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苍天呐!就算三个壮士奋不顾身,也不可能抵挡住如蚂蚁般的劲敌。当敌人终于在篱笆墙下打开一个足够大的缺口纷纷进入村子后,战斗进入白热化的状态。突然,长箭那高大的身子一晃,眼看着就倒了下去——宽阔的胸膛上刺进一根长矛。
蹦波王子和杜利特医生并肩战斗,又坚持了大半个小时。我不知道他俩是哪里来的力气,用之不竭,只见两个人一直不停地挥舞着胳膊在战斗。
杜利特医生——这个平时和蔼可亲、沉默少语的小个子医生,实在叫人刮目相看!如果你没见过他是如何发起一下下重击(一里以外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又是如何左右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拼命地阻击敌人,那你简直就不算是真正了解他这个人!
而蹦波王子呢?他咬紧牙关,瞪大眼珠子,成了传说中的鬼神的化身。没有人敢走近他那抡得飞快的门柱子,否则非死即伤!然而,最后有一块打得非常准的石块扔了进来,正中他的脑门儿。三壮士中的第二位也倒下了。现在只剩下杜利特医生一个人在战斗了。
我和吉格冲到他身边,想要替补空下来的两个位置,然而相比起来,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啊!又有一大块篱笆墙被攻破了,从宽大的缺口处,敌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往海边跑哇!坐上独木舟!我们打败了,你们逃命吧!”布普斯帕特尔人对我们高喊。
可杜利特医生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冲进来的暴徒冲倒在地,无法起身。我想我们肯定会被敌人踩死的。
就在这紧急关头,从喧嚣的战场上空传来了人的耳朵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那是千百万只鹦鹉一起在空中狂怒尖叫的声音。
这支及时赶来的鹦鹉空中作战队,正是波利带领着来解救我们的。只见天空西面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全是数不清的黑色鹦鹉。在战争结束后,我问过波利,到底请来多少鸟儿帮手?它回答说具体的数字它也不清楚,不过肯定在六百万到七百万只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它竟能从南美大陆把它们请来!
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只鹦鹉在生气时发出的尖叫声,我告诉你,那是非常可怕的声音。如果你没让鹦鹉咬过一口的话,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疼得要命。
成群的黑鹦鹉们在波利尼西亚的带领下,向正在涌进村子四处掠夺的帕可加哥拉斯暴徒进行了猛烈的进攻。
黑鹦鹉的战术非同凡响:在每个帕可加哥拉斯人的脑袋上停留三到四只鹦鹉,它们牢牢抓住敌人的头发,然后侧身去啄他的耳朵,一时间,“喀喀喀”“嚓嚓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像一排排的打孔机在检票。除了耳朵,哪儿也不攻击,这种袭击方式很快就扭转了战局。
帕可加哥拉斯人个个捂着耳朵大叫着,鬼哭狼嚎着纷纷逃窜。现在他们只想把脑袋上的鹦鹉给扯下来,但是,没用的,因为在他们的头顶还有另外四只鹦鹉等着轮班作业呢!
有一部分幸运的人只被啄了一两口,就冲出篱笆逃掉了。因为只要出了篱笆,黑鹦鹉就不再追击了。但是大多数敌人还没逃出篱笆之前,耳朵都被啄成了怪模样:残缺不全的耳朵边像极了邮票的边缘。这种疼得要命的惩罚,虽然没有危及他们的生命,但也从此改变了他们部落的外貌。后来“豁耳朵”成了帕可加哥拉斯部落的标志。这个部落的任何一个年轻的姑娘都愿意跟豁耳朵的男人交往——这已成为参加这次战争的标志。从此以后,这个部落就有了新的名字:长着锯齿耳朵的帕可加哥拉斯。
村子里的敌人一击退,杜利特医生马上投入到治疗伤员的工作中去。
尽管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过程异常惨烈,但出人意料的是受重伤的人并不多。长箭的情况是最严重的,然而,就在医生给他清洗完伤口包扎好,又把他安顿在床上时,长箭就已经醒来,说他感到好多了。而蹦波王子只是觉得头晕得厉害。
处理完这些事务,杜利特医生唤来波利尼西亚,告诉它让黑鹦鹉继续追击,直到把敌人赶回老窝。随后他就一直在那里待着,整夜监视敌人的动向。
波利发布了简短的命令之后,那几百万只黑鹦鹉张开红色的喙,又一次发出战斗时的尖叫,追过去了。
帕可加哥拉斯人并没有再等着挨啄,他们早就翻山越岭地逃窜回老窝了,而波利则带着它的战队跟在溃军的后面监视着他们撤退,猛一看,就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浮在半空,令人胆战心惊。
在战斗中医生那顶高帽子被打飞了,现在他找到它,捡起来仔细地拍拍上面的灰,又戴上了。
他朝远处的小山晃晃拳头,说:
“明天,我们得订个和平协议。嗯,我们要去拜见帕可加哥拉斯部落,签订和平协议。”
听了医生的话,视医生如天神的布普斯帕特尔人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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