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田雪雁的散文
王慧敏
知道并初识田雪雁与其说是因了她的散文,倒不如说是因了她那逸于尚不成熟的笔墨之外的炽热和真情。
逐渐加深印象并开始有意解读田雪雁,则确是因了她后来数量和文采均进步飞快的散文,以及毫无定式、无形无招、随心所欲的写作状态。
细品田雪雁如今的散文,琢磨她的写作“技巧”和“招数”,并与心中为数不多的文豪相比,发现竟有着些许神似,于是不得不对她的文章倍加关注与留意。
记得第一次看到田雪雁的散文,是在我编《陕西邮政》的大量副刊来稿中。调动起我阅读兴趣的是稿纸上那俊秀飘逸的字迹和醒目别致的标题——《那枚遗落的胸针》。读下去,两种强烈的相互交织的感觉一下子让我在众多的副刊作者中记住了她。说实在的,那时田雪雁的文字实在不敢恭维,既别扭又咬嘴,但就是这样的文字,仍像一个因内心激动、幸福而变得语无伦次的孩子,跳跃似地表达出了一份炽热、浓厚的情感。她在文章中讲述的是自己旅行时,在北京寒冬的清晨,为赶早在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而不慎将丈夫送她的那枚作为他们爱情信物的心型胸针永远地遗落在了北京街头。文字的阻涩,没能掩盖了作者飘逸于文章以外的那份因遗失爱情信物而带来的痛惜和歉疚,以及对待身边感情的那份炽烈、珍视与投入,情浓、热而毫不矫揉造作。当时,这份真情不仅感动了我,也感动了我身边早已有了一些年龄和人生阅历的另一位编辑。在一切都变得快捷物化、人心不古的今天,一个城市的女孩还能有这样的痴心、痴情,还能够如此大胆直白地表达感情,且毫无矫涩之气,多么难能可贵。我们推断,只要始终坚持这样的热情和率真,加之文字能力逐步提高,想必今后她在文学上定有大的突破。于是,我们破天荒地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对田雪雁的那篇散文加以修改调整,力求顺畅的同时尽量保持原作的结构和风格,改好后的文章被当月发表在副刊的头篇位置。
后来,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就文学创作和人生价值的话题,我与田雪雁有了为数不多但记忆深刻的交流。田雪雁告诉我,那篇散文的发表,带给她的不仅是自信,更让她明白了真情的价值,逐渐悟出了一些文学创作的途径和方法。她还说,我没受过文学专门训练,心中也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完全是生活的感受和内心情感的真实表露,是美好、鲜活的生活教会了她拿笔的方法。
再后来,田雪雁令人瞠目的进步,不仅证明了我们当时推断的正确,而且也再次验证了文学创作中自然与情真的可贵。
短短两年的时间,田雪雁在文学创作方面像是点化般突然开了窍,作品一发而不可收。接连在各种媒体发表已有相当深度与质量的散文、小说,我偶尔上网时,也会一不小心就碰到专门发表她作品的网页,以及大量评论她作品与她进行网上交流的读者和网友的帖子。惊异之余,一方面为自己当时的“慧眼”而沾沾自喜,另一方面又为她文章中那毫无矫柔之气,随意自然、清新纯朴、不拘泥于任何形式的文风而叫好。《童年那幢雪屋子》那遥远的儿时回忆与淡淡的乡愁,《药水泡过的女人》中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及对美的独到见解,《晒太阳》中对情感纯朴而执著的理解和赞赏,以及新近发表的《多年以后那个苹果》中对当今时代审美观、价值观、伦理观的反思与疑问。田雪雁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文学的圣殿攀登着,用她那颗纯朴的心,自然的笔,勤奋的手勾画着心中的理想世界。
如今,田雪雁终于成长为《陕西邮政报》为数不多的专栏作者之一了,她作品的分量,她的知名度也越来越被更多的读者认可、赞许,并且,她又开始大胆地将笔端伸向新闻宣传领域,为自己寻找和开拓一片新的耕耘之地。
记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先生谈到他的创作时说过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生活是我最好的老师,我只是用心将真实的生活和感受如实地记录下来,这就是我的创作之道。纵观古今中外的所有出类拔萃的文学家、艺术家,创作手法循规蹈矩的能有几人。李白、鲁迅、凡高、海明威,等等,等等。
尊重生活,真情实感,纯朴自然,不拘一格,行云流水,这恐怕就是艺术创作的真谛和“捷径”所在。
田雪雁正是沿着这条“捷径”快步地向前走着,正在用无形的文风与创作方法展现着心中有形的思想和感受。我清楚地知道,现阶段,田雪雁从事文学创作的时间和生活的阅历还很有限,各方面的素质尚待提高,遣词造句能力也不完全尽如人意,现在就拿她和大师们比显然过早、过高。但值得庆贺的是,她毕竟已经找到了这条通往文学圣殿的“捷径”,毕竟她还那么年轻,拥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毕竟,她至今还保持着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和一双纯真质朴的看世界的眼睛,保持着那么旺盛的创作欲望。
已经拥有了一个良好开端的田雪雁,想必将来也会有不菲的收获。
(原载于2001年12月13日《陕西邮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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