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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日记》外的“日记”

时间:2023-1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在《狂人日记》之前,尚有一本与文学毫不相干却与大海、舵轮、水手、升火息息相关的课堂讲义鲜为人知。这个出格的决定引起鲁迅封建大家庭的不满,认为“这是走投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买给洋鬼子”,要加倍地奚落和排斥的。周椒生是以举人资格担任学校管轮堂监督的。第二天,鲁迅和十几个同学被连记二小过、二大过的处分,如果再记一小过,就要被开除。

1918年,鲁迅先生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中国第一篇现代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成为了新文学的开山鼻祖。

但是,在《狂人日记》之前,尚有一本与文学毫不相干却与大海、舵轮、水手、升火息息相关的课堂讲义鲜为人知。

这本名叫“水学入门”的讲义,保存在南京下关码头不远的仪凤门内的江南水师学堂里。

江南水师学堂是两江总督曾国荃于光绪十六年(1890年)奏准设立的,是座培养南洋水师士官的学堂。

难道鲁迅先生与江南水师学堂和航海有缘吗?让我们回到鲁迅先生的童年。

鲁迅先生出生在浙江绍兴一个衰败的士大夫家庭,原名叫周樟寿,字豫山(后改为周树人,字豫才)。13岁那年,祖父因科考案发,被光绪帝钦定“斩监候”(相当于“死缓”)。

周家为此变卖家产设法营救。

此刻,父亲又忽患大病,家道中落。

鲁迅16岁那年,父亲长逝,周家坠入困境,鲁迅因此受到社会的岐视和冷遇。

鲁迅看到了人世间的苍桑和悲凉。

一天,鲁迅在《知新报》上看到一幅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地图:“亲闻国危”,这给了鲁迅极大的刺激,使他深深忧虑着国家的安危。“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

当时,在鲁迅家乡衰落的读书人家子弟常走两条路:学做幕友或商人。

鲁迅不愿意走这两条路,想进新办的学堂读书。

但是,由于学费昂贵而未能如愿。恰巧,此时他的叔祖周椒生在南京的江南水师学堂做监督。这所学堂是官办洋务学堂,不仅不需学费、伙食费,每月还发津贴。鲁迅决定报考江南水师学堂。

这个出格的决定引起鲁迅封建大家庭的不满,认为“这是走投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买给洋鬼子”,要加倍地奚落和排斥的。

鲁讯决心已定,全不理会;“面对各国列强用海军侵略中国的强盗行径,中国人要当个好海军来保卫家园。”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鲁迅离开了故乡绍兴来到南京。

他在下关码头下了船,来到不远处的仪凤门前。江南水师学堂高耸入云的桅杆和大门柱上两排字匾令鲁迅惊叹不已:一边写着“中流砥柱”,一边写着“大雅扶轮”。

鲁讯的叔祖周椒生把他安排自己住房的后屋。

周椒生是以举人资格担任学校管轮堂监督的。他思想守旧,认为周家子弟进学堂“当兵”不论不类,在家谱上难以“下笔”,决定把鲁迅的本名周樟寿取名“百年树人”的典故,改为“周树人”,让他用此名报考。

江南水师学堂初建时设有驾驶、管轮两门学科,每科学生40名。光绪十九年(1893年)又增设了鱼雷学科,并增添鱼雷艇四艘。

学堂的课程除汉文外,设有航海、机械、天文等科目。

鲁迅考入了江南水师学堂第四期管轮班。

学堂的课程枯燥无味,毫无新的内容,特别是汉文,完全是八股文。

鲁迅开始对这座学堂感到失望。

在这所培养土官的学堂里,唯一使鲁迅感兴趣的是“可爱的是桅杆……因为它高,乌鸦喜鹊,都只能停在它半途的木盘上。”此时,专业培训就是爬二十丈高的桅杆,桅杆下面顺着网,一点也不危险。平时爬到一半就下来。考核时必须爬到桅杆顶。在顶上“可以近看狮子山,远眺莫愁湖”。

最使鲁迅感到无助和失望是这所名叫“水师”的学堂不让学生学游泳。

早先,学堂有个游泳池,是训练学生游泳的,一次淹死了两名年幼的学生,学校当局立马将游泳池填平,并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小型关帝庙,想靠“伏魔大帝关圣帝君”来镇压两个淹死鬼,每年祭日还请和尚前来念经驱魔,荒唐至极。

鲁迅对这座水师学堂深感不满,幼小心灵里播下了叛逆的种子。

一天,学堂来了新教习,派头很大,傲气十足。一次上课点名,他把一名叫沈剑的学生叫成了“沈钧”,引起鲁迅和同学们的哄堂大笑。第二天,鲁迅和十几个同学被连记二小过、二大过的处分,如果再记一小过,就要被开除。

在当时的水师学堂被开除不算什么大事情。鲁迅本来对自己被分配在管轮班就不满意。因为学堂存有强烈的地域观念;限制福建籍外的学生学习驾驶,而使他们“永远上不了舱面”。

如此黑暗的学堂,鲁迅不愿再学习下去,他做个“好海军”的报国梦破灭了。

这年十月,鲁迅离开了江南水师学堂,考入了江南陆师学堂所设的矿路学堂,结束了仅半年的航海训练生涯。

这本鲜为人知的讲义,让我们了解了这位现代伟大文学家追寻航海梦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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