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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惧怕什么

时间:2023-12-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辛欣与肖潇立即赶到一中队。辜妻李大菊体态肥胖,却身体虚弱。他们这个家族再没有别的亲人,姜老师的妻子也在一年前病逝。今天上午她已惊闻辜总遇害的事,下午她为收取一份传真刚到公司就碰到了这个矮胖子。矮胖男子显出一副赖皮状来。因为索债、绑架致死人命,其首犯被判无期徒刑,洪苕货被判十年。后来据说洪苕货得了什么病,保外就医出来。

辛欣回家时已经是次日晚上九点了,她突然想到早已误了儿子的家长会,心中懊恼不已。辛欣拿出手机来查看,老公已打过她三次电话又留了一条信息,她接过一次,是她正在询问晓兰时,她没容老公开口说话,就冲话筒说了句:“我正有事,等会再打。”就挂了;后来两次,她正与市局的刑技人员在一起讨论案情,手机调到震动,没有接到,老公在十二点过五分时发来短信:知道你忙没时间我自己一个人去开家长会你照顾好自己。老公的短信从来不打标点符号。她心里一阵愧疚。急忙向家中赶。

晚上洗漱完进到卧室,听到隔壁小房间儿子对老公说:“她老不开家长会,老不在家,还脾气大,我以后可不找这样的老婆。”

辛欣一阵内疚,等老公过来后,她说:“搞完这个案子,我就换岗。”老公说:“你说了无数次了。”辛欣说:“这次是真的。”

一天后,凤翔市公安局刑侦一中队的中队长打来电话,说天翼公司有几个人来报案,称公司老总失踪了。他初步询问大致情况后,怀疑与茶楼凶案有关。辛欣与肖潇立即赶到一中队。

刑侦一中队的大院有一溜排平房办公室,其中一间门口聚集了四、五个人,辛欣和肖潇向那边走去。

一个中年妇女正斜躺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双目紧闭,显然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还处在胘晕中。旁边稍显年轻一些的男子正焦虑地蹲在一边为她轻揉着太阳穴,一边还拿着一次性纸杯往她嘴里喂水,他轻声低唤:“大菊大菊,你坚强一些,多想想芳芳和自己,啊?!”眼泪顺着白晢的面庞慢慢滑落,他却仍拼命忍着不出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强压悲伤更悲伤。看着这一幕,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辛欣还是禁不住跟着伤感。

中队长见了辛欣,领他们到另一间办公室:“他们已经看过照片了,是她丈夫,叫辜幸生,43岁,天翼公司的老总。住在南湖公寓。”

“还有些什么人?”

“都是天翼公司的人,昏倒的女的是死者的妻子,叫李大菊,那个喂水的男的是李大菊的表哥。他们是一起来报案的,原来只以为是失踪,想让我们帮着找找,我一算时间和他们说的体貌特征,就让他们看了几张照片——当然是法医修整后的照片,他们就都肯定了。”

辛欣想说应该用稍稍和缓一些的方式,让亲属们不致太突然,警察干长了,仿佛理性的东西往往多于情感的东西,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们分头把情况问问,然后再碰头吧。”她知道这样的痛苦不过是迟与早,锥心是一样的。

询问到的情况是:辜幸生15日早上七点半钟的飞机往浙江,按约定,早上五点之前,他的司机小黄就在他家楼下等着送他,可是司机小黄直等到五点半钟没见他下楼,而女秘书柳媚的电话却催了来,问车子怎么还没到,而且辜总的电话还关机。柳秘书是准备一同赴浙江的,因车子顺路,她就在路边等着。司机便把电话打到辜家,辜妻李大菊接了电话,说辜幸生前天上午出门,之后一直未归,李大菊在她表哥姜明远的陪同下又寻遍了可疑之处无果,便同公司的人一起来报警。

辜妻李大菊体态肥胖,却身体虚弱。她满脸忧伤,可能因为着急上火,说起话来也急速迫切,却细碎杂乱。亏得同来的表哥姜明远及时补充,才让民警听出了脉络。而现在她刚刚苏醒,神智还不清醒。

姜明远是市第一中学的语文老师,朴素整洁,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他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却还要照顾丧夫之痛的表妹,令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他说他14号晚上上完自习辅导课,回到家已十一点多钟,本想早上多睡一会,结果15号早上五点半,李大菊就打电话来说妹夫失踪了。姜明远赶到她家,与她一起到处打电话寻找,大家都不知辜幸生去了哪里。平时辜幸生经常出差,几天不回的事常有,大家也没有太在意,这次连他的司机小黄以及公司的人都找不到他了。

“我们就只能来报案,想通过你们帮忙找找,没想到是这样。”姜老师强忍着悲伤说。

许是当老师的缘故,姜明远看上去倒显得比他表妹年轻一些。现在只有他能帮助李大菊渡过难关。他们这个家族再没有别的亲人,姜老师的妻子也在一年前病逝。苦难似乎总爱降临在不幸的人和不幸的家庭中。

“你们能提供点什么线索吗,比如他这段时间情绪如何,去茶楼与谁见面?与谁结过怨?”辛欣问。

“不知道他去茶楼见谁啊,应该不会与谁结怨吧。”姜老师无奈地摇头,看了看表妹,眼泪又不自主地溢满了眼眶。

这时的李大菊完全醒了过来,却仍十分虚弱,她微弱而艰难地哭道:“这是与哪个丧天良的结了怨啊,下这么毒的手?!他在外面欠了人家的钱,我让早点还了,再莫欠人家的情啊!他就是不听啊!到处借钱欠债,总是有人找他扯皮啊。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总不得安生啊……我可怜的芳芳儿呀……”姜老师听着李大菊的哭诉也泣不成声,最后竟控制不住地与她抱头痛哭起来。

“都跟哪些人有债务往来?或者还有其他的矛盾,也可说说。”等他们稍稍平息一些,辛欣又问。

“这个我说不清楚。他们公司的人应该知道吧。”姜老师低头擦着眼泪。

“老辜说过的,宏兴公司的王俊逸一直派人跟踪他,是他防得紧,所以一直没有出事啊,哪晓得这次怎么就没有防住啊!”李大菊哭道。

受害人亲属的指控无疑是破案的重要索线。目前只能顺着死者本人及家属提供的这条线索往下查。

天翼公司办公地点租赁在国贸大厦十八层,辛欣和肖潇在电梯中按下上升键,电梯门要关上的刹那,突然冲进来一个矮胖男子,他伸手去按楼层时,发现亮着的18号数字,便缩回了手。电梯一停住,他便迅速出门,径直而去。辛欣和肖潇按照楼梯间的指示牌所示,又问了两个人,才来到1814室,却见刚才那个矮胖男子,正气势汹汹地在办公室内冲里面的一男一女嚷道:“把你们辜总叫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笔钱再不还,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了,我们孤老拼绝户,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柳媚惊异而无奈地看着这个矮胖男子,面色十分难看,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今天上午她已惊闻辜总遇害的事,下午她为收取一份传真刚到公司就碰到了这个矮胖子。

辜总的死来得太突然,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三天前,他还神气十足、颐指气使地在这里君临天下,转眼怎么就没了呢?仿佛仍然随处可见他肥硕的身影,走廊间似乎时时传来他高声的喧哗或严厉的呵斥。突如其来的消息和忙乱让柳媚秘书花容失色、神情恍惚。

公司副总高原华正与柳媚秘书一道应付着矮胖男子,听辛欣和肖潇自我介绍,他看了看矮胖男子犹豫了一下,想带他们去另一间办公室说话,却被矮胖男蛮横地拦住说,“不行,警察也得先来后到,把你们辜总叫来,不还钱今天我就不走了。”

“你怎么还来呀?辜总你再见不到了……”柳秘书似乎刚刚清醒、忍无可忍地说道。

“他躲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死了也得欠债还钱!他今天不来,我就在这不走了。”矮胖男子显出一副赖皮状来。

肖潇喝住了他。洪苕货这才看到肖潇,悻悻地退出去说以后再来。

几年前,洪苕货伙同几个无业青年,专门招揽为人索债的事,从中获利。因为索债、绑架致死人命,其首犯被判无期徒刑,洪苕货被判十年。就为这,居然名声大噪。后来据说洪苕货得了什么病,保外就医出来。不久便被宏兴公司老板王俊逸收归麾下,专门为他索要债务、强揽工程,此外,洪苕货还拉着他的一帮兄弟,另外招揽一些为其他公司索债的“私活”。借了他曾参与绑架致死人命的威名,竟是屡战屡胜。

辛欣对个洪苕货早有耳闻,只是今天才得以一见。感觉他果真如人们传说中的鼻涕虫一般粘滞软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高原华把辛欣和肖潇领进了隔壁的办公室,听得洪苕货在走道那边,喋喋不休又渐行渐远的声音说:“想赖账没门。”高原华说:“这就是宏兴公司请来的讨债人员,每次来都得耗上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辜总确实烦他,躲着他。”

高原华说,近一年来,辜总特别小心谨慎,仿佛一直提防着谁似的。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大大咧咧,他的日程安排开始保密,行踪也变得飘忽不定。有几次,高原华与他一起坐车外出,辜幸生总是对后面的车辆很注意,不时地回头去看后车的牌号,还要念叨出来,那意思想让司机和同坐的人都记住那车牌号。高原华很奇怪,问他怎么啦,辜幸生说不能不提高警惕,说保不准后面的车子就是谁派来跟踪的,甚至是想对他下黑手的人。搞得大家也紧张兮兮的。

肖潇开始询问辜幸生平常接触的人中,有什么可疑的,高原华说辜幸生接触的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除了常在一起喝酒,打牌、唱歌外,好像没有特别结怨的人

至于内部职工更是不可能,辜幸生对手下弟兄们很仗义,除了工资足额发放,逢年过节的奖金补贴逐年增加外,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大困小难的,他都登门探望,大家都挺服他。

辜幸生在公司的威望相当高,私营企业,本来就是一言堂,老总有着绝对的权威。甚至当他破口大骂某个员工时,那个被骂的人还会赔上笑脸,事后,他都无一例外地和颜悦色安抚被骂者一番,大家已习惯了他的暴戾,同时也折服于他公说有理、婆说亦有理的口才。

与天翼有债务关系的,除了宏兴公司,还有两三家公司。高原华说:“有债务关系是很正常的,比如我们发货到别公司,他们的款子没能及时到账,或者我们也欠着另一家公司的钱,这再正常不过了。”

他详细介绍了三家与天翼有债权债务关系的公司情况后说:“目前天翼公司账面上几乎没有活动资金了,有几十万的货款还未收回,但还欠着外面约三百多万元的债。因为,前段时间辜幸生在浙江看好一个项目,把所有的钱都投到浙江去了还不够,就另外还借了一些。其中欠宏兴的最多,有二百多万。但这二百多万并非为这个项目要融资。而是多年前,辜幸生起家时借的,当时借了有六百万吧,已还了四百多万。好像还欠二百多万。”因为财务的事高原华没管,所以他不是很确定,仿佛记得辜幸生说过要提二百万还债,而且这一段公司资金大进大出的蛮多。高原华还说今天李大菊要派人来查封天翼的账,而平常她对公司管理一窍不通。

在天翼公司最困难时,宏兴的王俊逸确实是帮过天翼很大的忙,但最近,因为天翼的发展势头强劲,特别是辜幸生开拓了铝材制管业生意后,天翼与宏兴的关系就显得很微妙,王俊逸不断地派人来天翼索债,并扬言要对辜幸生不客气。

高原华迟疑地对辛欣说:“是不是宏兴盗了铃后再来掩耳的哟。”辛欣明白他的意思,王俊逸派洪苕货来索债,洪苕货会不会故伎重演,索债不成暗下毒手,然后继续扮演索债角色掩人耳目。

对宏兴公司调查的同时,根据茶楼女孩们提供的一边倒长头发男子和喝玫瑰花茶妖艳女子的相貌,辛欣还安排她的手下刑警们在茶楼周边门店及摊点逐一走访并调查了所有可能的目击者,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因为这条幽静的墨玉街,夜间行人稀少、生意清冷,除了来江南春喝茶的客人外——喝茶的客人们大多从凤翔大道来。出茶楼门右拐,沿墨玉街走,很少会有人注意;出门左拐,不到五十米就是凤翔大道,走上繁华的凤翔大道,便迅速融入车流人流,更不会引人注目;这一男一女两个神秘客,走出茶楼,迅速就湮没在了悄无声息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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