要持诵六字真言,供养六字的守护神,就可使六道众生离苦得乐。《红史》记载了12世纪六字真言在民间流行的情况:“(仓杜瓦钦波[105])对觉卧地方的贵族祈请说:‘如果我在觉卧地方能立住的话,要建立施粥的制度。立不住的话,我把现有的十六克[106]糌粑面施舍一顿六样粥,请把你的地方借给一处。’故贵族敬献了施粥之地。从此以后,凡是在有人烟的地方经常设有施粥诵嘛呢六字真言的住地,每一尊佛像之香灯师都安置一僧人。他到强增寺后,强增寺寺主赠给他寺庙庄园,他建立了整夜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法规。此后,以帮地方十户长为首的帮地农民和施主噶尔巴等人亦奉献雪普寺庙庄园,兴建寺庙后,立文殊菩萨和通夜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制。裴顶寺的喇嘛杰瓦喜饶祈请他传授了不少教法,并在杰瓦喜饶之南传部中建通夜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制。后来,施主贡巴夏牟等人献庄园和匝兴地方,建牟巴寺,一施主立通夜诵嘛呢六字真言经制。桑玛献庄园,建通夜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寺。阿顶地方一施主献庄园,建通夜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寺。阿顶地方一施主献庄园,建通夜诵嘛呢六字真经之地。他在贡秀期间立施粥之制,离开贡秀之后,众僧集中于贡却寺,写造了《广中略三种般若经》、《发菩提心经》、《百字颂》、文殊经、摧破金刚经、度母经、嘛呢六字真言经等很多诵经僧团,立诵经二十通宵之制。他在迥达地方建噶尼大佛塔。施主仁钦衮邀请他到贡塘地方,敬献贡塘寺,并在其庄园建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地。此后,祁地方施主桑珠邀请他,敬献札秀包之地,建寺后,立诵嘛呢六字真言经之地。此后,藏地方施主罗追邀请他,敬献波孔庄园,建诵经之地。此后,祁地方的芒噶瓦等人邀请后,由施主打地基,他在此地基上建其日寺,并设诵经之地……他到却赤塘讲法,施主们奉献寺庙庄园,建文殊菩萨像和诵嘛呢经之地,施主和福田们建立每五天印造一次查查之善规。受古塘地方杰施主之邀请,在卓地建寺,设诵嘛呢经之地。”

后弘期初期六字真言的风行,表明对六字真言法力的虔诚信奉。以至于仓杜瓦钦波将持诵六字真言作为寺院制度,还有的寺庙因通宵念诵六字真言成为名刹。

而以历史人物为观音化身,更是独具特色。

传说,藏历第一甲子土鼠年(1094),阿底峡67岁时,从拉萨大昭寺的宝瓶柱柱下附近掘出三卷文书,分别是记载松赞干布臣子业绩的《饮光明月》、记载王妃业绩的《圣洁素绢》和松赞干布传记《遗嘱首卷录》。《遗嘱首卷录》史称《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传》,又称《松赞干布遗教》《大悲观世音菩萨别记》。

差不多与此同时,托名松赞干布口授的伏藏《玛尼全集》被发掘。该书实则以较多篇幅,用宁玛派观点宣扬观音诸佛神通、密咒教诫要义、宁玛派教理等。

《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传》和《玛尼全集》均为藏地观音文化的撰述,其中不约而同地把观音当作是一切菩萨的慈悲的化身,是藏地之祖,祂化身为松赞干布,为藏地带来律法并引导人们以自己的方式到达最终的圆满。《松赞干布传》和《玛尼全集》不仅将佛教的观音菩萨表述为藏人始祖,更将历史人物松赞干布描写成能带领和引导人们通向佛教更高目标、实现最终觉悟的精神领袖。

藏人关注本民族的起源,信任和重视历史典籍及其传承,对《松赞干布传》和《玛尼全集》深信不疑,认为“在雪域蕃地有许多观音菩萨的转世作为赞普或大臣出现,如赞普松赞干布等”[107],松赞干布确是慈悲化身,观音菩萨的化现。比如《王统世系明鉴》记载:“国王(指松赞干布)自现十一面观音相前……除去头巾,用头触抵本尊神像的心间,并祈请说:‘圣者,请垂世漂流三界轮回之苦恼众生。’在这悲泪啼泣,猛力祈祷的时候,由于诚信之力,使国王化为光明溶于自现十一面身像的胸中。松赞干布已经化为了十一面观音。”[108]

由于社会整体宗教化,到了后弘期中期(13—14世纪末,相当于元朝),特别是到了西藏政教合一时候,有人相信观音菩萨不再以赞普而是以宗教领袖的身份转世。在松赞干布之后被认为是观音菩萨转世的第一位宗教大德是噶当派的创始人之一仲敦巴杰微迥乃,他也是后弘期时期被认为观音菩萨化身的唯一一位宗教大德。

15世纪,宗喀巴与弟子贾曹杰、克珠杰等创立格鲁派。宗喀巴圆寂后,弟子根敦珠巴(1391—1474)和克珠杰(1385—1438),分别传出达赖、班禅两大转世系统,成为藏地盛行的一大密宗教派。达赖喇嘛被认为是观音菩萨在人间的化身,班禅喇嘛则认为是无量光佛在人间的化身。

益西孜莫的《一世达赖喇嘛传》最早提到达赖喇嘛根敦珠巴为观音化身。到了五世达赖罗桑嘉措,他率先宣布自己为观音菩萨的化身,还进而宣布从一世达赖根敦珠巴开始的前四位化身全都是观音菩萨的转世。由于一世达赖已被认为观音菩萨的化身,五世达赖把第三、四世都定为观音的化身,得到藏族及蒙古族佛教徒的认可。

自1642年起,五世达赖在佛教仪式中频繁主持观音修法活动(包括六字观音主从三尊随许法、六臂观音随许法、大悲观音随许法、白度母随许法,甚至只是念诵六字真言等),通过观音修法仪式,达赖向信众显示了自己与观音的关系。1652年五世达赖进京朝觐,每至一地,便召集当地来自蒙、藏、汉、满等不同族群和社会各阶层的僧俗信众,为其随许、灌顶,使其进入实修观音的仪式中。

五世达赖重修观音道场布达拉宫,在吐蕃时代遗留下来的“曲吉竹普”[109]供奉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和尺尊公主的画像,在帕巴拉康(意即圣者之殿)供奉圣罗格肖热观音菩萨像作为镇宫之宝。

他还编写《西藏王臣记》《三世达赖喇嘛传》《四世达赖喇嘛传》,以及日记,致力于宣扬观音崇拜。在撰写日记中,五世达赖自述,当1641年秋从宁玛派喇嘛曲央让卓那里接受长寿灌顶时,在其面前示现成“自在观音”。

通过一系列具体行动,五世达赖即为观音菩萨的化身这一说法广被藏蒙信徒认可。五世达赖逐渐被人们接受为西藏全境的政教合一的精神领袖。

(三)后弘期中后期藏传观音文化的外传

吐蕃时期,藏传佛教开始传入党项人居住地。据《贤者喜宴》,松赞干布曾命人在党项热甫刚修建佛寺,并以弥药人[110]为监工在康区建造了隆塘准玛寺,[111]藏传佛教在党项人中开始传播。此后党项羌人都前往吐蕃学法,藏文文献中,记载了不少在吐蕃的党项僧人。据《青史》,赤松德赞为弘传佛法而迎请的高僧中就有来自弥药的大德。

朗达玛灭法之后,卫藏僧人为避祸害,纷纷来到包括党项人杂居的吐蕃东北部多康地区,使之成为藏传佛教弘传的一大中心。后弘期下路传法系统传人拉钦·贡巴饶色在此培养出了十大著名弟子,即卫藏传法十人。

西夏立国后,王室陆续邀请西藏各教派的僧人传法,仁宗在位期间(1140—1193)噶玛噶举派藏索哇和萨迦派迥巴瓦国师觉本,先后来到西夏传授藏传佛教的经义和仪轨,被西夏王尊为上师。同时西夏僧人继续前往西藏地区求法学经,这些使得藏传佛教文化在西夏得到了大规模的传播。

藏传观音文化也进入西夏,如《圣观自在大悲心总持功能依经录》在仁宗时期从藏文本译成西夏、汉文文本,并被西夏信徒反复刻印、传抄,保存下来的残卷及文献版本数量远在《观世音普门品》之上。以《依圣观自在大悲心烧施法事》为代表的观音修习仪轨也系藏地僧人传授。西夏传世的完整的的汉文修法仪轨《亲集耳传观音供养赞叹》教导修行者礼赞、召请、供养、观想观音本尊,获得加持力以作勾招亡魂、施财安位、通念五夫、摄授众生等功德,其修法过程与三摩地观想也具有明显的密宗特点。

藏地流行六字观音经咒如《圣六字增寿大明王陀罗尼经》《观自在菩萨六字大明心咒》《圣六字增寿大明陀罗尼经》《六字大明王功德略》《圣六字大明王心咒》和六字真言在河西地区流行不衰,元至正八年(1348)西宁王速来蛮重修莫高窟功德碑,即用梵、藏、八思巴、回鹘、西夏、汉文六种文字刻写六字真言。

随着藏传佛教艺术传到了西夏,以十一面千手观音为代表的密宗观音雕塑、壁画、唐卡和版画等,也大量出现在贺兰山、莫高窟、榆林窟、马蹄寺和黑水城等地。

元朝统一藏区,扶植萨迦派建立地方政权。先是萨迦班智达和八思巴伯侄,继而噶玛拔希与蒙古宫廷交往。噶玛拔希[112]受忽必烈邀请到了蒙古,“受观世音之见地之护持,显无数奇特之神变,故蒙古全体王臣百姓自动敬信,从外道之邪见转到皈依佛教”。还写成《观世音本尊修法》,由八思巴的弟子、畏兀儿翻译家木雅失里依据藏文本翻译成回鹘文,1336年元大都普庆寺刻印完成。[113]将藏传观音信仰传播到蒙古上层。

西夏人杨琏真珈在杭州飞来峰造像,更是将度母崇拜引入江南。但藏传观音文化并未在广大蒙古族和汉族人中扎下根基,因而随着元朝的灭亡而逐渐消失。明代晚期西藏佛教传入蒙古,17世纪中期,在清朝政府和蒙古贵族的扶持下,藏传佛教在蒙古地区发展到鼎盛,观音和度母(蒙语呼作“达日哈”)才广被接受。

观音经典传入西藏以后,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藏族人创造了不同于其他民族观音文化的一套内容和方式。藏传佛教文献典籍中关于观音的经典、经咒、仪轨、法门、图谱等,门类繁多,汗牛充栋;藏区寺庙中就有了各种形态和各种材质的观音造像,其中有的是精美绝伦的传世艺术精品;就有了历代文人志士、大德高僧的文集中各类观音赞、观音偈等文学作品。在藏区,观世音菩萨的六字明咒——“唵、嘛、呢、叭、咪、吽”随处可见,印在纸上、刻在岩石上、镶嵌在建筑物上,甚至出现在一些流行歌曲的歌词中。千手千眼观音的形象被搬上舞台,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藏传佛教观音文化,观音文化可谓内容丰富、体系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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