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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一场痛

时间:2023-12-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提起雪,便会沉溺于一些陈旧的时光,想起那些明媚的快乐与忧伤,想起那些有你、没有你的冬天。甚至,我们设想过,用一场封山的大雪,埋葬尘世里的烟火与悲喜,还有我们被病痛折磨着的躯体。只是,终没有等到那样的一场雪落,却在某个秋天,迎来一场天堂雪,纷纷扬扬,搁置在红尘的渡口,把一场人间的烟火,蔓延成坟前的蒿草,还有苍凉的箫声。提起,或,放下,一念之间,痛了多少季节。或许,一季的风景,便是一生的守候。

深秋的菊,恍惚还在肆意地绽放,冬,已经很深了,某些残败与破碎在季节的深处悄然隐遁,像某场一直在风中行走着的伤痛,从沸腾走到冷寂,终于可以,在这个冬天搁浅。

于我而言,其实,并不喜欢冬天。总觉得,这冬天的冷,不是冷了季节,而是冷了人的心。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那些微薄的幸福与温暖,从身体里生硬地抽离出来,让人遍体生凉,又像是有一场雪,落在来时的路口,隔断了所有的期许与仰望,把自己搁浅在风成林、雪满山的荒原,没有草场马蹄、没有流水琴音,只有一片苍茫的荒凉,让某些艰难的行走,在荒芜中渐渐地安静下来。

提起雪,便会沉溺于一些陈旧的时光,想起那些明媚的快乐与忧伤,想起那些有你、没有你的冬天。常常,在宁静的冬日,想起那些飘雪的日子,你坐在窗前,用青梅煮酒、用雪花写诗、用一支烟的温度,燃烧孤寂。你把那些无法投递的思念,在掌心里融化。而我,在遥远的南方,用一只秃笔安静地写字,把充满念想的日子写成一条长线,抵达另一座城市的边缘。那时的红尘天涯,没有兵荒马乱,只有雪花盛放着的透明与纯净。

曾经,在冬天,我们无数次虚构一场雪。我们坐在窗前,围着火炉,浅酌薄酒,静听雪落的声音;或者,我们一起,踏雪寻梅,用清澈的眼眸,接住雪花的晶莹;抑或,我们走进雪野,用深浅的脚印,丈量红尘的距离。甚至,我们设想过,用一场封山的大雪,埋葬尘世里的烟火与悲喜,还有我们被病痛折磨着的躯体。

我们在安静中行走,用一场祈盼的雪落,撑开夜色的沉重与冷寂。那时的日子,若雪,纯静而安宁,在风里追逐着一场浮世的清欢。多想,就这样走下去,相伴雨季,走过年华,用如水的指尖,记取莲的心事。

只是,终没有等到那样的一场雪落,却在某个秋天,迎来一场天堂雪,纷纷扬扬,搁置在红尘的渡口,把一场人间的烟火,蔓延成坟前的蒿草,还有苍凉的箫声。秋天的离歌,徘徊在杨柳岸边,旧时楼台,冷风残月,凉了多少秋声。那些蚀骨的隐痛、那些无法割舍的记忆,那些夜里蔓延的凄凉,那些任性泛滥的泪水,那些断弦的曲子,痛了多少夜里的风月。

那些日夜,孤单而颓废。一个人,在破碎里行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像是走在泥潭,越陷越深,却渴望沉溺;又像是走在沙漠,任风把沙子吹进清澈的眸子;更像是走在茫茫的雪野,没有来去的路口。每一种行走,都落满了荒凉,每前行一步,痛便深了一层。那些踩碎的光影,若一枝藤蔓,在全身的脉络里,把隐痛扩展。

一个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从繁华走到凋零。陌上寒烟,染指流年,微凉的指尖,划破多少零散的时光。站在岁月的深处,捡拾这些跌跌撞撞的日子,终于明白,红尘里,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那些说好陪你一起上路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红尘的渡口,一些人来了,一些人去了,一些人在来去中徘徊。而某些守望,定格成一个姿势,在字句里沉寂。

冷寂的冬夜,再一次聆听《三寸天堂》,那些任性的泪水,终于,不再泛滥。在午夜,细数深深浅浅的流年,想起这些年的颓废与破碎,蓦然惊觉,自己许久未曾真正地快乐。那些画地为牢的日子,若蚕窝在茧里,在黑暗里沉沦。

提起,或,放下,一念之间,痛了多少季节。这个冬天,终于可以,把你放下,把你埋葬。也许,放下才是永恒,埋葬就是轮回。一直觉得,某个生命的消散,总会以另外的某种形式在某个时空存活。就如深秋飘落的那一树金黄,会在春天繁盛成一树新绿。或许,一季的风景,便是一生的守候。

冬天,已经很深了,再深一点,就能抵达春天的门楣。冬深处,细雨纷纷、草木深深,寒烟飘过,落满岁月的荒芜,打湿的情节,在一朵梅里开合。我把那些积淀的忧郁,以笔封存,让风吹散流年的沉重。

行走在季节的末梢,与江水瘦语,静听风摇落岁月的尘烟,重拾旧笔,以梅香落字,摊开书笺,我的心,一纸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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