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子话牛

搜集整理人：张嘉国 流传地区：奉化长汀村

牛是农民的宝贝，耕地、耙田、车水、碾谷、拉牛车等等，都离不开牛。

每年春耕前是牛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天气转暖，百花齐放，大地复苏。牛就不再被关在牛栏内吃干草了，纷纷被放到田野里来吃嫰草。牛吃饱嫰草后狂蹦乱跳，这种情况民间叫“跑畈”。长汀子对牛的习性了如指掌，而一些刚开始学放牛的小孩，却不懂牛跑畈的习性。当牛吃饱后要跑畈时，仍拉着牛绳不放。长汀子见状，立即大声喊话：“快放牛绳！快放牛绳！”然后，他对放牛娃说：“牛要跑畈了，应放掉牛绳，让它尽情地欢跃。牵牛要牵牛鼻子，千万不能拉牛尾巴，拉牛绳与拉牛尾巴一样。这样不仅拉不住跑畈的牛，甚至还会发生被牛拖走的危险。所以，当牛要跑畈时请倷^[1]勿要硬拉牛绳不放。”长汀子又告诫放牛娃，“如在夏天高温酷暑的时候，水牛有碾塘的习惯。这时的牛也是很难拉上来的。因此，当黄牛跑畈、水牛碾塘时，要顺其自然，千万不能死拉硬拖。”

每当黄牛跑畈跑得累了，卧地休息的时候，当水牛碾塘碾得时间长了或在黄牛、水牛干活干得累的时候，它们往往会发出“哞、哞、哞”的叫声。放牛娃问长汀子：“牛为什么会‘哞、哞、哞’地叫啊？”长汀子眉开眼笑地对放牛娃说：“玉皇大帝派牛下凡传话，叫世间的凡人三天吃一顿饭，不够点心加凑。牛在传话时却颠三倒四把‘三天吃一餐，不够点心加凑’误传为‘一天吃三餐，不够点心加凑’。”一天吃三餐比三天吃一餐，每三天要多吃八餐。农民凭锄头、铁耙、土箕、扁担劳作，连三天吃一餐都成问题，要增加到一天吃三餐，哪里有这么多的粮食呢？而牛是受玉皇大帝之命下凡传旨的，传错了也不得更改。玉皇大帝闻知此事，决定将牛罚到人间，令它吃草、耕地。牛甘愿受罚，但它担心因传错话加重了农民的负担，而害怕被农民杀掉当肉吃。玉皇大帝说：“一旦农民要杀你时，你就仰天‘哞、哞、哞’地连叫三声，我闻声后会来救你的。”于是，牛就大胆地来到人间成了农民的好帮手，帮助解决一天吃三餐的难题。

有时，牛在没有被杀的时候，也会“哞、哞、哞”地叫。当玉皇大帝来救它时，却发现牛平安无事。以后，当玉皇大帝听到牛“哞、哞、哞”的叫声时，就再也不来救它了。当然，牛成了农民不可或缺的好帮手后，人们也不会轻易地杀它了。

故事讲完了，放牛娃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长汀子，好像还沉浸在美丽的传说中。

【注释】

[1]倷：你、你们，奉化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