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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值得思考

时间:2023-1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十大”仍在强调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那么,依“阶级斗争”作横向切割;或依“路线斗争”作纵向切割,是唯物论吗?而一到随心所欲,任意切割,辩证法就成了“变戏法”。她骂我是孔老二。哈哈,孔老二成了打倒对象,又是符号运作。模具厂的政治学习照常不断,现在的学习内容是“批林批孔”,有零星的大字报,攻击哪个就说哪个是孔老二的孝子贤孙。事后,罗少爷门背后吊颈——自宽自解,说:肥足,说不定个子还有长。

钢杆有些话值得思考,他说过,我们的思维已摆不脱“左”、“右”的符号运作。

组织模具厂工人看电影,看“十大”召开的新闻纪录片。

“十大”仍在强调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继续,继续,如何继续?还不是个乌托邦?除了阶级斗争又来个路线斗争,极左极右、名左实右、形左实右,哪个分得清?

鉴别阶级应以占有生产资料为依据,但现在哪有名副其实的私有制生产资料,我们只提国有财产、国有财产的主控权。野心家想当国家主席。

而区分路线呢?看什么?看足迹?看轨迹?难道不能条条道路通罗马?真有一条先验的绝对真理的路?想不通。那么,依“阶级斗争”作横向切割;或依“路线斗争”作纵向切割,是唯物论吗?而一到随心所欲,任意切割,辩证法就成了“变戏法”。

果子对这些不理解也不愿听。我笑话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骂我是孔老二。哈哈,孔老二成了打倒对象,又是符号运作。毛主席词中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他也说过“学学孔夫子的‘每事问’”,说话时是“尊孔”还是“反孔”?若又是“一分为二”,那依什么来分?不又是变戏法?

模具厂的政治学习照常不断,现在的学习内容是“批林批孔”,有零星的大字报,攻击哪个就说哪个是孔老二的孝子贤孙。

罗少爷费尽移山心力,招工到南星造纸厂,化浆工。跟酸枣当过几天学徒。上班后原以为有时间练画,哪知道上下班路上占去两个多钟头,成天疲于奔命,绘画早丢一边。

几天前他被泼一身大粪。

他所在的造纸厂排出的污水流入附近菜田,影响收成。菜农户找厂长,厂长推三阻四。这天又排污,污水浸坏刚育下的黄芽白秧子。菜农户一声吆喝,找厂长算账,一清早,挑起粪桶,打起横幅,冲向厂门口,横幅上写:

不学稼,不学圃,

祸害菜农恶老虎;

林秃子,孔夫子,

要你今天闻臭屎。

落款是“贫下中农樊迟战斗队”。

厂长找罗少爷保驾护航,两人刚走到厂门口,迎面几瓢大粪泼来,罗少爷护主心切,被泼个从头到脚一身恶臭。事后,罗少爷门背后吊颈——自宽自解,说:肥足,说不定个子还有长。

想不到菜农户中出能人,居然知道“樊迟学稼”。

那天,架子进城找少爷买化肥,少爷想请架子吃饭,无奈钱包不争气,找我。正遇上我作画,他馋得流涎,叹气,说我真是好福气;再叹气,说画人物不如画山水。看到我为画幅着色,就说起他爹作画时,有时用石灰水铺底子,晾干后再着色,效果好。又问我要走几支笔,一卷宣纸。

吃饭时,问架子:“农村搞不搞‘批林批孔’”?

架子说:“搞,搞得早。农村早将栏里的肉猪叫作‘孔夫子’。”

我问:“为什么?”

架子回答:“猪啃潲。”

大概“啃”、“孔”音同,似乎农民对孔夫子大不敬。

我又问:“孔夫子是什么人?晓得?”

架子说:“当然晓得。以前神龛上供的‘天地君亲师’,‘师’就是孔夫子,初一十五要上香。”

孔夫子能享受香火,看来对他尊敬得很。

我想,农民对孔夫子哪有个什么固定的认识,尊也由人,贱也由人,硬要在农村也搞“批孔”的群众运动,不又是“运动群众”?

“批孔”,背后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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