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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合恩角到亚马逊河

时间:2023-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鹦鹉螺号正在高速行驶着,不久,它便穿出了南极圈,径直奔向合恩角。不久,鹦鹉螺号便潜入水下,靠近海岸,但只是沿着海岸行驶了几海里。我还欣赏到了许多水母,其中包括圣马洛群岛海域所特有的最好看的茧形水母。直到4月3日之前,我们的艇一直未曾离开巴塔哥尼亚海域。最后,它驶出了普拉塔河那宽阔的河口,于4月4日驶入乌拉圭海域,但距离海岸有五十海里。自日本海出发至此,我们已经行驶了一万六千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平台。也许是被加拿大人给背上来的。我拼命地在呼吸着海上那清新的空气。我的两个同伴就在我的身旁,他们也在饱吸这纯净的空气。饿了很久的人,一旦有人给他饭吃时,千万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饱,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我们则不然,无须节制,可以大口大口地、尽情地把大气中的氧气往里吸。是清风,是那令人沉醉的清风,把这份快意给我们送了来。

“啊!”孔塞伊说道,“氧气真好啊!先生可以尽情地吸,人人都可以尽情地吸,管够!”

内德·兰德没有吱声。他的嘴张得老大,鲨鱼见了都会吓一大跳的。他真的是在拼命地呼吸着,像一个炉火正旺的大火炉似的在消耗着氧气。

我们很快地便有了力气。我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只有我们三人待在平台上。艇员们一个也没上来,连尼摩艇长也不在。鹦鹉螺号上的这些怪艇员,只要有流进艇内的新鲜空气呼吸就满足了。

当我一有说话的力气时,我的头一句话就是向我的这两位同伴表达谢意和感激之情。在我生命垂危之际,是内德和孔塞伊不顾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我的生命。我无论如何感激,都还不了欠他俩的情的。

“好了,教授先生,”内德·兰德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算不了什么的,没什么可道谢的。这个问题很简单,您的生命比我们的更有价值,所以必须先考虑救您。”

“此言差矣,内德,”我回答他说,“我的生命并不比你们的更有价值。没有任何人会比一个心地善良而侠义的人更高尚,而您就是一个心地善良而侠义的人。”

“得了!得了!”加拿大人颇为局促不安地说道。

“还有你,我忠实的孔塞伊,让你受苦了。”

“跟先生实说了吧,我其实并没受什么苦。我只不过是少吸了几口氧气而已,但我觉得自己并不害怕缺氧似的。再说,一见先生昏过去了,我急得连呼吸的意思都没有了。就像人家说的,我屏住气了……”

孔塞伊觉得自己话有点儿俗,便羞涩得不再吭声了。

“我的朋友们,”我激动不已地说道,“患难见真情,从今往后,我们将生死与共,你们将有权对我……”

“我会使用这个权利的。”加拿大人打断我说。

“你什么意思?”孔塞伊问。

“我是说,当我想离开这地狱似的鹦鹉螺号时,我就有权把你们拉上一起走。”

“对了,”孔塞伊说,“我们走的方向对吗?”

“对的,”我回答道,“我们是朝着太阳走,而这里的太阳是在北边。”

“应该是的,”内德·兰德接着又说,“现在的关键是,得弄清楚我们是往太平洋去还是往大西洋去,也就是说,是去有船只往来的海洋,还是去一片荒凉的海洋。”

对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我担心尼摩艇长会把我们带往那个濒临美洲和亚洲的浩瀚的海洋中去,这样,他就可以完成他的环游海底世界的任务了,然后,便可回到鹦鹉螺号能够自由自在地、无拘无束地航行的海域中去。但是,要是跑到远离人类居住的陆地的太平洋上去的话,内德·兰德的计划又如何实施呢?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得弄清楚。鹦鹉螺号正在高速行驶着,不久,它便穿出了南极圈,径直奔向合恩角。3月31日晚上七点,我们便驶抵美洲南端的那个岬角了。

此时此刻,我们把往日的所有痛苦全都忘到了脑后,被困于冰层中的那个记忆已经从脑海中消失了,我们想的只是未来。尼摩艇长没再在平台上露面,也没再在客厅里出现。大副每天都把测得的方位标在地球平面球形图上,我因而得知鹦鹉螺号的准确位置。这天晚上,我心里很清楚,我们正从大西洋往北,对此我感到非常高兴。

我把我掌握的情况告诉了加拿大人和孔塞伊两人。

“这可是个好消息,”加拿大人说道,“可是,鹦鹉螺号到底要去哪儿呀?”

“这我可说不清楚,内德。”

“难道那位艇长去了南极之后,还想奔北极?从有名的西北通道返回太平洋?”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孔塞伊说。

“那好呀!”加拿大人说,“那我们就对他来个‘恕不奉陪’。”

“不管怎么说,”孔塞伊说,“尼摩艇长是个了不起的人,认识他我们并不觉得遗憾。”

“离开他就更不觉得遗憾。”内德·兰德顶了孔塞伊一句。

第二天,4月1日,鹦鹉螺号在晌午前几分钟浮出了水面。我们看到了西边的陆地。那是火地岛。第一批航海家看到岛上土著人茅屋顶上炊烟袅袅,便给它起了这个名字。火地岛是个大岛群,长三十里,宽八十里,处于南纬53度到56度、西经67度50分到77度15分之间。海岸看上去很低,但远处却有一些高山突兀。我甚至觉得看到了海拔高度为两千零七十米的萨米恩托峰,那是一座山峰尖削的金字塔形页岩山。内德·兰德对我说,人们可根据此峰上是否云雾缭绕而预知天气的晴与雨。

“那它可就是个很棒的晴雨表了,我的朋友。”

“是的,先生,它就是个很棒的晴雨表。我当年行经麦哲伦海峡时,就是通过看它来测知天气的,从未出过差错。”

此时此刻,这个山峰清晰地显现着,可见是个好天气。而这一天天气确实很好。

不久,鹦鹉螺号便潜入水下,靠近海岸,但只是沿着海岸行驶了几海里。透过客厅里的舷窗,我看到了一些长长的藤本植物和一些巨大的墨角藻,南极未被冰封住的海水中也有这种墨角藻。这种墨角藻的丝黏糊糊的,很光滑,是货真价实的绳索,最长的可达三百米,比大拇指还粗,非常柔韧,经常被用作缆绳。还有一种名为维尔普的海草,叶子长达四尺,粘满珊瑚的黏糊糊的分泌物,像地毯似的覆盖于海底。许多甲壳类动物和软体类动物,比如螃蟹和乌贼,都把这种海草当窝和食物。远处,可见海豹和海獭正像英国人似的,把鱼肉与海草卷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

在这片植物茂盛的海底,鹦鹉螺号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快地行驶着。傍晚时分,艇便驶近圣马洛群岛了。第二天,我便观察到圣马洛群岛上的那些高耸入云的山峰。这里的海水不太深。我由此联想到,这两座被许许多多的小岛环绕着的大岛,从前可能是麦哲伦陆地的一部分。圣马洛群岛可能是那位著名的约翰·戴维斯发现的,他给这个群岛冠名为南戴维斯群岛。不久之后,理查德·霍金斯又把它称作处女岛。后来,18世纪初叶,圣马洛的渔民们又把它称之为圣马洛群岛。最后,该群岛归属英国,英国人就把它改为福克兰群岛[1]

我们的拖网在这片海域捕捞到一些非常漂亮的海藻,特别是那些根部栖息着世界上的美味佳品——贻贝的墨角藻。有十几只海鹅和海鸭落在平台上,被我们抓获,不一会儿便被送到厨房里去了。至于鱼类,除了一种属于虾虎鱼类的硬骨鱼以外,我还特别注意到了一些长二十厘米、身上满是黄白色斑点的布尔罗鱼。

我还欣赏到了许多水母,其中包括圣马洛群岛海域所特有的最好看的茧形水母。茧形水母有时看上去像是一把半张开着的阳伞,非常光滑,滚着一条条红褐色的花边,缀着十二朵很规则的花穗。有时候,茧形水母又好似一只翻转扣过来的篮子,宽宽的叶子和长长的红颜色的细枝条优雅地从篮子里伸出来。它们摆动着四条叶状触足游动着,其肥大的触须则漂浮在水上。我本想弄一些这种植虫动物制作标本,保存起来,但是,它们却不能离开海水,一离开,马上就会像浮云、像掠影、像影子似的,消散了。

当圣马洛群岛的最后几座山峰在地平线上消失时,鹦鹉螺号便又回到了海底,在二十至二十五米深处,沿着美洲海岸行驶着。尼摩艇长仍旧没有出现。

直到4月3日之前,我们的艇一直未曾离开巴塔哥尼亚海域。它时而潜在海底,时而浮出海面。最后,它驶出了普拉塔河那宽阔的河口,于4月4日驶入乌拉圭海域,但距离海岸有五十海里。艇沿着南美洲的漫长的曲折海岸,一直往北行驶着。自日本海出发至此,我们已经行驶了一万六千里了。

上午十一点左右,我们沿着西经37度线越过了南回归线,从远处绕过了弗里奥岬。最让内德·兰德恼火的是,尼摩艇长不愿让艇靠近有人居住的巴西海岸,他让艇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过,连游得最快的鱼、飞得最快的鸟,都赶不上我们的艇速,所以,这片海域的奇异景色,我们根本就没观赏到。

鹦鹉螺号一直以这么惊人的速度跑了好几天。4月9日晚,我们便看到南美洲最东端的那个圣罗克角了。但是,这时候,它又潜入更深的海底,去寻找位于圣克罗角和非洲海岸塞拉利昂之间的一个海底峡谷。该峡谷在安的列斯群岛附近分叉,一直延伸到北面的一片九千米的大洼地。在此外,海底的地质断层形成了一座陡峭的断崖,长六公里,一直延伸至安的列斯群岛;而且,在佛得角附近的另一座断崖也甚为壮观。沉于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就位于这两座断崖之间。在这片海底大峡谷谷底,几座壮丽的山峰连绵起伏着。我所说的主要是根据鹦鹉螺号图书室的一些手绘地图,毋庸置疑,这些地图手稿都是尼摩艇长按照他自己所观察的真实情况亲自绘制而成的。

鹦鹉螺号利用侧翼斜面板潜入这片荒芜而深邃的海域待了两天。它可沿着长长的对角线潜到海底任何的深度去。但是,4月11日,它突然浮出水面,在亚马逊河入海口,又看到了陆地。亚马逊河水量极大,把河口好几里范围内的海水都淡化了。

我们穿越了赤道。西面二十海里处就是法属圭亚那,我们可以在那里很容易地找到一处藏身之地。但是,风大浪高,小艇根本就无法靠岸。内德·兰德可能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也绝口不提他的那个逃跑计划,我不想怂恿他去做那必然会失败的尝试。

计划迟迟无法付诸实施,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但我很容易地通过一些有趣的研究得到补偿。4月11日和12日这两天,鹦鹉螺号都是浮在水面上的,艇上的拖网收获颇丰,网到了大量的植虫动物、鱼类和爬行动物。

有一些植虫动物曾经也打捞到过。其中大部分是属于菟葵科的漂亮的茎须海藻。而在其他种类的海藻中,捕捞到了一种须形藻,属大西洋这片海域的特产;短小的圆柱形茎干上,有着垂直的线条和红色斑点,头顶部的触须如同艳丽的花冠。至于软体动物,多数我已经见到过,比如锥螺;身上长着规则的交叉着的条纹,底壳上有明显突出的红点的橄榄形岩斧蛤;活脱蝎子似的任性的蜘蛛螺;通体透明的玻璃贝;船蛸;味道很美的墨鱼;还有几种枪乌贼,古代博物学家把它们归于飞鱼类,主要是被用作钓鳕鱼的鱼饵。

我记录下了我尚未研究过的这片海域中的几种不同种类的鱼。在软骨鱼中,有化石花斑鱼,这是一种鳗鱼,长约十五寸,头部淡绿,紫色鳍,蓝灰色脊,银褐色的肚腹上满是醒目的斑点,虹膜周围有一圈金边,它们是淡水鱼,大概是被亚马逊河河水给带到海里来的;多瘤鳐鱼,尖喙,尾巴又长又散,长着一根锯齿形长刺;小角鲨,长仅一米,皮呈灰白色,牙齿并成数行,向后弯曲,俗名为拖鞋匠鱼;淡红色的蝙蝠鲛鲸,长约半米,状如等腰三角形,胸肌是一长条肉,使之形同蝙蝠,但鼻孔边上又长有一个带角的东西,所以又被人取了个绰号——独角鲸;最后,还有几种鳞豚,其中有鲺豚,身体两侧有着金光闪亮的斑点,还有一种刺豚,淡紫色,色泽柔和,如同鸽子喉部的羽毛一般。

最后,我再讲讲我观察到的硬骨鱼,以结束这些枯燥但准确的分类术语:帕桑鱼,无鳍属,口鼻部圆圆的,而且白如雪,皮似美丽的黑绸缎,长着一条极细且长的肉带;长着刺的牙鱼,长三厘米,是一种全身闪着银光的沙丁鱼;长着两个肛鳍的鲭鱼;外号为中脊黑鬼的刺鱼,通体墨黑,要打着麦秸火把才能钓到它,它身长两米,肉肥且白,很厚实,趁鲜活时吃,肉如鳗鱼,晒成鱼干,味如熏制的三文鱼;半身呈红色的隆头鱼,只是在脊鳍和肛鳍周围才长有鳞;身上金银色与宝石、黄玉的颜色交相辉映的金银鳞鱼;肉质鲜美的金尾鲷,因身上带有磷光,在水中极易被发现;舌头纤细、身子橙黄的橙色波布鲷;长着黑色硬鳍的金尾石龙鱼,苏里南群岛的突眼鱼,等等。

尽管我已经打住了,但我仍憋不住还想提提一种让孔塞伊难以忘怀的鱼。为什么会让他难以忘怀,这是有道理的。

当时,拖网捕捞到一条重达二十多公斤的扁平的鳐鱼,如果把它的尾巴剪掉,简直就像一只圆盘。身子的下半部雪白,而上半部粉红,通体带黑圈的深蓝色圆点,皮很光滑,尾鳍裂成两半。它被扔在平台上,在拼命地挣扎,想蹦跳着回到大海里去,但一直这么蹦跳着,很快就要跃入大海。孔塞伊在一旁看着,便扑了上去,我正要挡住他,可他已经把鱼用双手摁住了。

但那鱼猛一使劲,把孔塞伊给掀了个四脚朝天。他被弄得半身发麻,大声呼喊着:

“啊!主人!主人!快拉我一把。”

可怜的小伙子这还是头一次没用“第三人称”跟我说话。

我和加拿大人忙不迭地把孔塞伊拉起来,给他按摩胳膊、腿和腰。待他缓过劲儿来以后,这位总是不忘分类的专家还在结结巴巴地给这条鱼分类哩:

“软骨纲,板鳃亚纲,固定鳃软鳍目,鳐鱼科,电鳐属。”

“没错,我的朋友,”我回答他说,“把你弄得这么惨的正是一条电鳐。”

“哼!先生放心好了,”孔塞伊说道,“我是一定要找它报仇的。”

“怎么报仇?”

“杀了它吃肉。”

当天晚上,孔塞伊真的这么做了,不过,那纯粹是为了泄愤,因为,说实在的,电鳐的肉质太硬,根本就嚼不动。

倒霉的孔塞伊受到的是电鳐中最危险的一种——伞形电鳐——的攻击。这种怪诞的鱼放电器官很大,两个主要放电器官的表面面积都在二十七平方尺以上,在水这种导体中,能够电死几米以外的鱼。

第二天,4月12日整个白天,鹦鹉螺号都在向马罗尼河河口驶去,向荷兰[2]海岸靠近。那儿生活着好几群以家庭为单位的海牛,它们与儒艮、海马一样,同属海牛目。这些健壮而温顺的动物属于不伤人的无害动物,身长达六七米,体重起码有四千公斤。我告诉内德·兰德和孔塞伊说,高瞻远瞩的造物主安排给这种哺乳动物一个重要的角色。确实,正是这些海牛,像海豹一样,以海底的海草为食,从而将堵塞在热带江河河口的大面积海草给清除干净了。

“今天,人类把这些有益的动物几乎滥捕滥杀光了,这样一来,其后果有多么严重,你们知道吗?”我在继续对他们说道,“这导致海草丛生、腐烂、毒化空气,从而引发黄热病的滋生、蔓延,使这片富饶的地区变得荒无人烟。有害植物在酷热地区的海里丛生,引起黄热病急速从拉普拉塔河的里奥河口一直蔓延到了佛罗里达!”

据图斯内尔[3]的看法,这种灾难,与鲸鱼和海豹数量的急剧减少将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比较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鲸鱼和海豹要是灭绝了,海洋将是章鱼、水鱼和枪乌贼的天下了,海里不再存在“上帝派来清除海面杂物的大肚汉”,那么,大海便会成为传染病的病源了。

然而,鹦鹉螺号的船员们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也还是照样捕了六头海牛,以充实艇上的食品储藏,因为海牛肉味美鲜嫩,远胜于牛肉和小牛肉。以捕海牛为打猎的消遣就没多大的意思了,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防范别人捕杀的意识,毫不反抗。就这样,准备晒成肉干的几千公斤的海牛肉,被放到库里先储存起来了。

这一带海域,海产丰饶。这一天,我们还搞了一次独特的捕捞行动,使鹦鹉螺号上的食物储备增加了不少。拖网拖上来的鱼里,有一种脑后长着一块如一只椭圆形小盘的厚肉的鱼,名叫image鱼,属软鳍目第三科。它们的那只扁平“小盘”是由活动的横软骨构成的,鱼可利用这些横软骨来制造真空,使自己能像吸盘似的吸附在其他物体上。

我在地中海海域所观察到的image鱼,也属于这一类。但这里的image鱼是这一带海域所特有的软骨鱼。艇员们把它们一抓到手,立即便放到装满水的大桶里去。

捕鱼行动结束之后,鹦鹉螺号又向海岸靠过去了一些。我看到许多海龟静静地睡在水波上。要想捕捉到这些珍贵的爬行动物却非常困难,因为稍微有一点点动静,它们便会立即惊醒过来,而且,它们的背壳异常坚硬,渔叉对付不了它。但是,使用image鱼做饵,就很容易钓到海龟。image鱼简直就是一只活鱼钩,即使不会钓鱼的人也准会大有所获,迎来好运与欢乐。

鹦鹉螺号的艇员在image鱼的尾巴上拴上一个既大又不影响鱼活动自如的环,环上系着一条长绳,一端系在艇上。

然后,image鱼被扔进海里。它们立即便开始发挥其特长了,把自己吸附在海龟的胸甲上。image鱼极有韧性,宁可被撕碎咬烂,也绝不松开附着物。这样,艇员们拉动绳子,把image鱼和它所附着的海龟就一起拉上艇来了。

我们就如此这般地钓到了好几只长一米、重二百公斤的卡古阿讷海龟。这种海龟的龟背上带有白色和黄色斑点的褐色透明的大块角质薄片,使它们身价倍增,变得十分珍贵。另外,从美食的角度来看,这种海龟也很受青睐,其味如甲鱼一般鲜美。

我们钓完海龟之后,便驶离了亚马逊河河口。夜幕降临时,鹦鹉螺号又回到了远海中来。

[1]即阿根廷人所说的马尔维纳斯群岛。

[2]系指荷属圭亚那。

[3]图斯内尔(1803—1885),法国鸟类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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