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的《江海晚报》发表了拙文《收藏记趣》,为我招来了几位好事者。有要看我藏品的,有要和我交流收藏经的,有认为我的收藏“故事”不会就这么几个希望能再续上几段的。我确无什么收藏经验,我也确无什么值得人专程一看的藏品,因此只能续上几个“故事”以做交代。
廿五六年前,我中师毕业才几年,月工资不足百元。尽管穷,心里却还有个文化梦,平时爱逛个书店什么的,就像眼下正在热播的《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有一年暑假去上海,信步跨进上海古籍书店,上得二楼,一女营业员便拦住了我,说:“你不能进,这里全是古籍。”我大窘,问为什么。她说:“这里书很贵,再说你也用不着。”我头也不抬直往里闯,斩钉截铁般地说:“我就是搞社会科学研究的!”
说实话,在书架前转悠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书我确实不大感兴趣,而且价格都高不可攀。我感到背后有一双轻蔑的眼睛在盯着,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地转悠着,突然,发现在一个书架的底层有四本《中国文化研究汇刊》,民国时期的版本,标价60元。俯下身翻了翻,发觉里面的文章还算对胃口。
我知道自己的口袋里刚好有60多元钱。我昂然走出古籍书店。
我一个中师毕业生,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学问,回家囫囵吞枣地把它们读了,不久即受启发写出了6000余字的《六朝在中国书法史上的地位》一文,发表在《南京文化》杂志上,得了80元稿费。如今这四本汇刊,成了我爱惜的藏品。
我家博古架上,陈列着几个陶罐,风格粗犷,大有汉风。这些都是20多年前安徽萧县及江苏宜兴的朋友送的。那时那两地都发现了汉墓,这些物品即来自当地盗墓者。隔了很多年,我拿起陶罐嗅嗅,里面还散发出阴森的气息。去年安徽书家闫安来,言阳气不足者,此类物品不宜搁于家中。我阳气正旺,但闻言后还是下架了几个,收进了储藏室。
还有一年去秭归,买了乱七八糟一大叠古籍,一式的毛边纸线装书,计有《地理五诀》三册,《崇正辟谬》《幼学琼林》《简易草药》各一册,每册在1—3元之间。4.5厘米×7厘米×3.5厘米的微型《康熙字典》是古代科举考试偷看专用书,10元;另32开《康熙字典》上下册,20元。同行的人笑我上当,我说:“如果作假,成本远远高于售价,所以只能是真货。”收藏首论真假,然后再说其他。这些旧书的品相都不怎么好,但还能翻翻,每年我都要翻弄它们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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