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句话,是板牙给我的。
当板牙兴冲冲的找到我,说把许褚搞定了的时候。
我还是一脸的诧然。
“三级残废?”我看他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
“六级残废?”我有点惶恐不安了。
“不是。”
“八级残废?”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了,颤抖着声音问。
“不是。”
“靠,我好歹咱学校校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大小也算个官啊,这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我忍心做的出手吗?”
我冷着脸,从兜里摸出烟盒,抽了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板牙,“你别说一板凳下去,人没打到,倒是吓的他不轻。接下来,要病他个三五俩月的,让丫的再敢来哪来哪去。”
“没。兄弟我不整这些没用的,只捡有用的跟你说。”
“什么有用的?”
“拿到三百块钱的那天,我约了三个兄弟,一起吃了顿饭。商量好了,教训一下许褚那混小子。结果,喝大了。后来,卢小樱来找我,问我们为什么喝酒。我一兄弟,就是叫于剑飞的那个家伙,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出来了。你也知道的,喝醉了酒的人,藏不住话。卢小樱把我臭骂了一通,然后,在有她参与的情况下,我们又开了一次会。会后,我们达成了一个共识,把这事,非武力冲突解决掉。因为,那天答应你的是,让许褚不再哪来哪去出现,这就是你要的最后结果。”
“什么?卢小樱也知道我和胡文娜、许褚的事情了?”我几乎惊叫出声。
“她还知道,你们现在在冷战,谁都不理谁呢。”
“啊?!”我张大了嘴,“板牙,你干的好事。”
“别急,你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呢。”
“什么事?”
“按照于剑飞的主意,我们决定寻找到许褚的弱点,用的是三十六计中的,请君入瓮,这一记。”
“嗯。”
“于是,我就去找许褚了。”
“啊?!去找许褚?”
“是啊。确实,他这个人无论思想,还是眼光,都是很高人一等,远人一步的。于是,我就去问他。我说,许褚,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两军交锋,如何不用流血打仗,就分出胜负?”
“啊?!”
“他当时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送了我这么一句话,就是这句,‘上将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啊?!”我瞪大眼睛望着板牙,“上将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是的,没错。我把这句话,拿回去,给卢小樱看了,她点头说,许褚真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呢。虽然,她没有见过许褚,不过我从她脸上的表情,能感觉到,在她眼里,许褚确实是个很有思想,很有见解的人。这也难怪,猴子、方片七、胡文娜都对他很敬佩不已。”板牙啧啧道,言下之意,也有些佩服许褚的样子。
我恨恨的哼了一声,“那你的意思呢?”
“趣来,别生气啊。我板牙,绝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徒,而是个行事做人,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人。说心里话,我最初的时候,是想用拳头去教训一下许褚那小子的,不过,后来,小樱的话很对,他和你真的是无冤无仇,你只是因为胡文娜,因为醋意大发,才看他不顺眼的。你想想,真这样无缘无故的把他揍了,追究起来,胡文娜怎么想?哪来哪去怎么办?你良心会安宁吗?”
看我沉默不语,板牙叹了口气,“趣来,这次,就当我是欠你一份情义吧,以后,你要是被欺负了,或者,你要是说,再想去打架的话,喊我一声,我板牙,二话不说,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第一个就上去。那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告诉卢小樱了。这一次,要不是她的话,我也早就晃着拳头就上去了。”
我呵呵的笑了一下,“板牙,别这么说,你这一愧疚,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要不,这事,就这么着了吧。当时,我也只是一时气急,要说真揍人家一顿,我也没那个想法。其实,你不知道,那天从哪来哪去回来后,我心里就挺后悔的,担心你万一真把人家暴揍了一顿,揍的个鼻青脸肿,生活不能自理,咱俩都难逃责任,本来只是我自己的事,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了,咱俩可能都得被开除呢。”
“趣来,你说这话,我可不愿听了,什么叫咱俩都难逃责任?什么叫把我牵扯进去了?要是真把他揍了,你放心,我板牙,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把这事和你扯上关系的,追究下来,责任我一人承担,开除的话,也只开除我一个人。你和我认识都两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板牙有点恼火了。我刚才的话,在他看来,有点侮辱他的意思了。
我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是那种为朋友,为兄弟,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辞的人啊。这一点,我从来就都没有怀疑过。”
板牙被我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呵呵的笑着,搓搓手,“趣来,我和小樱、剑飞他们几个商量出了一个办法,能帮你既打击了许褚的嚣张气焰,又挽回了你在猴子、方片七、胡文娜面前的形象。”
“什么办法?”我有点的惊讶。
“在古代,打斗的话,不是分为文斗和武斗吗?武斗就是武力解决,这一点,目前来看,是行不通的,那我们就文斗好了。”
“什么文斗?”
“上将伐谋。”
“什么意思?”
“既然他们都觉得许褚的思想、眼光,很值得佩服,那么,你就从这方面着手,打败他,这样一来,猴子、方片七、胡文娜他们,肯定对你是推崇有加,青睐有加。”
“啊?!”
“我们当时讨论的结果是,趣来,你应该和许褚进行一次正面的较量。用你的思想、眼光、言谈,折服他。”
“啊?!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在众人面前,就一个话题,展开一场辩论的,然后,你用你的思想、观点,压倒他的思想、观点,去打败他。”
“辩论?”
“是的,不然的话,你在猴子、方片七、胡文娜眼中的形象,和许褚比起来,肯定还是有很大的落差。所以,你不应该逃避,而是应该理性、勇敢的去面对,在他自以为是的地方,打败他。”
“这个,”我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你知道猴子、方片七、胡文娜最佩服许褚的地方,在哪儿吗?”
“哪儿?”
“他对于佛教的讲解和释义,比如禅道啊,比如偈子啊。他把老庄的思想融合进了禅宗里,讲的可谓字字珠玑,头头是道。”
“你怎么知道的?”
“方片七告诉我的啊。他说最佩服许褚的地方,就在于他对于禅道的参悟。”
“啊?!”
“我觉得,趣来,你应该也遁入空门,去好好研究一下那些经书,然后,找他理论。”
“不是吧?你真想要我去研究这个?”
“目前不是形势所迫吗?大敌当前,刻不容缓啊。”
“靠!你这厮,净出些馊主意。下周就考试了,你现在让我去研究什么佛教,经书,我还考试不?”
“我也没说,非得要你现在研究啊,你可以等到考完试,这个暑假的时候,闲着没事,在家里,好好的焚焚香,诵诵经,有条件的话,敲敲木鱼,找找感觉。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板牙,你这厮,越说越离谱了,我放着大好的青春年华,什么事不干,整天老气横秋的,脖子里挂串念珠,逢人双掌合十,说施主有礼了。谁见了我,不骂一声‘神经病’才怪。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这样吗?况且,再怎么说,我还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根栋梁之才呢。知道啥叫栋梁之才不?就是像我这种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人。”
“我只是帮你出出主意的啊,你不是说,你有个高中同学,也正好很喜欢佛经吗?你跟他好好的交流下,增长点视野,回来镇镇许褚那小子。”
“嗬,我还没说我有个高中同学,很喜欢塔罗牌呢。”
“塔罗牌?什么东西?”
“就是占卜用的一种道具,传说它很有灵性,可以预见未来,未卜先知。”
“啊,趣来,你的同学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真是少见多怪。”我恨恨的瞪了板牙一眼,“好了,许褚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再问你一下,卢小樱怎么知道我和胡文娜冷战的事情?”
话刚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刚才板牙明明说了的,他把我和胡文娜冷战的事情告诉卢小樱了。我应该问,卢小樱对于我和胡文娜冷战的事情怎么看的?
“我告诉她的啊,”板牙果然掉进我的话里。
“那她什么态度?”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浪费口舌,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的,她肯定是想让我们俩尽快和解,重回于好。
“她希望你们俩把话说清楚了,道歉解释后,重归于好。”板牙的话,果然是不出所料。
“嗯,我知道了。”我点了下头,想起板牙曾说过的那句话,‘老三,你真他妈的是我肚子里的一根蛔虫’,这话可真对。
哎,这话不对。蛔虫是论条的,怎么能论根呢?
“好啦,没事的话,我先走啦。”说着,我朝板牙摆了下手,准备去哪来哪去了。
就在我走出了没十米远,板牙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趣来,小樱说今天下午约许褚、胡文娜在哪来哪去谈一下的。”
“什么?”
“她们现在肯定还在哪来哪去正谈着呢。你要是现在过去了,肯定撞到她们啊。”
“啊,知道啦。”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朝哪来哪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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