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碎,雪意江南
风碎,阵阵穿过树梢,一场细雪薄薄的洒地院落的枝杈上,叶片上的白霜凋零这个冬季青葱的挣扎,等待春风的怜顾,蕴一季的盎然。
冬近,是灯下对北国凝神的向往,远离江南小城的喧嚣静静把你思量。你知道江南少雪,只能把一地月光当作初雪般的纯澈,随一夜寒风洒落在梦幻的枝头。凝注北方那场雪到来的季节,凉散燥热的浮动,梦里未曾触知的禁地是我目光里久久的寻盼。
那时,朋友带你参加的一次聚会让我们有了初见的欢喜,只是曲终人散后很久没有再看到你,日记里流露出婉约的心语只叹相见恨晚。打听你的消息,费尽周折讨一张照片,盈水的眸子是天空般的蓝。柔顺的发丝乖巧地贴紧细白的颈,纵四季变幻,触目的素白终究是梦里的一抹曙光。
半年后春末的午后,你我的手有了小心的触碰,青春的目光在对视间多了羞涩,你更是惊若蝉雀,瞬间收拢了自己的羽毛,含羞的表情隐藏了眉间闪动的心事。即使每次电话里偶尔的问候,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胆战,写满的心事牵系在你清晰的轮廓里,相思忽隐忽现。
像春风一样攀附着有你的季节,将驿动的心事暗藏,随你展眉欢悦,流水般的日子在岁月里静抒。汹涌的感情覆了梦的方舟,真的怕在初识的喜悦里,无意的唐突把你惊吓。
你的今生曾是梦里怯怯的祈望,风花雪月带走的季节用每一种不同的颜色把你珍藏。柔情留住偶现的笑靥,保存只如初见的完整。沉暗的烟光下,烟头灼了指,把酒疏狂图一醉的失落里思念总是空洞的游走,柔柔的心腔,噬痛我憔悴的张望。
这一切我相信你不是无知无觉,任我将身后的时光堆积成了沉重的怀想。等待一场灵魂的拯救,纵梦残,心也阑珊。等着缘分的裁定,漫长的等待中何时把你融进我的生命。那个不胜酒力的夜晚,我无助地叩拜你紧闭的心门,可知窗外的月色辉映了卑微的苍白?
三季已过,我的世界有七彩的斑斓,眸光中留驻的是你的憨甜。细语如绵,随你辗转后在北方的那一年,终于见到初雪的点妆。恒温般的执念化尽了心头久久的积雪,眉峰之上,落下你轻怜的指柔。
一起同行便懂了心意,往来的岁月酿就生命的醇香,如潮的情感漫卷心海的堤岸,看尘烟飞扬,你的热情终算抵消了那一年北方的寒凉。指尖的暖随你一起温化生命的苍薄,哪怕在不可预知的岁月中再艰难,雪藏的心事也在冬雪里饱满。
在北方的那段日子,你放弃因为怕冷而提前回乡的决定,用一杯酒驱寒,绵密的心音唇齿留香,烈酒入喉,膨胀的血脉欢畅了激情的流淌。倾城一笑换我一醉,酡红的颜在雪域之地留下快乐的时光。每一个夜晚痴痴的眸浅浅地罩住久候的痴狂,踏破尘世,为我姗姗而来的步履在后来雀跃。
三月,南方的春天已经到来,短暂的告别后,你的秀发是千丝万缕的牵缠,又多了等待的漫长。枯了相思,厌了离别,怕这份爱成了红尘中又一曲绝响。恍惚的猜忌撩动枕畔的愁怨,无尽的缠念扰了表面的平静,断续的无语和沉默的表情在一支红烛没有点燃前多了担心,怕随着季节的更替,那最初的热情也随时间递减。
等待真的是一种煎熬,记忆中的誓言一直在心中铭记。那一次北国之行承载这逾越千里的情感,在爱的旅途上,前进的足音是否翩然。收了遥念,思你此时忙碌的清颜,唇间干裂的憔悴不再萎落记忆的丰润。朔风卷雪,让我的身影踏平你前行路上的雪障,为春的到来铺一条平坦的康庄。三生聚集的温暖编织成厚厚的帷帐,任雪虐平川,爱也抵寒。
一次次等待,一次次怀揣不变的梦想,梦里梦外把一段段真情积攒。待春来,携你青梅煮酒,倾杯一醉,胜绝人寰。
瘦思量,窗外风透帘栊,喃喃自语,指尖舞动无弦的弹唱。额间的皱纹在披垂的发下掩了沧桑,我于江南静静地凝望,仰首频念,终于等到你幸福的回应。今生同绘的画卷是完整的期待,更不会被无情的世俗裁成支离的碎片。
雪,终于铺满亭台楼阁上的顶檐,覆盖了瓦檐一道道如眉骨般的沟痕。回忆那年冬天相同雪色的回廊下与你并肩,围颈的紫巾上,有我呵出的雾气,结凌成霜。
是夜,不胜酒力,一段浪漫的回忆,为那青春岁月里潜藏的心事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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