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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摩艇长的新建议

时间:2023-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月28日中午,鹦鹉螺号在北纬9度4分处重新浮出水面,西面八海里外的陆地隐约可见。要前往马纳尔湾,必须沿着锡兰岛的整个海岸行驶。“我不说假话,先生,”内德·兰德对我说道,“您的那位尼摩艇长——让他见鬼去吧!——刚才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让人颇为高兴的建议。”显然,尼摩艇长觉得没有必要让我的同伴们脑子里想到鲨鱼。

1月28日中午,鹦鹉螺号在北纬9度4分处重新浮出水面,西面八海里外的陆地隐约可见。我首先看到的是那高约两千尺的奇峰突兀的连绵起伏的山峦。我测定好方位之后,便回到客厅,在地图上比对一番,确认此为锡兰岛,是印度半岛上的一颗明珠。

我进到图书室,去寻找有关这个地球上最富庶的岛屿的书籍,恰好找到了H. C.西尔写的一本名为《锡兰与僧伽罗人》的书。古代,人们给该岛取了许多名字。我回到客厅里,立刻记录下该岛的方位。它位于北纬5度55分到9度49分、东经79度42分到82度4分之间,岛长二百七十五英里,最宽处为一百五十英里,周长九百英里,面积为两万四千四百四十八平方英里,也就是说,比爱尔兰岛略小一点。

正在这时,尼摩艇长和大副走了进来。

艇长看了一眼航海图,然后转身对我说:

“锡兰岛是个以采珠业著称的地方。阿罗纳克斯先生,您想去参观一下采珠场吗?”

“那太好了,艇长。”

“那好,这很容易。只是,我们虽能看到采珠场,但却见不着采珠人,因为采珠季节尚未到来。但这也没多大关系。我将命令潜艇往马纳尔湾开去,夜里就可到达那儿。”

艇长对大副说了几句,后者随即便出去了。不一会儿,鹦鹉螺号便潜下水去,压力计显示,艇在三十尺深处行驶着。

我于是便在航海图上寻找马纳尔湾。此海湾位于锡兰岛西北海岸,处于北纬9度,是由马纳尔小岛延伸形成的。要前往马纳尔湾,必须沿着锡兰岛的整个海岸行驶。

“教授先生,”尼摩艇长对我说道,“在孟加拉湾、印度海、中国海、日本海、美洲南部沿海、巴拿马海湾和加利福尼亚海湾,都有人在采珠,但这些地方全都没有锡兰的采珠业发达。我们也许是来早了点儿。这儿的采珠人要到3月份才齐集马纳尔湾。到那个时候,三十天的时间里,有三百多条船云集此地,采集海里的宝藏,这是一个利益丰厚的活计。每只船上有十名桨手、十名采珠人。十个采珠人又分为两组,轮番潜入水中。他们把绳子一头拴在船上,另一头拴着一块大石头,双腿夹住石头潜到水下约十二米的深处。”

“这么说,”我说道,“他们仍旧一直在沿用这种原始的采珠法?”

“是的,”尼摩艇长回答道,“尽管这些采珠场根据1802年签订的《亚眠条约》已归属世界上工业化最发达的民族——英国了,但这种古老的采珠法却一直沿用至今。”

“可我觉得,您所用的那种潜水服,穿着采珠倒是很好的呀。”

“那倒是,不过,那些可怜的采珠人无法在水下待得太久。英国人珀西瓦尔[1]在锡兰旅行时所记的日记中提及一个名叫卡费尔的人,说他能够在水下一口气憋上五分钟,但我却不怎么相信。我知道有些潜水者能在水下待五十七秒,最优秀的可坚持到八十七秒,但这样的潜水者为数很少,而且,这些不幸的人回到船上之后,便鼻子和耳朵往外冒血水。我认为采珠人能够在水下待的时间平均约为三十秒,他们就在这短短的三十秒的时间里,把采到的珍珠母急急忙忙地装进小网袋里,赶紧浮出水面。这些采珠人一般都活不了多大岁数,他们视力衰退,眼底出血,身上满是伤疤,尤为严重的是,还常常会在水下中风。”

“是呀,”我应答道,“这是一种悲惨的职业,它只是满足那些骄奢淫逸者的虚荣心罢了。不过,艇长,您能否告诉我,一条船一天能采到多少珍珠母?”

“顶多也就四五万只吧。不过,我也听人说过,1814年,英国政府为了高额利润,雇人采珠,整整二十天里,竟然采集了七千六百万只珍珠母。”

“不过,采珠人也至少是得到了相应的报酬了吧?”我问道。

“报酬少得可怜,教授先生。巴拿马的采珠人每周只能挣到一美元。而最常使用的计酬办法是,一个含有珍珠的珍珠母给一个苏[2]。可是,有很多的珍珠母里是没有珍珠的呀!”

“这些可怜的采珠人让主人大发其财,自己只得一个苏,这也太不像话了!”

“那又有什么法子呀,教授先生,”尼摩艇长对我说,“您同您的同伴一起去参观一下马纳尔海滩吧,万一碰到一个早到的采珠人的话,就可以看看他们是怎么干活的了。”

“好啊,艇长。”

“对了,阿罗纳克斯先生,您害怕不害怕鲨鱼呀?”

“有鲨鱼?”我惊叫一声。

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余问的。

“到底怕不怕?”尼摩艇长又问了一遍。

“说实在的,艇长,我跟这种鱼尚未套上近乎。”

“我们这些人对鲨鱼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艇长说,“您慢慢地也会跟它们混熟的。另外,我们会带上枪的,没准儿我们顺手还能捕杀到一条哩!捕杀鲨鱼挺有趣的。好吧,教授先生,明天早上见。”

尼摩艇长轻松地说完后,便离开了客厅。

如果有人邀请你到瑞士山区去猎熊,你也许会说:“好极了!我们明天要去猎熊了!”如果有人邀请你到非洲阿特拉斯平原去猎狮,或者到印度的丛林去打虎,你会说:“啊!啊!看来我们要去打老虎或狮子了!”可是,如果有人邀请你到大海中去捕杀鲨鱼,你在接受邀请之前,恐怕就会考虑再三了。

我接受了捕杀鲨鱼的邀请,可我不禁头上冒出冷汗,只好用手擦去。

“还是得再多考虑考虑。”我心中暗想,先别着急答应。在海底捕水獭,就像我们在克雷斯波岛的森林中所干的那样,那还算可以。可是,往你确信必然会遇上鲨鱼的海里钻,那可就是另一码事了!我很清楚,在某些地方,尤其是在安达曼群岛,黑人一手拿刀一手拿绳,毫无惧色地去捕杀鲨鱼,但我也知道,同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相斗的人,多数是一去不回头的!何况我也不是黑人。即使我是黑人,在这种情况下,稍有迟疑,也算不上是掉份儿的。

于是,我脑子里便想开了鲨鱼来,想着它那能将人咬成两截、长有好几排利齿的大嘴。我这么一想,仿佛觉得自己的腰部在隐隐作痛。而且,艇长在向我发出这一糟糕透顶的邀请时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也让我难以忍受!他不就是在心里说,你还是到树林子里去打见人就下跪的狐狸吧!

“有办法了!”我寻思着,“孔塞伊是一定不会去的,这样我就可以借故不陪艇长去了。”

至于内德·兰德,说实在的,我对他可吃不准。他生性好斗,这么大的风险对他可是颇具诱惑力的。

我又拿起希尔的那本书来,但我只是下意识地在翻着看。我在书上的字里行间中,看到的尽是鲨鱼那大张着的嘴。

这时候,孔塞伊和内德·兰德走了进来。他们神情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儿高兴的样子。我想他们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等着他们哩。

“我不说假话,先生,”内德·兰德对我说道,“您的那位尼摩艇长——让他见鬼去吧!——刚才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让人颇为高兴的建议。”

“啊!”我惊叹一声,“你们已经知道……”

“先生请别见怪,”孔塞伊接过话头说道,“鹦鹉螺号的艇长邀请我们明天陪先生到锡兰岛那美丽的采珠场去参观。他态度十分诚恳,颇有绅士风度。”

“他没跟你们说别的什么吗?”

“没有,先生,”加拿大人说,“只是说他已跟您说过要去那儿散散步什么的。”

“是这样,”我说,“那么说,他没跟你们提过……”

“他什么也没说,博物学家先生。您同我们一起去,是吧?”

“我……那当然!我看得出,您对这事很感兴趣,兰德师傅。”

“是啊!这很新奇,很有意思。”

“也许会有危险的!”我话里有话地补充了一句。

“危险?”内德·兰德说,“只是到产珍珠母的沙洲去走走,会有什么危险呀!”

显然,尼摩艇长觉得没有必要让我的同伴们脑子里想到鲨鱼。我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们,仿佛他们已经是缺胳膊少腿的了。我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呀?要,当然要,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先生,”孔塞伊说,“先生能否跟我们详细地讲讲采珠的事呀?”

“是讲采珠本身呢,”我问道,“还是讲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讲采珠的事,”加拿大人打断了我,“去现场参观之前,还是先了解一下的好。”

“那好!请坐,朋友们,那我就现学现卖,把我从英国人希尔那儿了解到的知识讲给你们听听。”

内德和孔塞伊在沙发上坐下来。加拿大人首先问道:

“先生,珍珠是什么呀?”

“我的好内德,”我对他说,“这得看人。对诗人而言,珍珠是大海的泪珠;对东方人来说,珍珠是凝固了的露珠;对女人来说,珍珠是一种椭圆形的首饰,它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她们喜欢把它戴在自己的手指上、颈项上或耳垂上;对化学家来说,珍珠是带有点胶质的磷酸盐和石灰碳酸盐的混合物;对博物学家来说,珍珠只不过是双壳类软体动物分泌螺钿质器官的一种病态分泌物。”

“属软体动物门,”孔塞伊说,“无头纲,介壳目。”

“对极了,博学的孔塞伊。但是,在介壳目中,鲍鱼、大菱鲆、砗磲和海江珧,总之,所有那些分泌螺钿质,也就是分泌那种蓝色、淡蓝色、紫色或白色物质,把自己的瓣膜内壁覆盖起来的软体动物,都可能产出珍珠的。”

“河蚌也可以吗?”加拿大人问。

“当然可以。苏格兰、威尔士、爱尔兰、薛克森、波希米亚和法国的一些河流中的蚌,都能产出珍珠来。”

“好啊!那我们以后得注意点儿这些地方了。”加拿大人说。

“不过,”我又说道,“最能产珍珠的软体动物是珍珠母、乳白珠贝和珍贵的小纹贝。珍珠仅仅是一种小圆球形的螺钿质凝结物而已。它或是附着在牡蛎壳上,或是嵌入牡蛎的肉褶里。内膜上的珍珠是附着在壳上的,肉褶里的珍珠则是浮着活动的。但珍珠必须有一个坚硬的东西作为核,这核可以是一个不孕的卵,也可以是一颗沙子,在好几年的时间里,珍珠物质在这个卵或这颗沙子周围不断地沉淀,形成一层层的同心圆薄层。”

“在一个牡蛎中可以有好几颗珍珠吗?”孔塞伊问道。

“可以的,小伙子。有一些珠母简直像是一只珠宝匣。有人甚至说,一个牡蛎里至少含有一百五十条鲨鱼,这话我表示怀疑。”

“一百五十条鲨鱼!”内德·兰德惊呼道。

“谁说鲨鱼了?”我也跟着大声叫嚷道,“我是说含有一百五十颗珍珠。怎么会是一百五十条鲨鱼呢?”

“那倒也是,”孔塞伊说,“可是先生能否告诉我珍珠是如何取出来的吗?”

“取出珍珠的方法有好几种。比较常用的方法是,对附着在内膜上的,就用镊子夹出来。但最为常见的方法却是,把珠母摊在铺满海岸的草席上,让珠母在露天地里死掉,十天之后,珠母腐烂,珍珠也就脱落下来,然后,再把它们放进一个装满海水的大蓄水池中,把珠母剖开、清洗,然后就是两道取珠的工序了。先把商业上所说的‘纯白’‘杂白’和‘杂黑’的珍珠挑出来装箱,每箱一百二十五到一百五十千克。然后,再把珠母的软组织拿出来,用水煮,再过筛,直到把最小的珍珠也取出来。”

“珍珠的价格根据其大小而有所不同吧?”孔塞伊问。

“不仅大小不同价格会不一样,”我回答道,“而且还得根据其形状,根据水色——也就是说,要看它的颜色如何,看它的‘光泽’怎样,就是说,用肉眼观察,看看它是不是色泽柔和绚丽。最漂亮的珍珠叫作贞女珠或范珠。这种珍珠是在软体动物的纤维中长成的,它色白且通常并不透明,但也有的是乳白色透光的,常见的是呈圆球形或梨形。圆球形的多用来制作手链,而梨形的则用作耳坠。因为这种珍珠很珍贵,所以是按颗论价的。其余的那些附着在珠母壳上的,长得很不规则,则是按重量出售的。最差的是小粒珍珠,主要是用来作为教堂的装饰品。”

“可是,把珍珠按大小分类,这活计可既慢又难啊。”加拿大人说。

“不,朋友。这道工序要使用十一种孔眼大小不一样的筛子。用二十到八十孔的筛子筛,筛不下来的则留在筛中,那是一等珍珠,用一百到八百孔的筛子过筛,留在筛里的是二等品,用九百至一千的筛子过筛,筛不下来的就属于小粒珍珠。”

“这办法挺妙,”孔塞伊说,“我算是懂了,珍珠分级挑选的方法是通过工具进行的。先生能否再跟我们讲讲养殖珠母的收益情况呀?”

“按希尔书中所说,”我回答道,“锡兰采珠场的年收入为三百万条角鲨。”

“三百万法郎!”孔塞伊纠正道。

“对,法郎,三百万法郎,”我重复道,“但我认为,采珠场现在的收益大不如前了。美洲的采珠场情况也是如此。在查理五世[3]统治时期,美洲采珠场年收益为四百万法郎,而如今却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了。总的说来,目前世界上总的采珠收益约为每年九百万法郎。”

“那么,”孔塞伊又问,“先生可否说一说那些天价的珍珠?”

“可以,小伙子。听说恺撒送给塞尔维丽娅的那颗珍珠,按现时的钱来折算,高达十二万法郎。”

“我甚至听人说过,”加拿大人说,“古时有一位贵夫人用醋泡珍珠喝。”

“那贵夫人就是克娄奥巴特[4]。”孔塞伊说。

“喝那玩意儿可不好。”内德·兰德插言道。

“非常不好,内德朋友,”孔塞伊说,“可一小杯这种醋价格不菲,高达十五万法郎哩。”

“我真遗憾,没能娶这个女人当老婆。”加拿大人边说,边挥动胳膊,模样吓人。

“内德·兰德要娶克娄奥巴特!”孔塞伊嚷叫道。

“我也该结婚了,孔塞伊,”加拿大人十分认真地说,“此事未能如愿,错不在我。我甚至还买了一串珍珠项链送给我的未婚妻凯特·唐德尔,可她却嫁给了别人。嗨,那条项链也就花了我一点五美元。可是,教授先生,您得相信我,项链上的珍珠可是经二十孔的筛子挑选出来的上等品呀。”

“内德,您太老实了,”我笑着对他说道,“那是人造珠,是经珍珠精泡过的玻璃球呀。”

“不过,那种珍珠精也是很贵的呀。”加拿大人辩白着。

“那不值钱的。那只不过是欧鲌鱼鳞上的银白色物质而已,从水里把这些东西采集到之后,放在氨水里保存起来。根本就值不了什么钱的。”

“凯特·唐德尔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另嫁他人的。”内德师傅豁达地说。

“不过,”我说道,“说到价格昂贵的珍珠,我想没有任何一位国王的珍珠可与尼摩艇长的那颗相媲美的。”

“就是这一颗。”孔塞伊指着玻璃橱窗中的一颗珍珠说。

“对。我敢说,它得值两百万……”

“法郎。”伊塞尔赶忙抢上来说。

“没错,”我说,“两百万法郎。尼摩艇长想必也没费多少周折便把它拾捡来了。”

“咳!”内德·兰德大声嚷道,“明天我们去海底漫游时,说不定也能碰上像尼摩艇长的这颗一样的珍珠的。”

“想得倒美。”孔塞伊说。

“为什么不会呀?”

“困在鹦鹉螺号上,要几百万法郎又有何用?”

“在艇上当然没用,”内德·兰德说,“但是……在别的地方呢?”

“哼!在别的地方!”孔塞伊摇着头说道。

“内德·兰德师傅说的没错。”我说道,“如果我们万一有幸带一颗价值几百万的珍珠回到欧洲或美洲的话,那起码也能证明我们的这次历险是真实可信的,同时又增加了我的冒险经历的传奇色彩。”

“我也这么想。”加拿大人说。

“可是,采珠是否危险呀?”凡事都想到坏的一面的孔塞伊问道。

“不危险,”我连忙回答道,“如果多加小心,就更没危险了。”

“干这种行当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内德·兰德说,“顶多也就是呛几口海水罢了。”

“确实如您所说的,内德,”我尽量像尼摩艇长那样轻松从容地对加拿大人说,“不过,勇敢的内德,您害怕鲨鱼不?”

“我会害怕鲨鱼?!”加拿大人回答道,“我,一个职业捕鲸手,会害怕鲨鱼!干我们这一行的有谁把鲨鱼当回事的?”

“我所说的可不是用钩子把鲨鱼给拖上甲板来呀,”我接着说道,“那只是把死鲨鱼弄上来,剁掉尾巴,开膛破肚,掏出心脏,扔回海里就完事了。我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您说的是……”

“您猜对了。”

“在水里?”

“在水里。”

“那也不成问题,但必须得有一把好捕鲸叉!您知道,先生,鲨鱼这畜生有个毛病,必须翻转身子,肚腹朝人才能咬人,就在它翻转身子时……”

内德·兰德做了一个“咬”的动作,让人看着背上直冒凉气。

“您呢,孔塞伊,您是怎么想的?”

“我嘛,我得跟先生说实话。”

“那最好。”我心里暗想。

“如果先生想要去同鲨鱼搏斗的话,”孔塞伊说,“他的忠实仆人没有任何理由不陪他一同前往的。”

[1]珀西瓦尔(1762—1812),英国政治家。

[2]苏,法国旧时辅币名,1个苏约等于1/20法郎。

[3]查理五世(1500—1558),古罗马帝国皇帝、西班牙国王。

[4]克娄奥巴特(公元前69—公元前30),古代埃及艳后,曾为恺撒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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