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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寄信去了

时间:2023-12-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时的华中工学院建校3年不到,俄文水平低,我的俄文严格讲是“自学成才”的,在班上也是佼佼者。不是“一目十行”,而是“一时十行”,1小时才能看上10行左右。有一天,我对同寝室的进修教师讲:“我寄信去了!”走进邮局,念俄文;打开邮箱投信盖,念俄文;投邮,转身,俄文又一直念到寝室。“谁骗你!我是寄信去了!”

我是寄信去了

老天给人的“基因”,人类留给后代的“遗传因子”,往往很奇妙。眼、耳,对你感兴趣的,对你迫切需要的,看得明,听得清,记得深,反之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脑,对你“好知”的、“乐知”的、强烈要求知道的,也记得清,记得深,记得久,反之,可以成为“似乎从无此事”。这就是说,专心、凝神,或者说,“高度集中注意力”,对一个人的学习、工作,乃至生活,太重要了。

20世纪50年代,高等教育发展很快,大学教师很不够。1956年4月,我提前留校了,被派到哈尔滨工业大学进修,为期一年。一到哈工大,严峻的挑战就在面前。哈工大在50年代,是苏联援建的重点项目,苏联专家汇集,学生俄文水平很高;学制6年,1年预科,5年本科。预科俄文过关,才进入本科,本科学生听、讲、看俄文,都不成问题。而我呢?当时的华中工学院建校3年不到,俄文水平低,我的俄文严格讲是“自学成才”的,在班上也是佼佼者。而水平呢?不是“一目十行”,而是“一时十行”,1小时才能看上10行左右。然而哈工大的学生1小时十几面,甚至二十几面,这相差太大了!

怎么办?还是老办法!“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吃饭排队,念俄文;等车排队,念俄文;走路,念俄文;连进卫生间,也念俄文。一句话,只要有空,就念俄文。一天,记一两百乃至三四百个俄文生词,每天都苦啃俄文资料;三个月后,我阅读专业俄文的能力与水平至少在中等水平之上了,苏联专家的翻译如果有专业俄文单字不知道,只要问我,准可以迅速答出来。

4月,哈尔滨还天寒地冻。有一天,我对同寝室的进修教师讲:“我寄信去了!”穿上棉大衣,将信放在大衣口袋中,走出宿舍。边走边念俄文。走进邮局,念俄文;打开邮箱投信盖,念俄文;投邮,转身,俄文又一直念到寝室。同寝室的进修教师问我:“你哪儿去了?”我讲:“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寄信去了!”“骗我吧!”“谁骗你!我是寄信去了!”“好!你没骗我,你看看你大衣口袋中是什么?”天哪!信没寄!但我确实到了邮局,投了邮;但投了个什么?那只能是永恒的秘密了。

我每当听到《西游记》电视剧的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踏平坎坷成大道”之时,内心就会有强烈的共鸣。鲁迅讲得十分对,路确实是人走出来的。如果,你感到你脚下没有坎坷而很平坦,那为什么不能向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主动制造些“麻烦”、“压力”、“被动”?踏平这些“坎坷”,克服这些困难,岂不是更上一层楼了吗?

(原载《长江日报》,2000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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