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与190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都经过学院委员会的评估,颁发给了实力雄厚、有着强大推荐后援的候选人。1901年的普吕多姆是在法兰西学院的活动竞选中推荐出来的。第二年,普鲁士科学院也用类似的方式推荐了蒙森。
1903年到来之际,瑞典对此类国际性的评奖过程并不是十分熟练,因此,当时许多在世界上颇有名气的文学院提出了一些意见,瑞典学院也都虚心地采纳了。事实上,1903年的诺贝尔奖也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当时,诺贝尔奖被大家所接受,它的价值也逐渐显现出来,各国的报刊媒体都开始对它进行报道。因此,190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也是在大家殷切的期望中开展的。
有一些候选人的名单大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也有许多新人被提名,尔后,很多国际上有名望的机构都开始推出他们认为有竞争力的名单。
卡尔度齐、帕里斯和米斯塔尔都出现在大家面前。
紧接着,西班牙马德里学院的十四名院士联合发布了一封签名信来推荐埃切加赖。
普吕多姆列了一份柯贝的作品清单,然后在信件上写了一些衷心赞扬的语句。
盎格鲁-撒克逊在1903年的参选,没有去年那样声势浩大。其所值得骄傲的是一部19世纪的诗册,作品的名字让人不寒而栗——《地狱之诗》。这是伟大诗人史温朋的著作。史氏在牛津大学神学院有很多故交,他的推荐信便是由那些人联合签名的。
托尔斯泰的读者们也都在期待着诺贝尔奖的到来,1902年的秋天,有一名支持者连续两年坚持投了托尔斯泰的票。这使坚持支持佐拉的波西罗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托尔斯泰身上,因为佐拉也已经去世。后来,又有一位日后也将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家寄来了一封这样的信,信函正文如下:
敬启者:
本人非常荣幸能推荐以下各位参选190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一、托尔斯泰;二、乔治·布兰德斯;三、梅特林克。
顺颂道祺。
安那托尔·法郎士
瑞典学院对于托尔斯泰的意见已经非常鲜明了,不过,要在一年之中想有所变化是不太可能的——虽说如此,这封信却让人们想起了另外一个被遗忘的作家。
那时的欧洲文坛已经渐渐忘却了布兰德斯这位作家,但是在斯堪地纳维亚,他仍旧是站在巅峰的文学家。他的著作《十九世纪文学的主流》宣扬了一种非常浓重的实证主义文学观。他的立场是与众不同的,他反对神学的同时,又带有分裂主义的偏向。他吸收了几乎所有自由主义的观点,这封信的到来,让瑞典学院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已经有很多国家开始肯定他不凡的成就。
当瑞典学院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论于情于理,它的选择权都会由挪威来裁决。最终,学院决定在易卜生与比昂松之间选出一名得奖者。没有丝毫疑问,比昂松是占有绝对优势的,此时的易卜生已经垂垂老矣,创作灵感逐渐衰竭,而比昂松正处于积极创作时期,而且他的作品也受到了大家广泛的认可和关注。但是,即便如此,比昂松仍面临着许多阻碍,这就不得不说当时两国的关系了。
在拿破仑战争结束的时候,挪威被侵占划入了瑞典的版图,瑞典的国王信奉天然的疆域必定要接受一样的统治这个观点,将在地图上浑然一体的半岛的统治权也划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最后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极其错误的,它使挪威人民对瑞典的仇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合并的那段时期,挪威人民就像斗士一样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不断地抗议,争取领土的完整与主权的统一。而比昂松正是其中的一员,他特此创作了挪威国歌,借此表达了全国人民对这条约的憎恨。那时,所有的瑞典人民,从王宫贵族到平民百姓都被他批判,所有可能与瑞典人民接触的活动,他都极力反对。
1905年,瑞典终于开始动摇了,紧接着以非常温和的方式解除了对挪威的控制,就在挪威争取主权的那些年中,比昂松可以说是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这样一位抗争的勇士,这位与自己的夫人一起坚决进行“铅字抗暴”的比昂松,是怎样的一位作家?他是一个温情的诗人,在国家危难之时揭竿而起,站在抗击的第一线,从挪威的峡谷中冲向了战场;他是一个乡间的智者,对生活充满了热切的渴望;他是一位宽厚老者,用热情宽容的心来对待自己的同胞,他永远带着自己最坚实的“武器”,时刻准备着向敌人进行口诛笔伐。但凡是他看不惯的,他都要站在公平的立场上咆哮嘶吼,他不会管这件事是国家问题还是国际问题,他不会管是与独裁有关还是与专制有关,不管是有神论还是无神论,是积极解放还是消极保守,是压迫地寻求解放还是独裁地进行压迫。
凡是比昂松所到之处,必然会掀起一股狂风。他的最后一次爆发,是在巴黎的戏剧演出中,看到人们没有激情的面孔,他愤慨地说,法国人都是守旧的老古董,不愿意接受新潮的东西。
循规蹈矩的瑞典人认为比昂松是一个扯着虎皮做大旗的人,在一个小地方无畏地嚎叫,只有在饿昏了头的时候才会向瑞典人咆哮。但是,他的读者都十分敬仰他。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一位伟大的作家,而且还是一位博古通今的戏剧家,一位了解各方各派的观点的小说家。并且在政治上,他一直都在积极寻求以和平的方式来争取国家主权的统一。
学院的人都十分清楚,比昂松并不是像他所咒骂的那样讨厌瑞典,其实,他也相当喜欢这个国家。年轻的时候,他一直被瑞典人民喜爱着、尊敬着,并有着深厚的友谊。但是,许多人都只会看到事情的表面,所以评奖这件事情也变得有些难办。
一位连续两年为他提名的教授说:“我并不担心提名他会给我带来任何困扰,其实,大家都应当放下对个人的成见,来向这位伟大的文学家致敬,特别是在我们的政府向他致敬之后。”
1901年,所有的事情开始好转,1902年比昂松在庆祝自己70岁寿辰时,对瑞典的代表表达了自己对两国和平共处的期望,以及对这个国家的祝福。这使得瑞典学院认为时机已经到了,是时候将这个奖颁发给比昂松了。他们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很快就开始实施,这次的表决全票通过。很快,这个得奖的消息便被告知了得奖人。
比昂松在复信中这样写道:“阁下的来信让我颇感惊讶,对我而言,它确实是一个未曾预料的喜讯,我非常感谢你们通知我这个消息,我感到惊喜万分,我非常愿意在12月10日参加此次的颁奖典礼。”
他在信尾的那句话让人觉得很意外,因为之前几乎没有文学奖的获得者参加过颁奖礼。他是第一个到达现场并致答谢辞的作家。
那个让世界人们瞩目的日子终于来临,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这位激进的反对分子要对旧王权行鞠躬礼了。大家都注视着这样的场面。此刻,全体与会人士全部都鼓着掌站了起来,可以看出诗人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在抖动,他似乎忘记了行走,最后还是维尔胜博士引着他走向了国王。这时,许多人眼中都蓄满了泪水,国王非常诚恳地迎接他,与他握手,向他祝贺。后来,国王扬起手带头鼓掌,场上又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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