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我感到很艰辛,我真的不想继续走了,可是我不能放弃。于是我随叔叔他们一起从火山口处进入火山管……
真正的旅行开始了,原来上路时我只感到累,而现在我只能说我们每走一步都很艰辛。我都没有好好看看我们将要进入的那个火山管,而现在我就要进去了。现在我仍有权利选择退出,可是若在勇敢的汉斯面前退缩,我会无地自容。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亲爱的格劳本,然后我便鼓起勇气,朝那条火山管走去。
我记得我说过,火山管的直径达100英尺,周长有300英尺。我从上面往下看,感觉如喝醉般头晕目眩。就在我感觉我要摔下去时,汉斯用手拉住了我。
不过我现在对这个深渊有了初步的了解。它的四周很陡,但上面有许多突出的岩石,这就方便了我们的进入。可是我们应如何下去呢?叔叔解决了这个难题。我们带着一捆有拇指般粗、足有400英尺长的绳子。叔叔先把绳子的一半放到通道里,然后就在一块结实的凸出的岩石上绕了一圈,再把另一端也扔下去。我们在下降时要同时抓住两头的绳子,当我们下降有200英尺时,就放开一头绳子而拉另一头绳子,将它收回,这很简单,整个过程就这样循环下去就行了。当叔叔做完这些准备活动后,我们又把易碎的行李分成三包,每人一包。而后又让汉斯负责工具和部分食品,而我带精密仪器和另一部分食物。然后教授把衣服和绳梯及不容易碎的东西全放在一个包里,汉斯把它们捆好后扔下了深渊。
“好,该我们了。”叔叔说。
我想问每一个人,请你们诚实地回答,有谁听到这些会不发抖?我们开始依次下降,汉斯在最前面,然后是叔叔,最后是我。我们在下降时非常安静,只有岩石不断坠落的声音会打破这一片沉默。可以说我是在飞快地往下掉。我一只手抓绳子,一只手拿铁棒来支持着身体。我很担心绕着绳子的岩石是否会支撑不住?我觉得绳子没那么牢固,所以我尽量不用它。我的手脚都在使劲地抓着一些突出的岩石,并且努力地保持着平衡。
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一块岩石上面。这块岩石嵌入石壁很深很深。汉斯把一头绳子往下拉,另一头绳子就上去了,在它上去的同时带下很多小岩石块,像冰雹一样落下来,非常危险。
我们从这儿往下看,依然看不到底,于是我们还要继续。我在下降过程中根本无心观察别的东西。可是叔叔却在观察周围,并且做记录。因为在一次休息时他说:“我越下降就越有信心,我很反对地心存在热量这一说法,不信你等着瞧,我们以后会知道的。”说真的,我根本就不想再与他争论,而他却把这做我认可他的表示。于是我们还得继续下降。
已经过去3个小时了,火山管依然是深不见底,我看到洞口却明显地变小了,光也越来越小。可是我们还要继续下降,但我通过坠落石子的回声可以判断我们离底部不远了。我记住了我们共拽了几次绳子,因而很简单地就可以算出这里的深度和我们花费的时间。绳子我们共用了14次,我们使用一次就用半小时的时间。而且中途我们还在休息时用了14个一刻钟,也就是说,我们在出发时是1点,现在已经是过11点了。
我们下降的深度是2800英尺。
这时汉斯终于说话了:“停下。”
我立刻止住了脚步。
“我们到了。”叔叔说
“是吗?到哪儿了?”我问着的同时就滑到了叔叔身边。
“到底了。”
“那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有,我似乎看到一条通道,是向右倾的,明儿再说吧。我们先填饱肚子然后睡觉吧。”
这时洞里还有一些光,我们吃了些饭便睡在了由熔岩和碎石铺的“床”上。
我睁开眼睛,面朝上躺着,在长有3000英尺的火山管末端,我看到了一颗发亮的星星。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在早上8点钟时,一缕温暖的阳光撒了进来,我可以借助它看清周围的环境。
“怎么样,阿克尔塞,这里环境很不错吧?多么安静啊!”叔叔搓着手说。
“对,这里是远离了外界的喧嚣,可是这里也静得让人感到恐惧。”我说。
“行了,你现在就感到害怕了,以后得怎样啊?你要知道我们还没进入地心呢。”
“啊?什么意思?”我很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是刚到冰岛的地面上这条管道的底部。它应和海平面是一样高的。”叔叔解释说。
“你确定?”
“当然。不信你自己看气压表。”
果然,气压表上的水银柱是停在29英寸的位置。
“可是,如果我们再持续下降,气压增大我们受得了吗?”
“没关系,我们下降的速度很慢,我们的肺会逐渐适应的。这里的空气密度很大,你想象得出飞行员在高空时会觉得空气不够,而我们恰好相反,会觉得空气太多。行了,我们扔下的包袱呢?”
汉斯发现包袱落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离我们有100英尺。汉斯把它够了下来。然后我们便吃了些早饭,叔叔拿出一本记录本,记录了各种仪器显示的数据:
6月29日星期一
早上8点17分
气压:29.71英寸
气温:6度
方向:东南偏东
这个方向说的是那条黑暗通道的走向。这是用罗盘得出的。
“阿克塞尔,现在我们就要真真正正地进入地心的内部了,这是我们本次旅行的准确时间。”叔叔激动地说。
说完叔叔拿起照明灯通上了电,这时一道强光射进了黑暗的通道。
汉斯也点亮了另一盏照明灯。
“出发!”叔叔命令道。大家拿起东西走进了通道。在进入前的瞬间,我最后看了一眼天空,我怕我以后再没机会看它了。
在1229年,也就是火山最后一次爆发的时间,岩浆就是从这里通过的。我们再下去时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就是:我们无法下滑得太快。这是因为这里的斜坡大概有45度的倾斜度,好在坡上会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做我们下去的台阶。我们把行李都系在长绳上,我们随着它们一起滑落。这里的景色很壮观,这里有不透明的石英水晶,它们夹着纯净的玻璃珠,这看起来就像水晶灯一样美丽。它们挂在穹顶上,仿佛特意在为我们指明道路。
“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地说道,“多壮观啊,你看见那些熔岩层了吗?它们由红褐色慢慢地变成了鲜黄色,多么神奇啊!还有那些水晶,好似闪光的小球。”
“是啊,这些你都注意到了。”叔叔回答,他又接着说,“这里是很壮观,可是还有更壮观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呢,走吧!”其实他更应该说“滑吧。”因为我们确实在滑而非走。
我一直看着罗盘,它一直指着东南方向。但是这里的温度没有明显上升。从我们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可是温度只升高了4度。这使我感到我们根本没下降,而是在水平地走。叔叔是知道下降的深度的,可是他一直不告诉我们。
大概在晚上8点时,叔叔打算休息了。我快撑不住了,听叔叔说休息我非常高兴。汉斯拿出了一些食物,我们津津有味儿地吃完这些东西。不过我在担心着一件事,我们的水快喝完一半了。叔叔原来认为我们会遇到地下泉水,可是到现在,我连水的影子都没看到,我提醒他关注一下这个问题。
谁知他问:“怎么了?地下没有泉水,你感到很吃惊吗?”
“嗯,是的,我们的水不多了,最多只能维持5天。”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水的,我肯定。”
“那会是什么时候?”
“等我们走出熔岩层,走出这里。它不能从这些石壁上喷出来。”
“可是我认为,这条熔岩流可能会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甚至我认为我们根本就没有下降多少。”
“胡说,你是如何推断这些的?”
“我没胡说,如果我们真的到达了地壳的深处,温度会比现在高出许多,而现在温度只有15度,也就是说从我们出发后它只是上升了9度。”
“那你的结论?”
“我的结论就是我们每往下走100英尺,温度就会上升1度。”
“我可以计算一下。”
“算吧。”
我拿出本子飞快地算着。我算出这有1125尺深。
“完全正确。”
“如何?”
“嗯,根据我的观察,我们已到海平面以下近1万英尺的深度了。”
“这一切都可能吗?”
“嗯,不然数字就不能称其为数字了。”
教授的计算是对的,我们已经到达了很深的地方了。它的温度应该已经是81度了,可是它却勉强只有15度。这个现象真的值得我们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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