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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我有我的黎巴嫩

时间:2023-1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你们的黎巴嫩,是被黑夜抛扔的国际难题;我的黎巴嫩,则是安谧、迷人的谷地,四处荡漾着叮当的铃声和水车的轻唱。你们的黎巴嫩,是西部来的人与南方来的人相互争斗的场所;我的黎巴嫩,则是长着翅膀的祷告。你们的黎巴嫩,是一个有着无数首领的政府;我的黎巴嫩,则是一座庄重、安详的山,像诗人置身在永恒之中一般,它坐落在大海与平原之间。他们,就是你们的黎巴嫩人。一百年以后,你们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还能剩下些什么?

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我有我的黎巴嫩

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我有我的黎巴嫩。

你们有你们问题成堆的黎巴嫩,我有我美好的黎巴嫩。

你们对你们的黎巴嫩抱有种种企图和目的,我对我的黎巴嫩怀着梦想和希望。

你们有了你们的黎巴嫩,那就满足吧;我有了我的黎巴嫩,却只是绝对的抽象的满足。

你们的黎巴嫩,是岁月试图解开的政治疙瘩;我的黎巴嫩,则是庄严、雄伟地插向蓝天的峰峦。

你们的黎巴嫩,是被黑夜抛扔的国际难题;我的黎巴嫩,则是安谧、迷人的谷地,四处荡漾着叮当的铃声和水车的轻唱。

你们的黎巴嫩,是西部来的人与南方来的人相互争斗的场所;我的黎巴嫩,则是长着翅膀的祷告。它在清晨牧人们把羊群赶向草原时展翅翱翔,在黄昏农民们从田野和葡萄园里归来时振翼高飞。

你们的黎巴嫩,是一个有着无数首领的政府;我的黎巴嫩,则是一座庄重、安详的山,像诗人置身在永恒之中一般,它坐落在大海与平原之间。

你们的黎巴嫩,是狐狸对付鬣狗、鬣狗对付豺狼的伎俩;我的黎巴嫩,则是回想,它又让我听见姑娘们在月夜的吟唱和小伙子们往返于打谷场与榨油坊时的欢歌。

你们的黎巴嫩,是放在宗教领袖和军队司令中间的棋盘;我的黎巴嫩,则是一座神殿,当我看腻了这滚滚向前的文明的真容,我的灵魂便进入殿堂。

你们的黎巴嫩,由两个人组成,一个敲錾子,另一个抓錾子;我的黎巴嫩,则是一个人,他在雪杉荫下曲肱而枕,除了上帝和太阳的光芒,他心不旁骛。

你们的黎巴嫩,即是港口、邮政和贸易;我的黎巴嫩,则是一种遥远的思念,一股炽热的情感,一句大地附在天空耳畔低声说出的上界的言语。

你们的黎巴嫩,充塞着职员、工人、经理;我的黎巴嫩,则是青年人的奋发,中年人的决心和老年人的睿智。

你们的黎巴嫩,是代表团和委员会;我的黎巴嫩,则是在狂风怒号、冰天雪地之夜火炉旁的聚谈。

你们的黎巴嫩,党派林立;我的黎巴嫩,则是一群少年,他们攀登巉岩,追逐溪流,在广场上击球游戏。

你们的黎巴嫩,到处是演讲、报告和讨论;我的黎巴嫩,则是黑鸟的啭鸣,白杨树和冬青槲枝丫的摇曳声,以及山洞、岩穴传出的笛声的回响。

你们的黎巴嫩,是隐蔽在假聪明面纱后面的骗局,藏身在矫揉造作大氅里的伪善;我的黎巴嫩,则是一个毫无遮掩的朴素真理,水池里照出的,只是它安详的面庞和开朗的神情。

你们的黎巴嫩,是纸上的律法和条款,本子里的合同和契约;我的黎巴嫩,则是一种天然生成的生命奥秘,它明白事理,自己却不知道;是追随着未来裙裾的思念,它醒着,却以为自己在梦中。

你们的黎巴嫩,是一个揪着自己胡子、皱眉蹙额,只考虑自身的老人;我的黎巴嫩,则是一位青年,他挺拔如塔,笑靥宛若晨光,凡事都能推己及人。

你们的黎巴嫩,时而与叙利亚分离,时而与叙利亚联合,然后为了是合是离又用尽心计;我的黎巴嫩,则不离不合,不卑不亢。

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我有我的黎巴嫩。

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我有我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

你们的黎巴嫩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们注意细看,我来给你们揭开他们的真相。

他们的灵魂诞生在西方人的医院里。

他们在扮演慷慨大度角色的野心家怀抱中,发蒙开窍。

他们是些软弱的断树枝,左右摇曳,没有自己的意志,晨昏战栗不停,却还不自知。

他们是与风浪搏斗的船,没有舵,也没有帆,犹豫是船长,前往的港口是魑魅魍魉居住的洞穴。——欧洲各国首都难道不是鬼魅的洞穴?

他们在自己人面前强横霸道、能说会道,在洋人面前却昏庸软弱、哑口无言。

他们在自己的报纸、讲坛上是热心改良的自由人,但在西方人面前却是听任摆布的反动派。

他们吵吵嚷嚷,如同蛙鸣,说:“我们已经摆脱了那暴虐的宿敌。”但那暴虐的宿敌却仍然潜藏在他们的体内。

他们走在柩车前面,吹吹打打,手舞足蹈,一旦碰上结婚的行列,他们的笛声即变成号啕大哭,舞蹈转为捶胸顿足、撕破衣裳。

他们只懂钱袋的饥饿,如果碰见一个精神饥饿的人,他们就会取笑他,躲开他,并且说:“这只是一个在梦幻世界里飘游的幻影。”

他们是奴隶,岁月把他们身上生锈的镣铐换成锃亮的锁链,他们便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自由。

他们,就是你们的黎巴嫩人。他们中有谁能体现黎巴嫩石山的意志和崇高?有谁能反映黎巴嫩水的甘洌和空气的清新?他们中有谁敢说:到我死的时候,我已使我的祖国比我出生时稍有起色?有谁敢说:我的生命是黎巴嫩血管中的一滴血,是它眼中的一滴泪,是它嘴角的一个微笑?

他们,就是你们的黎巴嫩人。在你们眼中,他们是多么伟大;在我看来,他们是何等渺小!

但是,请你们稍等,细细看一下我的黎巴嫩人。

他们是农民,把高低不平的荒地变成了花圃、果园。

他们是牧人,赶着羊群从一个谷地到另一个谷地,羊群成长、增多,为你们提供肉类当食物,毛皮做衣裳。

他们是葡萄园的工人,把葡萄酿成酒,再把酒炼成糖浆。

他们是种桑养蚕的父亲,是纺绢织绸的母亲。

他们是收割庄稼的丈夫,是拾取柴草的妻子。

他们是建筑匠、陶工、织工,铸造铃、钟的工人。

他们是把自己的灵魂倾注在新酒杯中的诗人,是吟诵阿拉伯民歌“阿塔巴”、“穆阿纳”和短长格诗歌的质朴诗人。

他们离开黎巴嫩时,心中只有激情,臂膊灌注着决心,回国时,手里握有大地的财富,头上戴着桂冠。

他们无论在何处落脚,都能战胜周围的环境,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很得人心。

他们在茅屋里出生,在知识的宫殿里去世。他们是黎巴嫩人,是风吹不灭的灯,时日腐蚀不了的盐。

他们步履坚定,朝着真理、美好、完善迈进。

一百年以后,你们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还能剩下些什么?告诉我,除了抱怨、谎言和笨拙,你们还给明天留下什么?难道你们以为岁月会在自己的记忆中保存欺诈、谄媚和捏造的情景?

你们以为以太会在自己的口袋中藏着死亡的幽灵和坟墓的气息吗?幻想生活会用破布来遮盖它裸露的身躯吗?我要用确凿的事实告诉你们:村民在黎巴嫩山坡旁种植的橄榄树,比你们的全部业绩更恒久;在黎巴嫩田野里牛犊拉的木犁,比你们所有的愿望和抱负都高尚。当万物都在用心倾听的时候,我要告诉你们:在黎巴嫩高原上收蔬菜妇女唱的歌,比你们中最体面、最伟大的饶舌者所讲的全部话,都更有生命力。我要告诉你们,你们一无是处,如果你们了解这一点,那么,我对你们的憎恶将会转化为同情和怜悯。然而,你们却不了解。

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我有我的黎巴嫩。

你们有你们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如果你们能满足于空幻的泡沫,那么就满足于你们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吧。我呢,则满足于我的黎巴嫩和黎巴嫩人,我的满足感,甜美、平静、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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