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件陈年趣事。
有一个晚上,我写一篇研究汉代《乐舞印》的文章。写到一半,思路堵塞,只好搁笔睡觉,但梦里都是汉代歌舞伎长袖飘飘、轻歌曼舞的身影。清早起来,仍似醒非醒,驾车出去吃早点,至江海路口,见一警察立于红绿灯下。明明是绿灯,且路口唯我一车,我却刹车停下。我看看警察,警察也看看我。红灯亮了,我前行,到警察身边时,我又一次刹住了车。他又看看我,我又看看他。见我愣愣的,他便问我:
“看见是红灯吗?”
“看见的。”
“看见我了吗?”
“看见的。”
“看见的你还闯?闯了还不走?你当我是木头?罚款。”
进了岗亭,交了20元罚款,梦里的彩袖仍在脑子里舞啊舞的。出岗亭后,我在台阶上站了会,感觉有风吹来,歌舞伎们“穿越”回去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梦。商人多梦财宝,小孩多梦糖果。黄帝梦游华胥之国,天下大治;唐太宗李世民梦中与泾河龙王打交道,后因食言,被龙王告上天庭,直接导致了玄奘的西行取经。西晋大书家王珣于梦中得如椽大笔,唐代大诗人李白梦笔生花。五代时贯休和尚笔下的罗汉,皆浓眉大目、胡貌梵相,造型奇特,据他自己说均系梦中所见。苏东坡的《东坡志林》中有多篇记述他和弟弟苏子由梦中吟诗作文的事。清末书画大师吴昌硕,梦见八大山人教其画荷花,后来把那个梦题在他的《墨荷》图上。
尼采说艺术世界的构成由于两种精神:一是“梦”,梦的境界是无数的形象;一是“醉”,醉的境界是无比的豪情。信然。
梦不择人,心诚则来。我曾于梦中得诗,得文,得书、画、印。梦源于现实生活又不为现实所束缚,梦中文章,多与“冥受鬼神”者相仿佛,有空灵超逸之妙。有大梦方有大觉,故梦里文章,尤宜珍惜。
2014年三月集中精力写《书画趣谈》一书,日写5000字至8000字不等。连续几夜,夜夜有梦。有一夜梦一大鹏鸟,平展垂天之翼,从万古云霄中徐徐而降,一双巨爪悬于我头顶上方,梦中的我于紧张害怕之时顿悟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发展变化之规律。第二天,我把此梦写入书中,自觉如山水相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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