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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肯号缘何出现

时间:2023-12-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邓肯号上,风笛吹响,苏格兰歌曲声唱起,人们像是身在玛考姆府中欢庆节日一般。“那好,汤姆,您告诉我,为何邓肯号会开到新西兰东海岸来了?”这时,格里那凡爵士和约翰船长被请到楼舱,进到方形厅,只字未提艾尔通的事。于是,格里那凡爵士便把大好消息向众人宣布,并下令把那混蛋押上甲板来。她同玛丽·格兰特便在格里那凡爵士身边坐了下来。邓肯号上的船员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全都不敢出声。

第十七章 邓肯号缘何出现

邓肯号上,风笛吹响,苏格兰歌曲声唱起,人们像是身在玛考姆府中欢庆节日一般。船员们以热烈的欢呼声欢迎船主登船。

格里那凡爵士及其同伴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人们相互拥抱,兴奋不已。巴加内尔乐得手舞足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那大难不死、绝处逢生的高兴劲儿了。他还举起大望远镜对着逃跑的那两只独木舟望去,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船上的人一见格里那凡爵士一行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知道他们吃尽了苦,受尽了难,便停止了欢呼。他们与三个月前简直是天壤之别,几乎让人都要认不出来了。

但此时此刻,格里那凡爵士已把饥饿与困乏忘到了脑后,只想知道为什么邓肯号会开到这儿来了。

说实在的,他实在是搞不懂它怎么会出现在新西兰的东海岸的?怎么没有落入彭·觉斯的手中?难道真的是苍天有眼,上帝庇佑?凡此种种,一行人全都在七嘴八舌地争相问着,弄得汤姆·奥斯丁也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好。最后,他还是先回答起格里那凡爵士的问题来。

“那么,您把那帮流窜犯都弄哪儿去了呢?”格里那凡爵士问道。

“流窜犯?……”汤姆·奥斯丁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是啊,就是劫船的那帮混蛋!”

“劫船?劫什么船?劫阁下的船?”奥斯丁愈发地糊涂了。

“对呀,劫我的船,劫邓肯号。上船的那个彭·觉斯呢?”

“哪个彭·觉斯啊?我从没见过。”

“从没见过?”奥斯丁的回答让格里那凡爵士大惑不解,也把其他人给弄糊涂了。“那好,汤姆,您告诉我,为何邓肯号会开到新西兰东海岸来了?”

“是遵照阁下的命令呀?”奥斯丁不解地回答道。

“遵照我的命令?”格里那凡爵士被说糊涂了。

“是呀,爵士,您不是给我写了一封信吗?是1月14日写的,命令我照信中所说的做呀?”

“把信拿来我看看!快点!”

深觉莫名其妙的一行人全都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汤姆·奥斯丁。在斯诺威河写的那封信到了邓肯号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爵士越来越惊讶地说,“您快说,汤姆,您真的收到我的信了?”

“是的,收到了。”

“在墨尔本收到的?”

“是的,在墨尔本收到的,当时,我们的船正好修好了。”

“信呢?”

“信不是您亲笔写的,但有您的亲笔签名,爵士。”

“对的,对的。那封信是我让一个名叫彭·觉斯的流放犯送来的。”

“不,是个水手送来的,他叫艾尔通,还在不列颠尼亚号上当过水手长。”

“对,是艾尔通,他和彭·觉斯是同一个人。先别说这个,先说说我信上都写了什么?”

“您命令我立即离开墨尔本,把船开出来,在……”

“去澳大利亚东岸!”格里那凡爵士着急地说,把汤姆给弄糊涂了。

“怎么是去澳大利亚东岸呢?”汤姆发愣地说,“不是说在新西兰东海岸吗!”

“是澳大利亚东海岸呀,汤姆!真的是叫您去澳大利亚东海岸呀!”大家也异口同声地对汤姆说道。

汤姆一听,心里一惊,差点晕了过去。大家都这么说,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错呢?

“您也别着急,汤姆,也许是上帝的意旨,要您……”海伦夫人在好言劝慰。

“不是的,夫人,这不可能的呀!我不会把信看错了!艾尔通也看了信,同我看的一样,而且他本想把我领到澳大利亚东海岸去的!”

“艾尔通?”爵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而且,他硬说信上的地点写错了,说您在杜福湾等着我驾船前去。”

“那封信还在不,汤姆?”少校觉得甚是蹊跷,连忙问道。

“在,在,麦克那布斯先生,我这就去拿。”汤姆边说边往舱房跑去。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少校搂抱着双臂,冲着巴加内尔说:

“我看呀,巴加内尔,您这次可是犯了大错了。”

“犯了大错了。”巴加内尔心里发虚地低下了头。

汤姆拿着巴加内尔代笔的那封信回来了。

“阁下请看。”他气喘吁吁地说。

格里那凡爵士展开信来读道:

兹命汤姆·奥斯丁速将邓肯号开到南纬三十七度的新西兰东海岸!……

“新西兰东海岸?”巴加内尔惊跳起来。

他一把夺过那封信,狠劲儿地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镜架到鼻梁上,仔细看了看。

“哎呀!真的是写了新西兰!”他怅然若失地说着,信从手上滑落。

这时,他觉得有只手搭在自己肩头,猛一抬头,看到了少校。

“行了,我的好巴加内尔,您没把邓肯号写到印度支那去就算是万幸了!”少校那调侃语气让巴加内尔无地自容。

大家闻言,哈哈大笑,巴加内尔更是狼狈不堪,真想找个地缝儿往里钻。他真的像是疯了似的,又揪头发又抠脸,走来踱去,不知想干什么,从这儿跑到那儿,最后,又跑回前甲板,一不小心,差点被一捆缆索绊倒。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吓了大家一跳,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原来,是前甲板上的大炮无意中被拉响了,是巴加内尔绊了一下,正好抓住了炮上的拉炮绳。炮是装了炮弹的,绳子一拉,炮弹便飞了出去,炸到海面上。巴加内尔被炮声这么一震,从上面滚落,经中舱护板,滚到水手大舱房。十几名水手连忙奔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了上来。只见他身子软塌塌的,像是折成了两段。大家连忙呼唤他,但不见他答应。于是,大家便把他抬到楼舱里。

少校见状,像个有经验的外科医生似的要给他脱去衣服,检查伤势。本已半死不活一样的巴加内尔像是触了电似的,一屁股坐了起来。

“不能脱!不能脱!”巴加内尔叫嚷道,紧紧地护住自己的那破衣裳,像个精神病患者似的。

“应该脱呀,巴加内尔。”少校坚持着。

“不脱,我不脱!”

“我得替您检查一下……”

“不用检查!”

“要是摔断了骨头……”

“摔不断!”巴加内尔说着便蹦跳起来了,“摔断了,让木匠接一接就行了。”

“让木匠接一接?接什么呀?”

“接中舱的支柱!我摔下去时,可能把那根支柱撞断了。”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又哈哈大笑起来,比刚才笑得更厉害。大家知道,他虽这么摔下去,但却毫发无损,于是大家也就放心了。

格里那凡爵士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但仍急切地要问个究竟:

“现在,巴加内尔,您实话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粗心大意到把‘澳大利亚’写成了‘新西兰’了呢?不过,说实在的,还真的得谢谢您的粗心,否则,邓肯号就落到那帮混蛋手中了,咱们就又落入毛利人的魔掌之中了!”

“这很简单么,”巴加内尔像没事人似的说道,“那不是……”

刚这么一说,他就打住了,看了看小罗伯特和玛丽。停了片刻之后,他又说道:

“怎么说呢,我亲爱的格里那凡爵士,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我这辈子看来是改不掉这个坏毛病了,真是到死也改不了了……”

“除非把您那张皮给扒了。”少校打趣地打断他道。

“扒我的皮?您这是什么意思呀?”巴加内尔有点恼怒了。

“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呀,巴加内尔?”少校仍旧语气平静地反诘道。

这之后,谁也没再说话。

邓肯号缘何跑到新西兰东海岸的谜算是揭开了。这时,大家才感觉到肚子饿得在直叫唤,想着吃饭和休息。

等海伦夫人、玛丽小姐、少校、巴加内尔、小罗伯特回到楼舱之后,格里那凡爵士和约翰·孟格尔又回到甲板上,把汤姆·奥斯丁叫了过来。

“现在,我的好汤姆,”格里那凡爵士问道,“请您说说看,您见到我的信,让您到新西兰海岸附近来,就没觉得蹊跷吗?”

“当然觉得很奇怪了,阁下。我当时就在犯嘀咕,怎么跑新西兰去了呀?可我一向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此就毫不耽搁地把船开了过来。我生怕自己不服从命令,自作主张,捅下娄子,那还得了!换了您,不也得这么做吗,船长?”

“那当然,那当然!”约翰·孟格尔船长见汤姆冲他这么说,连忙点头称是。

“那您当时是怎么个犯嘀咕法?”格里那凡爵士又问道。

“我当时想的是,一定是为了寻找哈利·格兰特船长的缘故。我想您已另有新的安排,搭船来了新西兰,所以让我来此接您。而且,在离开墨尔本时,我对驶往的目的地严加保密,一直到船已驶入大海,看不到澳洲陆地了,我才向水手们宣布。当时,船上还引起了一阵骚动,我也挺犯难的。”

“什么小骚动,汤姆?”

“开船的第二天,那个艾尔通一听说邓肯号要驶向新西兰,便……”

“艾尔通?他还在船上?”

“还在船上,阁下。”

“艾尔通还在船上!”格里那凡爵士边说边看了看约翰·孟格尔。

“老天有眼啊!”约翰应声道。

一时间,关于艾尔通的前前后后一连串的情景又浮现在爵士和年轻船长的眼前:格里那凡爵士的受伤,穆拉迪的不测,一行人在斯诺威河沼泽地的艰难困苦……这个坏蛋!这个恶棍!今天又落到我们手中了!

“他人呢?”格里那凡爵士急不可耐地问汤姆道。

“被关在甲板下面的一个舱房里,有人严密地看守着。”

“当时为什么把他关了起来?”

“因为他一看船往新西兰开,就大发雷霆,冲上前来,逼迫我改变航向。他先是威胁我,见我不从,便策动船员们暴动。这怎么行!所以我就把他给关押起来了。”

“然后呢?”

“然后就一直这么关押着呀。他倒也老实,也不敢出来。”

“太好了,汤姆!”

这时,格里那凡爵士和约翰船长被请到楼舱,进到方形厅,只字未提艾尔通的事。大家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之后,精神焕发,都来到了甲板上。于是,格里那凡爵士便把大好消息向众人宣布,并下令把那混蛋押上甲板来。

“我不想参加审问了,亲爱的爱德华。我一见到那家伙就恶心,就会勾起对往事的回忆来。”海伦夫人说道。

“这是一场质问,海伦,您还是留下来看看吧,让这混蛋瞧清楚了,我们仍旧活得好好的,他的阴谋未能得逞。”爵士在劝慰夫人。

海伦夫人点头称是,她也想亲眼看看这个混蛋的下场。她同玛丽·格兰特便在格里那凡爵士身边坐了下来。少校、巴加内尔、约翰、小罗伯特、穆拉迪、威尔逊、奥比内等分别坐在爵士两旁。这些差点被这流窜犯害死的人以坚定而神圣的表情在等待着这个恶棍的出现。邓肯号上的船员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全都不敢出声。

“把艾尔通给我押上来!”格里那凡爵士大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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