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卡迪亚[1]的森林已经死去,
它们古雅的欢乐也已结束;
世界以梦想过去为食;
灰色的真理[2]如今是她的彩绘玩偶;
然而她仍然转动她不安的头:
但是啊,这世上病了的孩子们,
在所有众多变幻不息的事物中
伴着克罗诺斯[3]歌唱的沙哑旋律,
在沉闷的舞蹈中旋转着经过我们,
唯有语言才确定是好的。
如今好战的君王在哪里,
言语讽刺者?——以十字架为证,
如今那好战的君王在哪里?
闲话是他们此时的荣光,
读着某个纠结的故事,
由磕磕巴巴的学童说出:
古时候的君王都死去了,
流浪的大地她自己也许
仅仅是一个兀自燃起的词语,
在叮当的空间中被一时听到,
扰乱着无休无止的白日幻想。
那么绝不要崇拜积尘的功绩,
也别追求,如饥似渴地追求
真理,因这也是真实,
以防你所有的劳苦仅仅蓄养了
新的梦,新的梦;没有真理在
你自己的心上聚起。那么也不要
信奉那天文学家的知识,
他们追随着光学镜片,观察
经过的星体旋转的方向——
那么不要追寻他们的话语,
因这也是真实——冰冷的星毒
已经将他们的心撕裂成两半,
他们所有的人类真理已经死亡。
去嗡嗡作响的海边,收集
一些扭曲的回音螺。
对着它的双唇倾诉你的故事,
它们会成为你的安慰者。
将你焦躁的言语稍稍地
改成悠扬的花言巧语,
直到他们歌唱着在怜悯中淡去,
湮灭成珍珠般的兄弟情谊;
因唯有语言才确定是好的。
那么唱吧,因这也是真实。
我必要离去:在坟墓那里
水仙花和百合起舞,
在黎明未至,我会用愉快的
歌儿取悦不幸的农牧神,
他埋葬在沉睡的土地下。
他叫喊的日子曾是无比的欢乐;
我仍然梦见他踏着草坪,
幽灵一样在露珠中行走,
被我欢乐的歌声刺穿,
我歌唱古老地球梦幻般的青春:
但是啊!她现在不梦了;你梦吧!
因山崖上的罂粟花是美丽的:
梦吧,梦吧,因这也是真实。
(18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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