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长私访
刘清扬,五十岁出头,大高个儿。他是县政府第三把手的副县长。人们习惯叫他刘县长,其实他是副职。说他私访,也不是像古代那样的微服私访,发生在他身边的一些事,都是他偶然遇上的,不是有意查访的,而且都是一些不起眼儿的小事。只不过他爱管闲事,遇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观罢了。细论起来,应该叫作“刘副县长巧遇二三事”,不应该称作“刘县长私访”。只是,老百姓都这么说,习惯成自然,也就不好纠正了。
1
麦收季节,刘县长骑着自行车、戴个大苇笠,到近郊帮群众割了一天麦子,回到县城,已经黑天了。他走进一家小饭店,摘下苇笠来扇着风,说:“服务员同志,给我来两碗清汤面。”说着,掏出了钱和粮票。
“没有面条了。”女服务员爱答不理地说。
“有包子也行啊。”
“没有包子啦。”
“那就,给俩馒头吧——有菜吗?”
“馒头没有了。菜?哼,早没了。”
“你们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吧?怎么什么饭也没有了?”刘县长感到惊奇,心想:凭票供应,粮食还不至于紧缺到没有的程度呀!
服务员却来气了,蛮横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人没到下班时间,饭菜早就下班了,懂吗?”
“那就奇怪了,开饭店的,饭菜还会下班,你们是卖饭菜呢,还是卖人呀?”
“你这是怎么说话!你们家里都卖人呀——滚!滚出去!”
此时,进来一位年轻人。
女服务员连忙上前招呼,殷勤地问道:“啊呀,是您呐,想吃点什么?”
“就两盘菜、一杯酒。还有馒头吗?一个就中,最好能快点。”看来这位也是匆匆过客。
“好嘞,你等着,一会就好。”
服务员一转身,急匆匆到里屋忙活去了。不大的工夫,年轻人所要的饭菜都摆到了桌上。
刘县长站在那里看着,一直没挪窝儿。
服务员摆好饭菜一回身,瞅着刘县长就是一愣,惊讶地问道:“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刘县长指一指正在用餐的年轻人,问道:“他怎么有酒有饭,为什么不卖给我呢?难道我的钱和粮票不好用吗?”
服务员一指年轻人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刘县长问。
“他是商业局副局长的侄子,懂吗?”服务员一身的傲气。
“你们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的可是‘为民饭店’,怎么,只卖给当官的亲戚吗?”
“我就是这种卖法,你能怎么的!”
“你这样的思想和作风,做一个‘为民饭店’的服务员,不合格。”
“啊唷,还大‘理论’起来了!要讲思想、讲作风起来喽!也不蹲下尿泡尿照照,一身土两脚泥的老巴子,你会多少新名词儿,也敢在我这里卖弄!”她,越来越蛮横。
“你原来也是老巴子吧?你不是,你爹、你爷爷,准是!”
“你在这查我的家谱呀!滚出去!老娘没闲工夫陪着磨牙!”
“把你们经理叫出来!”刘县长开始严厉起来。
“哎哟哟哟,还要见我们经理!你还不如直接上北京见毛主席去呢!看你那个熊样儿,够格吗?屎壳螂打哈欠——你就别张那个臭口啦!”
经理听到外面吵吵得厉害,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认出了刘县长,急忙上前赔不是道:“对不起,刘县长,小黄不认识你,冲撞您了,对不起!”又瞪一眼小黄,“还不快去给刘县长收拾饭菜去!”
“刘县长”!震聋发聩,这称呼太响亮了!
小黄知道把祸闯大了,急忙要往里屋跑,却被刘县长一声喝住了:“站住!我刚才说了,你,作一个服务员,不合格!”又转对经理说:这种水平的服务员不能用,要坚决开除!明天,你把处理意见和你自己的检查,一块儿报到饮食服务公司去。告诉公司经理,明天晚上到县政府见我。”
“是。”
女服务员小黄被开除了。
可是,一个星期以后,她又春风得意地出现在一家菜店的柜台里面,谈笑风生……
都说她有后台。可“后台”这东西,谁见过?谁承认?谁又能把它怎么样?!
2
一天,刘县长在街上走着,见一家菜店门口排起了长队。一打听,菜店刚拉进来一地排车大葱,人们是在排队等待买葱。正好他家里没有葱了,就站到队伍里挨号。可是等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见开称。人们等得不耐烦,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其中不乏牢骚、讥讽之闲言碎语。人们都把希望的目光集中在女售货员的身上,但只见她一会进屋,一会儿出来,进进出出,忙忙活活,对排队者的言谈置若罔闻。可谁也看不出她都在忙碌些什么。
忽然走来一人,径直走到柜台前,售货员主动问他:“要什么?”
“有葱吗?”来人问。
“刚进的,要多少?”售货员态度和蔼。
“那就三斤吧。”
售货员给他称上三斤葱,他提溜着大葱,扬长而去。
排队等待的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颈子,瞪大了眼珠子,嘁嘁喳喳,愤愤不平。一个高个子青年指点着售货员,气愤地质问道:“这么多人排队你不卖,为什么卖给他?!”
售货员指点着那青年说:“哎,对啦,我就是卖给他,就是不卖给你!有气儿你就臌着,有意见,你就上茅房眼儿提去!”
嗨,这婆娘这把嘴儿,大概是练的吧,专门找仗打!
不过,众怒难犯。排队挨号的人,干站着瞧葱不开称,个个窝着一肚子火。售货员的这一通白话,几十号人顿时炸了锅,队也不排了,号也不挨了,齐乎拉子围上去,七嘴八舌,指指点点,有的甚至撸起袖子,亮出了拳头,拉开了格斗的架式——
“他妈的,你这叫服务员吗?你为谁服务!”
“把菜店搬你家去吧,别挂国营的牌子啦!”
“什么‘国’字号菜店,净他妈给国家丢人!”
“这也就是现在,退回一年去,你敢?红卫兵不给你脖子上挂几只破鞋游你的街!”
难听的话很多很多,女售货员绷着个脸,一声不吭,里一趟外一趟仍在不住地瞎跑。
也有好听的,是善意的批评。一位看上去很有点文雅的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各行各业都有个职业道德问题,售货员嘛,职业道德的第一要素,就是为顾客服务,为人民……”
谁知,这位母老虎吃硬不吃软,不等那位文绉绉的男士把话说完,嗷一声不让茬儿了,吼道:“道德?什么叫道德?几个钱一斤?还他娘的职业道德呀!有能耐,你上我这来站着道德道德呀!你爱卖给谁卖给谁,我不管!你卖,你说了算;我卖,我说了算!你,你,还有你,我的事,你们管不着!”
“谁说管不着,把你们经理叫出来!”刘县长看了好一阵子,气不过了。
“叫俺经理?你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干部?就你这模样的?找地儿凉快凉快去!”
“对,告她!处理她!”众人喊了起来。
“告?爱上哪儿告就上哪儿告去,葱,就是不卖给你!你呀,鼻子尖儿上抹蜂蜜——干馋够不着!”售货员的俏皮语,一套一套的。
有人认出了刘县长,高喊道:“刘县长,找她经理处分她!把这种泼妇赶出商界!”
售货员更来气了:“刘县长怎么啦,他还能吃了人!甭拿他的名声来吓唬人!山高不是拔的,牛皮不是吹的,想吃葱,哼,你就得说好听的。”
“就你这种态度,还能听到好听的?”
“就是有好听的,你会听吗?”
“你叫姑奶奶,看我会不会听!”售货员的这话,更引起了共愤,人们又一次喊了起来:
“这样的泼妇,能为人民服务吗?”
“店经理是怎么干的?他是怎么领导的?”
刘县长不愿在马路边上吵吵,就迈步走进了店里,问其他售货员:“你们经理室在哪里?”
“在二楼。”一个售货员指指楼上,看样子他对在门外发横的那一位,不怎么欣赏。
刘县长上了二楼,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挨号买葱的人们,大部分没走。
刘县长走进经理室,里边的一个人站了起来,问道:“你们找谁?”
刘县长问:“哪位是经理?”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站起那人说。
“你们楼下,在门外卖菜的那位女同志,她叫什么名字?”
“您是哪一位?”经理问。
“他是刘县长!”没等刘县长说话,看热闹的人中有人在门外喊了这一嗓子。
“唔,那个售货员叫朱丽娟,有什么事?”经理说着话,上下打量着刘县长,看那一身穿戴打扮,哪有个县长的派头儿?怕是哪个厂的生产小组长吧?哼,“刘县长私访”名声大了,谁都可以拿他唬人!一个县政府,哪来那么多刘县长!
“那样的品行,那样的服务态度,当售货员,能合格吗?”刘县长平静地说。
“她怎么啦?”经理不解地问。
“刚才在店门口吵得那么厉害,你没听见?”
“菜店门口,经常争争吵吵,那些烂官司,谁能断出个是非曲直!”
“这么说来,你们这里经常发生这种事喽?”
“服务行业不好干,众口难调嘛。”
“那好吧,不好干,你可以不干。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还有那个朱丽娟。明天,蔬菜副食品公司,会下达通知的。”
“刘……刘县长……”
经理想说几句什么,刘县长却一转身走了。
“哗……”人们鼓起掌来。
有人喊了起来:
“好!开除得好!”
“官商作风该刹车喽!”
第二天刚上班,菜店门口贴出了一张向顾客道歉的告示,那上面还表明了今后的服务态度,要求群众监督。在那上面签名的经理,是新派来的一个人。
人们看着告示,又议论开了——
“刘县长办事,真叫快啊!”
“他的作风本来就雷厉风行嘛。”
“刘县长一定是个清官吧?”
“敢情!要是自己身上不干净,敢那么硬!”
县城本就不大,这件事不到两天,就传了个满城风雨。
“刘县长私访”,更加家喻户晓了……
3
一天,刘县长他老婆给他半斤肉票,叫他到菜店去割肉。他走近肉案子的时候,正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买肉。小孩递上去五元钱,卖肉的女售货员给他割了大约二斤肉,而且,基本都是瘦肉,然后,找给小孩大约九元钱左右。小孩自始至终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刘县长没顾得上割肉,跟随小孩出了菜店。走到马路上,刘县长问小孩:“刚才给你割肉的那个人,是谁?”
小孩诚实地说:“那是俺妈。”
刘县长又问:“你为什么不叫妈,也没有跟她说话?”
“俺妈嘱咐我,不让叫妈,也不让说话。”
“菜店里那些叔叔阿姨,你不认识吗?”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你怎么不和他们说话呢?”
“俺妈不让。”
“他们怎么也不和你说话呢?”
“不知道。”
“那些叔叔阿姨也有小孩吗?”
“有的有,有的没有。”
“他们,那些小朋友,也和你一样,经常去买东西吗?”
“不知道。”
“你经常吗?”
“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
刘县长返回去割肉,交上一张票,割到半斤肉,几乎全是肥膘肉。他不满地问道:“同志,你怎么全给我肥的呢?”
售货员不屑地回道:“肥的就不错啦,想挑肥拣瘦呀,到别处割去。”
“你们这里,不也是国营菜店吗?”刘县长语气平和地说。
“国营菜店怎么啦?你要干什么?”售货员拉着一副打架的架式。
“国营菜店,售货员都是国家正式职工,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嘛。”
“你给我肉票,我给你割肉,这不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你还要怎么的?”
“可是,你不应该只给我肥的吧。”
“一个猪身上,长着瘦肉,也长着肥肉,我这不得一刀一刀挨着割吗,还能把肥的割下来扔了,光给你挑瘦的吗?”
“哪,你应该肥瘦搭配嘛。”
“噢,你是叫我东割一刀,西割一刀喽?亏你说得出口!你以为你是谁呀,应该这个,应该那个——应该的事多啦,谁不懂?回家抱孩子去吧,别跑这来教训人啦!”
刘县长经过明察暗访,弄清楚了一个重要问题:这个菜店存在严重亏空,症结有二——经理及其他领导层人员,贪污受贿严重。上梁不正下梁歪,店员人人吃、拿、偷。营业作风严重扭曲。该店基本沦为黑店,濒临倒闭。
公安机关侦察落实,该店经理因多项罪名被逮捕法办,菜店撤消,店员回家“斗私批修”,待职……
4
一天,刘县长走在县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忽然发现一帮人在闹事——是三个小青年醉汉,逢人便骂,抓着人就打。人们纷纷躲避,却又不即不离,跟着围观,看热闹,人越聚越多。骂声、吵闹声、哭声、笑声、指斥声还有叫好声,乱哄哄一大片,人群像浪涌,又像旋涡儿……
刘县长问看热闹的人们,渐渐弄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这条街上有一家全县城最大的饭店叫做前卫饭店。今天早晨,有三个小青年到这里喝酒,为首者便是县公安局局长汪黎民的儿子汪小刚。他们从九点钟喝到十一点,仍未尽兴。事有凑巧,有一位极有名望的老华侨要在这个饭店请客,时间是十一点半。饭店为了这一次宴会,特别到大城市采购了燕窝、鱼翅等山珍海味极品原材料,做好了充分准备。
遗憾的是,前卫饭店也只有大堂,没有单间,更没有雅座。
饭店婉拒了所有前来就餐的顾客,只等待十一点半这个吉祥的时刻了——,它,当然可以带来相当客观的经济效益。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服务员就催促汪小刚他们快吃快喝,早点儿结束。一直到十一点多了,催了好几次了。这三位可是,你越催,他越黏,到后来发下话来,干脆不走了,说要喝到晚上十点半!
饭店无奈,经理亲自出面,讲明有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华侨要在这里宴请贵客,饭店作了重大投资,充分准备了这次宴会,如果办不成,饭店将蒙受重大的经济损失,等等……
这些解释不说还好,这一说,汪小刚的火气嗵就上来了。他一个高儿蹦起来,嗷一嗓子就骂上了:
“他妈的,你这个饭店,是共产党开的,还是国民党开的?!一个堂堂中国人,不许在这里吃饭!要他妈的伺候那些臭华侨!他妈的,你们里通外国,你们联合帝修反,欺负中国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革命的小将同志们,给我上,打这些帝修反的狗腿子!”
他张牙舞爪地骂着,呼隆掀翻了酒桌,挥拳朝饭店经理打去。他的两个小兄弟,发疯般砸饭店的家具、设备。他们追打饭店的服务员追到了大街上,服务员们跑进围观的人群里,他们分辨不清哪是好人、哪是坏蛋了。于是乎,喊着、骂着,追打所有跑得慢的、他们够得着的人,真是丑态百出,没个人样儿了……
那位老华侨率领客人来到饭店门前,见此情景,他很愧疚地向客人们道歉,说了很多客气话之后,驱车离去了。
突然过来一位很年轻的小警察,在众人的协助下,把闹事的领头人汪小刚扭着胳膊押到派出所。
派出所的老警察一见就怔住了,急问:“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小警察问:“他是谁?怎么,不能抓吗?”
“他是公安局长汪黎民的儿子叫汪小刚,你不认识他?”老警察很有些惊慌。
“他在大街上闹事,严重扰乱社会治安,影响极为恶劣,为什么不能抓?”小警察不服。
“不是不能抓,是抓不起!”
“为什么?”
“那一家,是全县有名的恶霸。你要今天惹着他,明天你就得把这身衣裳脱下来!弄不好,不一定哪一天,你就得被人收拾掉,起码得搞得你断腿少胳膊的!”
“那,法律呢?不是国法难容吗?”
“他汪黎民就是法!”
“那怎么办?”
“赶快,后门放人!”
刚从后门放走了汪小刚,一辆吉普车吱一声停在了派出所的门前,下来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气冲冲一脚踹开派出所的门,嚷道:“喂,我问问,谁这么大胆,把俺儿抓来了,反了你们了是不是!”
刘县长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把马路上和派出所里发生的一切,看了个明明白白。有人认出了他,嚷着要他出面干预,他都是摆摆手,表示,只观察,不表态……
两个月以后,汪黎民因诸多问题被正式免职,并被立案侦察。他的儿子汪小刚,因斗殴、强奸等问题,被判劳动教养三年。
对这个全县城炸了锅的惊爆性新闻,人们奔走相告,甚至大放鞭炮以志庆贺,全城沸腾。
人们纷纷猜测:这一定是刘县长在为民除害。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在县委常委会上,那些惊心动魄的激烈较量……
人们只发现,他眼圈儿发暗,眼窝儿深陷,人瘦了一圈儿——两个月里,刘县长体重跌了十多斤。
同有权有势有背景有关系网的恶势力斗争,难啊!
5
刘县长曾经分管过一段时间的教育工作。一天,他在一所小学做调查,正在校长室和校长主任们探讨小学生道德教育的问题,突然门开了,走进一位大高个儿、红色面皮的女老师,气冲冲地劈头问道:“俺男人在一中当校长,你为什么不给我长工资?”
此时,调资工作刚刚结束,没涨工资的同志是多数,有意见的人也不少,可是,经过领导过细的思想工作,广大教职工的思想情绪已基本稳定。对于这位女教师突然提出的这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校长主任们一时竟愕然怔住了,面面相觑,无言对答,场面十分尴尬。
“你们没有话说了吧!理屈词穷了吧!”高个子女教师一副得意的傲慢神态。
刘县长站了起来,严肃地问道:“这位老师,请你解释一下,你男人在中学当校长,与你这位小学教师长不长工资,有些什么必然的联系?”
女教师发现,这是一张新面孔,愣了一下,说道:“你肯定不是教育局的领导。教育局的领导,我都认识。”
刘县长道:“我是不是教育局的领导,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女教师不等到县长说完,抢过话头道:“怎么不重要?你不是教育局的领导,就没有权力过问小教上的事儿。我给俺学校领导说话,你插的什么嘴!”
学校领导刚要介绍一下刘县长的身份,刘县长一挥手制止了,对女教师道:“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就它的范畴而言,人人都可以问一个为什么。”
“那是为什么?”女教师很不服气地反问。
“因为,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这位教师同志,请问,你自己能够回答吗?”
“我提的问题,是要学校领导回答的!要我自己回答,那叫自问自答。自问自答,我跑这里来干什么!”
“你自己都解答不了的问题,要别人回答,这不是给别人出难题吗?”
“河边无青草,不要多嘴驴!”女教师技穷了,骂了这一句,一甩门,气哼哼地走了。
不多日子,全县各行各业开展了一场反对资产阶级法权残余的教育运动,重点是各级领导的亲属中特权思想的种种表现……
在教育行业,则进行了为人师表的大讨论,重点是,要做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必须要有一个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道德观。
“俺男人在某中学当校长,您为什么不给我长工资?”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对人们思想的触动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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