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克
不要立墓碑。只需让玫瑰
年复一年为他开放。
因奥尔弗斯就是它。他的变形
在此者彼者之中。其他的名称
我们不该寻求。每逢歌声响起,
那就是他,一次即永恒。他来而复去。
若他有时超出玫瑰的花期,
逗留几天,那岂不是逾分?
哦,他必须消失,愿你们理解!
纵然他或许害怕自已消失。
一旦他的言语超越此间,
他已在彼处,非你们所能伴随。
古琴的弦栅未挤压他的手指。
他顺从于它,当他逾越之时。
(林克译)
赏 析
《致俄耳甫斯的十四行诗》是里尔克写于穆佐城堡的最后一部重要诗歌作品,完成于写作《杜伊诺哀歌》期间。诗集分两部,第一部写于1922年2月2日至5日,几乎在短短四天内完成;第二部在2月15至23日内诞生。2月11日,他完成《杜伊诺哀歌》第五首之后,写信给之前居住的杜伊诺城堡的女主人:“所有这些哀歌是在几天之内一气呵成的。这是一股无以名状的狂飙,是精神中的一阵飓风。”正是这“精神中的一阵飓风”造就了一个诗的“奇迹”。1922年2月29日,他致信马尔戈·瑟佐-诺丽-克鲁丽伯爵夫人:“离开奇迹是前景黯淡的,唯有通过奇迹,而不是通过我们,艺术才成为艺术。”无疑,《致俄耳甫斯的十四行诗》和《杜伊诺哀歌》分享的是同一种奇迹。
里尔克是一个思想诗人,也是一名启示诗人。俄耳甫斯是古希腊色雷斯的英雄,拥有无与伦比的音乐天才,在伊阿宋夺取金羊毛的过程中,俄耳甫斯凭借琴声,制服了守护金羊毛的巨龙。在里尔克的十四行诗中,俄耳甫斯成为了尘世与冥界、生者与死者、此岸与彼岸的沟通者,“他的变形在此者彼者之中。”“他已在彼处,非你们所能伴随。”他为我们尘世的人揭示了一个无形的彼岸世界,我们只有在那里才可以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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