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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怎样扎头发

时间:2023-12-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这样笑只因为阿清忒爱整洁,总是要我把被子叠得像刀削斧劈的豆腐块一般。我真不明白阿清为什么喜欢这种深黛色碎花床单,这种床单很漂亮,我承认;但我发现这种床单也很容易迷惑人,比如床单上的杂物,就不容易看清。那一刻我很想告诉阿清,我一直以拥有她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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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个小城市,倘过了三十岁还不结婚,要不是“自然条件”(比如长相、生理)有缺陷,就是动了佛心有出家当和尚的念头(我们这儿庙多和尚多),再不然,一定就是脑子出了毛病。

谢天谢地,以上三种我一样都没沾上边,因为就在满三十岁那年我结了婚。

谢天谢地不如谢你家太太,阿清说,要不是我视死如归嫁了你,你至今仍光棍一条。

我连连称是,忙不迭给阿清打躬。

阿清是我太太。

但仔细比较,结婚和没结婚各有妙处。结了婚有家就有了热饭吃,出远门就有了一份令人羡慕的牵挂和思念,在外面受了伤就可以回家慢慢舔,这是结婚的好处。

不结婚潇洒。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满世界疯跑没人满世界追着骂,想懒点就懒点,比如早晨从被窝里钻出来——只要人钻出来就成,至于被子嘛,嘿嘿……

我常常这样笑,我是说结婚以后。结婚前这样笑有点像刽子手,阴险无比;结婚后再这样笑,就纯粹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了——总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才会有这样的笑法。这种笑,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已婚男人都不会陌生。

我就常常这样笑。

我这样笑只因为阿清忒爱整洁,总是要我把被子叠得像刀削斧劈的豆腐块一般。我说不用了吧?这是家里又不是军营,你是我太太我又不是你班里的兵。

阿清冲我冷笑一声。

阿清冷笑时最让我绝望,比起在我们面前声嘶力竭跳得像只大猴子的领导可怕多了,我只好嘿嘿地笑。

但我仍一头钻进了被窝。

我真不明白阿清为什么喜欢这种深黛色碎花床单,这种床单很漂亮,我承认;但我发现这种床单也很容易迷惑人,比如床单上的杂物,就不容易看清。当然,也包括一些不是杂物的,像头发。

头发不是杂物,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篇关于头发的文章,说一根头发就是一个人的缩影,从一根头发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生理、性格等诸多方面的特点——换而言之,一根头发就是一个人的化身。

这种说法有几分道理我不知道,但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我们每天都在掉头发,其实我觉得这就是上帝在告诉我们,我们每天都在向死亡靠近;或者说是上帝在慈祥地提醒我们:“珍惜生命吧!”

我把被盖顶在头上,睁开了眼睛,在床单上使劲儿地找昨夜落下的头发。

你在干什么?

阿清突然一声断喝,我猛地一哆嗦。

——阿清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呢?

我……嘿嘿……

阿清使劲儿掀开我头上的被子,我立即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我十分尴尬。

阿清看见了我手中的笔记本。你——

我……

阿清不由分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笔记本,翻开,说,你居然……话只说了一半,阿清愣住了。

笔记本的每一页都是一根根用胶水固定着的长发,每一页数量不等,那都是我每天起床后在床单上找到的。

阿清的手凝住了,身子一动也不动,但我还是看见她的肩在微微地颤动。

那一刻我很想告诉阿清,我一直以拥有她而庆幸。尽管我们性格中有这样那样的不合,尽管我们也吵架,也斗气,但男人再坚强也离不了家,家是一个男人做男人的一股底气。是她让我拥有了家,也让我由此变得更加坚强,我心里一直对她深怀感激。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我一无所有,我所能做的,就是比常人更加地珍惜这一切,包括珍惜她掉下的每一根头发。因为每一根头发都是她的缩影,每一根头发都是一个她。也许到了暮年,就是叶芝在《当你老了》那首诗里写的那个时候,那时,我会将这些头发编成一只美丽的花环,轻轻地戴在她头上,然后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一声:我们的爱情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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