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文化的谱系与族属问题

第二节　考古文化的谱系与族属问题

在考察“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中的“山系”与“水系”并重的文化地理基础上，更深层次的考古学构架，应是它的文化谱系和族属分析。本编分析和考察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的谱系和族属，包括两方面的内容。

第一，由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内涵决定的文化地理与人文地理区划。从上节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的“四系”看，其中既包含迄今考古发现的文化性质不同的谱系差别，也包含由不同水系和山系形成的自然地理差别。

从前者看，“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总体上应属于环黄、渤海北岸和日本海西岸以山地和森林文化为主的“中华文化圈”中的“东夷”系统。以其“南系”为例，从旧石器时代属于“华北人种”的本溪庙后山和营口金牛人开始，中经公认为以“夹砂褐陶篦纹平底罐”为基型的中国“北方篦纹陶”文化传统，是最早形成中华古代文化的三大文明（黄河文明、长江文明、长城地带和辽河文明）之北方文明起源中心之一。从后者看，“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从已发现的考古遗存及其分布的区系性质看，从新石器时代晚期以来，到整个青铜时代和早期铁器时代，依托长白山走向的考古学文化地理上纵向分区，从南至北主要可包括南部的“貊系”、中部的“濊系”和北部的“肃慎系”三支。至于鸭绿江左岸的朝鲜半岛和松花江中、上游的东、西两翼，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文化区系，而分别是上述“南、北、中”三个文化区兼容、但以濊系和沃沮为主的边缘文化区。

第二，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在进入历史时期的文化谱系中，另一个突出特点，应是与上述地理分区有密切联系的族属问题。这是一个颇具争议的问题。但作为中国边疆历史文化课题的“长白山文化”，又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本编根据已有的考古资料和中外研究成果，大体将进入青铜时代以后的“长白山区系考古文化”的“南系”，主要推定为“高夷”“貊”和“北发”文化。其中辽东半岛与山东半岛的对接处，应属兼有东夷系统“青丘”和“岳石文化”的两种混合因素。其“北系”，则主要为“肃慎”和“北沃沮”文化；其“东系”主要为“古朝鲜”和“夷貊”（南沃沮）文化；而“西系”的“西团山文化”，主要为“濊”系的夫余先世文化。本编以下各章，正是按照上述谱系和文化分区，以时代先后分别论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