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斯斯有点崩溃,她对单位里的一切感到厌恶,他们总是催着让她快,快,快!
可是水瓶座的她,天生就是有一种慢条斯理的优雅,斯斯总是对自己说:“这是上天的恩赐,不能轻易去改变的。”
早晨经过母校的时候,看到师弟师妹们穿着改装的校服在街边吃着这城市特有的小吃,斯斯突然有点怀念上学的时候了。她在这座城市里出生,在这里读小学,读中学,然后在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里度过了她四年的美好时光,现在又在这座城市里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那时,家里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爸爸妈妈陪斯斯的时间很多很多。
他们会和斯斯一起去找超市门口的裁缝,把斯斯的校服上衣改的很修身,裤子则改成了窄脚裤。
隔天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都问为什么斯斯的校服特别好看,去哪儿改的,于是好多人学着斯斯去改校服,这在当时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潮。
这些师弟师妹们也许还不知道,斯斯其实就是改装校服的鼻祖。呵呵。
又是浑浑噩噩地挨到了下班时间,斯斯站在别墅区的大门口徘徊了好久,看着进进出出的熟悉面孔,突然有点想哭。
这是个冷漠的海边城市,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甚至没有时间和你寒碜几句,有几次,斯斯渴望搭讪的笑脸就这样干巴巴地僵在他们离去的背影中。
斯斯在想:搬到这个新家有几个月了吧,可是怎么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呢?
今天家里有点小变化。
家里新买了个大大的鱼缸。
是爸爸妈妈?斯斯在心里想。
她兴奋地把硕大的房子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爸爸妈妈的踪影。
只在桌子上看到一张小便条,是斯斯妈妈的笔迹:
斯斯,妈妈买了小金鱼给你当生日礼物,你的生日我们无法陪你过了,我和你爸爸马上要去国外谈生意。爱你的爸爸妈妈。
斯斯整个人顿时颓废了下来,这时,觉得自己像一壶沸腾的水,突然被扔到了冰窖里。虽然失望,但斯斯看着鱼缸想:没事没事,这个冰冷的空间至少还是多了一丝生气,除了我,还有别的生命存在。
斯斯发誓要好好照顾它们。
金鱼们在他们的鱼缸世界里自由自在。舀一勺鱼饲料放进去,它们便一窝蜂涌上来抢食,那场面热闹极了。
斯斯发现,其中有一条小金鱼并没有上去抢食,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它长得很好看,金黄色的鳞,流线型的线条,轻盈的体态,还有一双圆圆的眼睛。
“是《海底总动员》中的小丑鱼尼莫!”斯斯惊喜地说。
斯斯忍不住把自己的脸凑上去,其他的鱼就都惊慌地四处散开了,只有它迎了上来隔着玻璃在斯斯的脸上轻轻一吻。
斯斯对着它轻唤:尼莫,尼莫,尼莫。
每喊它一次,它就会摇动着尾巴,好像在为斯斯舞蹈。
它是懂了斯斯的话吗?
斯斯在又一个周末的傍晚,一个人去了超市,直到购物筐里满得不能装下东西了。
回家时天下起了暴雨。
有人在超市里面躲雨,
有人在给家人打电话,让家人来送伞。
斯斯自言自语:反正头发是要洗的,衣服也是要洗的。淋雨后就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吧。
斯斯冲进雨里,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潇洒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位独行的勇士,看似洒脱,其实内心是凄凉。
让雨再下得大一点儿吧,把这个世界的界限冲刷的模糊,让我得以冲破束缚获得自由。
“尼莫,我回来了!”斯斯对着鱼缸说完,就冲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来了个淋浴。
她裹着浴巾,躺在柔软舒适宽大的沙发上,和鱼缸里的尼莫聊天。
“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呢?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呢?”
“我觉得你能明白我的话,对吗?”
“我想进到鱼缸里面和你一起玩儿,可以吗?”
“你有爸爸妈妈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无论痛苦还是快乐都得说出来哦。”
“就叫你尼莫可以吗?”
尼莫在斯斯面前欢快地摆着尾巴,画了一个圆圈,吐出一串泡泡,好像在告诉她,它喜欢斯斯给它起的名字。
斯斯一下子就兴奋地坐起来了,把脸趴在玻璃上,感觉自己又离它近了许多。
那一晚,斯斯和尼莫说了很多,很多……
天刚蒙蒙亮,斯斯就睁开了眼睛,窗户没有关,雨后的空气很新鲜,栀子花开得正当时,花香味飘进窗户,带着点潮湿的泥土气息。
这样的味道,这样的空气,是斯斯喜欢的。
吃过早餐,斯斯走出房子。
不过她刚走出几步就停下来了,偏头看了看那硕大的鱼缸,蹑手蹑脚地靠近尼莫,最后一个兔子跳并伴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哇”的一声扑在了玻璃缸前面。奇怪的是,其他的鱼都被吓得四处逃窜,只有尼莫没有逃开,反倒贴了上来,感觉就像是一早就知道斯斯会来的一样。斯斯没有多想,她笑着对尼莫说了一声“早上好”。尼莫也好像是听懂的一样,对她摆了摆那漂亮的尾巴。
清晨的别墅区里很少看到人,只有寥寥几个有着晨练爱好的老头、老太太们和几个站岗的人。
别墅的后面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在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海面是波光粼粼的,显得那么神秘,那么美丽和令人向往。
大海总是那么的多变。
有时候,她会像一位温和的老人,让你能亲近地和她一起呼吸。
有时候,她像一个活泼的小孩儿,和你嬉戏玩耍。
有时候,她会变得暴躁,像更年期的妇女,令人害怕不敢接近。虽然多变,却充满着吸引力,让人想去一探究竟。
斯斯张开双臂。做一个飞翔状,深深地呼吸着清凉的海风。
这时,斯斯心里是渴望的,她真希望自己是海上的一只海鸥或者是海里的一条鱼,那样,便可以自由的翱翔了。
自由?这只能想想而已,她的一切,爸爸妈妈早就都安排好了。
有什么自由可言呢?不要说她最初的梦想再不可能实现了,现在,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也许任何事情都有局限性的吧,就像刘翔,跑得再快,也跑不到月球上去。
返回家里,斯斯和往日一样,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在qq农场里面摘菜,然后她把自己的告示牌改成:姐种的不是菜,是寂寞。
摘完菜,斯斯又在迅雷看看里面搜《快乐大本营》,这是斯斯最喜欢的节目了,前几周错过的,她决定今天要补回来。
快乐家族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天使的化身,他们总能带给这个冰冷的世界许多欢笑,让忙忙碌碌的人们真正得到身心的放松。
每个周六晚上七点三十分,应该会有许多人和斯斯一样抱着薯片准时打开电视机,跟着谢娜,何炅一起开怀大笑吧。
这个时刻,斯斯觉得自己是不寂寞的。
秋日的午后,阳光温暖如母亲的手,时间一滴滴地流向下午,阳光也一寸寸地从墙上斜下来,斯斯兴致勃勃地带着她的相册来到尼莫的前面。
斯斯告诉它,今天要给它讲讲自己的成长经历。
照片真的很神奇,能把许多值得纪念的瞬间定格下来。
当一个人在死去的时候,翻开自己的相册,看到自己的一生像电影般回放。
“尼莫,你看,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这是我爷爷的村里面最大的一棵树,据说它很老很老了,有几百岁呢,大家都说它是神树,能通灵的。但是不能去毁坏他,要保护他,不然会有报应的。”
“神树前面是我的奶奶,奶奶说我小时候特别胆小,连照片都不敢拍。所以,每次拍照我都是要躲在她的背后的,然后怯怯地探出一个头。”
“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啊,我就和奶奶在一起,跟她说好多话。奶奶总能给我讲出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故事。”
“有一次,我问奶奶可不可以永远不要离开我,奶奶说她会一直陪着我,直到亲手把我交给一个可以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
“那一天的凌晨两点多,在那个晚上的第七次急救无效后,奶奶还是离开我们了,那一刻,我的世界成了空白的一片,我觉得我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迷茫,不知所措,找不到方向。”
“我当时不停地求着医生,把奶奶救活吧,把奶奶救活吧。”
“可是,后来我想啊,即使奶奶醒过来,也会受尽病痛的折磨,即使不舍,我也只能放奶奶走,因为我爱她,我不能自私,我要让她去天堂过得好好的。”
“尼莫,你知道吗?那几个月,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候了。那一次我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很少再流过眼泪。”
说着,斯斯不觉流下了眼泪,她发现尼莫的眼睛里和她一样也充满了忧伤。
“这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白手起家的。随着他们的事业一步步扩大,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的座位上,就总是空缺的。”
“这张是我去比赛时的照片,中日韩艺术交流大赛。当时我想着,一定要把日本比下去,结果,我们中国的团队获得金奖!厉害吧!哈哈……”
尼莫在鱼缸里转了个身,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还有这张,看到了吗?很帅吧?他是我的初恋,大一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后来,他出国了,有了新的女朋友。据说是个外国女朋友,蓝眼睛,高鼻子,特别漂亮。我们说好谁都不要放弃谁的,虽然最终他还是抛弃了我,可是对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的。因为爸爸妈妈给的压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得起的。我宁可他过得轻松,而不要变得和我一样。”
“这个是我高二时的同桌,他叫盛。总是很无厘头,特别的搞笑。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找他。虽然他长得有点抱歉,但是我很坚定很认真地告诉他,他一定会成为下一个憨豆先生的,他会出名的!后来他去社会上混,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再后来听说他在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被打中了头部,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生命,有时候就是那么脆弱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边的亲人朋友什么时候会离你而去。尼莫,我们都应该珍惜自己身边的人,你说是吗?”
斯斯拿着相册就这么翻着翻着,和尼莫说了许多许多。
周一总是很令人讨厌,因为接下来的五天又得去面对那些不想见到的人,去做一些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事。难熬得很。
今天斯斯有点儿小感冒,可能是昨晚和尼莫讲着讲着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也没有盖被子,然后着凉了。
斯斯突然想起自己大学时的朋友小本,斯斯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水瓶座的男生,带着银色的牙套,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有人和她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值得你去珍惜,一种是有酒窝的人,一种是在你困难的时候站出来帮助你的人。
他是斯斯很尊敬的人,所以斯斯总是认为有酒窝的人一定是好人。
有一次,斯斯问他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小本晒着他脸上那两个酒窝天真地说:“我怕万一要接吻,我的牙套会把她弄疼。”
斯斯狂笑了三十秒,然后上课铃就响了。
小本总是爱感冒,每天都要用掉很多很多的纸巾。别人一年感冒一两次,他必须要三四次,而且每次要一个月。
斯斯想着想着,嘴角出现一个可爱的弧度,回过神来,斯斯把办公室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儿,26度,这是最省电的温度了。
这时,对桌的阳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抢过遥控,瞪了斯斯一眼,阳阳恶狠狠地说:“你想热死人啊?别以为你家有钱有关系就了不起。没有真本事,就会走后门。”
阳阳是斯斯对桌的同事,每天都顶着一头涂满啫喱水的卷发,看起来又多又乱又硬,斯斯一直在想,如果有天一只小鸟飞到她们办公室来了,一定会误以为那是它的窝,然后飞到上面栖息。
虽然今天斯斯全身乏力,但是斯斯还是决定要和阳阳理论到底。
最主要原因是阳阳后面的那句:“没有真本事,就会走后门。”
这让斯斯心里不服气不爽到了极点!
很快阳阳就败下阵来。说实话,论分贝,她没斯斯高,论思维,她没斯斯快,论语言,斯斯吵架的时候从来都能不带脏字地骂人,而阳阳说不上话来的时候,就只有那句:顶你个肺。
斯斯暗暗地庆幸自己小时候总是上台主持节目,这些就是那时候练就的本领吧。
城市的夜仿佛总也不会来临。当时针走到中间把一个大圆圈分成两半时,就知道是六点了。傍晚,斯斯下班的时候路过一个超市,门口有一些小孩子玩儿的摇摇车,小时候斯斯总是怕自己会摔下来,没有大人带着是不敢去玩的。
今天斯斯决定去试试,投了一元钱,然后坐在上面,任由它摇三分钟。
虽然斯斯比较清瘦,但是这毕竟是小孩子用的,她还是感觉有点挤,皱着眉头想:这一点儿也不舒服。
三分钟过去了,摇摇车没有坏,保安也没有过来赶走斯斯。
斯斯亲自验证了这摇摇车的制造商生产出来的摇摇车,质量是真的很不错。
或许斯斯离开之后,会有一些人在对她议论纷纷,也许有人会说:“这摇摇车什么牌子的,我也给我家小孩买一个。”
当然,还有人会说:“这人是个弱智吧?真是毛病!”
可是,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关系,这个时候斯斯就是高兴,就是乐意,斯斯直接无视众妇人的各式各样的眼光,她扬着头,高傲地走进超市,买了一些零食,饮料和水果决定今晚要看一场电影,而且要看鬼片。
在斯斯心底总有一种压抑已久的叛逆呼之欲出。
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喜欢刺激,讨厌平凡的生活。
平淡的日子总要找一些无聊的事情干的。
这一天斯斯没有开车,早上做完面膜,吃完早餐,拎着她的LV,到公交站去了。她在站牌上查找着往政府大楼方向的车,一无所获。
“阿姨,去省政府该坐什么车啊?”斯斯对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问道。
“300,307,369,都有到。”中年女性刚刚说完,一辆307就来了。
斯斯赶紧上车,看到一个单人的位置就坐下了。
过了两分钟左右,司机很生气地说:“自觉点,没有投币的人快点投币。”
斯斯意识到司机先生是在说自己呢,赶紧走到车子的最前端。
“请问,到省政府要多少钱?”
“两块。”
斯斯在包包里面搜索了许久,她发现钱包里面最小的一张钱,也是五十的。
“师傅,我没有零钱,只有一张五十的,您能找我吗?”
斯斯有些迟疑地准备把一整张五十元投进去。
司机眼睛斜都不斜地说:“不找零钱的。”
这个汽车司机师傅有点冷,车里面很安静。
斯斯也不多说了,正想把五十元投进箱子里面,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走过来投了两元钱,淡淡地说:“我帮你付吧。”
斯斯正想对女孩说谢谢,女孩自顾自地走了回去,在车子的最后面坐了下来。
斯斯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她忍不住偷偷回头看那个主动帮她投币的女孩。
女孩身上穿着合体的深蓝色校服,校服的前面印着斯斯曾经读过的学校的名字,她的脸白里透红,看起来水灵灵的,她闭着眼睛,耳朵里面塞着耳机。
斯斯正打量着女孩的时候,车报站了:“省政府到了,请乘客们从后门下车……”
斯斯赶紧拎着包包下了车。
在车站斯斯对着远去的车子又说了声“谢谢”。
下班后,斯斯特意到71买了一些东西,把钱找零。
她想,这次万无一失了。
远远的,一辆307来了,斯斯对着车子招手,本以为它会停下来,谁知道车子直接从斯斯的跟前开过去了。
斯斯正在郁闷中,旁边一位大叔说:“下班高峰期就是这样的了,车子满载了,停了你也挤不上的!”
斯斯又等了有十多分钟,终于又来了一辆,这回终于挤上去了。
这是斯斯第一次觉得上下班回家是要历尽千辛万苦的。
斯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尼莫兴奋地舞动着她那美丽的尾巴来迎接她了。
斯斯对着尼莫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脱掉高跟鞋,把衣服挂在衣帽架上,最后往沙发上一躺,就什么事也不想干了。即使现在满身的汗臭味,按照常理是要去洗个澡的。
过了一会儿,斯斯拿出手机拨打外卖电话,点了一份牛肉汤面。
斯斯在沙发上不小心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她变成了一条美人鱼,身上穿的衣服都不见了,变成了金色的鳞片,双腿也不见了,变成了鱼尾巴,这些金色的鳞片,把斯斯那张本来就漂亮的脸衬得更加美丽动人,在这个美丽神秘的湖里面边探索边游玩。不一会儿,她在湖里认识了许多其他的鱼,有红色的鲤鱼,鼓着眼睛的鱼,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鱼,各种各样。她们看起来都很快乐。
斯斯说:“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快乐?”
“我们其实并不快乐。”
“你们在湖里,可以自由自在,没有人会约束你们。”
斯斯想了想,又说:“你们住得很舒适,你们吃得好,什么都不用去操心。”
鱼儿:“你不也是吗?你什么都有,因为你生长在一个富有的家庭,可是,你快乐吗?”
斯斯:“……不……”
鱼儿:“我们最终都有一个共同的归宿,那就是成为一盘菜肴。”
斯斯:“那为什么不逃呢?离开这儿,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归宿。”
鱼儿:“我们可以吗?”
斯斯:“和我一起吧,我带你们一起逃。”
斯斯兴奋地策划着将会惊心动魄的大逃亡……
铃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把斯斯从梦里面拉了回来。
是牛肉汤面已经到了。
看着牛肉面上面袅袅上升的热雾,斯斯回忆起刚刚的梦,这梦预示着什么吗?
也许有,也许什么也没有。
斯斯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面香。
窗外的世界灯火通明,斯斯的心里却是灰暗一片。
想着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斯斯甩甩头,迅速起身,没想,眼前一黑……她一直在想刚才那个梦,没有留神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就倒下去了。
“啊!好痛哦!”一阵剧痛使斯斯忍不住叫出声来,刚刚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了,现在看到脚面上有一个大包包,脚一碰到地面,就疼得厉害。
斯斯拿起手机,熟练地按着数字键,最终却还是没有拨过去。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很忙吧。况且人在国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算了。
斯斯拿起包包,单脚跳着,锁上门,离开了别墅。
尼莫在水里面焦急不安,四处游窜。
她的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要说些什么。
有几次,她跃出水面,似乎想冲出鱼缸,却又徒劳无功,最后还是回到水里。
斯斯飞车到了离家最近的诊所,以前听别人说过,这个医生虽然不是正规医院出来的,但是医术高明,特别是对跌打扭伤,药到病除。大家要去他那儿看病,都要排队的。
医生看到斯斯的脚后,用手很熟练地揉转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抽,问她是不是感觉到舒服了,斯斯在地上试着走了几步,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不怎么痛了。
医生给斯斯开了一些味道很奇怪的药,说:“每天过来换一次药,三天就好了。”
斯斯心想,“也好,可以趁机请假休息几天,不用去面对一些不喜欢的人。”
三天过去了,脚却一直没有好起来的迹象。
很疼。
斯斯有点害怕了,赶紧开车到三甲医院,医生把药草拆了,然后给她的脚拍了片,说是骨头错位了,要正位,并且这些江湖医生的草药导致了她的脚过敏,发炎,还水肿的厉害。
斯斯做过皮试后,就开始打头孢消炎。
斯斯靠在医院的椅子上,心里空空的,没有任何的想法,连难过的力气也没有了。
整个医院的长廊上,只有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透露出一种孤苦的悲戚感。甚是让人心疼。
晚上回家,斯斯看着“快乐大本营”却始终笑不出来。
“尼莫,你说我的脚会好起来吗?不会变成残废吧?”
尼莫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坚定的,好像在安慰斯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斯斯和尼莫说了一会儿话就决定早点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斯斯被一阵巨痒弄醒了,她很想用手去挠那只受伤的脚。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如果伤口溃烂,那就会很麻烦。她咬着牙,拼命忍着,斯斯觉得她的脚此时就像有一百万只蚂蚁在咬着,她恨不得拿一把火,把脚上附着的这些蚂蚁统统烧死,或者能用一把刀,把这整片的又红又丑的皮全部割去。
想归想,斯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样做,脚会废掉的。可是,这样的巨痒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了!斯斯想了想,来到客厅拿出水壶,她把80°左右的开水往脚上浇,阵阵的痛感暂时掩盖了巨痒的难受。此时,再疼也是值得的。因为,很痒却不能去抓而拼命忍受的感觉更让人难受。
痛反而来得痛快些。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似乎就这样停止不动了。还有多久才能熬到天亮?天亮了就能去医院了,医生会给最好的止痒药,这样就不难受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一分一秒地走着,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偷懒,可是,怎么还有七个小时才到八点?
斯斯煎熬着,她多么希望天快点亮。天亮了,就能找到医生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斯斯终于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早已是早上八点多。她赶紧刷牙洗脸,然后飞车去医院,导医告诉斯斯,她要挂的是皮肤科。排队的人很多,挂个号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斯斯心急如焚,疼痛难忍。
过了许久终于轮到斯斯了。
“医生,我的脚好痒好痒!”斯斯还没有等医生开口就先说了。
“我看看,是不是用错什么药了?脚扭了,还是过敏了?”医生仔细帮斯斯检查皮肤。
“我给你开点外敷的药,你还得打消炎针,伤口发炎了。”
斯斯拿着医生开的药方领了药,然后就到注射科,她边做皮试边把止痒的药膏抹在脚上。
打完点滴,斯斯就直奔家里,经过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折腾,此时的斯斯没有任何的气力,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连思考的能力也没有,只有一个信念:快点睡觉!
隔天早晨,斯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变成了暗红的,她穿上衣服直奔医院,医生告诉斯斯这是因为水肿才会变成这样,还有之前把骨头正位的时候脚的血管破裂,现在这暗红色是正常现象,过些时候就会变淡,最后可以恢复到原来的颜色。
斯斯听着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她在想“以前总安慰自己,即使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以前总觉得自己够坚强,没有什么是扛不过去的。”此时,斯斯多么希望爸爸妈妈在身边,她就不会这么无助了,也不用这么狼狈地在医院单脚跳着去排队,去找医生。她多么想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她受伤了,需要家人的陪伴。但是仅仅想想而已,斯斯倔强,不到最后真的扛不下去,她是绝对不会去惊动爸爸妈妈的。
两个月后,斯斯的脚伤完全恢复。
其实世界上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在最艰苦的时候,扛过去了,就好了。
斯斯的生活回复了原来的平静和寂寞。
这天晚上,斯斯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尼莫。
尼莫和斯斯说:“主人,我很高兴你的脚好起来了。”
斯斯趴在宽大的沙发上,仰头看着面前的玻璃缸里,俏皮地对尼莫说:“尼莫,我好想爸爸妈妈,要是他们在,我是不是就没有这么难受,不会这么孤单。你说,在他们心中,我还不如一条鱼的分量重吗?”
“主人,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不要再回到人类的世界了。”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周游大海。我就再也不回家了。”斯斯的笑很美很凄迷,眼里充满了泪水。
“你还是不舍得你的爸爸妈妈,对吗?”
“可能是……”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逞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
“你很爱很爱他们?!”
“嗯,是的。”斯斯说得很小声却很坚定。
“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主人,我能懂你的。”
“尼莫……”
醒来的时候,天空一片银白,斯斯对昨天晚上的梦记忆犹新,她走到鱼缸的前面:“尼莫,昨晚是你吗?谢谢你尼莫。你是我的好朋友。”尼莫,摆摆尾巴,算是回答。
上班的时候斯斯的车不小心碰到了前面的车。好在不是很严重,斯斯不停地道歉,连看都不敢正眼看对方。
“没事,车没有损伤。”对方是深沉有磁性的男中音。
“真的很抱歉。”斯斯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声音很好听的男人。
天哪,这是何等的帅!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体型匀称,鼻子高而挺,眼睛有点像梁朝伟,能电死人的那种,最主要是气质好到不行。斯斯忽然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太久,实在是失态了。她赶紧收回直勾勾的双眼,然后塞给对方自己的名片,说:“如果回去后车子有什么问题,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
“呵呵,好吧。”男人拿着斯斯的名片回到车上,还给了斯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整个早上斯斯的鼠标来来回回地移动,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一点儿心思在其他上。她甚至祈祷“老天,让他的车出问题吧,这样我就可以再见他一面了。”
波澜不惊的一天,临快下班的时候,斯斯的手机震动了,她漫不经心地拿起来,是一条信息:
“美女,我是早上车子给你碰到的那个人,不是说车子有什么问题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你?”
斯斯的心跳了一下,接着开始紧张起来,莫非他的车真的出了问题?
她只好回过去信息:“你好,早上真抱歉。我下班以后联系你,怎么样?”
很快信息回过来:“好的,那就在仙踪林见,你觉得呢?”
“好吧。”
下班后,斯斯拿出补妆用品到公司的洗手间补妆。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在想象着见面的情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进了仙踪林,斯斯一眼就看到早上的帅哥,他也看到了斯斯,对着斯斯优雅地招手。
“你的车没事吧?”斯斯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呵呵,没事。就算真有事,也不舍得找你麻烦啊,只是想约你出来小坐一会儿而已。小姐,想吃什么,这是菜单,请!”
斯斯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应该我请你才对啊,待会儿我付账好了。”同时,再一次对他说:“早上,真的很抱歉!”
“哦,看不出来,你是个很有礼貌的女孩子。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让我请你吧,下次你再请我,可以吗?”
斯斯浅浅笑了一下,点头说,“好吧,谢谢你。”
“不用客气。”斯斯点了一些吃起来比较方便的,他也点了菜。“想喝点什么吗?”他问。
“咖啡。”
“我来一杯红酒。”
咖啡的雾气氤氲开来,斯斯的眼睛在柔柔的音乐声中闪着亮晶晶的光,两个人开始聊天。
“我叫俊,呵呵,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斯斯,早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啊。”
“没事,我只是感到意外,让我遇到这么美的女孩子。”
斯斯的头低下来,没有回答。
大概是为了打破这宁静,她问道:“对了,你,在哪里工作?”
“呵呵,自己开了公司,混一口饭吃。你呢?”
“我大学毕业就在这座城市里,才开始上班没多久。”
……
斯斯和俊就这样边吃边聊,时间过得飞快。
晚上回家的时候斯斯和尼莫说了俊的事情。
这一次,尼莫并没有很兴奋地摇着美丽的尾巴表示支持。
斯斯没有多想。
十点多的时候,俊发信息过来了“斯斯,你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有一种落寞的美。”
斯斯正在想着要怎么回他的信息,对方又发过来“做我女朋友好吗?”
斯斯无语。一直以来,都不停地有人给她发这样的短信,她一律地不予回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竟有一丝心动的感觉。她走到鱼缸前,俯下身,对尼莫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尼莫划着圈。
以后的日子里,下班后的斯斯都会有俊接她。不知不觉,斯斯和俊已经在一起一周了,他们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俊是一个浪漫的男人,他带着斯斯去红树林骑双人自行车,亲手给斯斯做寿司。斯斯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一天,他们还是在那个第一次约会的仙踪林吃饭,俊今天的话明显的少了,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出什么事了吗?”斯斯问。
“工作上的事情。”
“很严重吗?”
“资金问题。”
俊接着又说,“我需要十万,你可以帮到我吗?”
斯斯沉思了一下,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就那几千,平时花得快也没有多少存款,又不可能向父母要啊。怎么办?
“我自己没有多少的存款的,一直是有多少花多少。”斯斯很歉意。“要不,你找朋友借借看?”
俊不再说话,吃过饭就走了。晚上俊没有像平时那样给斯斯电话。斯斯拿出手机犹豫了许久,终于拨了过去,手机是空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隔天,斯斯下班后去了俊说过的他的公司打听,里面的人根本就不认识俊。
斯斯突然明白了这一切,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觉得很冷很冷。
都市的冷漠像深海,每个人都是深海的一条鱼,在没有光的海底世界里接踵摩肩,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人或者被别人撞上,这样的生活,还不如一个人寂寞来得真实。
这天晚上,斯斯没有失眠,她很快地进入梦乡,她的梦里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有个很美丽很高贵的女神对斯斯说“去吧,好好感受这一切,你会成长的。”斯斯正想拉住女神问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光芒的褪去,斯斯发现自己已经在一片汪洋中,斯斯看到一个很熟悉的金鱼身影,似乎是小丑鱼尼莫。
“是你吗?尼莫?”斯斯试探着问。
“是我。”尼莫回答。
“我是在做梦吗?”如果这是梦,那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
“真的是我,我是你的尼莫。”
“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当然愿意啊。其实,打从我进你家门的那一天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好朋友,我时刻关注着你的言行举止,你开心,我就跟着你一起开心,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就默默地倾听着你的悲伤。”
“……”
“我带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吧?”尼莫盛情邀请斯斯。
“你住的地方?好啊。”斯斯的语气里抑制不住地好奇。
斯斯跟着尼莫来到了水底世界,这是一个神秘的、人类不可能到来的地方,但是斯斯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斯斯忽然想起来,曾经的梦里,她到过类似这样的一个地方,不过那是一个湖。比这儿更大一些,却没有这儿的空旷清幽的舒服之感。
小丑鱼、蝴蝶鱼、鲨鱼、魔鬼鱼,等等等等。看得斯斯她们是眼花缭乱。
“尼莫,你看你看,这是什么?好美啊!”
“尼莫,这是什么鱼啊?真美,你去追它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害羞了?”奇怪的是,海底里的斯斯不像现实生活中的那么孤傲,相反,她对什么都感觉到新鲜和好奇。偶尔还会俏皮地调侃身边的尼莫。
“这么大的海底世界,为什么偏偏没有美人鱼呢?要是我能变成美人鱼那该多好呀……我一定会……”
斯斯站在一堆珊瑚礁前愣着发呆了,这些珊瑚礁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长得鹿角的形状,血红色,表面不是特别的光滑,有着无数的凸起的小点分布在珊瑚礁的各处。这一排排一列列的珊瑚礁一望无际,走进去,就会迷失在其中很难再走出来。尼莫见她怪怪的,于是便碰了碰她。
“啊?什么?”斯斯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啊,都不理我了?”尼莫一脸无辜。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想得太入神了,呵呵……”斯斯抱歉地笑着说。
“想?想什么了?”尼莫好奇地问。
“我刚才幻想我变成一条美人鱼,在海底探险呢,刚到了精彩的时刻就被你给打扰了!”斯斯假装责怪地说。
斯斯话音刚落,尼莫紧接着道:“那么斯斯主人,您是要在这里继续做梦呢,还是接着跟我到那边去看呢?”
“噢,好啊,走吧!快点快点了。”经尼莫这么一提醒,斯斯应道。
“现在怎么就不当我是主人了呢?牙尖得很嘛。哈哈。”斯斯说着用手去戳尼莫的头。
然后斯斯和尼莫一起往另一边游去了。
游了一个晚上,斯斯在天亮的时候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是在家里,宽敞的家里,依旧只有斯斯自己一个人,爸爸妈妈都不在家里,斯斯多么想开心地跟他们讲她昨晚梦里的旅程。但是,斯斯依旧是一个人,独自对着鱼缸和尼莫说话,吃饭,上班,睡觉。
昨晚,它带着她参观了海底世界,她无比兴奋,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喜爱。她喜欢血色的珊瑚礁,她喜欢各式的鱼儿,她喜欢这碧蓝的大海。她也把它当成了朋友,它见到了平时见不到的,她的另外一面。快乐的一面。它在想,或许,这片浩瀚深沉的美丽大海,可以使她那冷漠的黑色大眼睛变得无比生动。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斯斯洗了热水澡,按惯例跟尼莫道了晚安,然后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看着那可怜的双脚。心疼不已。揉了半天,还是觉得脚踝隐隐酸痛着,不过虽然是酸了点,但昨晚梦里的收获还是不少的。
奇怪,难道这梦是真实的?不然为什么今天会如此疲惫?连脚酸也是那么的真实。斯斯静静地写着日记,这是一个蓝色的本子,当初买下它是因为它那大海蓝天般的颜色让斯斯感觉到舒服,这种蓝色不是深蓝也不是浅蓝,而是介于二者中间,透着深深的忧郁。就像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情。
躺在床上,斯斯又开始了她的幻想。
她幻想自己变成一条美人鱼,畅游在无边海底的世界。走过海底的各种美丽珊瑚礁,看过海底的各类奇异鱼群,也找过海底的奇珍异宝……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次的奇异冒险之旅,序幕就在这里拉开了。
这一天晚上,斯斯安静地睡着了。她嘴角勾起一弯小弧度,她正在做一个好梦。进入到她的梦中看一看。走过一道煞白的空间,渐渐地走进斯斯的梦中。
睁开眼睛,便是看到斯斯在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跟尼莫讲述着她今天在鱼缸的世界里面其他地方所看到的一切新奇事物。见斯斯那讲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尼莫也是晃动它的小尾巴,像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突然,一阵美妙的声音从尼莫的嘴里传了出来。斯斯顿时愣住了,手里的面包也是轻轻地坠地,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刚才发出的是什么声音啊?”斯斯惊愕地问道。
“这是我们鱼类之间的话。”尼莫回答道。
“好厉害!!你说了什么啊?”斯斯连蹦带跳地说。
“我告诉我的朋友们我要带你去周游我们的鱼缸世界。”
斯斯继续跳着跳着,她突然顿了下来,问道“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能带你到海底世界去。”尼莫在水里划着圈。
“但是,要怎么进去呢?”斯斯心想,自己可是一只旱鸭子,长那么大都没有下过水的。
“你放心,我会把你变成人鱼的,那样你就能在海里呼吸了。”尼莫道。
“人鱼?你说我能变成美人鱼?”一听到人鱼两个字,斯斯更是兴奋不已。
“嗯,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尼莫点头道。
“没问题,没问题。”斯斯兴奋地连忙摆手地回答。
这时,只见小丑鱼浑身散发出金光,它在水里划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慢慢幻化成一条金色的通道,展现在斯斯眼前,斯斯感觉头有点晕晕的,她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双脚离开地面,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斯斯缓缓地带进了鱼缸。一进水里,她的双腿开始变形,渐渐地化作鱼尾,不一会儿,斯斯的头就不那么晕了,她开始清醒,睁开了眼睛,惊奇地发现自己拥有了一条美丽的蓝色鱼尾,鳞片闪闪发光。
当她看到自己的脚变成了尾巴的时候,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居然一动不动,就这样定格在那里。
脑袋停止思考了片刻,最后斯斯决定要动一下尾巴。鱼尾很灵活地在水里游动,只是不像原来动自己的脚一样的灵活。这种奇特的感觉,斯斯不由得笑了出来。更惊奇的是,她现在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每呼出一口空气,就跟随着一串透明的泡泡,一直在往上升,到达一定的高度后,就消失在视线外,水面依然平静如镜。
原来,海底的世界是如此的神奇。
尼莫打断了斯斯,它在远处向斯斯招了招手。见状,斯斯也只得跟了上去。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鱼缸里有这样的一个她所不知道的空间。
斯斯摆着自己的尾巴,游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珊瑚礁群。珊瑚纵横交错,把后面的景物完全挡住,跟着尼莫在珊瑚群里穿梭了约莫5分钟,来到了一个洞口,又或者说是珊瑚交错所成的缝隙,仔细一看,那是一扇天然的珊瑚长成的门。
“穿过这里,就可以到达海的那一头,不过那不是一般的海,不像鱼缸那么安全,有可能还会有很多的危险,你确定要进去吗?”尼莫问。
斯斯犹豫了一下。
但是很快地,她的眼神就坚定下来。“嗯。”斯斯简单地回答道。
“很好,走吧。”尼莫也应道。
说完,她们便游进了漆黑的洞口里去了。
黑洞里面是一个黑暗漩涡,无限的吸力把斯斯和尼莫吸进了漩涡的中心。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道白光在眼前不断放大,到最后竟然充满了整个空间,使斯斯无法睁开眼睛。
白光散尽,斯斯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开始,眼前一片模糊,隐约有点蓝色在晃动,当视野完全变得清晰时,一片蔚蓝的海底世界便展现在斯斯的眼前。
斯斯觉得这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处处都是五彩缤纷,炫耀夺目的景观,看得斯斯是目不暇接。她有点怀疑,难道这是海市蜃楼了?要不是这个时候尼莫碰了斯斯一下,恐怕斯斯还愣在那里呢。
“接下来要去哪里呀?”斯斯问道。
“我就带你随便走走吧。”尼莫回答。
说完,尼莫便拉住斯斯向前游去。
一路上,斯斯都被周围的美景吸引住了,因为这片海底世界的东西和真实的世界有很大的差别。有很多东西都是现实的世界看不到的。这一整片的珊瑚礁,好像全都是由一种半透明晶体构成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其表面会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感觉就是会发光的宝石。可惜不管斯斯怎么敲,怎么拗,这珊瑚都像是钢铁般丝毫不动,之后斯斯便乖乖地跟着尼莫到处游着。
这时候尼莫回过头,无奈地对着斯斯笑道:“这些珊瑚是很重要的,它们可是镇海之宝,既能救他们的命,也能使大海获得平静不受任何怪物的干扰。”
听完尼莫的话,斯斯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大海是经过了多少个世纪的沉淀,才拥有了今天的这些美丽景象。”也难怪人们都那么爱去海洋世界玩儿,可是那些所谓的海底世界和这儿的这些景象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面的鱼群都慌张地散开,像是逃命一般。一时间斯斯也很觉得奇怪,心想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另类吗?用不着见了她就跑吧,不过,要跑为什么刚才不跑呢?
无数个问题在斯斯的脑子里翻滚,最后只听到尼莫说了一声“小心”之后斯斯便给撞到了一旁。斯斯紧张地四处张望,最后望向自己的后方的时候才惊愕地发现,原来是一条灰色的鲨鱼在追杀一条红色的斗鱼。只是这鲨鱼有点奇怪,因为他的头上竟然长出了一根像香蕉一样的黄色的角。
“这是‘香蕉鲨’,它可是很温顺的,怎么今天会这么恼火呢?还有,它可是吃素的呀!”一旁的尼莫突然道。
“吃素的??”斯斯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是的,他平时只是吃吃海草之类的。”
这时候香蕉鲨已经来到了斯斯的面前,只见尼莫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挡在了香蕉鲨的面前。见状,斗鱼连忙躲在了斯斯的身后,露出半边脸出来战战兢兢地盯着香蕉鲨。
看到突然挡在身前的尼莫,香蕉鲨虽然停了下来,但是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打!”然后便是对天长啸,那雄浑的声音把周围的鱼群统统吓跑,水剧烈地晃动着,海草随着水的晃动也在左右摇摆。
“鲨鱼大叔,什么事让您如此动怒呀?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孩子较劲,这样对您的和蔼形象不好。”尼莫边讨好鲨鱼大叔,边想办法替斗鱼说好话。
斯斯心想,尼莫真不赖,面对如此庞大又凶神恶煞的香蕉鲨,居然可以如此勇敢。
“你知道什么!这家伙三天两头就跑到我家里来烦我,今天更是离谱的在我床上大便,你叫我能不怒么?今天我非得破例把它撕成碎片!!!”鲨鱼大叔指着斗鱼愤怒地说。
听完,尼莫和斯斯无奈地看了看斗鱼。
看着她们盯着它的眼神,斗鱼更是一头冷汗,不过却是没有退步,而是趾高气扬地指着香蕉鲨说道:“谁叫它不带我去看彩虹呢,我也是有求过他的,只是那个老古董就是不带我去,只有他才能打得过那怪物。”
斯斯看得出来斗鱼是害怕的,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到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它的上身紧紧贴在尼莫的后面。
“彩虹?”尼莫轻咦了一声,看来它也不知道这彩虹。
看到一脸疑惑的尼莫,斗鱼连忙解释:“嗯,就是彩虹,只要找到彩虹就能得到力量,我叫它带我去,可那个老古董就是不肯,哼!”斗鱼瞥了一眼香蕉鲨,在尼莫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对尼莫说道,然后又赶紧躲回尼莫的身后。
“嗯,力量?”斯斯听到后自言自语道。
不过,听到小丑鱼的话后鲨鱼大叔却黑着脸,愤怒地盯着斗鱼,吼道:“你懂什么,你以为彩虹是想看就看得到的吗,就你这样的小不点,能闯过那么多的考验吗?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然到时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哼!”香蕉鲨把脸别到一旁,傲慢地说道。
“彩虹我是第一次听说,也没有见到过,我也很想看看,你能带我们去么?”尼莫对斗鱼说道。
“嗯,不过……”斗鱼吞吞吐吐地道。
“不过什么?”斯斯急忙问道。
“不过那个香蕉鲨说要到达那个地方,就要经受很大的考验,只有经过这些考验的人,才能看到。不管我怎么说,它都不肯让我进去看看。”斗鱼看了看斯斯又指着香蕉鲨说道。
听完,尼莫和斯斯也是有点失望,不过尼莫却是没有放弃,而是很坚定地小声对斗鱼说:“好,你带我去,不过你得先把目前的事情搞定。去,和鲨鱼大叔道歉。”
说完,尼莫又转过身对鲨鱼大叔说:“鲨鱼大叔,不好意思,它已经知道错了,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您就原谅它吧!”说完向斗鱼招了招手,要它出来和鲨鱼大叔道歉。
斯斯看着尼莫一副法官大人的模样,斗鱼慢慢从尼莫身后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停在尼莫身边,不敢离得太远。它战战兢兢地说:“善良、心好、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鲨鱼大叔。对不起啦,都是我不好,不过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请你原谅我吧……好不好嘛……”
听完,香蕉鲨心中一甜,一下子就把刚才的怒气给浇灭了,“哈哈哈哈……”香蕉鲨抑制不住地大笑,几秒后鲨鱼大叔还是故作一脸生气的样子说道:“哼,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当着她们的面把你撕成碎片!”然后就转身,扭着庞大的身躯游向远处了。
看到香蕉鲨走开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遇到的是善良的香蕉大叔,要是换做真正凶残的鲨鱼,怎么死都不知道,还说情呢。
“你叫什么名字?”尼莫亲切地问道。
“我是一条斗鱼,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斗鱼低下头道。
“噢,对不起。”尼莫感到很抱歉。
“没关系,只要我见到彩虹我就能得到力量!”斗鱼突然很开心,眼里充满了希望。
“那你记不记得去那里的路?”尼莫问道。
“嗯,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到别的地方转转。也许不小心就走到了那儿呢。”斗鱼说完便掉头,朝某一个方向游了过去。
斯斯和尼莫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就跟了上去。跟着斗鱼赶了好一段时间的路,渐渐地来到了一个比较幽僻的地方,她们穿过一片片茂盛的海树林和一片美丽的珊瑚礁,海树林和珊瑚礁就像是迷宫一样的复杂,都不知道这斗鱼是怎么记得这么复杂的路的,这就看出了斗鱼是多么的想见到彩虹啊!就在斯斯满脑子充满着奇思妙想,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什么?到了?”斯斯抬起头对着斗鱼问道。
此时斯斯和尼莫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射在前方的一扇巨大的门上,这扇大门实在是巨大得离谱,想起刚才的鲨鱼大叔,这门不知道比他的体型还要大了多少倍。就在她们为这门的巨大而感慨的时候,突然听到“锵锵锵”的声音从门边传了过来,她们赶紧躲了起来,探头一看,竟然有只大虾在门旁边来回巡逻。
看着大虾的体型也是大得离谱,都快要和刚才的鲨鱼大叔有得一拼了,它那两只巨大的钳子看起来甚是厉害,就算是鲨鱼大叔的巨型牙齿也是逊色一筹。
“我都说了吧,除了香蕉鲨鱼大叔,谁还能打得过它?”小丑鱼提着下颚说道。
“嘿嘿,那可不一定,我们只是要进去看看而已,又不一定要打败它,用武打不过,我们就用智慧打败它嘛,办法是可以想到的。”尼莫胸有成竹地道。
“你有办法?”斯斯问道。
“看我的!”尼莫说完便随地捡起四个小海绵。
“把它们塞到耳朵里。”尼莫说道,可见到他们两个那迟疑的样子,尼莫急道:“别磨磨蹭蹭的,快塞上。”
被尼莫这样急喝道,斯斯和斗鱼皆是半信半疑地把海绵塞到耳朵里,然后好奇地盯着尼莫。
看到他们两个都塞好了,尼莫才转过身对着大虾,然后轻咳了两声。突然,一道甜美的歌声从尼莫的嘴里传出,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让人想睡觉。在后面的斯斯和斗鱼都是在不知不觉地觉得眼睛疲惫,然后昏昏欲睡,最后竟然傻傻地睡着了。
就连塞着耳朵的他们都睡着了,更不用说那只大虾了。这时候,那大虾已经是蜷缩着身体,两只大钳无力地躺在地面上,鼻鼾声从它的鼻子里传出。可见尼莫的歌声是多么的厉害了。
见状,尼莫才停下歌唱,回过头,看到那只大虾正趴在地上睡觉的时候,尼莫得意地奸笑,然后绕过他向他身后的门游去。突然又转过身来,游回到原来的位置。
“喂喂喂,你们不是要进去嘛,起来啦!”尼莫一边摇着他们一边叫道。
过了一会儿,斯斯和斗鱼总算是被尼莫叫醒来了。看到那只趴在地上打雷都叫不醒的大虾,两人都是抹了一头冷汗。幸好当时塞住了耳朵,要不然就跟那大虾一样,打雷都吵不醒了。
“我们过去吧!”尼莫说道。
斯斯心想:这大海里面的世界就是神奇,这个是海底音乐催眠术吗?
他们三人便是冲着那巨大的门游去。没多久就来到了门前,可是状况又出现了,这么巨大的门,他们根本就推不动,恐怕是那大虾再加上鲨鱼大叔也是无能为力。
“我们要怎么进去呀?”尼莫对着斗鱼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过它从里面出来,并没有看到他怎么进去的。”斗鱼无奈地道。
“那怎么办?不会到现在就说放弃了吧?”斯斯赶忙问道。
“不会的,既然他能够出来,肯定也就有进去的办法,我们就在周边找找,看看有没有机关?要不然它是怎么关门的。我们一起找一下,看看机关在哪里。”尼莫坚决地道。
“嗯。”二话不说,他们便开始到处寻找机关了。
就这样他们不停地找,可是找了老半天依旧是一点结果都没有。突然,斯斯在上面叫道:“你们快来,快来看看,这里有个奇怪的洞,好像是个钥匙孔。”
果然,在门的中间确实有一个奇怪的钥匙孔,是一个心形的孔,可是他们并没有钥匙。于是他们便把目标投注到那只大虾上。蹑手蹑脚地靠近大虾,过了这么久,这么近吵的话确实有可能把它吵醒,所以他们三人都不敢有太大动作。可是问题是,钥匙会在哪里,那么小的钥匙藏在那么大的怪物身上,要怎么找呀?
就在斯斯郁闷的时候,只见尼莫轻轻地贴近大虾的耳朵,然后喃喃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尼莫转过身来,把巨钳轻轻撑开。
过了不一会儿,只见尼莫游了出来,可见尼莫已经把钥匙拿到了,赫然便是开启大门的那把心形钥匙。顿时斯斯和斗鱼都惊住了。来到钥匙口的地方,斯斯才敢放声问:“你怎么知道钥匙放在那里的?”
只见尼莫嘿嘿一笑,然后说:“因为我的歌声有催眠的作用,我只是简单地问它钥匙放在哪里了,结果它就告诉我啦。”
听完,斯斯和斗鱼都是彻底无语。他们想,紧跟着尼莫,准没错的。小丑鱼兴奋地催促着尼莫开门,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斯斯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尼莫。
看到它们两个期待的眼神,尼莫自己也是兴奋了起来,于是,尼莫在他们的目光下慢慢地把钥匙插进了洞里,然后顺势转了几圈,突然听到“咔”的一声,然后巨门便是颤抖了起来,他们赶忙后退。
门打开到一定程度,斯斯、尼莫和斗鱼都好奇地往里探头,他们看到了一条金色鳝鱼出现在面前,睁着它那灯笼一样大小的绯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贸然闯进来的他们三个。他们瞬间心跳加速,然后屏足了气息拼命往外面逃游,想要穿过那迷宫一样的树林和珊瑚礁,回到自己的地盘。
可是当他们一回头,发现先前那只体型大得离谱,拥有两只锋利巨钳的大虾已经从沉睡中醒来而且用那硕大的身躯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斯斯、尼莫和斗鱼都呆住了,彻彻底底的失望了。这回恐怕难免要一场大战了,也许性命不保。金色鳝鱼死死地盯着眼前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然后巨尾一扫,一道巨大的无形水波涌来,三人眼前天旋地转。
巨大的无形的水波将他们三个甩出了好几米,正好将他们送到了大虾的跟前大约五米处,斯斯尼莫还有斗鱼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这庞然大物追来,她们没有丝毫的退路。然而金色鳝鱼却是缓缓地退回了身子,消失在石门的背后。旋即天地微微颤动,只见石门又再一次的合上,在门缝即将消失的前一刻传出了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凯特尔,杀了她们。”
声音刚落,身后传来的大虾的声音:“是,大人!”听到身后传来坚硬如钢的回答,斯斯三人也是迅速地回身,然后各自摆了一个极为别扭的自卫招式。大虾看了一眼她们那奇怪的姿势,顿时心里产生莫名其妙的想法——“这是什么招式?”
旋即,大虾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斯斯三人脸上满是愤怒和尴尬。在大笑了一会儿之后,大虾便突然停住了笑声,笑声刚落,斯斯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大虾抬起头,斯斯发现它那犀利的眼神足以让所有人都冒冷汗,好像下一秒,所有人就将被它杀掉似的。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只见大虾往地上一蹦,以动车组般的高速冲了过来。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斯斯三人也是表现出不弱的身手,尾巴猛地一甩,身形暴退,终于勉勉强强的躲闪了过去。然而还不待斯斯缓一口气,只见身后巨钳贴身而来。俗话说,狗急跳墙。在这种危险迫在眉睫的关头,斯斯居然敏捷地将身体往左一扭,安全地从巨钳边上擦过。躲过了攻击却躲不过那巨钳旁边的水流,大虾出钳是如此的快,导致周边的水都被其带动了起来,如果你有过一辆汽车在你面前急速闪过的经验,那么你也就明白了那种气流产生的危险了。
周围的水流将斯斯扇出了几米之外,天旋地转间斯斯竟是分不出上下左右,等到她躺坐在地上时,下意识地右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地皱着。她知道现在不是坐着不动的时候,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尼莫和斗鱼已经游出了百米之外,好不容易躲过了大虾的攻击,于是她们两个只好奋力地往前游,却没有发现身后斯斯正和大虾在搏斗。
这时候大虾已经回过身子,看到坐在地上的斯斯,嘴角泛起一个上扬却充满不怀好意的微笑,只见它身体逼近,巨钳夹杂着被推开的水流,精准地对着斯斯的脑袋击去。这时候尼莫和斗鱼皆是紧张得连心跳都好像停止了,尼莫在奔游过去的同时不停地喊着:“斯斯,危险!”斗鱼干脆把眼睛遮住,以为这样斯斯就能逃过一劫。
距离实在是有些遥不可及,她们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巨钳眨眼而至,斯斯的瞳孔无限放大,一只巨大无比的巨钳已经在眼前半米处,斯斯盯着那巨钳,旋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巨响,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斯斯害怕地睁开双眼。出现在面前的却是另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出现在斯斯面前的正是先前那追杀小丑鱼的“香蕉鲨”大叔。
“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呀!”大叔摇头叹气道。
“谢谢你,大叔!”斯斯连忙感谢。
“别忙着道谢,现在还不是道谢的时候呢。”
大叔的话刚落,只见十米之外的大虾有些狼狈的勉强稳住了身子,被人偷袭,总是有些不愉快,然后看到挡在斯斯面前的香蕉鲨大叔时身体微微一颤,它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再一次的大笑了起来。此时远处的尼莫和斗鱼刚从方才的紧张气氛中缓了过来,他们绕了一个大圈来到斯斯身边。
“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大叔把斯斯挡在身后。
斯斯觉得此时大叔是电视里的蒙面超人或者是蜘蛛侠的化身,在危难关头总会挺身而出,解救大众于危难之中。
“大叔,你一个人可以吗?”斯斯还是有些担心地问。
“别废话,这家伙可是我的老相识呢,只是不是好的那种……”大叔说。
“大叔,你自己小心!”斯斯也不再坚持继续留下来了,毕竟留在这里只会扯大叔的后腿。她向着原来进来的洞口游了进去。
见到斯斯、尼莫、斗鱼安全的离开,大叔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充满杀气的眼神投向大虾,见到大叔把眼神投了过来,大虾也是迎了上去,两人眼神似闪电般交织在一起。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鲨和尚。”大虾笑道。
“这么多年没见啦,你怎么还没死呀?凯子。”
听到自己多年没人敢提起的小名,凯特尔顿时大怒,随即身形暴射过去,两只巨钳挥舞得行云流水。见状,鲨鱼大叔也是展示出他的敏捷,左右扭摆间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大虾的攻击,远远看去像是舞蹈一样的优美。
不远处三道身影从洞中窜出,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在洞口来回走动的斯斯已经越来越担心了。就在她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一个有些狼狈的身影从洞中窜出。是伤痕累累的鲨鱼大叔。
看到鲨鱼大叔出来,斯斯、尼莫、斗鱼冲了上去,一把扶住了大叔那庞大的身体。此时的大叔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气魄,但是那锐利的眼神却未减丝毫。只是身上那一个个的齿痕让大叔显得特别让人心疼。
“大叔,你还好吧?”斯斯带着眼泪问道。
“呵呵,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天就会好的了。”大叔笑咳道。
“都是我不好,没有听大叔你的,对不起,大叔。”这时斗鱼哭着。
“咳咳,没什么,那家伙恐怕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就是去会会情敌罢了,要不是他,玛丽琳也不会死,呵呵,好像他也是这么认为我的吧!哈哈……”大叔自顾自笑了起来。
听到大叔说的话,斯斯他们不由得悔不当初,大叔真好。
斯斯上上下下仔细检查大叔身上的伤口,这时尼莫游了过来,然后一只双手放在大叔的伤口上,嘴里喃喃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突然,手上金光大现,旋即便是看到大叔身上的伤口竟然慢慢的愈合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大叔眼神中却是闪过一片惊讶,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伤口处传来的一阵阵温暖的感觉,嘴角勾起了一个和蔼的弧度。
这时斯斯也放下了心,然后游到大叔身边,看着大叔那和蔼的笑容,心里头莫名地感到一种温暖。看着看着,斯斯想的入了神,没有听到尼莫说大叔要吐出体内的淤血了,突然,大叔眉头一皱,一大口鲜血便是从嘴里喷了出来……
翌日清晨。
斯斯突然“哇”的一声惊醒。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冷静了一下,斯斯赶紧翻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脚,然后伸手抹了抹头上满满的汗水道:“呼,原来只是做梦。”她走到浴缸前看着尼莫,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缺了一角,有点空荡荡的失落感。
斯斯醒来了,因为天亮了,她必须回到她的世界中去。今天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小变化,我想那是疑惑的眼神。她心里在猜想着什么,我都是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她坦白这一切,但是会有那么一天的。
隔着鱼缸和她四目相对,我发现她那天生地带着忧郁的眼神淡化了,似乎有种朦胧的快乐在环绕着。我很高兴自己能使她快乐。虽然我只是一条小丑鱼而已。
她去上班了,我看着她离去,直到消失在窗外的那片树林中。
梦,是如此真实,她甚至能感受到水草轻抚在她脸上的感觉。鱼缸里隐藏着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奇妙的,令人神往的世界,怎么才能真正进入那个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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