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奥勒留谈到自己是罗马人,是世界公民,是哲学家,是皇帝,但更重要、最优先的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我应该怎样活着?“应该”不是道德的说教,不是独断的命令,而是体验,是感受。《沉思录》像是一本格言录,缓缓记录了马可·奥勒留的心路历程,又汩汩流向我们每个人的心灵。他没有罗列出第一、第二、第三,而是在不断自我反省和关照中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原则和方法。这其中最重要的是直面命运和及时行德。
直面命运。马可·奥勒留总是在说人要服从命运、服从神意,直面命运是人首先要做的,不管命运带来的是好的还是坏的。当然,直面命运更多意味的是直面多舛的命运,直面苦难、灾害、死亡。不幸降临,接受它,正视它,不否定它,不逃避它。因为不幸的发生并不能阻止我的自由意志,不能阻止我做一个好人,拥有一切好的德性。相反,苦难对于一个人或一个民族来说,并非是一个不幸。面对命运带给你的很难忍受的事情,应该保持坚定和不受伤害,而不是自我欺瞒、自动忽视或装作无知。
及时行德。如果一个人已经时日无多,生命快要结束,那么要怎样度过余生呢?及时行乐吗?马可·奥勒留的回答是:及时行德。伦理学主要思考的是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德性。即使死去,人也应该怀有一颗干净的心。所以,人要与时间赛跑,不要让死亡在你的心灵没有净化之前追上你。德性是人生的主要内容,也是人生意义之所在。拥有了真正的德性,你可以按本性生活,并接受一切对你发生的事情。德性是自足的,不像名声和快乐要依赖于另一个人。你要有的德性:正义、节制、忍受、友爱、文雅、果决、真诚、忠实、简朴、满足、朴素、善良、纯洁、严肃、和善、宽厚、温柔、理智、镇定、豁达、谦虚……德性是动词,真正地行动起来,变成德行而不是终日高谈阔论一个人要具有这样或那样的德性,行动才是人存在的目的。及时行德,不图回报。及时行德的奖赏就在自身,不能想着得不到回报甚至得到恶报就停止德行。
灯光照耀着,不到它熄灭不会失去它的光芒,而在你心中的真理、正义和节制却要在你死之前就熄灭吗?
真诚地面对你的命运,正直地按本性生活。真诚和正直地度过一生,让真理和正义环环相扣,填充我们的人生,不让生命留下哪怕最小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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