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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三桅轻巡航舰和骑士

时间:2023-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没有卡宾枪在无人岛上是没法生存的,这是我坚定的信念。我说,“喔唷唷!这可不是随便涂鸦一个什么不幸的骑士,也不是,比如,涂鸦一艘三桅轻巡航舰!”虽然,老实说,托利克的这些帆船简直是一瞬间画出来的。快三周了,而巴什卡已经住了四周了。好像我不是在画三桅轻巡航舰,而是在画晾被单的杆子,这样的杆子我们院子里就有。我甚至开始偷瞄他,可狡猾的托利克……我认为,在无人岛上一定要有把后膛卡宾枪。

没有卡宾枪在无人岛上是没法生存的,这是我坚定的信念。因为岛(好吧,无人岛)简直是喔唷!喔唷唷!我就直接这么说的。

“画一个岛,简直就是喔唷!”我说,“喔唷唷!这可不是随便涂鸦一个什么不幸的骑士,也不是,比如,涂鸦一艘三桅轻巡航舰!”

巴什卡严肃地点头同意,而托利克一开始看着我,然后把头伸到桌子下,在那儿噗嗤了一下。他在桌下噗嗤是可以理解的:他刚刚在竭力画一艘三桅轻巡航舰,或许是三桅巡航舰,或许还会画一艘双桅帆船,他并不想噗嗤到纸上。这也能算是米开朗基罗的水平!

虽然,老实说,托利克的这些帆船简直是一瞬间画出来的。他是怎么画的这些帆呢?好吧,要让人看得出帆很多而且船还在动?请看,这是装备三只小炮的通信船,而这个是法国的四层战列舰“维克多”号。如果按照陆军标准来说,四层就是装备四层炮甲板。九十六门火炮!这样的船可以好好地揍敌人了!哈哈!全力开火!

不过,虽然“阿拉贝拉”号才四十门炮,喋血船长却战胜了所有人。但这是因为他是最好的船长,不过,他应该也不会拒绝多点儿炮吧。

我们已经画了很多船了,甚至有上千只。当然,不是千只,而是百只。反正现在我们也只能在医院里躺着。已经三周了……快三周了,而巴什卡已经住了四周了。在医院里自由时间很多,应该专门做点什么……不,应该这么说,不能正常地做任何事,虽然有的是时间。只是时间都被撕碎了,碎成一块块的。因为总是有琐事来打扰我们,一会儿打针,一会儿体检,一会儿做放射检查,一会儿又该吃饭了。完全没有私人生活。

正常情况下是没法让小战士们列队的:好吧,只要他们住在要塞、堡垒和闭合的炮兵阵地里……他们会像清洁工似的,一会儿要洗刷地板,一会儿要擦桌子,一会儿又要换铺盖。“走开,走开,卡什金,别在脚下挡路,去大厅里坐着去!”

在医院根本没法安静地休息,就连棋都不能下,更别说读书了,压根儿没什么书。所幸的是,我们这次是因为腿的缘故进了医院,虽然腿疼,可是手还是完好无缺,还能画画儿,比如画骑士和船只。

可托利克怎么就画出了船呢,我不是很懂。画帆容易,当然,它比画轮船要复杂:用线条去描烟囱,把烟画成卷发状,像一年级学生所画。但帆可不是卷发,当然它也没有特别神秘之处。它形似矩形,只是……好吧,呈微“凸”状,这是为了让风看上去明显点。这并不复杂,我也会。然而不知为何,我画的船像挂着抹布的黑板似的。好像我不是在画三桅轻巡航舰,而是在画晾被单的杆子,这样的杆子我们院子里就有。只是它们是会游泳的杆子。真令人难堪!

可托利克却……关键是我甚至不会明白:他在那儿东描描令人费解的线、角,西画画小长方形,甚至还用很普通的铅笔勾勒几笔……而当你去看时,居然成了全速前进的船!我甚至开始偷瞄他,可狡猾的托利克……所以我放弃了这些愚蠢的船,更何况我突发奇想要画岛。

真正的岛。我们的岛。具体说来,是无人岛,当然我们是因为海难才流落该岛。

海难——是一件非常棒的事,如果再能遇上无人岛,啊啊啊!简直没有更幸运的事!我很清楚这点,我读过《神秘岛》近百次,也可能是两百次。

当然了,还取决于遇到什么样的岛。鲁滨逊·克鲁索遇到的岛十分愚蠢!岛上居然连硫铁矿都没有,或者说,连硝酸原料都没有!请告诉我,这样如何在岛上炼钢,或者说,如何生产玻璃餐具?!

虽然完全可能只是因为鲁滨逊什么都没找到:他当时就像巴布亚原始人似的落后,只会用草编帽子和捕猎山羊。算什么英雄!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进无人岛,我可真搞不懂!

我是这么想的: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无人岛上都是必须要有煤矿和磁铁矿的,硫化物沉淀也必须得有,还须有其他诸如此类的,比如,制作必不可少的硝化甘油。

“是的,”巴什卡道,“岛可不是骑士!”

“对极了,”我肯定道,“骑士不过是小儿科,算不得一回事,不过是穿着铁制服的人!”

“身上带着剑和盾牌,有时还骑着马,”好钻研的巴什卡补充道。

“哪怕是骑着大象也好啊!”我挥了挥手,差点没让自己所有的铅笔滚得满病房都是。我们赶紧跑去捡,三个人拖着四条半腿!

“那个带着剑和盾牌的骑士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跟一对很好的簧轮枪对抗!”

巴什卡思考了一会儿。

“那黑衣骑士呢?”他问道。

我也思考了一会儿。毕竟这可是黑衣骑士,需要弄清楚……

“依旧是小儿科,”我固执地说道,“他绝对承受不了装有新式锥形子弹的后膛卡宾枪!”

“这当然!”巴什卡立马同意道。

我认为,在无人岛上一定要有把后膛卡宾枪。卡,宾,枪!读起来怎么样?“卡宾枪”:读起来令人振奋,对于军人来说,它不只是一把普通的“枪”。

我甚至曾经见过卡宾枪。好吧,几乎在跟前!那会儿有个工作上的同志来找我的姐姐亚历山德拉,他是个好同志。姐姐在他来之前,拿着吹风机之类的东西在浴室待了两个小时。这个同志在我们家待着等某趟很晚很晚的夜间火车,所以他来的时候背了个很大的双肩包和一个黑黑的、长长的、有棱角的套子。套子下就是卡宾枪!只是,很遗憾,这位好同志整晚都在使劲地就着微腌的小黄瓜吃炸土豆,还夸了姐姐做的猪油,一回也没把卡宾枪拿出来!好像这辈子没吃过猪油似的,真粗野!

还有,居然把卡宾枪放在黑黑的、长长的、有棱角的保护套下,完全没必要!后膛枪简直棒极了!直接沿着中间射出去!新式子弹!可惜没能拿出来让我看看。

当然了,在海难开始时就拥有卡宾枪是没意思的。就会像鲁滨逊一样,在岛上散步,无所事事,朝所有动物开火:南美野猪当午饭,毛臀刺鼠当晚饭……新的主意只能是用草编个帽子。不,一开始应当……

“现在是什么情况?”巴什卡问道,“我们要画岛?”

“是的!”我坚定地说道。

为了不让自己改变主意,我很快地打开画画本,翻到新的干净的一页,并用铅笔挠了挠眉毛。

“那么从哪儿开始画岛?”巴什卡疑惑地问道。

的确,从哪儿开始呢?我们通常从头盔开始画骑士,而船呢,开始时则应画船身、船头横桅……以及一些舰桥,那么岛呢?

“你的旗子画得不对,”我对托利克说道,“它们应该是向后飘扬,而你的是向前!”

托利克看了下我,然后用铅笔敲了敲头。咚咚,脑子正常吗?

“旗子是顺着风飘的,”他说道,“我的船是顺着风全速前进的!”

“还是不对!”我嘟哝道。

想想吧,不幸的艾伊瓦佐夫斯基!我甚至不再愿意画任何东西了。他究竟要怎么样!

“算了,”我说道。我合上了画画本,把铅笔倒进笔袋里,向后转了一下椅子。“我要回家了。明天把岛画完。正如一个聪明的人所说,早晨比晚上聪明!”

然后我驶[1]回了自己的病房——四号病房。而这儿就是巴什卡和托利克的家——七号病房。

我们的主人公静静地在岛上度过了第一夜,他们虽然乐观地期待着未来,可内心却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来自命运的打击。

[1]小主人公坐在轮椅上(译者注,以下均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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