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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收获的美味

时间:2023-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巴利内心中的那份狼性驱使它不要就此等死,而是要挣扎到最后一刻去寻找生机。与此同时貂还会用细小却锋利的前爪抓住松鸡的双脚。地上的松鸡已停止了抽搐,看来已经完全死了,巴利接着享用它的美餐。可巴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只貂能认出来对方是只狼。现在的它只能和巴利保持一段距离发泄着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巴利这时已经吃掉了三分之一的松鸡,剩下的那三分之

第二天清晨巴利从狭窄的岩石凹处出来时,似乎变得更成熟了。如果把它的经历换算成年龄的话,那么巴利在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里长大了很多。实际上,巴利现在的样子已经告别了自己的幼儿期,它对这个世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外面的世界很大,除了父亲母亲,还有许多其他的事物。自从它昨晚看到黑熊和那些麋鹿后它开始变得有警戒心了,这是一种看到比自己体形更大的动物的本能警戒心,这种心理同时揭示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强大的动物会去捕食弱小的动物,即弱肉强食。这个认识深深地在巴利心中扎了根,它会依据对方的体形来判定是否对自己构成威胁以及威胁的大小,在它看来,黑熊比喀山厉害,而那头麋鹿比黑熊厉害。

但值得庆幸的是巴利这种本能的认知并不仅仅止步于依据对方体形来判定其厉害与否,它还多少了解到自己体内有着狼的特性,而狼是森林里所有飞禽走兽中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巴利如果没有意识到这点,它就好比一个本可以学会游泳却还不知道去学游泳的小孩贸然去深水区游泳一样危险。

巴利嗅着昨晚黑熊和麋鹿留下的足迹,背上的毛发竖了起来,喉咙里也不时地发出几声低吼。这些气味让它警觉,然后它继续沿着溪流向前走,边走边寻找着食物。

两个小时过去了,巴利没找到一点吃的。此时他已经快走出了这片绿葱葱的森林,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被烧焦了的黑色土地。这片土地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焦黑焦黑的,地面上的树根被烧得不成样子,就像一根根黑色的粗绳。这片土地是在去年秋天时被烧焦的,溪水笔直地流过这块区域,在这片黑色土地的上空依旧是蓝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巴利看到这片景象之后开始有了一点兴趣,它在想,之前的麋鹿和黑熊是不是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也许这片土地在烧焦之前是一片生机勃勃之地,现在的这里一点生气都没有。猫头鹰就算是能飞来,也一样找不到食物。

吸引巴利继续前行的是头顶的蓝天、阳光,以及脚下那松软的土地,这是它经历过痛苦之后的唯一的好心情。尽管在这里找不到任何食物,它还是决定沿着溪流继续向前走。水在流经这里之后渐渐变得浑浊起来,水中还不时地夹杂些烧焦的碎木残骸。巴利现在孤单地走在这片与世隔绝的毫无生机的土地上。

能否找到吃的——这是现在巴利脑袋里一直在想的问题。它仍然没真正地意识到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是找不到食物的。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希望被一点一滴消耗没了。此时太阳正在西沉,天空也开始变得灰暗,一阵轻风吹来,吹着那些残枝断木咔咔作响,不时还会掉落几根无声地打在地上。

巴利再也走不动了,一个小时前它就已经饿得趴在了地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一轮明月取而代之,天空中群星闪烁,而地上的巴利则趴着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第二天早晨,巴利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向溪水爬去,它太渴了。巴利内心中的那份狼性驱使它不要就此等死,而是要挣扎到最后一刻去寻找生机。但心中的另一特性——狗的特性——却让它开始松懈下来,觉得没力气了就这么躺着不动等死吧。最终那份狼性更胜一筹,压制住了那份狗性。在拼尽全力走了半英里路后,它终于看到了一片新的绿葱葱的森林。

命运就是这么富有戏剧色彩,巴利如果晚到这片森林半小时,恐怕它在路上就已经死了。就在存亡的关键时刻,巴利恰巧看到了一只正在捕猎的貂——这是一种森林中嗜杀成性的捕食动物。

它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百码,此时的巴利正趴在一棵云杉树下奄奄一息。那只貂看起来是个捕猎好手,身长七英寸,尾巴顶上有一小撮黑毛。貂是很敏捷聪明的动物,几个世纪以来,貂在大自然的生物圈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它们对人类的意义也同样重大,它们的皮毛至少能值一百美元。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人才会冒着危险去捕杀它们。当年人类能发现哈得孙湾和北部的大陆貂是功不可没的,正是因为人们对貂的追捕才能发现这些新土地。三个世纪以来貂一直在为自己的生存努力着。而如今,尽管受到来自人类捕猎活动的影响越来越多,它们仍旧是森林中最狡猾和凶残的动物之一。

在巴利累趴在云杉树底下时,那只貂正在专注地进行捕食。它的目标是一只站在灌木丛中的肥松鸡,松鸡根本没有听到貂不断靠近的脚步声,这只貂如影般神出鬼没,此时它正隐蔽在一处灌木后面,整个身体缩得像个小灰点。它忽而闪现又忽而闪躲着,行踪不定。就这样,这只貂在不断地靠近松鸡,它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地从五十英尺缩短到只有三英尺不到,这通常是貂向猎物发起进攻的最佳距离。准备好后,它突然精准地一跃,咬住了可怜的松鸡的喉咙,用它那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进对方的脖子里。

貂显然知道松鸡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它每次攻击这类鸡时,对方都会本能地展开有力的翅膀想飞走。但貂知道怎么让对方就范,它会死死地咬住对方的喉咙不放,任凭松鸡去挣扎。与此同时貂还会用细小却锋利的前爪抓住松鸡的双脚。在不断的挣扎与纠缠中貂尖利的牙齿越咬越深,直到松鸡的喉咙被貂咬破,重重地摔回到地上。

而松鸡掉落的地方,距巴利还不到十英尺远。巴利一开始还在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只垂死挣扎的松鸡,它还没及时反应过来——有一顿大餐就在眼前!松鸡已经死了,可身体仍抽搐着,翅膀也在轻微颤动。这时巴利悄悄地站了起来,它正在积攒全身仅剩的力气,定了定之后它便扑向了那只松鸡。它用锋利的牙齿狠狠地撕咬着松鸡的胸脯,撕咬了几下后它发现了之前捕杀松鸡的那只貂。那貂正从松鸡的喉咙下探出头来,并用它血红的双眼盯向巴利。在貂眼里,巴利是大型捕猎者,它是打不赢这只大型捕猎者的,之后貂吱吱怪叫着走了。地上的松鸡已停止了抽搐,看来已经完全死了,巴利接着享用它的美餐。

可貂心有不甘,一直在巴利旁边徘徊着,左叫叫右哼哼,但不会靠巴利太近。貂双眼通红,它似乎从未如此愤怒过,它时不时发出些恼怒的吱吱声。它以前也从未被别的动物抢过食。它想猛冲向巴利去咬对方的脖子,可是对方的体形太大了,它如果贸然扑去是肯定会失败的。他不敢轻易向前,如果对方是只猫头鹰,它也许会有信心,它甚至可以对自己的同类下手,当然,还有它的死敌——水貂。可巴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只貂能认出来对方是只狼。现在的它只能和巴利保持一段距离发泄着自己的怨恨和不满。过了一段时间后,貂放弃了,它悻悻地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巴利这时已经吃掉了三分之一的松鸡,剩下的那三分之二它小心翼翼地储藏在了一棵云杉树下。埋好后它走向一处溪流去喝水解渴,现在世界在它眼里又开始焕然一新了。毕竟,在经历很大的痛苦后便会得到同等的幸福,它已经时来运转了!就在四十八小时之前,它的胃都还没有现在十分之一饱。吃饱后,它想得最多的是它的母亲灰狼。在饱餐之前它对填饱肚子的念想是最强烈的。值得庆幸的是,在它感到饥饿不堪且疲惫之极时,它并没有放弃求生的本能,而是像狼一样去努力寻找生机。它也许曾经很依赖自己的母亲,但它以后不会再想着去依赖了,因为它在昨天及之前的日子里不断地成长了起来,它变得更坚强独立了。

那天整个下午巴利都趴在它储藏食物的云杉树底下睡觉,醒了就扒出剩余的松鸡当晚饭吃。当第四个孤独的夜晚来临时,它开始变得不再那么胆怯了,巴利学会了如何对周围警觉。在有月光和星星的夜晚它会在森林深处徘徊,偶尔会听到几声正在捕食的狼的叫声。现在的它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也不想着再去打斗了。对巴利来说,森林中的一切都有了新的含义。

这几天巴利一直徘徊在它藏匿食物的附近,直到它吃掉那只松鸡的最后一根骨头。现在对它来说活下去已经不是问题,它已经可以去捕抓几只小野兔了。在短短一周内巴利的体格越长越壮,自信也越来越足,但它一直摆脱不了想去寻找一种精神寄托的冲动——它依旧期望着能找到回家的路和自己的父亲母亲,于是它开始朝东北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的不远处是一个叫“皮埃罗”的猎人的狩猎领地。

直到两年前皮埃罗一直相信自己是这片森林中最幸运的猎人,但他的这份自信被两年前的那场天花病终结了。他是一个混血儿,有着一半的法国血统,他娶了一个印第安克里族酋长的女儿为妻,他俩在一个名叫“克雷卢恩”的土地上的一处木屋里过着幸福而充实的生活。在这片领地上有三件事让他感到自豪:一是他有着印第安高贵血统的妻子,二是他美丽的女儿,三是他声名响亮的猎人头衔。直到天花病来临前,他的生活是那么美满。但两年前的那场天花病夺走了他最爱的妻子的生命。妻子死后皮埃罗依旧住在原来的那个木屋里,但他已不是原来那个爱笑爱生活的皮埃罗。他伤心极了,如果不是有女儿陪伴在身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他的妻子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叫“尼碧丝”,这是克里族对纤细的杨柳树的称呼。

女儿尼碧丝正像她的母亲所期望的那样成长起来,她的身材就如柳树般纤细苗条。今年十六岁的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法国血统,一双漆黑美丽的眼眸闪闪发亮,一头修长亮丽的头发长及膝盖。她将长发编成两股,每股都有一个人的手腕那么粗。曾经有个来自蒙特利尔的代理商想买下尼碧丝的这一头秀发,但皮埃罗坚决地说:“这可不行,我们可不卖它。”

在巴利来到皮埃罗狩猎领地的第三天,皮埃罗一脸忧愁地从森林里回到小木屋。

“我看到有一些海狸被杀死了,”皮埃罗对尼碧丝说,“也许是只山猫或是只狼干的,明天……”他耸了耸双肩,微笑着看向女儿,用法语说道。

“明天我们去打猎,把那个东西抓住。”尼碧丝高兴地接过父亲的话,用她那克里族的嗓音说。

每当皮埃罗微笑着对女儿说到“明天”这个词却不说出下文时就意味着可以带上尼碧丝跟着他一起去打猎。

第二天黄昏,巴利正准备穿过一块夹在两树之间的浮木桥,这是条向北的路,在浮桥的不远处巴利可以清晰地看见轮廓分明的落日美景。它静静地伫立着看向远方,尾巴下垂,像一只狼。它时刻保持着对这片新土地的警觉,时不时地用鼻子到处嗅着。

而就在此时,就在一片灌木丛后大约一百码的地方,皮埃罗和尼碧丝正盯着浮桥上的巴利,现在正是时候!皮埃罗端起枪瞄准巴利,这时尼碧丝将手轻轻地搭在父亲的肩上并轻声说道:“爸爸,让我来吧,让我来开枪。”

皮埃罗听后轻声地笑了笑便将枪递给女儿,他心想这只狼逃不掉了。对尼碧丝来说,在这种距离瞄准猎物是肯定能命中的。尼碧丝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瞄准巴利,并用她那棕褐色的食指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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