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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

时间:2023-12-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提起笔,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回想你生命最后的时光,你一直在病痛里挣扎。从2008年8月查出肝硬化到你离去,刚好四年,四年来,你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8月1日,你最后一次与我说话,最后一句是:“等我回来……”我陪着你等待生命的奇迹,只是,所有的等待都缓缓沉落,沉落成今生永远无法实现的梦与伤。25日凌晨离开,当天就火化安葬。十几个小时的光阴,鲜活的你,就化成一股轻烟,一抹灰烬。

(一)

2012年8月25日凌晨2:30分,轻轻地,你走了。当晚,2:40分从睡梦中醒来,心很痛很慌,后来便收到你离开人世的信息。痛,在泪水里蔓延,像一根根长满刺的水草,在我的血液里来回地纠缠,把心刺碎,而后,又把心扯空。

此时的我,已经无法用文字去描述自己这几日的心绪。因为,有些痛,文字无法抵达。

只是,这些天,心很沉、很重、很痛。一直想要为你写篇悼念的文字,却因为忧伤,一直不敢去触及内心的隐痛。

提起笔,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原来,文字在死别面前,显得如此的单薄,如此的无力。就如此时的心,脆弱而疼痛,内心一片苍白,唯有痛一阵又一阵袭来。

(二)

你离去的那晚,我正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那晚,没有雨,没有月,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空,若一个黑洞,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已经隐遁。唯有我切切的痛在泪水里泛滥。

其实,这一天,一直在预料之中。只是,真正来时,还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回想你生命最后的时光,你一直在病痛里挣扎。你离去的前几日,与你最后一次通话;8 月24日,收到最后一个你亲自发的信息;8月25日收到你家人发来你离去的消息……

仿若,一切还不曾走远,耳畔还散发着你的呼吸。弹指,你已经灰飞烟灭。从此,我和你,天人永隔。

我站在城市的边缘仰望夜空。夜空无语,我也无语,唯有与你一起走过的点滴陪我度过。

(三)

也许,死于你是一种解脱。从2008年8月查出肝硬化到你离去,刚好四年,四年来,你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四月,你从肝硬化转成肝癌,更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蚀骨之痛。短短的四个多月,你经历了两次手术,一次病危,一次大吐血(近两碗),几次晕厥,到最后,所有的器官衰竭,枯瘦如柴。临走的前几天,因忍受不了癌痛的折磨,你一直想要安乐死。

在你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我安静地陪你,陪你痛,陪你流泪,陪你一起与病魔斗争,与死神赛跑,希望你能多活些日子。

8月1日,你最后一次与我说话,最后一句是:“等我回来……”我流着泪点头,其实,那时,你生命的灯火已经将要熄灭,医生已经告诉了你的家人,你只有十多天的时光了。而我们都不忍心向你吐露这个消息,因为,你还那么年轻,你还有许多牵挂,你还怀抱着生的希望。你说:“林儿,我感觉自己能活过今年……”我陪着你等待生命的奇迹,只是,所有的等待都缓缓沉落,沉落成今生永远无法实现的梦与伤。

(四)

你离去的这两天,我正在乐山大佛、峨眉山行走,一路的风景,都幻化成你的身影,一草、一叶、一木都落满了忧伤。

我跪在71米高的大佛面前,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上,虔诚地向佛祖祈愿:希望你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天堂,你走得那么急、那么快。25日凌晨离开,当天就火化安葬。十几个小时的光阴,鲜活的你,就化成一股轻烟,一抹灰烬。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我坐在大佛前凝视着一千多年依旧年轻的江畔,吹着江风,看江水悠悠。我看着远去的河流载着你的过往,你的记忆,流向更远的远方。我不知道远方到底有多远,但我知道,它流向了你向往的梦里水乡。

(五)

打开你的文字和你为我写下的一千多篇日志,不忍卒读。

仿佛,字里行间还散发着你轻轻的呢喃与幽幽的叹息,恍若,一伸手,还能握住鲜活的你。一张水墨濡湿的厚度,把彼此拉得那么近,却又推得那么远。近的,那些温香软语还弥漫着初时的温度;远的,越过了尘世,已是阴阳相隔。

我在纸上行走,那些浸了墨香的字,在泪水里起落。文字,是生命开出的花朵,文字里的情缘,纯粹而悠长,若初秋的天空,蓝得澄明、清透、高远。

生前,你告诉我,你走后,如果想你了,就去看你写的文字,因为,每一篇情感文字都缠绕着我的影子;生前,你交代我,你走后,要好好地帮你打理QQ与博客,因为,你去了天堂,还要为我写字;生前,你叮嘱我,你走后,要好好地爱惜自己,因为,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的生命;生前的最后几天,你发来一串数字:1314520。

道不完的悲痛,诉不尽的离伤,转身,一世又一世的凄凉。

我站在红尘之下,秋水之上,秋心两半终成殇。一切的等待,都不再是等待,因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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